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窖的某個角落中,蘭斯洛特捂著右臂上的傷口癱坐在地上。


    那一道道威力勝過高爆手雷的水流竟然輕易地破開了他體表的龍鱗,在他身上留下了好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幸好高血統帶來的快速恢複作用在身體上,傷口已經初步止血開始愈合。而且似乎是剛剛的傷刺激了他體內的龍血,他的尾椎骨生長加快,進化出了一條細小的尾巴,背部也傳來了隱隱的刺痛感, 就像是有什麽東西要從皮膚下鑽出。


    但還沒來得及喜悅,心髒處就傳來了一陣劇痛。


    那是西拉在警告和催促他。


    對於力量遠勝於死侍還擁有自我意識的不死徒,龍類自然也會留下製約的手段。而通常用的製約手段就是在不死徒的心髒處銘刻出一道迷你的煉金矩陣,那樣龍類就可以隨時掌握隸屬於自己的不死徒的生殺大權了。


    蘭斯洛特抹了一把額角因為劇痛而流下的冷汗,眼中的陰霾一閃而過,奔向了西拉的所在地。


    不多時,熾熱的火焰吞沒了冰窖。


    盡管這樣的火焰對於全部由煉金材料與超合金打造的冰窖以及裏麵的藏品並不會造成什麽損壞,但空氣中凝聚的火元素卻影響到了煉金矩陣的運轉。就像是一個人吃橘子有益於身體健康,但橘子吃太多了反而導致了上火和扁桃體腫大一樣, 過量的火元素被吸收入煉金矩陣導致了煉金矩陣出現了一瞬的失靈。


    也就算趁著這一瞬間的功夫,西拉重新掌握了初代種級別的力量,破壞了一塊銘刻著龍文的青銅地板,破開了煉金矩陣。出於忌憚,祂還是忍不住違背了自己的諾言對守夜人動手,本想痛下殺手,但昂熱等人及時趕到讓西拉猶豫了,畢竟祂剛剛破開那三座相連的煉金矩陣也是耗費了不少體力,再戰未必能討得便宜,更何況這裏終究是敵人的主場,誰知道守夜人有沒有布下第四座、第五座、第六座乃至更多的煉金矩陣等著祂自己鑽進去。


    最終,西拉帶著已經龍化長出雙翼的蘭斯洛特離開了卡塞爾學院,蘭斯洛特背著的七宗罪也沒有落下。昂熱和守夜人也不敢追擊,畢竟西拉可不是落水狗, 而祂的撤退也多是出於對守夜人的煉金術的忌憚,而非他們真正的實力, 就算要追擊也要等到那些秘黨精銳返回再商榷。


    當天夜裏,執行部的專員們和斬首者們就急匆匆地趕回了卡塞爾學院,見到學院安然無恙以後也是鬆了口氣。那些專員和斬首者都是從學院畢業出去的,對於學院還是有著很深的感情。而得知了夏彌親口承認了大地與山之王的身份,以及陳鴻漸叛離的經過,無論是學院還是秘黨都有些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遺憾。


    陳鴻漸終歸還是念及舊情,沒有對秘黨的這些精銳下手,隻是和夏彌離開。而且最關鍵的是屠龍小隊的其他成員諸如一度被認定為跟陳鴻漸一起叛離概率極高的路明非、繪梨衣、楚子航等人都還留在秘黨的陣營裏,這的確是值得慶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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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陳鴻漸畢竟是秘黨和學院集中資源培養的混血種未來,是他們與龍族戰鬥最為倚仗的一柄利刃,然而這柄利刃現在卻掌握在了龍族的手中,這還有什麽值得慶幸的。


    “這還猶豫什麽,立刻抓捕陳鴻漸的家人!將他們牢牢控製在手中,陳鴻漸不是顧家嗎?以他的家人要挾他!”弗羅斯特一拍桌子直接提議道。


    但哪怕是身為武鬥派代表的貝奧武夫都沒有搭理他,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智障。


    禍不及家人,秘黨對於背叛者的懲罰是極其嚴苛的,但是卻依舊會保持一絲人道,不對他們的家人下手。哪怕是原著裏路明非被安上了襲殺昂熱、偷走龍骨十字並且高度疑似龍王的名頭,一路瘋狂追殺他, 秘黨最終也沒有對他的家人下手。


    哪怕秘黨的人都查到了路明非的老家,但依舊沒有對路明非的叔叔嬸嬸還有那個小胖子路鳴澤下手, 更沒有做出什麽綁架要挾的舉動。


    “我反對, 這樣的行為會刺激陳鴻漸,帶來更多的麻煩。”


    伊麗莎白·洛朗立刻表示反對,她最厭惡的就是禍及家人的鬥爭,因為她自己就是禍及家人的鬥爭的受害者。


    昂熱也站了出來,他痛恨背叛者,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時候刺激陳鴻漸會有怎樣的後果。


    “先生們,別忘記德國為什麽在一戰和二戰都敗北了,就是因為無法應對兩線作戰卻盲目自信地開啟了兩線作戰。我們現在最大的敵人是龍類,更準確地說是海洋與水之王西拉。陳鴻漸和夏彌既然暫時不會對我們動手,那麽我們就應該抓住時機解決兩頭海洋與水之王,用他們的龍骨十字強化我們的精英們,以此獲得抗衡陳鴻漸的力量。”


    除了弗羅斯特沒有回應,大部分元老和校董都肯定了昂熱的觀點。禍及家人的行為有違他們的準則,而且越是在乎家人的人遇到這種事情,報複的力度就越瘋狂,更何況陳鴻漸已經警告過他們,最終秘黨決定暫時將目標放在海洋與水之王身上。


    當然,最為關鍵的一點還是陳鴻漸曾經數次拯救過所有人。


    任何組織對背叛者的討厭,往往比討厭敵人還厲害。


    也許沒有陳鴻漸能殺死諾頓,但一定無法殺死康斯坦丁,也無法給天基動能武器創造殺死白王的機會,更不會在沒用付出任何傷亡的情況下就斬殺了兩頭天空與風之王。而且,他們了解到的奧丁似乎如北歐神話裏一般是尼德霍格的死敵,而祂依舊選擇了將力量和責任托付給陳鴻漸,從某方麵也算是為陳鴻漸進行了擔保。


    否則以秘黨對待叛徒的態度……想想秘黨這些年花了多少人力物力在北西伯利亞尋找末日派的大本營就知道了。


    東京市中心,源氏重工


    陳鴻漸一臉愜意地喝著茶,毫無儀態地用胳膊支撐,半臥在榻榻米上。夏彌倒是表現得十分得體,跪坐在小幾前。


    而他們兩人麵前的一老兩少三人麵對一位龍王和一位比龍王強的小年輕,則是有些……有些……反正他們的目光十分複雜,雜糅了從懵逼到嫌棄再到震驚等十餘種情緒。


    三天前,二人通過尼伯龍根離開後來到的並不是華夏的京城,而是日本的京都。


    剛來那天晚上,上杉越、源稚生還有源稚女是相當震驚的。


    夏彌可是大地與山之王啊!


    和陳鴻漸那種自己提升上來的不同,夏彌是真正的龍王!任誰都會有些膈應,哪怕這位大地與山之王嚴格來說應該是自己的兒媳/弟媳,也終歸令他們有些惶恐。但夏彌卻絲毫沒有對三人表現出任何的不敬,而是禮貌地問好,一副乖巧鄰家少女見公公和大伯哥的模樣。


    當上杉越等人詢問陳鴻漸和夏彌為什麽不回華夏的時候,陳鴻漸表示夏彌早就已經在華夏布好了局,效忠於她的混血種世家們一旦發現了圖謀不軌的秘黨成員,會毫不猶豫地發起襲擊。而華夏政府似乎也樂得有人帶著混血種世家與秘黨進行一些鬥爭,畢竟這些年來秘黨的確有些過於囂張了,如果不是出了陳鴻漸、楚子航、路明非等華夏精英,恐怕在那個隱藏在暗處的混血種世界中,華夏還真的不得不被迫與秘黨展開一些合作。


    而且,這些混血種世家對抗秘黨也未必是真的忠心於夏彌,很多人都是因為祖輩與秘黨之間的仇怨,比如跨過陽綠江的那一場戰爭。其中不少有紅色背景的混血種世家都參與了夏彌的行動,為秘黨的人設下了天羅地網。


    至於擔心他們奪權乃至搞分裂,這點並沒有任何人擔心過。一來他們信奉的都是同一種主義,無非就是換了一批領導班子,但如果這能讓華夏變得更加強大,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二來,自秦始皇統一華夏,統一度量衡與文字以後,再經漢武帝確立大一統思想,以及後世曆代君王和近代的革命家們的不懈努力,一個華夏的思想早已深入人心,敢開曆史倒車的人,都會被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永世不得超生。


    所以秘黨應該慶幸自己沒有對陳鴻漸的家人下手,否則他們可能就要再體驗一次在1950年的半島戰爭上被剁手的痛了。


    更何況,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夏彌可是調動了大地與山之王一係僅存的次代種丹克玆克以及兩位三代種艾拉克和艾內克在暗中保護陳鴻漸的父母。


    盡管大地與山之王一係的龍類數量因為芬裏厄的緣故而極其稀少,但由於芬裏厄是四大君主雙生子中最強的存在,所以祂所生育和創造出的次代種、三代種力量也比其他幾係的次代種和三代種要強得多。


    既然華夏內部已經布好了局沒什麽好擔心的,也為了避免牽連到陳父和陳母,陳鴻漸和夏彌也沒有什麽回去,轉而來到了京都。


    得知了陳鴻漸不回華夏卻來京都的理由,源稚生一臉懵逼,源稚女苦笑。


    你問上杉越在幹什麽?


    他衝向了刀架準備拔出源稚生的蜘蛛切和童子切砍死這個大孝子!


    “兔崽子,合著把老頭子我卷入爭鬥你就沒有半點心理負擔是吧?”


    不過上杉越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在知道陳鴻漸選擇來日本暫避風頭的時候,上杉越是由衷地開心。因為這代表陳鴻漸沒有將他們當成外人,是發自內心地信任他們,將當成了可以同享福也可以共患難的家人。


    至於秘黨知道後可能做出的反應……有意見就憋著,不服的話……


    上杉越霸氣地表示:“小B崽子你是真沒見過黑社會啊,敢不敢和我們比劃比劃?”


    在秘黨不敢開啟與日本分部大規模爭鬥的情況下,局部小規模戰爭,失去了陳鴻漸的秘黨怎麽可能打得過有三個皇坐鎮的日本分部?


    要是把他們惹毛了,那邊還有一個身為皇的繪梨衣,以及他雖然很想宰了但也不得不承認的確很優秀很適合繪梨衣的準女婿。


    於是,秘黨隻能選擇性眼瞎+耳聾,將精力悉數放在了海洋與水之王西拉的身上。


    根據Eva調動的衛星追蹤顯示,這三天,西拉帶著蘭斯洛特一路向東北方高速移動。按照路線推測,格陵蘭島的可能性最大,畢竟按照文獻記載,那裏是海洋與水之王的封地。


    在Eva敘述這段信息的時候,守夜人悄悄看了芬格爾一眼,卻發現芬格爾仍舊低著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悠閑地喝著咖啡。隻有路明非發現了芬格爾身上強烈的違和感,他對芬格爾太了解了,這樣的芬格爾看似與以往並沒有什麽不同,仍舊是那一副廢柴屌絲的樣子,但挨著芬格爾坐在沙發上的路明非卻感覺到了一陣寒意。


    就像是大冬天的穿著短袖一樣,寒風拂過身體,甚至穿透了身軀直透骨髓。


    路明非茫然地四顧無果後,低下頭來準備喝一口咖啡定定神,低頭的那一刻,他的目光觸及用墨晶玻璃材質的茶幾,這才忽然醒悟那種惡寒的感覺從何而來。


    芬格爾低著頭,那銳利的眼神通過墨晶玻璃反射到了自己的身上。


    路明非終於明白今天芬格爾讓他感覺到如此強烈的違和感了,以往遇到有關初代種任務的芬格爾可是會選擇偷偷遛出會議室打死也不參與任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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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問大家一個問題,封校期間一個室友(和我們其他幾人關係極差在班裏沒朋友)經常翻牆出去浪,甚至還跨市回了趟家,學校安排的三場核酸檢測也不去,我是不是應該當一回朝陽市熱心群眾把他舉報了?


    我發誓我現在真的很想把他舉報了……怕死(新冠)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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