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宋巷生在看清楚阻攔自己的人是誰後,瞪大了眼睛,她啪的一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臉上,“你這個殺人犯!你為什麽不去死?!!”


    她拳打腳踢的宣泄著心中的怒火,手下的力道半分不留情麵。


    不遠處的張助理看到這一幕,狠狠的擰了下眉頭,想要把人給拉開,就看見,南風謹一手砍在宋巷生的腦後,她下一秒便跟斷了翅膀的蝴蝶一般,頹然倒了下去。


    南風謹伸手,把人抱在懷裏,俊美清蕭的麵積上還帶著巴掌印。


    “先生,我來吧。”張助理伸手想要來把宋巷生扶到車上。


    然而,南風謹卻沒有鬆手,而是彎腰,將人整個抱起,宛如是對待易碎的瓷器。


    張助理看著他的舉動,這段時間以來,他從未懷疑過,南風謹對宋巷生的上心,但眼前這個男人早已經習慣了運籌帷幄的感覺,就連對待感情,在求而不得的時候,都會采用最極端和雷厲風行的手段。


    這是埋在骨子裏的陰霾,是長久以來形成的習慣,他習慣了用最短的時間來得償所願。


    隻是他忘記了,也從未有人告訴過他,手段這兩個字,本身就適應於感情。


    這兩個字太冰冷,輕而易舉的就能將所有的努力化為烏有。


    張助理張了張口,“先生,這樣做,太太……日後,多半是要怪你。”


    懷中抱著宋巷生的南風謹聞言細微的頓了一下,隔了半晌後才聽到他的聲音,他說:“我不攔著,她就走了。”


    跟別的男人走了。


    日後他們夫妻和睦,可能還會有個孩子,家庭幸福,那他呢?


    他又該怎麽辦?


    他去哪裏再找一個宋巷生?


    一個讓他愛,讓他束手無策,卻如何都不願意放手的女人?


    張助理隻是一個助理,南氏集團上下對他多是尊重,但歸根究底,也隻是因為他是南風謹的左膀右臂,他在很多事情上,充當了南風謹代言人的角色。


    可終究上下有別,南風謹是給他開薪水,帶給他這一切的老板。


    他在有些事情上,可以說上兩句,隻是因為他跟在南風謹身邊的時間足夠長,但分寸二字是一個下屬最應該銘記於心的東西。


    張助理一直踐行的很好,所以這麽多年,都沒有人能夠取代他的位置。


    不是因為他有多優秀,才能輩出的年輕人從來數不勝數,可他是最懂得分寸,緊守本分的那一個。


    而南風謹這樣習慣了掌控一切的性子,他需要一個安分守己,執行力強,嘴巴嚴謹的幫手。


    宋巷生醒來的時候,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細細去聽,耳邊還有風掀起浪花,拍擊海麵的聲音。


    隻是一瞬間的恍然,之後,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後頸不適的酸疼,她用手摸了下,昏迷前的畫麵一股腦的全部都湧了進來。


    宋巷生臉色當即一邊,顧不上去觀察眼前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急急的就走向了門口的位置。


    她的手剛剛觸及門把手,便有人從外麵推開了房門。


    南風謹手中端著剛剛切好的水果,麵色如常道:“醒了,吃點水果,很新鮮。”


    宋巷生推手打掉他遞過來的水果,連帶著果盤都一起掃到地上,“江君驍呢?你說話!我問你江君驍呢?!”


    在醒來的那一刻,宋巷生的腦海中就開始盤旋著一種猜想,江君驍當時應該不在那輛車上。


    她當時靠的那麽近,都沒有聽到任何的呼救聲,而南風瑾出現的時機,有事那麽的湊巧。


    她冷靜下來的速度很快,南風謹看著她一晃眼便可以跟自己對峙的模樣,削薄的唇角細微的揚了下,他伸出手,想要去撫摸她的麵頰,卻被宋巷生像是規避細菌一樣的躲開。


    南風謹的手保持著伸出去的模樣,沒有收回,他深邃的眉眼微微眯起,說:“你躲一下,我就讓人剁掉他一根手指頭。”


    “他是個醫生,失去了手指,就什麽也不是。”他寒聲說道。


    宋巷生握了握手掌:“他在哪兒?!”


    這一次,他的手摸向了她的麵頰,她沒有躲開,南風謹將人抱在懷中。


    他們的身體是那麽的契合,抱著她的時候,他的懷抱整個都被盛滿了,似乎空蕩蕩的心房也由此變的滿滿當當。


    他削薄的唇,壓在她的耳畔,嚀喃低語,“巷生,留在我身邊,我會對你好,好不好?”


    宋巷生“啪”的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南風謹就算是一條狗,再被拿著骨頭戲耍了多次以後,你說,它還會不會去接受你丟過來的骨頭?”


    你拿著骨頭讓那條狗對你唯命是從,隨後把他折磨的褪掉一層皮,如此反複,就算是畜生,都不會再敢從你那裏奢求骨頭。


    短暫的,稍縱即逝的甜頭,要用血淋淋的傷痕作為代價。


    南風謹走到今時今日的地位,誰還敢扇他的巴掌,尤其……一天之內數次。


    這是臉麵,尤其對於他這種高位的男人。


    他縱著她,慣著她,但也要給她點教訓,告訴她男人的臉,並不是她可以隨便扇。


    南先生腳步上前一步,骨骼分明的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她的兩腮,“宋巷生,我的耐心有限。”


    “所以,南總是準備,殺了我麽?”她橫眉冷對,滿滿嘲諷。


    南風謹似歎息又似纏綿的,捏著她臉的同時,扣著她反抗的手腕,親吻她的脖頸和耳後,他說:“殺你,我怎麽舍得。”


    “江君驍在哪兒?!你把他還給我。”宋巷生抗拒的撇開臉,聲音從唇齒間擠出來。


    江君驍,江君驍……


    她可知道,每當她多提起一遍這個名字,南風謹心中的暴虐的衝動就會重上一分。


    他扣著她的後頸,打開了房間內的電視,“想見他?那就好好看看。”


    電視機上,是在線實時播放的視頻,江君驍被綁在一輛遊艇的後麵,正在奮力的掙紮著,他的水性很好,才能經得住這麽折騰。


    遊艇的速度不快,但正好是江君驍速度的極限。


    “看清楚了麽?已經過去二十分鍾,他的體力已經快透支,你說……如果我這個時候讓遊艇上的人加快速度……帶著他衝浪一圈,他能活多久?”


    視頻中,江君驍的麵色已經開始泛著不正常的白色,他腿上的傷還沒有好……


    但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鬆口的意思,他在死抗。


    宋巷生看著江君驍這幅模樣,眼睛通紅一片,“他如果出了什麽事情,你就是故意傷害至人死亡,警方不會……”


    南風謹:“不會如何?不會放過我?可是這荒郊野外,他不幸墜海身亡,跟我有什麽關係?”


    在宋巷生赤紅眼眸中,南風謹手掌磨搓著她的後頸,慢慢的,緩緩的,“江家就這一個兒子,如果江君驍就這麽死了,你說……江家二老會不會後悔,他們的兒子跟你有了牽扯?”


    他說,“宋巷生,我的女人,這輩子就隻能是我的,你跟了其他的男人,我就……殺了他。”


    他的尾調拖得很長,眼眸沉冷。


    宋巷生不會懷疑他此刻說的話,在她看來,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的眼中根本沒有法律的存在,“放了他。”


    這三個字並不是南風謹想要的,他掏出了電話,上麵有一個待撥出去的號碼,他說:“隻要這通電話接通,遊艇就會加速。”


    宋巷生想要去搶他手中的手機。


    南風謹微微側開,“我如果是你,就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萬一,一個不小心……號碼就會直接撥出去。”


    宋巷生看著視頻中,近乎已經力竭的江君驍,閉了閉眼睛,“放他上來,我跟你回去。”


    “宋巷生。”他說,“我費心這一場,如果隻想要困住你的人,有千萬種方法,何必……跟你糾纏那麽久。”


    宋巷生:“你想做什麽?”


    他的每一次靠近,都讓宋巷生有種戰栗的不適,但他好像很是偏愛這種感覺,總是要以各種的方式跟她肢體糾纏,“我要你,跟所有人說,你是誰,是誰的妻。”


    隻有所有人都知道,七寶巷的reborn就是宋巷生,是僥幸逃離火海的南太太,那這一切才算是真的塵埃落定。


    宋巷生緊緊的抿了下唇,“……卑鄙。”


    公開她的身份,她跟江君驍就再沒有可能。


    南風謹漆黑攝人的眸子銳利而森冷,眼底幽芒一片,不透半分光亮,他修長的手指磨搓著手機的邊緣,“……答應,他活,不答應……他死。”


    而即使江君驍死了,也改變不了什麽,他不會放手。


    這輩子都不會。


    在她還在遲疑的時候,南風謹已經把手機撥了出去,幾乎是在一刹那的之間,視頻中的遊艇猛然加快,宋巷生看到江君驍當即就被灌了一口水,神情痛苦的擰起了眉眼。


    宋巷生驀然瞪大了眼睛,腳下一軟,癱倒在地上,手臂環抱著膝蓋,失聲痛哭起來。


    南風謹看著地上因為另一個男人而哭泣的女人,心髒宛如是絞著一般的疼。


    他本可以不用那麽做的,可他等不下去了。


    他怕再等下去,宋巷生的眼中心底,都已經盛滿了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到那個時候,他和她之間,就真的隻是陌路。


    南風謹蹲下身手指磨搓著她的麵頰,輾轉留戀,不舍離開。


    因為他的碰觸,宋巷生的整個人都僵硬了一下,但這一次,她沒有躲開,她閉著眼睛,眼角落下一行淚珠,“……放了他,我答應你。”


    南先生聞言掀起了唇角,手指從麵頰移向她的腰際,把人壓倒在地板上。


    宋巷生的脊背靠在地板上,緊繃的神經和僵硬的肢體訴說著她的抗拒。


    “巷生,睜開眼睛,看著我。”


    他削薄的唇在她的唇角輾轉,“看著我,不要惹我生氣。”


    在她睜開眼睛的瞬間,南風謹便吻上了她的濃密卷翹的睫毛,嗓音低沉而喑啞,他說:“我想你了,南太太。”


    他在沉淪,而她的眼底隻有漠視和冰冷,冷靜的仿佛就是個沒有感情的局外人。


    再次糾纏在一起的兩人,兩條再次糾纏在一起的命運曲線,早就交換了身份,癡迷於其間的變成了他,她冷眼旁觀著他的深陷。


    “南風謹,我現在有種感覺。”她說,“壓在我身上的,像是一條狗。”


    在南先生鐵青的麵色中,她聲音平靜無波的說道:“你跟陳恩瑞上床的時候,是不是也跟現在這般?她睜著眼睛看著你,會讓你興致更高麽?”


    她用最冰冷寡淡的言語,在他熱火的頭頂冷冷潑下一盆冷水。


    宋巷生本來隻是為了刺激他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真的想要他跟陳恩瑞糾纏在一起的畫麵,她忍不住真的泛嘔起來。


    她想要起身,卻被南風謹牢牢地扣住肩膀按在了地上,讓她不得不跟他對視:“巷生,你很聰明,但……激將法對我沒有用,激怒我,吃虧的隻會是你……你到底什麽時候才會學乖?”


    他說著,手下動作不再有任何的遲疑。


    在她屈辱的目光中,南風謹的眸光一寒,驀然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對向了屏幕。


    此時的屏幕中,遊艇的速度已經減慢,江君驍的眼前吊著一部手機,他目眥並裂的看著手機的屏幕。


    南風謹埋首在她的肩上,聲音低低宛如惡魔的低語:“忘了告訴你,這個房間裏也按了……攝像頭,我們做的一切,他那邊,也都可以看見……”


    宋巷生緊咬著牙關,直到口腔中出現了濃烈的血腥味,“南風謹,你不是人!”


    “巷生,這是你逼我的。”他說,“江君驍能給你的,我都可以給你,你要什麽,我沒有答應?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阻礙了……你乖乖的,要什麽我都給你……”


    要什麽,都給她?


    遲到的承諾有什麽用?


    宋巷生喉嚨裏卡了什麽東西,上不去下不來,“……放他上來,把他放上來。”


    這就是她的要求。


    “可以……不過。”他說,“你要,乖一點。”


    他的手隔著衣服,遊離在她的身上。


    “關上,把攝像頭關上。”她啞聲說道。


    南風謹看著她精致的眉眼,削薄的唇角輕笑了下,“……好。”


    他抬手掐斷了正在連線的兩台設備,將她壓在了沙發上。


    他的額頭上溢出了薄薄的汗珠,他很有耐心的勾著她,讓她配合。


    宋巷生睜著眼睛,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慢慢的眼珠就轉向了桌邊的水果刀,刀鋒泛著淩冽的寒光。


    “巷生,我們的身體才是最契合……”耳鬢廝磨,他沉迷不已。


    “把他放了。”她執著的,在他興致最高的時候,冷淡的訴說著自己跟他之間的交易。


    南風謹的麵色一凝,半晌後,從她的身上離開,抽出一旁的紙巾,細細的給她處理著,麵色冷硬的告訴她一個事實,“你還真把這當成了一場交易?”


    “你什麽意思?”宋巷生抿唇。


    南風謹給她整理著衣服,“你是我的妻,丈夫跟妻子歡好,再正常不過,不是麽?”


    所以……哪裏來的什麽交易。


    宋巷生聞言悲憤愈加:“你……騙我?!”


    南風謹給她穿好衣服後,開始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我不會讓他死,讓他多在水裏待會兒,會有人在還喘氣的時候把人送到江家。”


    與其說是送到江家,不如說是在給江家一個警告。


    宋巷生閉了閉眼睛,想到畫麵中江君驍的蒼白的麵色和那一瞬間猩紅的眼眸,她慢慢的站起了身。


    此刻的南風謹正背對著她。


    她腳步很慢,卻沒有任何遲疑的,走向了桌子。


    南風謹正整理著袖口,聽到朝他走過來的腳步聲,驀然轉過了神。


    在宋巷生把刀子刺過來的時候,反應很敏捷的扣住了她的手腕,“想殺我?!”


    宋巷生握著刀子,抵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我不殺你……南風謹,你不是想要我陪著你麽?如果我死了,你還是不是就能放過他了?!”


    南風謹看著她的舉動,呼吸為之一頓,“不,不要,你不要衝動。”


    宋巷生手下用力,淺色的襯衫上就開始溢出紅色,刺痛著南風謹的眼眸,“放了他!”


    南風謹伸出手,卻不敢去輕易碰她,他說:“我放,我現在就放,把刀放下,聽話,把刀放下。”


    宋巷生看著他緊張的眼神,驀然就笑了,多可笑啊,他那麽倨傲的人,在她拿著刀子抵在自己胸口的時候,就看到了他的驚慌失措的眸子。


    宋巷生從刺破的皮肉裏抽出了刀,在他驚恐的目光中,說:“這裏,是大動脈……”


    在她要刺下去的那一刻,南風謹猩紅著眼睛,伸手擋了下來。


    刀劃破了他的衣服,劃裂了手臂,可他恍若未覺,說:“不要傷害自己。”


    宋巷生眼眸一寒,在他靠近的時候,刀尖對準了他的胸口,狠狠的,刺穿了他的胸膛。


    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識,中刀不是最可怕的,拔刀才是,那會引起身體大量的出血,還會二次撕裂本就重傷的肢體。


    撕拉——


    宋巷生拔了出來。


    血水噗濺在她的臉上,眼睛上。


    滾燙的讓人心底發寒。


    南風謹的衣服迅速就被染成血紅一片,他撐著身體想要保持站立的姿態,但是最終,隻能無力的“噗通”一聲半跪在她的身前,手臂卻還在……緊緊的保持著握著她手的姿勢。


    宋巷生手中握著水果刀,身形一動不動的站在哪裏,臉上嫣紅的血,讓她精致的眉眼有種近乎妖治的顏色。


    刀刺穿了南風謹的整個肩胛骨,可想而知,她對他的恨意有多深。


    南風謹撐不住身體,半斂著深邃的眉眼,他啞聲問:“……夠了嗎?”


    在她的刀刺穿他身體的那一瞬間,南風謹就已經知道了,她拿刀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為了自殘,她是在用這種方式逼他卸下防備。


    她拿自己的性命做了一場賭注,賭注就是他的感情。


    他被算計的徹底,本該是生氣的,本該是憤怒的,但真的到了這一刻,他的心中卻隻有一片的平靜。


    “你剛才答應過,放了他。”宋巷生站的筆直的說道。


    南風謹點頭,血珠在他身體晃動的時候,一滴滴的打在地上,他拿過手機,電話接通:“把人送回江家。”


    除此之外,沒有第二句話,是南先生一慣的簡練和淡漠。


    當電話那頭的“是”傳來,宋巷生手中的刀,“哐當”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傷得重不重?”他問,勉力想要撐起身體站起來,但幾次嚐試都沒有能夠成功,最終癱坐在地上,靠在身後的桌上,連喘息都牽連著傷口的疼。


    宋巷生沒有回答。


    南風謹手指按壓著肩胛骨的位置,唇角的血色一份份的開始抽離,慢慢變得麵無血色。


    她就那麽看著他,一瞬不瞬的看著,像是無動於衷的要等著他死亡。


    南風謹扯了扯唇角,問她:“……想要看著我死在你麵前,是麽。”


    宋巷生:“你這種人,難道……不該死嗎?”


    他這種人……不該死嗎?


    他說:“……如果我死了,巷生會為我哭喪嗎?”


    如果他死了,她可會為他落下眼淚,哪怕一顆?


    她的回應隻是一聲嘲弄至極的冷笑,南風謹便知道了她的回答,不會,她多半還要大笑三天,他這個怪物終於死了。


    “所以……我才不會死啊。”他撐起身體,慢慢的站起來,他說,“我死的那天,第一件事情,就是拉你陪葬,知道麽?”


    他不會留她,跟別的男人恩愛。


    不會……


    當房門打開,張助理和門外的保鏢看著他滿身是血的模樣,駭然上前:“先生……”


    南風謹:“帶著她,去醫院。”


    宋巷生站在原地沒有動,保鏢伸手要去拽她,手臂還未觸及,就被南風謹淩冽的目光攝在原地,“她受傷了。”


    保鏢頓住,隻能做出“請”的姿勢,“太太,請。”


    宋巷生斜眸瞥一眼南風謹。


    “江君驍,現在……還在我的手上。”南風謹寡淡的說道。


    在兩人上車時,江君驍剛剛被拖拉上岸,海水拍擊在他的身上,他卻連動一下都不曾。


    他很愛幹淨,浪蕩卻也高傲,此刻卻像是路邊的阿貓阿狗一般的對待,宋巷生慢慢的紅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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