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地下實驗室的路線並沒有發生多大的變化，按照地圖上的指示，齊麟和盧卡斯很快就找到了一部前往地下更深處的升降梯。
升降梯和對外通道的大門一樣，也隻需要刷卡就可以開啟，並沒有什麽其他的驗證步驟。
伴隨著顯示屏上深度數字的不斷加大，升降梯飛快地朝著地底深處下降而去。
prom基金會的實驗室位於地下負四層，屏幕上的數字在變成65之後便停了下來，電梯門緩緩朝著兩側滑開。
“到了。”
齊麟和盧卡斯對視了一眼，隨後率先走了出去。
乍一眼看去，門廳的設計風格和404基地頗有些相似，無論是牆壁還是天花板用的都是經過霧化處理之後的銀色金屬板材，充滿了未來感十足的科幻氣息，但腳下的地板則是用一種玉質大理石所鋪就，門廳的角落裏擺放著的兩盞黃銅座燈也絕對能算得上是罕見的藝術精品了。
雖然這是兩種風格截然相反的事物，但是當簡介的現代科技風格和奢華的古典藝術風格相互交匯融合之時，那種格格不入衝突感反而是突然消失了——顯然，這處地下實驗室的設計者，在藝術方麵有著相當之高的造詣。
不過這並不是齊麟所需要關心的事情，一走出升降梯，他的目光就首先在天花板的幾個角落裏麵掃視了一遍——令他有些意外的是，不僅僅是這間門廳裏麵沒有一個守衛，就連避難所裏隨處可見的監控攝像頭他也沒有看到。
以開啟了鷹眼之後的視力，哪怕是隱藏在一個直徑幾毫米的小孔後麵的針孔攝像頭齊麟也能找到，但事實卻是告訴他……這間門廳之內，的確沒有安裝任何一個攝像頭。
不過在尋找攝像頭的同時，齊麟卻是發現在天花板上有著幾滴早已經幹涸發黑的血跡，這些血跡似乎是被噴濺上去的——想要讓人類的血液噴濺到距離地麵六米多高的地方，按照人體的正常血壓來算，恐怕得切開那幾條主要的大動脈才有可能做到。
齊麟並不知道在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麽，但是主腦之所以沒有在這裏安裝攝像頭，肯定也是有原因的……而最有可能的一個原因，就是為了保密。
這座實驗室裏隱藏了太多秘密，有一些的秘密是不允許被記錄下來的，無論是以紙質文件還是電子數據的方式。
穿過門廳就是一條筆直的走廊，走廊兩側每隔十幾米都有一扇氣密門，但讓齊麟感到有些頭痛的是這些氣密門可不像之前那樣隻需要刷卡就可以打開了，在門鎖旁邊都裝著指紋識別器，這下，可就令他十分頭痛了。
對於這種需要識別指紋或是虹膜的密碼係統，齊麟之前也不是沒想過將那名研究員的手指切下來、眼珠挖出來過……但那個時候時間太過緊張，而且齊麟也沒有什麽手段可以去保存從屍體上麵取下來的“零部件”，所以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可問題現在他們要怎麽才能打開實驗室的氣密門呢……
就在這個時候，位於走廊中段的一扇氣密門突然被人從裏麵打開了，一個穿著白大褂、身材高大的研究員從裏麵走了出來，看到齊麟和盧卡斯便開口說道：“諾克斯，你怎麽才到？你浪費了我們全組整整二十分鍾的時間，你要知道哪怕是在持續供氧的情況下，實驗體的神經細胞在本體死亡之後也隻有一個多小時的壽命……”
這名喋喋不休的研究員在和齊麟目光對視了一下之後便立即住嘴了，下一秒，他的手便已經伸向了白大褂上的口袋——
“你不是諾克斯！你是誰——”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齊麟就已經先一步掏出了槍，一槍在他的胸口上開了一個臉盆大小的洞，碎肉和血漿頓時噴灑了一大片。
“暴露了，直接衝進去！”
齊麟低聲對盧卡斯說道，跨過了地上的屍體，衝進了那間實驗室裏麵！
實驗室裏麵隻有寥寥三名研究員，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的時候，齊麟手裏的高斯手槍就一一給他們點了名，以高斯手槍的威力，就算是輕型動力裝甲都可以射穿，這些身上基本沒有什麽護具的研究人員在中槍之後甚至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無法留下。
雖然場麵看上去有些血腥，但至少省去了檢查和補槍的麻煩。
不過當齊麟的目光轉移到實驗台上的時候，他的身形卻是出現了一瞬間的停頓……
實驗台上平躺著一具女孩赤裸的軀體，她的頭發已經被全部剃掉，腦袋微微後仰，放在一個裝滿了冰塊的水槽裏，鼻孔和口腔裏麵都插著軟管，數十根長長的鋼針模樣的電極則是穿透了她的顱骨，直接刺入了大腦之中。
“綾……”
齊麟立馬衝到了實驗台前，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龐，他下意識伸出手去碰了一下女孩的手臂……
冷，徹骨的冰冷，女孩的屍體顯然是剛剛從冰櫃裏麵被取出來的，而在放入冰櫃之前，她就已經慘遭殺害。
一股難以言喻的暴怒在齊麟的胸腔之中湧動，他有一種想要不顧一切將見到的所有東西都毀掉的衝動……
盡管理智最終還是占據了上風，但齊麟的心態卻是已經跌入了穀底。
自己最終還是晚了一步……自己什麽都做不到，自己誰都救不了……
一種巨大的失落感湧了上來，齊麟甚至都生出了一種想要放棄的念頭。
以一人之力，對抗控製著整個人類社會所有資源的組織和主腦，這真的有勝算嗎？
“你……你沒事吧？她……她不會就是那個你說要救的女孩吧？”盧卡斯看到情況有點不對，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了齊麟的肩膀。
“我沒事……我隻是……我隻是有點……”
“我隻想告訴你，你想要救的那個女孩，她可能還沒死。”盧卡斯突然拿起了一旁實驗台上的實驗報告，朝著齊麟遞了過來。
“沒死？！”
齊麟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實驗台上屍體的容貌，然後飛快地從盧卡斯的手裏奪過了報告。
……
“克隆體……居然是克隆體……”
在看完實驗筆記之後，齊麟才知道躺在實驗台上的這具屍體竟然隻是綾葵的克隆體而已，隨後，齊麟又在屍體的腳底上找到了一處和實驗報告上麵完全相符的序列條碼，證明這具屍體的確就是實驗報告裏麵提到的那個克隆體。
不知道為什麽，在知道屍體是克隆體之後，齊麟突然覺得那種失落感消散了很多，隻不過，那種沉重的壓力卻是一點都沒有減輕，反而還在不斷地加重。
雖然這具屍體隻是綾葵的克隆體，但綾葵本人現在的安危齊麟卻依舊不得而知，組織和主腦都屬於那種為了達成目的不惜一切手段的存在，齊麟也無法保證綾葵現在就一定還活著。
這些研究人員利用綾葵的克隆體進行實驗，這並不表示他們就不舍得動用綾葵的本體來進行實驗，不管怎麽說，想要獲得最佳的實驗效果，克隆體肯定是不如本體的。
而且，這僅僅隻是一個五人研究小組而已，而從這個地下實驗室的規模來看，裏麵的研究人員數量恐怕得有好幾千，而這具屍體，也僅僅隻是上百具克隆體之中的一具而已。
“盧卡斯，把走廊裏的那具屍體拖進來。”齊麟一邊指揮著盧卡斯，一邊在這間實驗室裏走了一圈，不過很可惜，那些高端的實驗設備他基本沒有幾件認識的，那些屏幕上麵顯示的數據更是看得齊麟一頭霧水。
“還是吃了沒文化的虧……早知道應該留個活口的……”
盧卡斯將外麵那具研究員的屍體拖了進來，然後摁下了氣密門旁邊的“清洗”按鈕，隻見走廊頂部的天花板朝著兩側分開，混雜著消毒液的高壓水霧從探出來的噴頭裏麵噴湧出來，那些血汙和碎肉都被衝刷到了走廊兩側的排汙溝裏麵，緊接著，便被排汙溝裏麵湧出來的水流給衝走了。
看來這些實驗室裏應該經常會處理一些類似的事情，所以清潔設施也是相當地完善，在這種情況下，竟是給齊麟毀屍滅跡提供了不小的便利。
“這家夥就是那個康拉德啊。”齊麟將幾名研究員的證件都收集了起來，那在實驗室裏被他打死的三名研究員之中的一名就是被那個守衛所提到過的康拉德研究員，同時，他也是這個研究小組的組長。
雖然齊麟看不懂實驗設備的作用和電腦屏幕上那些數據，不過實驗報告他多少還是能看懂一些的，他們這些小組的實驗目標，就是將克隆體綾葵的精神意識從她的大腦之中“提取”出來，然後導入到原本應該被當做是實驗體的盧卡斯腦內，用以模擬當初秦對克隆體進行“奪舍”的那個過程。
隻不過從前麵幾份實驗報告來看，他們已經經曆了好幾次失敗了，而失敗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完全無法捕捉到處於無意識狀態下克隆體的精神意念。
精神係能力者和其他的能力者不同，她們的能力無法依靠克隆而完全複製，理論上來說，每一名綾葵的克隆體，能夠從本體身上繼承的能力都不相同，甚至還會出現一點能力都沒有繼承的“廢體”。
而這些克隆體都是速成品，從胚胎發育到這種狀態，隻用了不到八個小時的時間，本身基因序列也處在隨時都可能崩潰的狀態之中，情況十分不穩定，像這種克隆體，本身唯一的價值也就隻有拿來進行活體實驗了，她們的意識完全處於混沌之中，就連想睜開眼睛醒過來都無法做到。
這些研究員之所以在拿這些克隆體做實驗，單純隻是想要推算當年那個實驗的一些相關數據，而根據齊麟的猜測，那些數據原本是應該被記錄在那份檔案被撕掉的那幾頁上麵的。
不管撕掉那幾頁檔案的人是誰，總而言之，他算是幫了齊麟一個大忙了，這一個舉動，至少會齊麟爭取了幾十個小時的時間。
“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盧卡斯關上了實驗室的氣密門，轉過身向齊麟問道。
“先把這間實驗室搜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如果能夠知道秦和綾葵現在被關在什麽地方的話，那就最好不過了。”齊麟說道，在電腦麵前坐了下來。
隻不過看著眼前的屏幕，齊麟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下一步的操作……這些研究員人員使用的計算機操作係統是齊麟從未見過的，既不是家用個人計算機常見的windows操作係統和dos操作係統，也不是軍隊之中使用那幾款軍用os，而是一種全新的操作係統，界麵風格都和舊時代的計算器係統有著天差地別。
“該死的……盧卡斯，你會用這些電腦嗎？”齊麟轉過身，向正在翻找著檔案櫃的盧卡斯問道。
“呃……不會，我們在地表上使用的那些計算機終端都是很簡單的觸屏操控……嗯，就和舊時代的智能手機那樣，這種東西，說實話我也是第一次見。”
“好吧……”
齊麟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鍵盤，好歹鍵盤並沒有搞什麽花樣，還是齊麟熟悉的104鍵盤，他試著敲了一下esc鍵，然而屏幕上卻沒有出現任何反應。
“不對啊……esc應該是就是退出的意思啊，不管操作係統怎麽變，鍵盤的輸入指令應該都是一樣的啊……”
齊麟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又隨手敲擊了一下“回車鍵”。
就在回車鍵被摁下去的那一瞬間，一台放在實驗體旁邊的設備內部突然響起了一陣細微的噪音，一道道微弱的電弧從克隆體腦袋上插著的針狀電極上麵閃過，而原本躺在實驗台上一動不動的克隆體屍體則是突然開始痙攣抽搐了起來。
這並不是什麽“詐屍”，而是尚未完全死亡的肌肉和神經在受到刺激的情況下做出的條件反射，看到這一幕，齊麟立馬站了起來，繞到了實驗台的一側。
在克隆體的旁邊，還留著一處足以躺著一個成年人的空位，如果齊麟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位置，原本就應該是給盧卡斯準備的。
而自己剛剛敲下的那個回車鍵，則是啟動了這個研究小組之前由於另一具實驗體尚未送到而遲遲沒有開始的這個實驗！
升降梯和對外通道的大門一樣，也隻需要刷卡就可以開啟，並沒有什麽其他的驗證步驟。
伴隨著顯示屏上深度數字的不斷加大，升降梯飛快地朝著地底深處下降而去。
prom基金會的實驗室位於地下負四層，屏幕上的數字在變成65之後便停了下來，電梯門緩緩朝著兩側滑開。
“到了。”
齊麟和盧卡斯對視了一眼，隨後率先走了出去。
乍一眼看去，門廳的設計風格和404基地頗有些相似，無論是牆壁還是天花板用的都是經過霧化處理之後的銀色金屬板材，充滿了未來感十足的科幻氣息，但腳下的地板則是用一種玉質大理石所鋪就，門廳的角落裏擺放著的兩盞黃銅座燈也絕對能算得上是罕見的藝術精品了。
雖然這是兩種風格截然相反的事物，但是當簡介的現代科技風格和奢華的古典藝術風格相互交匯融合之時，那種格格不入衝突感反而是突然消失了——顯然，這處地下實驗室的設計者，在藝術方麵有著相當之高的造詣。
不過這並不是齊麟所需要關心的事情，一走出升降梯，他的目光就首先在天花板的幾個角落裏麵掃視了一遍——令他有些意外的是，不僅僅是這間門廳裏麵沒有一個守衛，就連避難所裏隨處可見的監控攝像頭他也沒有看到。
以開啟了鷹眼之後的視力，哪怕是隱藏在一個直徑幾毫米的小孔後麵的針孔攝像頭齊麟也能找到，但事實卻是告訴他……這間門廳之內，的確沒有安裝任何一個攝像頭。
不過在尋找攝像頭的同時，齊麟卻是發現在天花板上有著幾滴早已經幹涸發黑的血跡，這些血跡似乎是被噴濺上去的——想要讓人類的血液噴濺到距離地麵六米多高的地方，按照人體的正常血壓來算，恐怕得切開那幾條主要的大動脈才有可能做到。
齊麟並不知道在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麽，但是主腦之所以沒有在這裏安裝攝像頭，肯定也是有原因的……而最有可能的一個原因，就是為了保密。
這座實驗室裏隱藏了太多秘密，有一些的秘密是不允許被記錄下來的，無論是以紙質文件還是電子數據的方式。
穿過門廳就是一條筆直的走廊，走廊兩側每隔十幾米都有一扇氣密門，但讓齊麟感到有些頭痛的是這些氣密門可不像之前那樣隻需要刷卡就可以打開了，在門鎖旁邊都裝著指紋識別器，這下，可就令他十分頭痛了。
對於這種需要識別指紋或是虹膜的密碼係統，齊麟之前也不是沒想過將那名研究員的手指切下來、眼珠挖出來過……但那個時候時間太過緊張，而且齊麟也沒有什麽手段可以去保存從屍體上麵取下來的“零部件”，所以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可問題現在他們要怎麽才能打開實驗室的氣密門呢……
就在這個時候，位於走廊中段的一扇氣密門突然被人從裏麵打開了，一個穿著白大褂、身材高大的研究員從裏麵走了出來，看到齊麟和盧卡斯便開口說道：“諾克斯，你怎麽才到？你浪費了我們全組整整二十分鍾的時間，你要知道哪怕是在持續供氧的情況下，實驗體的神經細胞在本體死亡之後也隻有一個多小時的壽命……”
這名喋喋不休的研究員在和齊麟目光對視了一下之後便立即住嘴了，下一秒，他的手便已經伸向了白大褂上的口袋——
“你不是諾克斯！你是誰——”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齊麟就已經先一步掏出了槍，一槍在他的胸口上開了一個臉盆大小的洞，碎肉和血漿頓時噴灑了一大片。
“暴露了，直接衝進去！”
齊麟低聲對盧卡斯說道，跨過了地上的屍體，衝進了那間實驗室裏麵！
實驗室裏麵隻有寥寥三名研究員，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的時候，齊麟手裏的高斯手槍就一一給他們點了名，以高斯手槍的威力，就算是輕型動力裝甲都可以射穿，這些身上基本沒有什麽護具的研究人員在中槍之後甚至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無法留下。
雖然場麵看上去有些血腥，但至少省去了檢查和補槍的麻煩。
不過當齊麟的目光轉移到實驗台上的時候，他的身形卻是出現了一瞬間的停頓……
實驗台上平躺著一具女孩赤裸的軀體，她的頭發已經被全部剃掉，腦袋微微後仰，放在一個裝滿了冰塊的水槽裏，鼻孔和口腔裏麵都插著軟管，數十根長長的鋼針模樣的電極則是穿透了她的顱骨，直接刺入了大腦之中。
“綾……”
齊麟立馬衝到了實驗台前，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龐，他下意識伸出手去碰了一下女孩的手臂……
冷，徹骨的冰冷，女孩的屍體顯然是剛剛從冰櫃裏麵被取出來的，而在放入冰櫃之前，她就已經慘遭殺害。
一股難以言喻的暴怒在齊麟的胸腔之中湧動，他有一種想要不顧一切將見到的所有東西都毀掉的衝動……
盡管理智最終還是占據了上風，但齊麟的心態卻是已經跌入了穀底。
自己最終還是晚了一步……自己什麽都做不到，自己誰都救不了……
一種巨大的失落感湧了上來，齊麟甚至都生出了一種想要放棄的念頭。
以一人之力，對抗控製著整個人類社會所有資源的組織和主腦，這真的有勝算嗎？
“你……你沒事吧？她……她不會就是那個你說要救的女孩吧？”盧卡斯看到情況有點不對，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了齊麟的肩膀。
“我沒事……我隻是……我隻是有點……”
“我隻想告訴你，你想要救的那個女孩，她可能還沒死。”盧卡斯突然拿起了一旁實驗台上的實驗報告，朝著齊麟遞了過來。
“沒死？！”
齊麟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實驗台上屍體的容貌，然後飛快地從盧卡斯的手裏奪過了報告。
……
“克隆體……居然是克隆體……”
在看完實驗筆記之後，齊麟才知道躺在實驗台上的這具屍體竟然隻是綾葵的克隆體而已，隨後，齊麟又在屍體的腳底上找到了一處和實驗報告上麵完全相符的序列條碼，證明這具屍體的確就是實驗報告裏麵提到的那個克隆體。
不知道為什麽，在知道屍體是克隆體之後，齊麟突然覺得那種失落感消散了很多，隻不過，那種沉重的壓力卻是一點都沒有減輕，反而還在不斷地加重。
雖然這具屍體隻是綾葵的克隆體，但綾葵本人現在的安危齊麟卻依舊不得而知，組織和主腦都屬於那種為了達成目的不惜一切手段的存在，齊麟也無法保證綾葵現在就一定還活著。
這些研究人員利用綾葵的克隆體進行實驗，這並不表示他們就不舍得動用綾葵的本體來進行實驗，不管怎麽說，想要獲得最佳的實驗效果，克隆體肯定是不如本體的。
而且，這僅僅隻是一個五人研究小組而已，而從這個地下實驗室的規模來看，裏麵的研究人員數量恐怕得有好幾千，而這具屍體，也僅僅隻是上百具克隆體之中的一具而已。
“盧卡斯，把走廊裏的那具屍體拖進來。”齊麟一邊指揮著盧卡斯，一邊在這間實驗室裏走了一圈，不過很可惜，那些高端的實驗設備他基本沒有幾件認識的，那些屏幕上麵顯示的數據更是看得齊麟一頭霧水。
“還是吃了沒文化的虧……早知道應該留個活口的……”
盧卡斯將外麵那具研究員的屍體拖了進來，然後摁下了氣密門旁邊的“清洗”按鈕，隻見走廊頂部的天花板朝著兩側分開，混雜著消毒液的高壓水霧從探出來的噴頭裏麵噴湧出來，那些血汙和碎肉都被衝刷到了走廊兩側的排汙溝裏麵，緊接著，便被排汙溝裏麵湧出來的水流給衝走了。
看來這些實驗室裏應該經常會處理一些類似的事情，所以清潔設施也是相當地完善，在這種情況下，竟是給齊麟毀屍滅跡提供了不小的便利。
“這家夥就是那個康拉德啊。”齊麟將幾名研究員的證件都收集了起來，那在實驗室裏被他打死的三名研究員之中的一名就是被那個守衛所提到過的康拉德研究員，同時，他也是這個研究小組的組長。
雖然齊麟看不懂實驗設備的作用和電腦屏幕上那些數據，不過實驗報告他多少還是能看懂一些的，他們這些小組的實驗目標，就是將克隆體綾葵的精神意識從她的大腦之中“提取”出來，然後導入到原本應該被當做是實驗體的盧卡斯腦內，用以模擬當初秦對克隆體進行“奪舍”的那個過程。
隻不過從前麵幾份實驗報告來看，他們已經經曆了好幾次失敗了，而失敗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完全無法捕捉到處於無意識狀態下克隆體的精神意念。
精神係能力者和其他的能力者不同，她們的能力無法依靠克隆而完全複製，理論上來說，每一名綾葵的克隆體，能夠從本體身上繼承的能力都不相同，甚至還會出現一點能力都沒有繼承的“廢體”。
而這些克隆體都是速成品，從胚胎發育到這種狀態，隻用了不到八個小時的時間，本身基因序列也處在隨時都可能崩潰的狀態之中，情況十分不穩定，像這種克隆體，本身唯一的價值也就隻有拿來進行活體實驗了，她們的意識完全處於混沌之中，就連想睜開眼睛醒過來都無法做到。
這些研究員之所以在拿這些克隆體做實驗，單純隻是想要推算當年那個實驗的一些相關數據，而根據齊麟的猜測，那些數據原本是應該被記錄在那份檔案被撕掉的那幾頁上麵的。
不管撕掉那幾頁檔案的人是誰，總而言之，他算是幫了齊麟一個大忙了，這一個舉動，至少會齊麟爭取了幾十個小時的時間。
“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盧卡斯關上了實驗室的氣密門，轉過身向齊麟問道。
“先把這間實驗室搜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如果能夠知道秦和綾葵現在被關在什麽地方的話，那就最好不過了。”齊麟說道，在電腦麵前坐了下來。
隻不過看著眼前的屏幕，齊麟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下一步的操作……這些研究員人員使用的計算機操作係統是齊麟從未見過的，既不是家用個人計算機常見的windows操作係統和dos操作係統，也不是軍隊之中使用那幾款軍用os，而是一種全新的操作係統，界麵風格都和舊時代的計算器係統有著天差地別。
“該死的……盧卡斯，你會用這些電腦嗎？”齊麟轉過身，向正在翻找著檔案櫃的盧卡斯問道。
“呃……不會，我們在地表上使用的那些計算機終端都是很簡單的觸屏操控……嗯，就和舊時代的智能手機那樣，這種東西，說實話我也是第一次見。”
“好吧……”
齊麟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鍵盤，好歹鍵盤並沒有搞什麽花樣，還是齊麟熟悉的104鍵盤，他試著敲了一下esc鍵，然而屏幕上卻沒有出現任何反應。
“不對啊……esc應該是就是退出的意思啊，不管操作係統怎麽變，鍵盤的輸入指令應該都是一樣的啊……”
齊麟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又隨手敲擊了一下“回車鍵”。
就在回車鍵被摁下去的那一瞬間，一台放在實驗體旁邊的設備內部突然響起了一陣細微的噪音，一道道微弱的電弧從克隆體腦袋上插著的針狀電極上麵閃過，而原本躺在實驗台上一動不動的克隆體屍體則是突然開始痙攣抽搐了起來。
這並不是什麽“詐屍”，而是尚未完全死亡的肌肉和神經在受到刺激的情況下做出的條件反射，看到這一幕，齊麟立馬站了起來，繞到了實驗台的一側。
在克隆體的旁邊，還留著一處足以躺著一個成年人的空位，如果齊麟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位置，原本就應該是給盧卡斯準備的。
而自己剛剛敲下的那個回車鍵，則是啟動了這個研究小組之前由於另一具實驗體尚未送到而遲遲沒有開始的這個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