憫惜、靜文等人頓時目光閃爍,縱使礙於這位聖主的無上神威,也迫切希望邀月師尊她們趕緊趕來馳援。


    否則,單憑她們這些人,連這位聖主揮一揮衣袖,都承受不了,更是不可能進行阻攔。


    看到這位聖主對於那年輕人無聲的堅定支持,木楓、雨興等剛剛作出了決定的各族少主,還有它們身邊的老者,心頭愈發激動了。


    這回不僅是可以脫離牢籠,同時亦是尋到了一位底氣足夠恐怖的明主。


    周圍,蕭族蕭巍、青牛族胥知等尚未表態少主,皆是眸光明滅不定。


    他們並非沒有看清時勢,而是以往曾與那少年,有過一些摩擦,在上次的各族鬥狠中,族群底蘊大傷,至今還耿耿於懷。


    要讓他們追隨一個曾經心中怨恨的年輕人,無疑是有著一道心坎過不去。


    但除此之外,他們心裏也是很忐忑,自然知道那位聖主一走,留下來的人,離開的希望,更加渺茫了。


    甚至經此一役後,聖地怒然之下,可能要撕破隨後一層偽裝,直接對他們來硬的了。


    向前一步磕磕碰碰,退後一步又萬丈深淵。


    這等煎熬,無疑是讓蕭巍、胥知等少主,苦逼的要死。


    除此之外,那些心中還對洪荒圖抱有一絲幻想的少主、強者,也是心頭舉棋不定,糾結不已。


    他們很想過去許諾優厚回報,懇求那位絕代仙子也帶自己離開,但可惜,那是一尊當世的“神”,豈會輕易被打動?


    更何況,在場的這些生靈,其實沒幾個有膽量去跟一尊“神”談判,此前那些出言懇求者,一個個皆是跪拜在地,根本無法直視!


    “沈公子,我等也願誓死追隨,還望不棄!”最終,思忖再三後,又有著十幾名各族的少主,站了出來。


    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但機會倘若錯過,便是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了。


    “少主!”蕭巍身邊,幾名長者憂心忡忡的上來勸說。


    畢竟是老人家,早已沒有什麽傲氣,心結再大,也敵不過大是大非的問題。


    這個時候,一步走錯,便是萬劫不複!


    “少主,那東西不可再帶回族中,否則殃及全族啊!”青牛族那邊,幾位強大老者,也是紛紛出言勸慰胥知少主。此前它們收到風聲,有幾大強族,已經惦記上了它們青牛族一脈,最終還是老族長出麵,直言洪荒圖已經被此子帶到了瑤池聖地,隨後又擺出魚死網破的姿態和諸多強大


    底蘊,才化解了一場大劫!


    而今危機依舊存在,倘若洪荒圖再被帶回去,蛟龍族、銀羽族那些強族的高層得知,恐怕就是沒那麽好開脫了。


    事實上,此前各族大人物前來要人的時候,有不少老族長、老祖宗,也已經暗暗吩咐他們,倘若能脫身,務必不能回去。


    原本很多少主,還指望帶著那東西在天地間隱匿蹤跡,圖謀時機,但而今看來,已是成為了奢望。


    沈辰幾人站在那,並未出聲,他確實需要籠絡人心,為天羅族、北風侯府暗中組織起一股潛在的成長力量。


    但為免日後留下芥蒂,這種事,沈辰打算讓那些人自己選擇。


    看著越來越多的少主投入了那小賊麾下,要離開聖地,憫惜、靜文等人,皆是有些急眼了。


    她們苦苦期盼中才馳援,遲遲不見動靜,那種不安,愈發的強烈。


    “諸位少主無需心急離開,我仙族願意承諾,絕對不會妄動你們一根汗毛!”憫惜突然心生一計,趕緊出聲道。


    隻是在說話的時候,她也是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天璿,生怕後者動怒。


    但似乎,她想太多了,天璿仙子站在那裏,根本不為所動,就像是一尊置身事外的謫仙。


    她不介意帶著人走,同樣的,也不介意那些人留下。


    就連沈辰,嘴角也是掛起了一條戲謔的弧度。


    果不其然,聽到那種承諾,在場的少主、老者,非但沒有絲毫釋懷,一個個更是怒目而視。


    “已經這個時候,何必還惺惺作態?”一位少主早就忍無可忍了,怒然出聲後,他也站了出來,表態願意追隨沈辰。


    餘下很多少主,也是紛紛效仿。


    那女人不說還好,如此一說,無疑是觸動了這些年輕人最憋屈的那根神經。


    這十年來,他們寄人籬下,從最初的客人,一步步淪為與囚徒無異的境地,終日還要擔驚受怕。


    所有對於聖地的好印象,早已經不複存在,那種話現在說出來,非但沒有半分安撫的效果,在這些少主、老者眼中,更是顯得的無比虛偽!


    “天璿,你當真是要與聖地倒戈相向麽?”虛空中,邀月終於坐不住了。


    其實她們那些聖老,從一開始,便是關注著這裏的情況,隻是不敢與天璿正麵衝突而已。


    眼看著皇天大人吩咐的事,漸漸化為泡影,邀月等人,皆是無法再忍。


    天璿仙子抬頭,瞥了遠空一眼,毫無反應。那種漠視,讓邀月等人怒不可遏,皆是很想出手阻攔,可剛才已經詢問過皇天大人,後者明確表態,不願在這個節骨眼上,與九天仙琴和昊天仙鏡衝突,她們縱使不甘,


    亦是無可奈何!


    “看來聖地果然是視我等為魚肉啊!”終於,那些還在猶豫的人中,不知是誰大叫了一聲,怒氣衝天。


    那位聖老方才明顯是希望天璿仙子有所收斂,可那種警告,聽在這些少主、老者耳中,無疑是瞬間壓垮了他們心頭的最後一絲希望。


    餘下的那些少主,以及追隨他們而來的老者,狠狠咬牙後,瞬間全部站了出來。


    雖然此前聖地的意圖,已經昭然若揭,所有人都知道不可能有奇跡出現了,但畢竟乖乖奉上洪荒圖,還是很難釋懷。眼下,所有人,上至那些老人家,下至各族少主,已經不抱什麽幻想了,追隨那年輕人而去,日後還有飛黃騰達的機會,留在這裏,隻能成為人家囚籠中的鳥兒,想怎麽


    折騰便是怎麽折騰。


    瑤池中,邀月等幾位態度激進的聖老,皆是咬牙徹齒,心頭大恨!


    她們並非懊惱剛才失言,事實上,以那些家夥對聖地而今的怨念,投奔那小賊,隻是遲早的事兒而已。


    邀月等人大恨的,是此前她們不夠狠心,若是先一步收走這些少主手中的洪荒圖,便不會有現在的這等麻煩了!


    可惜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湘苑中,麵對眾人迫切渴望離開的神色,沈辰上前,摸了摸鼻子,道:“仙子姐姐,帶我們離開吧。”


    聽得此話,盡管是在非常時期,心頭有著諸多不安和唏噓,但蕭巍、木楓、雨興、胥知等人,還是一陣無語,暗歎這家夥好大膽,連那位絕代仙子,都敢出言輕薄。


    至於那些老者,一個個更是老臉狠狠的抽搐,生怕這年輕人一時失言,斷絕了他們離開的希望。


    就連柳含煙和古琴,也是麵麵相覷,不知道這家夥哪來的膽量。


    感受到周圍的古怪眼神,沈辰麵色一僵,剛才完全是下意識的開口,而今緩過神來,他也是艱難的咽了咽口水,一陣後怕。


    然而,那位天璿仙子,似乎卻是不以為意,瞥了他一眼,袖袍一揮,天空中一條五彩通道出現,在場的數百名強者,皆是被卷了進去。


    “天璿,你好大膽!”


    盡管早有準備,邀月等人,還是差點氣的吐血。


    至於憫惜、靜文她們幾個,更是臉色蒼白,已然意識到了什麽。


    她們的這位聖主,似乎已經要離仙族而去了,這等大事,在仙族萬古歲月中,從未有過。


    可惜,天璿仙子依舊是無動於衷,她帶著沈辰三人,隨後也是踏入了那條五彩通道中。


    ……


    空間通道裏,沈辰有些如釋重負。


    這一次的聖地之行,已經遠遠偏離了此前的預想,合作沒有談成,甚至中間發生了險些讓仙族大戰的局麵。


    其中的是非曲直,現如今,已經很難定論誰對誰錯。


    正如古鏡所言,路不同,將來若是真的要有一戰,那邊一戰吧!


    隻是,眼下沈辰有些擔心,當前各大不朽傳承,“神”之間的約束還未打破,這位仙子姐姐與他們一同離去,真的要招致當世眾“神”的報複麽?


    “無需擔心這個,她有九天仙琴在身,縱為神明,也可以將神魂波動隱匿於超然的虛無中,不會幹擾天地秩序,那些存在,也無法感知到她身在何方!”古鏡淡淡道。


    “那便好!”沈辰鬆了口氣。


    “你在關心我麽?”突然,那位絕代仙子,竟然莫名一問。


    沈辰有些措手不及,但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這是應該的。”結果天璿仙子竟然平靜的出聲道。


    柳含煙和古琴,皆是一怔,萬萬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


    “師傅,你……”柳含煙一早就覺察到了什麽,現在愈發有些懷疑了,似乎之前在天洞中,發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如果丫頭你介意,我可以離開!”天璿波瀾不驚道。


    “不會,不會,含煙隻是好奇而已。”柳含煙一慌,走過去乖巧的抱著了師傅的粉臂。


    不管發生了任何事,而今好不容易團聚,對於這兩個自己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人,柳含煙都不希望誰離開。


    隻是一想到那種可能,她便覺得心頭怪怪的,以師傅超然出塵的道心,怎麽會也動了凡心哩,而且還是看上了她的夫君。


    古琴站在那裏,同樣是暗暗氣惱,同時心神久久都難以平靜。嫉妒、氣憤、責備,這些都沒有,因為那已經有些荒唐的過頭了,一尊當世的“神”,在靈域中留下過無盡傳說的絕代仙子,竟然也會喜歡上沈辰,真不知道這家夥是怎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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