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講法堂,在廖炎和五名長老的帶領下,一行人迅速朝雲嵐峰腳下行去。


    果然不出廖炎所料,最終,那三個修為恐怖的老家夥,自持身份,並未親自跟著下山,而是留在了雲嵐峰頂的講法堂等候消息。


    雷鬆等幽冥宮門人跟著下山的時候,那三個老家夥甚至頗為不耐的要求他們“速去速回”,似乎多一刻也不想停留在這等荒山野嶺。而在心中,廖炎和五大長老也是在暗暗慶幸,幽冥宮的人此番沿著雲霧山脈外圍西南側,一路向西追蹤,此前正好從雲嵐峰後山經過,若非如此,恐怕他們連準備的時間


    都沒有了。


    不過,盡管一切都在有條不紊中進行,可廖炎和五大長老卻也是絲毫不敢掉以輕心,那三個老怪物沒來,但眼下跟著下山的這七八名幽冥宮門人,同樣不容小覷。廖炎剛才暗中大概估摸了一下,這七八人中,修為最弱的,也是有著融血境七重的實力,而那個帶頭之人雷鬆,看上去不苟言笑,可修為更是驚人,竟然是個融血境十二


    重的狠茬子。


    這等存在,若是放眼流雲宗,也唯有他這位宗主能與之比肩了,然而在那三個老怪物身邊,卻隻能充當隨從。


    安靜的走在山道上,一時間,廖炎和五大長老心中皆是忍不住暗自苦笑,那個龐然大物的底蘊,或許真的不是他們這些井底之蛙能夠仰視的……


    ……


    約莫半刻鍾後,在廖炎的帶領下,一行人終於是在半山腰碰到了一批批正在上山的內門弟子,大比結束,他們正要返回雲嵐峰頂的住處。


    “你們幾個過來,看一下有沒有見過這個少年!”雷鬆看起來冷庫中帶著些許木訥,然而辦事卻十分謹慎,當即迎了上去,拿出畫像盤問幾個上山的內門弟子。


    那幾名內門弟子聞言,皆是湊了過來,探頭一看,嘶…那畫像上不是沈辰還會有誰!


    不過,這些內門弟子皆是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看到沈辰的畫像後,一個個裝瘋賣傻,滿臉狐疑的麵麵相覷。


    “這人我看怎麽有些像是柴房劈柴的二狗子,莫非那小子在外麵作奸犯科被人找上門來了?”


    “二狗子你妹啊,你小子真夠損的,二狗子不就是偷摸了你姐姐一把麽,至於這樣誣陷他麽!”


    “哈哈!毛球你太狠了,人家二狗子滿臉麻子,畫的這麽帥都能被你認出來,你小子簡直是淫才啊…”這幾名弟子先是一怔,隨即竟然互相揶揄打鬧了起來,雷鬆起初聽到有人認識畫中之人時,還激動的不得了,就連木訥的臉上,也是猛地浮現出了一抹狂喜,但聽到最後


    ,腦門上直接掛起了幾條黑線。“哼!你們幾個臭小子連雷鬆大人都敢取笑,真沒把本座放在眼裏啊,回去後每天挑水一百旦,否則別想吃晚飯,待會兒本座再來收拾你們!”廖炎見狀後嘴角一抽,趕緊


    出言喝斥那幾名內門弟子。一旁,五大長老也是強忍著笑意,朝他們怒目而視,五人早就聽聞門中有幾名堂主混賬的很,一股子痞子氣,估摸著,這幾名內門弟子都是那些堂主臨時調教出來,專程


    第一波送上山的。


    如此舉動,在讓五大長老和廖炎啼笑皆非之餘,心頭同時也是微微一暖,在他們看來,至少……到了關鍵時候,這些門人還是很懂事的……


    “這位朋友,請恕廖某管教無方,幾個小輩冒犯之處,還請不要往心裏去!”喝斥了幾名弟子後,廖炎也是連忙走到雷鬆跟前,誠惶誠恐的賠罪。


    如此舉動,非但沒有讓雷鬆釋懷,這名修為恐怖的隨從眼中,反而浮現出了一抹濃濃的厭惡之色。


    在他看來,荒山野嶺中走出來的鄉巴佬果然就是上不了台麵,在他們幽冥宮麵前,這些人連做奴仆的資格都沒有!“雷鬆大人,我看沒必要下山了,那小賊機靈的很,不會輕易投入宗門暴露自己身份的,甚至…可能早已經跑出羅雲城地界了,我們還是回去向三位長老複命吧!”雷鬆身後


    的人,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勸說。他們這些人在幽冥宮那尊龐然大物中,雖然身份卑微,但正所謂狗仗人勢,出身於那等天隆大陸金字塔頂尖的龐然大物麾下,久而久之,自然難免滋生出了一股子傲慢之


    氣,如今走出幽冥宮,更是看誰都視如螻蟻,絲毫不把別人放在眼中。“算了,下山再隨便找幾個小崽子問問吧,離山腳也不遠了!”雷鬆同樣早已滿心不耐,但仍舊執意要下山一趟,隻不過看他那幅像是吃了死蒼蠅般的憋屈模樣,估摸著下


    山也隻是走個過程而已,早已經多一刻都不想留在這裏。


    “我們走吧,快到了!”廖炎故意裝作什麽都沒看見,繼續在前方帶路。有了這段插曲後,五大長老心中也是愈發安心了,這一次宗主冒了很大的風險,稍有不慎,流雲宗百年基業將會毀之一旦不說,全宗上下也會雞犬不寧,好在眼下總算是


    勝利在望了…接下來下山的過程中,廖炎一行也是陸陸續續,又碰到了好幾波上上的內門弟子,起初雷鬆還會上前盤問一二,但數次無果後,這位幽冥宮長老身邊的傲慢隨從,甚至漸


    漸的已經失去了興趣。


    一行人來到雲嵐峰山腳下的時候,按照廖炎之前的安排,流雲宗的門人和弟子,皆是已經分散到了各地,此刻在紫霞殿周圍,隻能稀稀疏疏的看到一些門人經過。


    “廖宗主,貴宗剛才莫非是發生過比鬥!”紫霞殿前,雷鬆淡淡的瞥了一眼前方早已經坍塌的擂台廢墟,臉上有些好奇。


    “嗬嗬,不瞞你說,今日正是蔽宗五年一度的大比,本來還想請三位前輩下山指教一二的,可惜廖某接到消息的時候,大比已經結束了!”廖炎一臉遺憾的道。


    “哼!一群井底之蛙爭強好勝,有什麽好看的!”廖炎聲音剛落,就聽到雷鬆身後有人冷哼。“廖宗主客氣了,不過三位長老向來對三腳貓的拳腳比鬥不感興趣,廖宗主你想太多了…”雷鬆也是麵帶不屑,絲毫不給廖炎麵子,他實力不弱於廖炎,雖然隻是幽冥宮外門


    長老的一個隨從,但同樣自視甚高,完全沒有把流雲宗這等不入流宗派的一宗之主放在心上。


    五大長老在旁見狀,皆是心中大怒,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在抽自己老臉一樣,不過,未免節外生枝,五大長老當即也是隻能不甘的將這種怒火埋在了心裏。


    與此同時,在紫霞殿周圍建築間,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裏,沈辰和祁征,也是冷冷的看著那一幕。二人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但從雷鬆和幾名爪牙臉上的表情中,同樣是咀嚼出了一些什麽,二人完成可以想象,與那些人站在一起,宗主廖炎和五大長老心中是何等


    的煎熬。這種感受,尤其在沈辰心中最為強烈,他曾在那個龐然大物外門呆過一段時間,曾被那個心腸惡毒的老怪物抓了去,整個人險些成為那老怪物的藥鼎,雖然已經逃出來快


    半年了,但當初在那裏經曆過的東西,沈辰依舊記憶猶新。


    在沈辰看來,一旦在那種地方呆太久,再仁慈的心都會變的陰暗冷酷,陰險毒辣,那裏就好像一片魔土,一切法則都隻為勾起人性中最邪惡的欲望!


    但沈辰同時也很難否認,那樣的魔土,在讓人心墜入深淵的同時,也是成就了幽冥宮的不世凶名,放眼整個天隆大陸,幽冥宮明麵上至少是前五的存在……


    “小師弟,你在想什麽?”祁征提著酒壺,冷冷的喝了一口,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強行將戰意憋在心頭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


    “嗬嗬,和你想的一樣,不過我這人比較狂傲一點,我現在還想著如何有一天將那個龐然大物踩在腳下!”沈辰猛灌一口烈酒,目光森然。


    “哈哈!有誌氣,或許將來有一天,你真的能做到!”祁征目光火熱的大笑,旋即,霍然站起身來,“走吧,為了你的安全,現在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比較穩妥一些!”


    “嗯。”沈辰點點頭,不過剛欲起身跟著離去,突然,在外門弟子平日裏所住的屋舍方向,一道瘋狂的身影衝進了沈辰的射線裏,而後迅速朝紫霞殿那邊奔去。


    看到那個人出現,沈辰眼瞳猛地急縮,渾身都忍不住狠狠一顫,心中猶如末日降臨!


    “怎麽了,小師弟?”祁征吃驚,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


    “快!祁征師兄你快去殺了那個家夥,不能讓他過去!”沈辰大叫,已經驚駭的顧不得解釋什麽了,如果目光可以殺人,沈辰隻想將那道身影轟殺成渣!


    “那人是誰,他想幹什麽?!”祁征隨後也是極度驚愕。他看到這個時候宗主廖炎已經開始帶著幽冥宮的人朝山道那邊走去了,看樣子,應該是想要送幽冥宮那夥人上山,這說明那個瞞天過海的大計基本已經功成圓滿,可眼下


    另一個方向突然衝出來的那道人影是怎麽回事兒,那好像是一名外門弟子,他想幹什麽?


    “那小子莫非想要……”祁征微微狐疑,下一霎,猛地驚醒,“小師弟你在這不要露麵,我去殺了那個白眼狼!”


    “咣當!”手中酒壺一甩,祁征取出長槍,直接衝了出去。而在原地,沈辰早已經是滿心如雪,陣陣發涼,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他二人所在的位置,距離紫霞殿至少數百丈,而外門弟子所住的屋舍,卻正好在紫霞殿十數丈開


    外,祁征縱有通天能耐,也不可能攔住那道身影,縱使身法了得的司徒雅親至,也是徒勞了。


    那人……


    赫然正是曾被沈辰打的滿地找牙的劉勇,此時此刻他突然出現,形同瘟神降世,預示著接下來的腥風血雨。


    “我恨啊…”看著數百丈開外那道一邊奔跑,一邊猙獰狂笑的劉勇,沈辰指間的指甲,狠狠的刺進了掌心的血肉裏,緊握的拳頭間,絲絲血珠在流淌。


    事已至此,他怎麽可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無論是前世今生,沈辰從未像現在這般痛恨過自己,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現在隻想去做一件事,那就是將這個曾在外門弟子選拔中被王越橫掃出去的家夥的頭顱斬下!


    “哈哈哈……沈辰,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我終於可以為林海大哥報仇了,哈哈哈……”然而沈辰的憤怒並不能改變什麽,紫霞殿周圍,一道瘋狂而怨毒的聲音已經響起,頃刻間四散開來,劉勇就像一頭發了瘋的野獸,眼裏隻有幽冥宮的那幾個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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