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支簪子由黃金打造,上麵的珍珠晶瑩剔透,一看就是名貴之物。


    見張綠柳看得出神,殷芙蓉道:“大師姐,我娘說了,這個簪子是當年在武當山時候,你娘送給你爹的。我娘知道你爹娘要到峨眉了,便安排我哥哥殷天成托人把簪子送到峨眉,當做奶奶的見麵禮。我哥哥生怕簪子在途中遺失,都想自己親自來送。要不是爺爺阻止,他就真來了。”當著張綠柳的麵,殷芙蓉特意提了提殷天成。


    “哦……這個簪子是我爹送我娘的?”綠柳一臉疑惑。


    “是啊,我奶奶還說,這個簪子是中空的,可以旋開,裏麵還有你娘給你爹的手書。大師姐,你擰一下就能擰開。”


    張綠柳照著殷芙蓉說的,擰開了簪子,簪子中間,果然是空的。


    裏麵還有一張紙條。


    打開紙條,雖然是四十年前所寫,上麵字跡卻依舊清晰可見:


    “金盒夾層,靈膏久藏。珠花中空,內有妙方。二物早呈君之左右,何勞憂之深也?唯以微物不足一顧,委諸塵土,賜於婢仆,豈賤妾之所望耶?”


    這十年間,張綠柳除了苦練武功外,琴棋書畫同樣勤學不綴,對書法頗有研究,一看紙條上字跡的字體與母親飛鴿傳書上的字跡字體一致,便料定這個紙條定是母親所書,那簪子就是當年母親之物了。


    可令她有些不解的是,這麽多年,師傅對這個簪子為何從未提及過?想到師傅本來就不大願意提及當年她和自己爹娘三個人的事,不說,倒是正常。


    “既然是爹娘之物,收下便是。”張綠柳心道。


    想到這裏,張綠柳道:“芙蓉,既然是父母之物,那我就先替他們收下,等到去武當山為張真人拜壽之時,定會當麵道謝。”


    殷芙蓉見張綠柳收下了錦盒,頓時笑逐顏開,“好的,大師姐,我馬上托人給我娘和我哥哥帶話,說你收下了禮物。大師姐,還有件事,我哥哥說你上次做的糕點非常好吃,他很喜歡,讓我代他謝謝你。等到了武當,哥哥一定會盛情款待的。”


    殷芙蓉說完,張綠柳卻好像沒走心一般,道:“芙蓉,多謝你給我帶來爹娘當年的物件,天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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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張綠柳這麽說,殷芙蓉知道,一定是自己多話,又提到哥哥,讓大師姐不高興了。殷芙蓉也沒辦法,最近時日,武當山頻頻有書信和物品寄來,都是殷天成寄來的。無一例外,是想送張綠柳禮物。


    不過,殷芙蓉清楚,大師姐看起來溫婉,實則做事果斷的很,不會收哥哥禮物的。可禁不起哥哥纏磨,總想著幫幫哥哥的忙。


    好在,這一次大師姐收下了錦盒,總算是為哥哥做了一件好事。


    殷芙蓉哪裏清楚,楊不悔為了這個禮物可謂絞盡腦汁。


    殷天成從峨眉回來便茶飯不思,要送禮物討得張綠柳歡心。可楊不悔清楚,張綠柳接人待物得體,心思斟細異於常人,絕不會輕易收人禮物的。


    可經不住自己孫子苦苦哀求,便想到當年趙敏送珠花簪子給張無忌,珠花簪子後來陰錯陽差的留在了武當山。這麽多年來,她一直保存,於是,才想到借花獻佛,算是圓了自己孫子的一份心願。


    ……


    殷芙蓉剛走到門口,正聽到敲門聲傳來。


    殷芙蓉回頭向張綠柳看去,張綠柳示意她開門。


    房門打開,隻見一名麵色雪白、明**人的姑娘站在門口。張綠柳往門外看去,見是何仙兒到了。便開口道:“仙兒進來吧,芙蓉你也先別走了,我給你介紹一下。”


    何仙兒走到張綠柳身前,拱手道:“仙兒拜見師傅。”


    張綠柳打量一番眼前的何仙兒。


    摘掉了身上的銅環,換上了峨眉俗家弟子的衣衫,之前身上的野性和率真少了幾許,卻依舊潑辣嬌豔,與她身旁殷芙蓉溫柔似水相比,完全不同。


    “仙兒,換上這身衣服,還習慣?”張綠柳問道。


    “仙兒已入峨眉,當然要依著峨眉規矩來做。其實,峨眉俗家弟子的衣裝還是蠻合體的。”說著,何仙兒轉了個圈讓張綠柳瞧瞧。


    張綠柳淺笑道:“不錯,這身打扮很是得體,有些峨眉弟子樣子了。仙兒,我向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靜和師太的親授弟子殷芙蓉,按輩分,是你的師叔。”


    何仙兒忙側過身,向身邊的殷芙蓉施禮道:“仙兒,見過師叔。”


    殷芙蓉大量了一番身前的何仙兒,向張綠柳問道:“大師姐,這位是?”


    “芙蓉,仙兒是我今天新收的徒弟,她的幹娘是我父親的表妹。你們都坐吧。”張綠柳道。


    殷芙蓉坐在張綠柳左邊,而何仙兒則坐在張綠柳對麵。


    殷芙蓉看著對麵的何仙兒,翹著小嘴對身邊張綠柳道:“大師姐,我也想做你的弟子,跟著你學武功。”


    “芙蓉,按輩分你我同輩,怎麽可以做我徒弟。現在靜和師太傳授你峨眉武功,不是更好。”


    “大師姐,仙兒按輩分也是你的平輩,你怎麽能做她師傅啊。”殷芙蓉道。


    “芙蓉師叔,師傅的表姑隻是我的幹娘,不是親娘。”何仙兒道。


    “是啊芙蓉,仙兒和你不一樣,你的爺爺和我的爺爺是師兄弟。


    再有,仙兒的武學基礎要好過你不少,你現在跟我學也是揠苗助長。等你跟著靜和師太學藝一段時間後,基礎再打牢些後,我再傳授你武功不遲。”張綠柳道。


    “大師姐,這可是你說的,我可記牢了。等我武功精進之後,你可一定要教我。”殷芙蓉淺笑道。


    “當然了,說到做到。”跟殷芙蓉說完,張綠柳向坐在身前的何仙兒問道:“仙兒,這麽晚了,過來有事麽?”


    “師傅,是這樣,我以前習練的內功心法和武功招式都是跟幹娘習練的千蛛萬毒手。


    幹娘說,以前她習練千蛛萬毒手用的是花蛛,通過花蛛習練將容貌盡毀。


    到了苗疆之後,經過她改良,改用了白蛛習練千蛛萬毒手。改良之後,習練千蛛萬毒手不會再毀容貌,反而膚色越練越白。在苗疆的時候,我靠著一條長鞭和千蛛萬毒手功夫,無人能敵。沒想到今日和師傅比試,方知自己就是井底之蛙,自不量力了。


    隻是千蛛萬毒手必須長練不綴,方能有所小成。即便從苗疆來峨眉的路上,我也一直在習練,否則功力就會退步。現在,我已經拜您為師,想向師尊請教,這套邪派功夫我還要不要繼續習練了?”何仙兒一五一十說道。


    聽完何仙兒一番話,張綠柳知道了大概,思量片刻後道:


    “仙兒,武學一途正邪隻是一念之間,心正武功則正,心邪武功則邪。


    你所習練的千蛛萬毒手用於正途,就不算是邪門武功,你也無需妄自菲薄。不過,所謂邪派武功,更多需要借助於外力,比如你所練的千蛛萬毒手就要借助於毒蛛,一旦沒有外力相助,就很難大成。上午跟你較量,覺得你的內力修為已經到了瓶頸。是不是,沒有更多的白蛛供你習練了?”


    聽了張綠柳一番話,何仙兒眼睛一亮,道:


    “師傅,你簡直是神人,連白蛛奇缺也能想到。


    確實像師傅說的那樣,白蛛不像花蛛,不僅十分稀有,還不能飼養繁殖。千蛛萬毒手需要大量白蛛吸食血液方能提升內力修為,沒有了白蛛,也就無法深練了。


    我都想過實在沒有白蛛,就用花蛛練了。不過幹娘說,用了花蛛,臉就會變得奇醜無比,她不想讓我像她年輕那般。這一次從苗疆來峨眉,帶著的白蛛已經所剩無幾,再過三五日便消耗殆盡。習練千蛛萬毒手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不繼續練的話,武功修為會大幅後退。正因如此,我才來向師傅請教,今後我該如何是好?”


    見何仙兒一臉焦慮之色,張綠柳道:“仙兒,剛才我說過,邪派武功提升功力,更多是借助外力,故而有其局限性。而玄門正宗不同,更多的是循序漸進逐步功成。


    從明天開始,一早你跟我在思過崖,調息打坐。我傳授你峨眉的正宗心法,用不了多久,你之前借助毒蛛提升的內力,便會和新的功法相融合,不用毒蛛助力,功力也不會喪失了。”


    張綠柳一番話,令何仙兒心花怒放,連忙起身叩首道:“仙兒,謝謝師傅了。”


    張綠柳揮手示意何仙兒坐下,道:“仙兒快坐,你我說是師徒,實際上你還年長我一歲,平時時候,不必這麽多禮數。峨眉派中,你和芙蓉是少有和我年齡相近的,私下裏姐妹相稱便可。”


    何仙兒本來就是爽朗之人,見張綠柳言語誠懇,便坐了下來,道:“師傅,你真好,有本事,還沒有架子,人長得還美。以前在苗疆的時候,那裏的人都說我是仙女,見到你之後,我才知道仙女長成什麽樣子了,我在你身邊就是個醜丫頭。”


    “是啊,大師姐,我長這麽大,就沒看到過像你這麽好看的。”殷芙蓉在一旁附和道。


    “好了,你們也不是醜姑娘,就別都誇我了。”張綠柳淺笑道。


    “師傅,美不美,看跟誰比,跟你比,真的沒法比。對了師傅,還有一件事我要向你秉承一下。”


    “什麽事?你講。”張綠柳問道。


    “在苗疆的時候,除了習練武功外,我還和師傅一起鑽研毒藥,下毒功夫一點不比千蛛萬毒手差。峨眉畢竟是名門正派,下毒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以後我不會再用了。”


    “仙兒,我說過世間萬物本無正邪之分,用毒的同時,也會專研解毒之法,善加利用,一樣可以造福眾生,就像表姑所研金花玉露丸那般,不必過於拘泥。


    過些時日,我爹娘和弟弟就能到峨眉。我爹醫術高超,我的孿生弟弟從小便受他親傳醫術,到時候你們可以一起研習。”張綠柳道。


    “師傅,你的意思,我還可以繼續深驗毒藥了?”何仙兒詫異道。


    “當然,隻要目的是為了救人,而不是害人便可。”


    “師傅,徒兒謹記在心。”何仙兒道。


    “大師姐,我聽奶奶說,令尊的武功除了張真人外當世無雙,你這個姐姐武功有如此修為,胞弟一直跟著令尊,武功一定也不會差。將來的中原武林,無人能和你們姐弟相比了。”殷芙蓉道。


    聽到殷芙蓉的話,張綠柳搖頭道:“芙蓉,此言差矣。表麵上,現在中原武林少林、武當、峨眉三大門派傲視群雄。不過,江湖之大,不知多少隱士高人不為人知。


    遠的不說,就在光明頂,我弟弟清明便輸在了東海桃花島一名小姑娘劍下,而且是輸的心服口服。可見,武學一途,學無止境,且不可夜郎自大,自以為是。”


    “大師姐,你胞弟輸給一名小姑娘?”殷芙蓉詫異道。


    “千真萬確。所以說,不要以為我們峨眉現在是中原武林三大門派,就沾沾自喜,不求進取。故步自封的話,隻能被新的武林勢力所取代,就像清明輸給那個小姑娘一樣。”張綠柳道。


    “師傅,這些新勢力都有哪些?我在苗疆可是從沒有聽過。”何仙兒問道。


    “據我所知,東海桃花島、藏密龍象寺、姑蘇慕容、大禮沐家是當今武林四大新貴,其他的隱世高手還有多少,我也不知曉。”


    “大師姐,我在武當時候也聽師叔他們提及過,不過師叔們都說,這個小門派不成氣候,不足為懼的。”殷芙蓉道。


    “武當有張真人在,自然不在意他人,當然不足為懼了。”聽到殷芙蓉的話,張綠柳想到了之前周芷若跟她說起,武當門人覺得有張真人在,便目空一切,結果一代不如一代,看來真像師傅說的那樣。


    “師傅,在苗疆的時候,哪個山寨功夫高強,就有人會慕名挑戰。那這些武林新貴會不會也像苗疆那樣來峨眉滋事,意欲取代峨眉的江湖地位呢?”何仙兒問道。


    “江湖是勝者為王的江湖,真要有那一天,勝之,便可。”張綠柳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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