殷天成歸心似箭,在他眼中,回到武當回到了自己的地方,好多之前無法解決的事,現在都好解決了。


    於是,在半路,殷天成便快馬加鞭,離開了大隊,提前回武當,進到正殿,告知爺爺奶奶再有半個時辰大隊人馬便能抵達山門。


    按理說,殷梨亭畢竟是一派掌門,還是張無忌的長輩,不必要到山門口迎接,在正殿迎接便可。


    不過,楊不悔卻執意下山,去山門處迎接。


    理由也很充分,周芷若是峨眉掌門,同為中原武林三大門派,武當掌門去山門迎接也是禮節。


    殷梨亭清楚,自己的妻子隻不過找一個借口罷了。目的其實隻有一個,就是促成自己的孫子和張無忌的女兒婚事。


    想到自己孫子一片癡心,自己做爺爺的為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也是應該的。


    想到這裏,殷梨亭便答應楊不悔,一起跟她下山迎接。


    與他們同行的,還有兩天前抵達武當的楊逍。


    楊逍這次來武當起初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張真人祝壽。


    從光明頂啟程時,收到女兒的飛鴿傳書,讓他幫著重外孫殷天成向張家提親。


    這,令楊逍有些犯難。


    已經年近百歲高齡的楊逍當然清楚,自己其實是不方便開口的。張無忌雖然是一家之主,可這樣婚姻大事,定會是趙敏決斷。


    趙敏若是不允,就不會行。


    不過,見自己女兒苦苦哀求,楊逍還是答應了楊不悔,到武當後找機會定會向張家提親。


    ……


    幾人從正殿來到武當山門,沒過一炷香的功夫,遠處一陣陣塵煙飄來,塵土飛揚。


    不多時,一列馬車緩緩駛到山門。


    馬車停下,周芷若和張綠柳從第一輛馬車走了下來,而張無忌和趙敏緊跟著她們也下了車。


    見幾人下車,楊不悔連忙迎了上去,拱手道:“周掌門、張教主、張夫人一路辛苦。”


    “還好,不辛苦。”周芷若淡淡道。


    “殷夫人好。”張綠柳叩首道。


    張無忌上前,躬身道:“六嬸好。”


    見張無忌滿臉風塵,楊不悔道:“張教主,四十年不見,一切可好?”


    “還好。”張無忌雲淡風輕道。


    這時,殷芙蓉從後麵走了上來,對楊不悔道:“奶奶……”


    楊不悔看著盤著頭發、個子似乎長高了一些的孫女,柔聲道:“不悔,峨眉水土確實養人,這才幾個月,你不僅長高了,長得也好看了。”


    “奶奶,哪有你說的那樣,芙蓉還是以前的樣子。”不知為何,殷芙蓉的眼淚流了下來。


    這時,楊逍和殷梨亭也走了過來,


    張無忌連忙上前,看著已經滿頭白發的殷梨亭,躬身叩首:“無忌拜見六叔。”


    殷梨亭連忙扶起張無忌,兩眼含淚道:“無忌,四十年來了,師傅他老人家好想你。”


    “六叔,太師傅可好?”張無忌問道。


    “你太師傅身體一向健朗,時常還念叨無忌你呢。無忌,咱們上山再聊吧。”


    “好,六叔。對了六叔,移花宮的人到武當了麽?”


    適才在馬車上,趙敏讓張無忌問一下移花宮的事。不為別人,而是為了獨孤靜和常寧。到了武當,她們兩個便不適合和大家一起,知道移花宮人安排在哪裏,也好提前有個準備。


    在趙敏心中,以前是丈夫兒子女兒,現在眼睛裏,隻有獨孤靜和常寧。趙敏覺得,自己兒子能將她們娶回家,這次中原之行就圓滿了。


    聽到張無忌問話,殷梨亭道:“移花宮一名叫沈建平的舵主已經到了武當下院,移花宮的人到了武當後,便住在那裏。聽沈建平說,再有兩三日移花宮其他人便能到武當。


    我聽聞移花宮挑戰峨眉的時候,峨眉派靠你女兒一人便將移花宮擊敗,看來移花宮僅僅徒有虛名,不足為懼。”


    殷梨亭的話令張無忌不知該如何應答,思量後,道:“武當派乃中原武林扛鼎,移花宮當然不足為懼了。六叔,我去跟賤內說上幾句,之後便一起上山。”


    “好,你去吧。”殷梨亭語氣稍有不睦道。


    對於趙敏,殷梨亭到現在還怨恨在心。當年就是趙敏派人將他的四骨打斷,令其痛苦難當。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娶了自己心愛之人紀曉芙的女兒,也算得償所願。


    即便如此,對趙敏依舊沒有好感。


    隻是現在,趙敏成為張無忌的妻子,他也不好說些什麽。再有,想讓自己的孫子能如願娶到張綠柳,還得趙敏吐口。想到這些,當年的事,也就忍了。


    張無忌回到趙敏身邊,湊到她身邊耳語道:“敏敏,移花宮沈建平已到武當下院,你讓獨孤靜和常寧一並去下院吧。”


    “好,我現在就去。”說完,趙敏叫上張清明來到獨孤靜、常寧坐的馬車旁。


    走近二女,趙敏道:“靜兒、寧兒,已經打聽到移花宮將住在武當下院,沈建平舵主已經在峨眉下院,我讓清明帶你們過去。”


    “張夫人,那我和寧兒就先過去。等我們安頓好了,再去看你。”獨孤靜抱了抱懷中短劍,道。


    “看我做什麽,我們住在峨眉正院,你們上去不方便。等我安頓好了,你們想吃什麽好東西,我就給你們張弄,送下來。”趙敏淺笑道。


    “張夫人,不用麻煩你的。”常寧道。


    “不麻煩,不麻煩,清明,你讓七雄和八雄跟著,給靜兒和寧兒拿東西。等你把寧兒、靜兒安頓好了,再上山吧。”趙敏對張情迷囑咐道。


    “娘,我知道了。”張清明道。


    這時,張無忌走了過來,對趙敏道:“敏敏,六叔還等著,咱們山上吧。”


    “好,清明送寧兒和靜兒去下院,等安頓好了,再讓他上山。”趙敏應聲道。


    聽到趙敏這般說,張無忌對張清明道:“清明等你安頓好獨孤靜和郡主,便早些上山,我帶你去見太師傅。”


    “好的,爹。”張清明道。


    見張無忌、趙敏過來,卻不見張清明跟上。殷芙蓉向趙敏問道:“張夫人,清明師兄不跟我們上山麽?”


    聽到殷芙蓉問詢,趙敏道:“芙蓉,你清明師兄送獨孤靜和常寧去下院,安頓好了她們之後,再上山。”


    “張夫人,下院雖不遠,不過也不是很好找到,何況一回清明師兄還要獨自上山。


    這樣吧,我跟清明師兄一起去,等安頓好靜姐和郡主,我帶清明師兄一起上山。”殷芙蓉甜甜說道。


    趙敏聽後點了點頭道:“芙蓉,這樣也好。”


    “張夫人,那我就過去了。”殷芙蓉甜甜地笑道。


    與在峨眉時低調謹慎不同,回到武當的殷芙蓉明顯自信了許多,笑容也多了起來。


    趙敏這時才留意殷芙蓉的美貌。


    雖然沒有獨孤靜精致,沒有常寧華貴,沒有何仙兒美豔,卻是清水出芙蓉,秀氣可人,很討人喜歡。


    趙敏當然清楚,殷芙蓉其實對自己兒子很有意,不過清明身邊已經有太多女子,與她隻能錯過了。


    想到這裏,趙敏心中不禁一聲歎息。


    ……


    有了殷芙蓉的帶路,張清明、獨孤靜、常寧、三寶幾人很快來到的峨眉下院。


    知道今天峨眉派的人會到,沈建平早早便在下院大廳等候,見獨孤靜、常寧、三寶從遠處走來,連忙迎了上去,道:“師妹,你總算來了。”


    “師兄,隻有你一個人?”獨孤靜道。


    “文公子讓我打前站,前天帶了四個移花宮的護衛便到了這裏。師妹,你和常寧郡主的房間已經準備好。”


    “我和郡主要住在一個房間,不用分開。”獨孤靜道。


    “師妹,武當下院房間很多,能安排開你們的住所,不用住在一起了。”沈建平道。


    常寧插口道:“沈舵主,我和靜姐要住在一起,把多出一間房讓三寶住。記得,要讓三寶住在我們房間旁。”


    聽到常寧郡主這般訓話,沈建平道:“郡主,我這就安排,我帶你進去吧。”


    張清明和殷芙蓉陪著幾人進到房間,常寧和獨孤靜選了一間最裏麵的房,而三寶則住在她們的門口。


    自從二女習練玉女心經之後,三寶便成了她們習練武功時的護衛。


    三寶並不清楚,為何二女練功的時候一定要讓自己守在門口,並且還要大門緊鎖,不過常寧武功每日精進他是能感受到的,特別是內力,每一次跟常寧比試,都覺得她進步很多。三寶越來越感受到,自己開始有些比不過常寧了。


    安頓好幾人之後,張清明跟獨孤靜和常寧告別。


    本想說幾句甜言蜜語,隻是殷芙蓉在身邊,沒有回避的意思,隻好作罷。


    離開峨眉下院,殷芙蓉與張清明並肩同行。


    山風徐來,鳥語花香,二人穿梭於林間,格外的愜意。


    上一次在峨眉,也就見了獨孤靜和常寧之後,二人並行上山。


    這一次又是這般,隻不過峨眉換成了武當。


    走到半山腰,殷芙蓉向張清明問道:“清明師兄,我聽仙兒姐說,武當山比武之後,你便要去桃花島向獨孤家提親了?”


    在峨眉的時候,這樣的話,殷芙蓉是說不出口的。不過回到武當的她,在自己的家裏多出了幾分自信,說話也大膽起來。


    張清明邊走邊說道:“是啊,我娘已經跟靜兒說好,離開之後,便趕赴東海桃花島。”


    “那,常寧呢?”殷芙蓉又問道。


    “如果桃花島順利,我和爹娘回一起去北平,向燕王提親。”張清明倒未隱瞞,如實說道。


    聽完張清明一番話,殷芙蓉心下一沉。


    雖然她心知,張清明和獨孤靜、常寧走的很近,不過殷芙蓉也有一個念想,獨孤靜畢竟是移花宮的人,常寧又是郡主,張清明和她們結合並不容易。


    一旦錯過,自己或許就有了機會。


    現在看來,自己想和張清明結合是越來越渺茫了。


    想到哥哥說過,自己的奶奶也想將自己許配給張清明,看來是一廂情願了。


    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殷芙蓉和張清明一起到了武當正殿。


    進到裏麵,眾人已經落座。


    張清明進到正殿,向端坐正中的殷梨亭躬身道:“日月教教主張清明,叩見殷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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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武當之前,張清明向爹娘詢問過,自己到了武當,該如何稱呼。張無忌意思是,殷梨亭是自己六叔,張清明自然要叫做六爺。


    趙敏卻不同意,她覺得楊逍當年是張無忌部下,而殷梨亭是楊逍的女婿,張清明沒必要這般稱呼,便讓他以日月教教主參拜即可。若是殷梨亭提及家世,再稱呼六爺不遲。


    於是,張清明便按照母親所說,向殷梨亭叩拜。


    殷梨亭端坐在大殿中央,向張清明望去。


    隻見眼前少年豐神俊朗,身材健碩,儀表堂堂,便道:“當年你父親是明教教主,你現在是日月教教主,很好。”


    聽到殷梨亭提及當年之事,張清明鞠躬道:“六爺,張清明除了日月教教主外,還是你的孫兒。”


    見張清明言語誠懇,殷梨亭道:“免禮,都是江湖兒女無需客套。清明,你今年貴庚?”


    “六爺,今天十五。”張清明應聲道。


    “十五,倒是跟芙蓉年齡相仿,以後你們年輕人要多親多近啊。”


    殷梨亭這般言語,是楊不悔之前跟你商量過的。


    想讓自己孫子娶到張綠柳,向趙敏和周芷若提親,確實不好開口。而從自己的孫女說起,就容易多了。


    “一定,一定。”張清明倒沒想那麽多,隨口應聲道。


    這時,張無忌起身,對一旁的端坐的殷梨亭道:“六叔,我想帶著清明、綠柳去見一下張真人。”


    殷梨亭聽後,道:“無忌,我知道你急著要見你太師傅,不過,師傅尚在閉關中,三五日之後方可出關,你得多等幾日了。”


    “原來是這樣。那六叔,等太師傅閉關後,我再見他。”張無忌道。


    坐在殷梨亭身邊的楊不悔道:“張教主、張夫人、周掌門,你們一行風塵仆仆,正院客房已經準備好房間,安頓好了之後,晚上我和六哥為你們接風洗塵。”


    “這樣也好,我們先下去休整了。”周芷若道。


    第68章 初到武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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