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銀牌天使蕭屋室的正是耶律敵魯,完顏石魯見狀連忙吩咐完顏謝庫德和完顏謝夷保救治完顏謝裏忽,接著高聲說道:“耶律將軍,這次謝裏忽五叔和銀牌天使大人比武,雙方約定單打獨鬥。若是耶律將軍不出手相救,這場比武怕是已經分出了勝負。


    謝裏忽五叔雖是失了雙足,但銀牌天使大人恐怕丟的是性命,孰勝孰負一目了然,還望耶律將軍能遵從比武前的約定,大契丹和我們平分了孩懶水烏林荅部的財產。”


    耶律敵魯聽了這話,猶自躊躇,銀牌天使蕭屋室卻高聲回道:“完顏酋長此言差矣,即便耶律將軍不出手相救,我蕭屋室還能躲不開這區區一刀麽。此番比鬥明明就是我贏了,當按照我所說的九一分帳。”


    銀牌天使蕭屋室這話一說,完顏部和徒單部眾人鼓噪聲更大了,紛紛拔出兵器。


    耶律敵魯眼看完顏部和徒單部眾人鼓噪著拔出兵器,忙下令大契丹軍弓上弦刀出鞘,雙方再次劍拔弩張。


    緊要時刻,項鳴鴬突然高聲呼喊:“大家住手。”


    他手裏高高舉著一枚令牌,這枚令牌是臨行之時,大於越耶律曷質所贈,令牌上刻“大於越”三字,見此令牌如見大契丹大於越本人。


    一路之上,項鳴鴬從未用過此枚令牌,擔心暴露身份,被大契丹後族得知消息,趕在自己和陽雲漢之前來搶奪大契丹白馬符印。


    隻是此刻項鳴鴬已經從石顯手中獲得白馬符印,加上情勢緊急,方才亮出大於越令牌:“耶律將軍,大於越令牌在此,還請耶律將軍下令大契丹兵放下兵器。”


    耶律敵魯連忙取過令牌驗看,見果然是大於越令牌,就欲下令大契丹軍收起兵器。


    銀牌天使蕭屋室卻源自後族一係,向來對來自皇族的大於越耶律曷質並不如何敬畏,見耶律敵魯要下令收起兵器,臉上布滿不忿之色:“耶律將軍,你乃我大契丹鎮守北地的將軍,並不受大於越轄製。


    更何況此人隻是拿著大於越令牌來號令將軍,將軍如何就聽命於他呢。還不知道這令牌真假,就算令牌是真的,也不知道這人如何得到令牌的,說不定是個奸細。”


    耶律敵魯搖頭回道:“蕭天使此言差矣,此令牌我驗看過,斷然是真的。見此令牌如見大於越本人,即是大於越號令,如同我皇諭令,如何能不遵從。”


    說到這裏,耶律敵魯不再管銀牌天使蕭屋室,下令手下人馬收起兵器。


    完顏石魯此時方才明白項鳴鴬的身份,連忙上來感謝項鳴鴬,並喝令完顏部和徒單部眾人也收起兵器。


    完顏石魯接著向耶律敵魯和項鳴鴬說道:“耶律將軍,項大人,這次從孩懶水烏林荅部獲得的財產我們願意按照六四來分,大契丹得六,我們獲四,如何?”


    銀牌天使蕭屋室聞言大聲嚷道:“斷然不行,我大契丹此役傷亡千人,如何隻得其六,至少獲得其八。”


    完顏石魯連連躬身施禮:“銀牌天使大人,此役雖說我完顏部和徒單部死傷不像大契丹軍這樣巨大,但先前那孩懶水烏林荅部偷襲我完顏部,可是讓我們損失慘重,部族死傷了幾千人。如此說來,六四分帳的確不為過啊。”


    銀牌天使蕭屋室聞言輕蔑笑道:“你生女真人的性命如何能和我大契丹人性命相比,我們一個大契丹人當可抵你生女真百人。”


    此言一處,完顏部和徒單部眾人又是一片嘩然。


    眼看爭端又起,陽雲漢示意項鳴鴬給自己通譯,隻聽他朗聲說道:“諸位,可曾看到那塊石頭麽?”


    陽雲漢手中所指的是石顯大帳前的一塊巨石,足有一人之高:“這財物分配我倒是有個提議,若是我一掌將這巨石能分為兩半,那孩懶水烏林荅部的財物大契丹和完顏部各取一半,若是我這一掌不能將這巨石分為兩半,那就按照八二來分如何?”


    耶律敵魯和銀牌天使蕭屋室聽了陽雲漢提議,仔細看了看旁邊的巨石,又互看一眼,臉上均是不信的神色。


    銀牌天使蕭屋室開口說道:“這位兄弟竟誇下如此海口,我們大契丹人最重英雄,自然沒啥好反對的,隻是不知道完顏酋長可敢應承。”


    完顏石魯早就知道陽雲漢神功蓋世,立刻接道:“我完顏部落自是不會反對陽壯士提議。”


    聽到完顏石魯回答的如此幹脆,銀牌天使蕭屋室心底頗為躊躇,可是話已出口,也不好再反悔。


    隻見陽雲漢緩步走到巨石麵前,抬起手來,也未見他有何吐納動作,隻是輕擺雙手,雙掌劃圓之時,突然掌勢輪轉之下由圓入方,圓則杌棿,方為吝嗇,內圓外方,揮向眼前巨石。


    那巨石被陽雲漢“龍甲神訣”之“天圓地方”招式掃過,轉瞬之間好似依舊安然無恙。耶律敵魯麵露疑惑之色,銀牌天使蕭屋室則長舒了一口氣。


    孰料還沒等蕭屋室這口氣出完,那巨石從正中間轟然裂開,不偏不倚恰好一分為二。


    這一下石破天驚,耶律敵魯和銀牌天使蕭屋室倒吸一口涼氣,圍觀的大契丹兵士也全都目瞪口呆,驚為天人。


    完顏部和徒單部眾人卻是轟然叫好,完顏石魯和烏古論都葛大喜過望,項鳴鴬也是麵露喜色。


    陽雲漢掃視一圈大契丹人:“諸位,對均分財物可還有疑義麽?”


    陽雲漢眼神雖然溫潤深邃,可在他掃視之下,強如耶律敵魯竟也是不能對視,隻是點頭應允。


    不可一世的銀牌天使蕭屋室此時也明白陽雲漢身負神功,隻怕自己再有忤逆,立刻就會有性命之憂,也隻得默然不語。


    完顏部和徒單部眾人卻是興高采烈,在完顏石魯指揮下,忙著分走一半的馬匹牛羊食物財寶和婦孺老幼。


    這些財物對大契丹來說不過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可是對於完顏部落來說可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很快就讓完顏部落恢複原氣,並逐漸成為生女真各部落中最強大的部族,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瓜分完財物之後,完顏石魯,烏古論都葛和拔炭都魯海酋長向陽雲漢和項鳴鴬辭行。


    完顏石魯對陽雲漢是依依惜別,一再邀請陽雲漢有機會再到完顏部落。陽雲漢雖是欽佩完顏石魯勇武,可對完顏石魯工於心計也是頗為忌憚,並未應承完顏石魯的話。


    待完顏石魯一行去的遠了,耶律敵魯方才對銀牌天使蕭屋室說道:“這個完顏酋長是個梟雄,將來說不定會成為我大契丹的後患啊。”


    百多年後,女真一族果然滅了大契丹國,這就是在場眾人不得所知的了。


    耶律敵魯感歎一番後,轉而詢問項鳴鴬和陽雲漢:“不知二位下一步去往何處。”


    項鳴鴬對耶律敵魯甚有好感,直言相告:“我和陽大哥要前往高麗去尋一件物事。”


    耶律敵魯眼前一亮:“二位也要前往高麗?這高麗最近可不太平,我大契丹正準備再次東征高麗,由剛剛平定西北阻卜叛亂的北院樞密使耶律世良統兵,殿前都點檢蕭屈烈為督監。”


    陽雲漢聽到蕭屈烈的名字,立刻想起大於越耶律曷質曾說過這蕭屈烈是後族武功僅此於他的一位高手,沒想到也在大軍之中,倒是頗覺意外。


    項鳴鴬聽到這個消息心頭一震,喃喃問道:“聖上下令東征了?”


    耶律敵魯點頭道:“正是,那高麗王王詢公然扣留我大契丹出使高麗的使者耶律資忠,皇族大怒,後族同樣慨然,於是聖上下令再次出兵征伐高麗。我也得到號令,率領所部前往和大軍匯合。二位若是依舊要前往高麗,不若和我同行。”


    項鳴鴬和陽雲漢點頭應承,耶律敵魯立刻率領所部拔營而行。一路之上,大契丹軍隊越來越多,耶律敵魯所部好似涓涓細流注入大川一般,匯聚到大契丹十萬大軍之中。耶律敵魯徑直領著項鳴鴬和陽雲漢二人前往中軍大帳拜見主帥耶律世良。


    三人進得大帳,陽雲漢抬眼看去,隻見大帳內被幾十位將官擠的滿滿當當。大帳正中端坐一人,身材魁梧,頂盔摜甲,濃眉巨目,威風凜凜,正是大契丹軍統帥耶律世良。


    在他身側坐著一人,眉頭凝結,滿臉褶皺,發如白雪,雙目之中精光四射,正是大契丹高手蕭屈烈。再看那蕭屈烈身後站著兩人,陽雲漢心念微動,原來這二人正是蕭曷和蕭不呂。


    蕭曷和蕭不呂二人看到陽雲漢,雙目中好似噴出火來,竟是一齊拔出百煉鋼腰刀跳將出來,口中怒喝道:“師尊,就是這家夥殺了大師兄。沒想到今日在這裏撞到,我們可得為大師兄報仇。”


    陽雲漢聞言神色自若,傲然負手而立。


    耶律敵魯一路之上和陽雲漢二人相談甚歡,哪裏料到剛領著二人到了大帳會有如此變故,連忙向耶律世良拱手施禮道:“大帥,這陽雲漢和項鳴鴬二人是大於越派到高麗來的使者。”項鳴鴬取出大於越耶律曷質令牌遞了上去。


    耶律世良取過令牌細看一番,高聲喝令道:“蕭曷、蕭不呂住手,這二人的確是大於越的使者。”


    蕭曷和蕭不呂二人一直舉著刀,卻忌憚陽雲漢武功高強,躊躇著不敢上前,此刻聽到主帥耶律世良喝令,正好有了台階,立刻退回到師尊蕭屈烈身後。


    就在這時,隻聽蕭屈烈驟然仰天哈哈大笑,整個帥帳隨之瑟瑟發抖。


    蕭屈烈大笑完畢,麵若寒霜,凝視陽雲漢的眼神中布滿凜冽殺氣:“陽雲漢,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你取了我大徒弟蕭郎君的性命,奪走我大契丹白馬青牛符印,今日正好讓我一並討回。”


    說到這裏,蕭屈烈轉頭衝耶律世良道:“世良將軍,大於越此時幾成廢人,你又何懼於他。”


    言罷,蕭屈烈猙獰一笑。長期被大於越耶律曷質壓在頭上,在大契丹人人隻知大於越耶律曷質武功第一,沒有多少人知道他蕭屈烈也是武功卓絕,蕭屈烈早就心存不忿。


    可惜他的武功始終不及大於越耶律曷質三大神功厲害,竟是無法可想,唯有苦練武功等待時機。好不容易大於越耶律曷質恒山之行身負重傷,如何能不讓蕭屈烈喜出望外。


    隻是蕭屈烈心機深沉,愈是高興,麵上猙獰之色反而愈勝,他接著說道:“況且此人雖是大於越的使者,但卻是害我愛徒性命之人,今日我們不論公理,隻報私仇,但請世良將軍莫要阻攔。”


    耶律世良雖是三軍統帥,可蕭屈烈身居大軍督監之職,又是後族重臣,若是蕭屈烈公然為難皇族大於越的使者,耶律世良還可出言維護,可這蕭屈烈此刻卻以報私仇名義找陽雲漢尋釁,耶律世良倒是不便出言反駁。


    看耶律世良默然不語,蕭屈烈扭頭看向陽雲漢,眼神之中寒氣更甚:“陽雲漢,你可有膽量與我比上一場,若是你贏了,我自然放你一條生路。若是你輸了,留下你的命和我大契丹白馬青牛符印來。”


    聽了這話,陽雲漢渾似沒事人一般,傲然回道:“我陽雲漢有何不敢。蕭屈烈,此處過於狹窄,你我到大帳外比試一番如何?”


    耶律世良沒想到陽雲漢答應的如此爽快,有心偏袒,卻已是無能為力。


    項鳴鴬對陽雲漢武功滿懷信心,絲毫不以為意,就連那耶律敵魯也見識過陽雲漢武功,對這場大戰充滿期待。


    眾人蜂擁而出來到大帳外,蕭屈烈從腰間拔出一柄長長的彎刀,霎那間刀光似雪,爍人眼目,顯然是一柄絕世寶刀。


    蕭屈烈衝陽雲漢擺手示意陽雲漢亮出兵器,沒想到陽雲漢紋絲不動。蕭屈烈心中暗罵陽雲漢托大,立刻揉身上前,揮刀就砍。


    蕭屈烈刀法一經展開,剛勁凶狠,直來直往,招招式式全無半分花哨。


    原來這套刀法名喚“碧血刀法”,為蕭屈烈多年戰陣生涯所創,憑借這套刀法,雖在萬軍叢中,猶入無人之境,端的是勇猛異常。


    隻見漫天之中,刀光霍霍,瞬間將陽雲漢的身形淹沒。項鳴鴬沒想到蕭屈烈武功如此高強,雖是對陽雲漢充滿信心,可也不禁變了臉色。


    隻見凜冽蕭殺的刀氣之中,陽雲漢展開“龍甲神訣”之“鳥翔式”,體內真氣奔流不息之下,掌刀繞身體飛舞,幻化成無數的鳥兒環繞在陽雲漢身體周遭,形成一道道無形勁氣密布四周抵擋住蕭屈烈的“碧血刀法”刀氣。


    蕭屈烈鼻子中冷哼一聲,凝神運氣,刀法之中肅殺之氣更重,竟是生生破開陽雲漢“鳥翔式”的防禦勁氣。


    陽雲漢見狀,使出“龍甲神訣”之“蛇蟠式”,以掌化刀行於不得不行,止於不得不止,接連封擋住蕭屈烈的凜冽刀鋒。


    蕭屈烈連攻幾刀,均是無功而返,不禁輕“咦”一聲。


    還未等他有所變招,陽雲漢已經搶先動手,變招使出“龍甲神訣”之“虎翼式”,體內真氣驟停驟起,整個人好似猛虎加翼,翱翔四海,掌刀變幻,重若千鈞般淩空砍向蕭屈烈。


    蕭屈烈眼神之中寒芒一閃,識破陽雲漢此招厲害,連忙擺動手中彎刀封擋。


    如此一來二人攻守易位,蕭屈烈的“碧血刀法”原以攻勢凶猛見長,防禦本是其短處,此刻被陽雲漢反搶先機,用“虎翼式”連砍三刀,蕭屈烈連擋三招,腳下是連退三步。項鳴鴬在一旁見到此幕,高興的大聲喝彩。


    陽雲漢攻勢不減,內力周流運轉,五心相印,全身內力奔騰速度陡然加快三成,身形驟起,宛若飛龍乘雲騰龍遊霧般,掌刀合一淩空斬向蕭屈烈。陽雲漢這一式正是“龍甲神訣”之“龍飛式”,端的似飛龍在天,淩空一斬,氣吞山河。


    眼看陽雲漢掌刀猶如神龍遊空般斬到,蕭屈烈突然前驅後進,腳下步伐變幻,手中絕世寶刀跟著前後擺動,竟是將陽雲漢“龍飛式”攻勢悉數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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