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賴通眼見最空和尚落敗,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擊掌叫好道:“陽兄台,真好武功也。隻是陽兄台你打跑了我藤原家的教習,那你更是一定要留在平安京一段時間,教授一下我們藤原家這些不成才的武士們。”


    陽雲漢正待開口拒絕,藤原賴通搶著說道:“陽兄台,我知道你們急著要返回天朝,我們就以十日為限如何?就請陽兄台教習藤原家武士十日。趁著這段時間,也請淩兄台、上官姑娘和伊采姑娘在平安京好好遊覽一番。”


    聽到藤原賴通隻提了十天時間,陽雲漢猶豫了一下,恰在這個時候,源賴義等一眾武士安置了屍體後回到庭院。藤原賴通用日語吩咐了幾句,源賴義等一眾武士走到陽雲漢麵前,齊齊跪倒在地。


    陽雲漢擺手請一眾武士起身,對藤原賴通說道:“也罷,那我們就在平安京多待十日。隻是十日之後,我們一定得離開日本,返回大宋。”


    聽到這話,藤原賴通喜出望外,他忙吩咐仆人前往奧巴馬通知那海船船家多待幾日,又命仆人領著淩孤帆、上官碧霄和伊采到平安京遊覽。安排妥當,藤原賴通徑自去了,陽雲漢則留了下來,教習一眾武士。


    陽雲漢打量了一番站在麵前的一眾藤原家武士,思討之後,決定將自創的“雷霆刀法”傳授給他們。隻見庭院之中,陽雲漢如行雲流水般演示了一遍“雷霆刀法”,隻看得眾武士目瞪口呆如癡如醉,萬萬沒想到刀法竟可以使的如此威猛。


    陽雲漢接著又重新一招一式演示起刀法來,這“雷霆刀法”以剛猛為主,走的都是堂堂正正路子,遠比這些武士從最空和尚那學習到的刀法來的光明正大,而且“雷霆刀法”的威力又大了許多。


    一眾武士早就見識過陽雲漢擒拿刺客時顯露的高深武功,心中對陽雲漢欽佩之極,個個都學的極為賣力。特別是那源賴義,自從和陽雲漢過招之後,心中更是對陽雲漢佩服萬分,學的比其他人更加用心。


    這一日裏,陽雲漢主要教習眾武士“雷霆刀法”第一式“雷奔雲譎”。待到申時中,藤原賴通匆匆返回,遣散一眾武士後衝陽雲漢說道:“陽兄台今日辛苦了,我在平安京遊廊備下薄酒,邀請陽兄台前往一敘。”


    陽雲漢不解遊廊之意,問道:“我二哥他們也一同前往麽?”


    藤原賴通曬然一笑道:“陽兄台,我剛命家仆前去尋回淩兄台和二位姑娘,可二位姑娘遊興未盡,他們就不回來和我們在遊廊一聚了。”聽到這話,陽雲漢心中估量,這定是伊采玩興正濃,不願歸來。


    藤原賴通和陽雲漢乘著一輛闊綽豪華的牛車出了藤原家宅邸,一路行駛,來到一條街道旁。隻見這條街道甚是窄小,兩邊卻是樓宇林立,街道之上人潮熙熙。


    街道入口兩側站著幾個彪形大漢,其餘各色牛車駛到街道口,全都被這幾個彪形大漢攔下,上麵乘坐之人紛紛下車步行入街道之中。唯有藤原賴通和陽雲漢所乘這輛牛車竟是毫不停留,直接行到了這條街道上。


    那幾個彪形大漢顯然認識藤原賴通的座駕,目不敢視,齊齊躬身施禮,就連街道之上的人群見到藤原賴通的牛車駛來,也是紛紛避讓。


    牛車在一所樓宇前穩穩停下,藤原賴通領著陽雲漢下了牛車,步入這所樓宇之中,八位盛裝女子立刻迎了上來。這些女子各個臉上塗的雪白,見到二人後,齊齊跪倒施禮。


    藤原賴通隨意地一擺手,那領頭的女子趕忙起身,引著二人朝堂屋走去。這時陽雲漢瞅空打量了下這處樓宇,見四處雕梁畫棟,氣勢恢宏,偏偏又到處充滿著胭脂之氣。


    那領頭的女子掀開垂簾,請二人步入堂屋,自己則躬身退去。陽雲漢見這堂屋甚是寬闊,屋內白色四壁之上畫滿了精美的花鳥圖樣,屋子四角吊放著八角燈籠,將屋子照的燈火通明。


    桌幾之上早就擺滿了形形色色的精美餐具,裏麵盛放著各式菜肴。堂屋裏早已恭候著四個女子,見二人進來,趕忙迎上前,作勢要攙扶二人落座。


    藤原賴通甚是習慣,被其中兩位女子一左一右攙扶著坐下。陽雲漢則擺了擺手,自顧上前坐下,另外兩位女子趕忙亦步亦趨跟著落座,左右伺候著往二人酒杯中斟滿酒。


    藤原賴通端起酒杯,向陽雲漢施禮道:“多謝陽兄台傾心傳授藤原家武士天朝神功,讓我藤原家武士有機會獨步日本,還請陽兄台共飲此杯。”說到這裏,藤原賴通哈哈大笑。


    陽雲漢盛情難卻,隻得舉杯同飲。那酒入得口來,甚是濃烈,卻又帶著一絲苦尾,陽雲漢心道這日本釀酒技術離大宋真是相去甚遠。


    如此幾番觥籌交錯,藤原賴通和陽雲漢二人酒過三巡。藤原賴通輕輕拍手,隻見堂屋內側的屏風被兩位侍女輕柔推開,藤原賴通拱手道:“陽兄台,這廂房之內另有一件我日本的絕世寶貝,一定要請陽兄台獨自鑒賞一番。”


    陽雲漢對奇珍寶貝毫無興致,正待開口婉拒,藤原賴通已搶著說道:“陽兄台來自天朝上國,見多識廣,我才鬥膽請陽兄台鑒賞此等國寶。除了陽兄台外,我日本國內恐怕還無人有資格見識這寶貝,還望陽兄台不吝品評一二。”


    陽雲漢聽聞此言,心存疑惑,站起身來,緩步走入廂房,兩位侍女趕忙在他身後將屏風合上。


    陽雲漢心中更是疑惑,挑開那廂房的布簾走了進去。見這廂房四周無窗,隻點了兩支蠟燭。昏暗的燭光下,站立著一位女子。那女子臉上塗的雪白,小嘴抹的腥紅,周身上下卻隻穿著一件薄如蟬翼的透明絲衣,影影綽綽露出裏麵蛇腰蜂臀的曼妙身軀。


    陽雲漢心中一驚,正待轉身退出,那女子身上絲衣陡然滑落地上,頓時一具如冰似雪的絕美玉體展露在陽雲漢眼前。


    廂房內此時燈光雖是幽暗,可陽雲漢內力高深,目光如炬,那女子胴體上泛起的細小疙瘩,微微顫動的春盎雙乳還是被他一覽無餘。


    陽雲漢心中驚愕,正待避開目光,小腹處卻猛然湧起一股暖流,全身燥熱,腦袋“嗡”地一下一陣暈眩,眼睛再也離不開那女子的胴體,腳步也不由自主頓了下來。


    那女子見狀,一下子撲向陽雲漢。頓時陽雲漢隻感到溫香軟玉抱滿懷,觸手之處一片瑩潔光滑。那女子伸出胳膊緊緊纏住陽雲漢的脖頸,胸前一對碧玉圓紫禁葡萄緊緊貼住陽雲漢。


    陽雲漢此刻頭腦中尚存一絲意識,心知此事不妙,趕忙運起內力。雄渾內功周流運轉之下,頓時衝散了些小腹處的暖流,陽雲漢全身燥熱減輕,腦子也恢複了些清明。


    陽雲漢趕忙雙手向前輕推,不料正按在那女子一對椒乳之上,滿手一片溫滑,卻也將那女子推的向後連退三步,搖晃了幾下,差點跌倒在地。


    陽雲漢心知自己觸碰了不該碰的地方,臉色一紅,轉身就欲離開,那女子見狀淒聲說道:“陽大哥,你不認識我了麽?”


    陽雲漢聽到這話,心中詫異,再回身看向那女子臉部,見那女子雖是塗滿鉛粉,卻還是難掩精致典雅的臉龐,一雙美目閃動之下,癡癡盯著陽雲漢。


    陽雲漢頓時覺得那眼神甚是熟悉,開口問道:“你,你是藤原威子麽?”


    對麵女子見陽雲漢竟能認出自己,臉上綻放出如花般的笑容,頜首輕啟朱唇:“陽大哥,我就是威子。求陽大哥聽我一言。”


    說到這裏,藤原威子低聲吟誦:“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我,我,我但求陽大哥能留此一夜,共度良宵。”


    陽雲漢聽到這話,臉色一變,此刻他體內的內力幾番運轉之下,已經將小腹處升起的暖流徹底消融,全身燥熱消退,靈台也完全恢複清明。陽雲漢斷然回過身,厲聲說道:“藤原威子,請你自重。君子坦蕩蕩,豈能行如此苟且之事。”


    藤原威子聽到這話,頓時臉如死灰,淒然說道:“陽大哥,我對你是真心實意的。君可知,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聽到藤原威子如此告白,陽雲漢不忍再厲聲喝斥,但他還是毅然絕然沒有回身,搖頭緩緩說道:“藤原威子,我陽雲漢心中早有一女子,今生斷然不會再娶。”說罷,頭也不回挑開布簾走出廂房,藤原威子見狀潸然淚下,赤身裸體跌坐地上。


    堂屋裏的藤原賴通此刻正在左擁右抱,對身邊兩個侍女上下其手。眼見陽雲漢推開屏風走了出來,藤原賴通吃了一驚,他萬萬沒料到陽雲漢會這麽快出來,趕忙推開兩個侍女,騰地站了起來,衝陽雲漢說道:“陽兄台,怎麽了,是家妹侍候不周麽?”


    陽雲漢聽到這話,凝目怒視藤原賴通。藤原賴通在陽雲漢逼視之下,情不自禁向後退了兩步,口中喃喃說道:“陽兄台,怎麽了?”


    陽雲漢冷哼一下:“藤原賴通,我視你為朋友,可你為何要在我酒中下藥?難道你讓我品評的國寶就是藤原威子麽?”


    藤原賴通擦了擦額頭淌下的冷汗,忙不迭地回道:“我給陽兄台服用的是‘乳石散’,此物隻為強身健體,實乃本人一番心意,並非毒藥啊。”


    說到這裏,藤原賴通無辜地看著陽雲漢:“至於家妹威子,她仰慕陽兄台久矣,自願以身相許,這才托我安排此局。其實,我也對陽兄台仰慕萬分,實盼你們二人能結秦晉之好,陽兄台成為我藤原家乘龍快婿,從此留在日本助我藤原家一臂之力。”


    聽到這裏,陽雲漢心中惱怒之極,開口說道:“藤原賴通,你不要枉費心機了,我還有大事未了,十日之後,我定當離開日本返回大宋。至於藤原威子,她也非我心儀之人,你們藤原家還是好好為她尋一門親事。今夜之事,我既往不咎,藤原家的武士我還是會認真教習,告辭了。”


    說罷,陽雲漢揚長而去,留下藤原賴通呆立在那裏。


    第二日,淩孤帆、上官碧霄和伊采繼續相約出遊,陽雲漢則如約來到藤原家教習一眾武士“雷霆刀法”第二式“雷鳴瓦釜”,這一日裏相安無事。


    第三日,陽雲漢正在傳授一眾武士“雷霆刀法”第三式“雷驚電繞”。隻是這些武士內力不足,太刀之上無法運起刀芒,威力自是打了折扣。


    突然有五人闖入庭院,領頭一人正是最空和尚,他的身後跟著四個年紀蒼老的武僧。一眾藤原家武士看到這五人都是吃了一驚,紛紛躬身施禮。


    最空和尚則領著四人在陽雲漢麵前站定,衝著陽雲漢大聲喝道:“陽雲漢,我請來了四位師兄,他們是仁和寺四大長老,最地大師、最水大師、最火大師和最風大師,我們真言宗想再見識一下你的天朝武功。隻是我五人心意相通,修煉了一門‘大日如來陣法’,不知道你可敢一戰麽?你若是沒膽的話,乖乖跪下給我們五人叩個頭,老衲還可饒你一條小命,若是真的敗在我們手下,恐怕你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原來這最空和尚搬來了皇家禦寺最厲害的幾位師兄,要替自己一雪前恥。這四人年紀較最空更長,內力極為深厚,大日如來神功也是修煉的一個比一個高深。


    可這四人來之前,已經聽最空和尚訴說過陽雲漢武功高深,心知若僅憑個人之力,無一能是陽雲漢敵手,因此來找陽雲漢尋釁之前,早就商議好一上來就由最空和尚提出要以五敵一,擠兌住陽雲漢。


    沒想到陽雲漢根本就不以為意,衝最空五人朗聲說道:“最空,你們真是不見親棺不落淚。也罷,你們盡管放馬上來。”眼見幾人就要爭鬥起來,藤原家一眾武士趕忙散到一旁圍觀,藤原家那些下人們也紛紛聚了上來,站在一眾武士身後觀望。


    最地、最水、最火、最風和最空五人,眼見陽雲漢不緊不慢抽出腰間所纏“繞指柔”寶刀,趕忙拔出太刀,站好方位。這五人之中,最地居中,最風和最空在他身邊一左一右,最水和最火則站在最外側,五人各自運起“大日如來神功”,手中太刀遙指向陽雲漢。


    陽雲漢見五人準備停當,不再客氣,口中斷喝一聲,身隨刀動,使出“雷霆刀法”第一式“雷奔雲譎”,手中寶刀如雷奔行,如雲翻卷般橫掃向正中的最地和尚。


    眼見陽雲漢長刀來襲,五位武僧意由心生心隨意動,手中太刀一起舞動。其中最地、最風和最空三人手中太刀一齊招架陽雲漢來襲寶刀,最水和最火手中太刀則一左一右劈向陽雲漢。


    陽雲漢心中暗自喝彩,刀不走實,撤步後退,避開最水和最火來襲太刀。緊接著抖動手中寶刀,向最空一刀側劈而下,原來陽雲漢看出這五人之中以最空和尚武功最弱,因此打蛇打七寸,這一式刀法顫動轟鳴氣勢如虹,正是“雷霆刀法”第二式“雷鳴瓦釜”。


    那最空在這招下吃過苦頭,早就向四位師兄詳細描述過陽雲漢此招威力,隻見五僧口中高聲齊念陀羅尼,聲震庭院,竟是蓋過了陽雲漢手中寶刀的顫動轟鳴之聲。


    陽雲漢眼見五僧早有防備,自己招式被破,不慌不忙又是一沾即退,緊接著運足內力,寶刀之上長約一寸半的刀芒閃現。陽雲漢斷喝一聲,向著五人中稍弱的最風和尚一刀揮出,正是“雷霆刀法”第三式“雷驚電繞”。


    隻是陽雲漢手中寶刀陡然淩空變化方位,刀芒在空氣中發出“嗞嗞”的破空之聲,劃過一個“之”字形後,仍是砍向最空和尚。


    這五僧雖被陽雲漢寶刀之上的刀芒所震懾,卻是臨危不亂,隻見最風和最空後撤半步,最地、最水和最火三人則是前移半步,三人齊心合力舉刀封住陽雲漢的“雷驚電繞”。


    陽雲漢見狀,口中又是一聲斷喝,運足內力,淩空拔起,揮長刀向居中的最地和尚一斬而下,這回陽雲漢下定決心以硬碰硬。陽雲漢“雷霆刀法”第四式“雷霆萬鈞”仿佛有萬鈞之力,威猛無比,對麵武僧個個臉上變色。


    緊要關頭,五人連忙變換陣型,最地、最水和最火三人居中,最風和最空也是各自上前一步,五人齊心合力舉刀封擋,這才集合五人之力堪堪擋下陽雲漢的雷霆一擊。


    陽雲漢淩空飛退,落地之後,一聲暴喝:“鳥翔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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