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鴻看到這兩位迎麵而來的奔跑者,隻想讓路給他們過去。


    片刻間,那兩個人已經跑到麵前幾米處,一望之下,乃是兩個神態沉著的青少年。


    秦鴻眼角一瞟,沿著外側的跑道邊上,悶聲不響地徑自行走著,而那兩個黃衫青年卻互瞧一眼,又齊齊向他打量起來。


    這兩人的目光中充滿了警惕與猜疑,看上去缺乏友好的成分,秦鴻微微一笑,一邊向前走,一邊扭頸望向一旁。


    忽地,其中一人沉聲問道:哥們兒,如果你也是來踢球的,就過去一起踢會兒吧’……”


    秦鴻停下腳步,淡淡地道:“兩位的盛情心領了,可是這麽好的夜色星空,卻值得漫步瀏覽,不是麽?”


    那兩個黃衫青年,聞言似是一怔,一人又冷然道:“朋友,隻怕你言不由衷吧!”


    秦鴻雙目怒睜又闔,終於還是置之一笑道:“大家互不相識,說起話來還是友善為好,兩位,你們好好踢你們的球,我這個偶爾路過的閑人,就不跟著摻和了……”說話間,秦鴻總是感覺,眼前這兩個人看上去,似乎哪裏有些不對勁兒。


    他正說著,忽然,從那兩個人身後,又跑過來一個跛著腳的黃衫小哥,這哥們兒額頭上的一塊紫黑色蛇形胎記最是顯眼,隻見他“啪”地一拍雙手,尖聲叫道:“關彤,龐梓嘉,這小子可是那一頭來的?”


    那名叫關彤的黃衫青年沉聲道:“不好說,可是這家夥腳底下露出的活兒與說話的形態卻令人疑慮。”


    秦鴻一聽對方的口氣如此的張狂,心中一股怒氣不禁升了上來,他主動行上兩步,冷漠地道:“這位朋友,請你嘴皮子上積點德,這是公用的體育場,難道有人圍著跑道走兩圈兒,也會被起疑麽?”


    跛腳小哥麵孔一寒,尖聲道:“咦?小丫的,你吃錯了藥不成?竟敢教訓起我們來了,在這個球場上,我們才是主角兒,咱們就罵你這渾小子幾句,你又能怎麽著?諒你也隻有洗耳恭聽的份兒,哼!”


    秦鴻神色不變,異常沉靜地道:“你這個人口不積德,又能踢出什麽好球?就憑這幾句話,你就應該受點教訓!”


    跛腳小哥嘴角一抖,怒叫道:“好哇,我‘綠茵蛇’刁寒,倒要看看誰該受點教訓——”言罷,隻見他扭頭向場中喊道:“喂,把球踢過來!”


    他話音剛落,場中,果然有人將足球踢向了這邊。


    跛腳小哥——綠茵蛇刁寒竄出兩步,十分麻利地將球控製在自己腳下,然後他恨聲說道:“小子,你先吃我一悶吧!”


    說罷,他用左腳向前趟了一步球後,抬起右腳,對著秦鴻踢出一記怒射!


    秦鴻冷冷一笑,不躲不閃,心升咒語間,左腳一抬,發生奇異的晃動,刹那間,呼嘯而來的足球已象羔羊一般,馴服地趴在他的腳下了。


    跛腳小哥刁寒和另外兩個黃衫青年,一見之下都吃了一驚!


    隻聽這刁寒尖聲喊道:“都小心啦,果然是那邊的人又來啦,而且來者不善。”說話間,這個家夥向競彩猛撲過來,嘴裏喊道:“有本事,你就別讓我搶到球!”那兩個黃衫青年一聽,也並著肩,隨在刁寒的後麵衝了上來。


    秦鴻腳下控製著皮球,身形如幽靈般在這三個人之間的空隙中飄掠而過,隻見那“綠茵蛇”刁寒剛才撲空以後,又狀如瘋虎般怪叫著,返身再次奔來,於兩米之外竟飛起身,施出一記凶狠的剪刀腿飛鏟!


    右腳尖將球挑起至齊腰高的刹那,秦鴻的雙腿也同時向右上方跳起,他巧妙地躲過了凶狠的鏟球,又攜帶著皮球,向右方跳開了將近一米的距離。


    秦鴻沒想到對方會對自己這樣一個陌生人,做出具有傷害性的危險鏟球動作,他心中大怒,落地後,兀自帶著球沿著跑道向前奔去,心中默默地想著:“你要是再敢追上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那綠茵蛇刁寒果然不依不饒地從後麵追了上來,嘴中喊叫著:“竟然能躲開我的飛鏟,看我這回不整死你……”同時,他一瘸一拐地緊追不舍。


    猛然加速向前,繼續帶出十幾米球,其間,秦鴻迅速地回頭一望,判斷準了刁寒的位置和距離,於是他突然停球止步,耳中聽著身後那越來越近的呼喊聲,突然間雙腳離地向前一跳越過皮球,同時心生咒語……


    伴隨著魔法趾環的“嗡”然震動,秦鴻再次將懸在空中的左腳跟兒,如閃電般地向後一磕——


    “嘭”!


    隨著“海豚擺尾”的施出,空氣中回蕩起那麽震撼心靈的一聲悶響,足球,在被那後腳跟一磕之後,竟然不可思議地躥離開地麵,魔影一般飆飛晃動著,射向後方的人影——


    快!快得就像一團光霧,快得簡直無法形容!那速度直似非人力可為……


    於是,猶如中了炮彈一般,“綠茵蛇”刁寒,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同時,他的身體被一股撞擊在胸腹間的大力摜得向後狂仰,然後咕咚一聲重重地麵朝天栽倒在地上,隻見他雙手抱住胸口,蹬踹著雙腿一陣翻滾,嘴裏發出不似人類的痛呼嚎叫之聲……


    另兩個被那刁寒擋在身後的黃衫青年,因為視線被遮,再加上他們是迎著球場上空的聚光燈隨後追趕,所以根本沒有看明白同伴兒——“綠茵蛇”刁寒是如何倒下的。


    這兩人吃了一驚,忙一左一右跑上前,分別伸出各自的右手和左手,去拉那刁寒的兩側雙手,想把他拽起來。


    直到這時,秦鴻才猛然醒悟,那兩個黃衫青年——關彤和龐梓嘉,竟然是兩個獨臂的人!


    這時,綠茵蛇刁寒,已經在隊友的拉扯下奮力站起身來,他單手捂著胸口,彎腰一陣嗆咳後抬起頭來,雙目怒瞪欲裂,嘶啞地尖叫道:“好哇,好極了,你這狗混賬“悶”了咱們,大家決不會放過你,小子,你有種再來悶我呀,咱這身骨頭還能再挺個幾十下悶!”


    秦鴻早已轉過身來麵對著他們,他用左腳踩著那顆“悶”中刁寒以後,彈回到自己腳下的皮球,懶散地微笑著道:“朋友,你這嘴上的功夫到是挺過硬的,不過,我卻也不是腳底下慈悲的人,你難道以為我治不服你麽?”


    這時,那兩名黃衫青年亦已若有所悟,齊皆臉色大變,向秦鴻怒目而視,而綠茵蛇刁寒更是來了勁兒,越發尖吼道:“你是英雄,狗混賬的,你們這些健全人就知道欺負殘缺人,來呀,咱的這條賤命交給你了!”


    秦鴻聽他提到殘缺人時,心中一動,遲疑了一下,沒有再次念出咒語。


    卻見那刁寒一聲吼叫,便待往前衝進,但是——


    球場中間,忽然傳出一個蒼老而虛弱的語聲道:“刁寒,你回來,容我問問這位小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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