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昆坐在車裏,收到了章小雅的短信,他嘴角微微一笑,趁著等紅綠燈的功夫,回過去了一行字——在演員的麵前演戲,算是不小的挑戰吧,回頭可以和章爺爺商量一下,把你送去燕京電影學院,說不定也能成影後。


    手機嗡嗡地振動,很快章小雅的短信就回過來了——我才不要呢,萬一哪個變態導演讓我拍吻戲怎麽辦,豈不是便宜那些男演員了,再說別人吻我你不吃醋呀?


    林昆笑了笑沒有回,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直覺是不是對的,大清早的演了這麽一出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童筱雨的單純他相信,可再單純的姑娘也會有軟肋,尤其是她這種沒有背景的姑娘,軟肋更明顯。


    實際上,就在林昆離開後不久,正在吃著早餐的童筱雨,就接到了家裏打來的電話,電話裏說話的是母親,說父親的身體突然有點不好,童筱雨急忙問怎麽了,母親的聲音有些躲躲閃閃,說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她要是不聽話的話,父親可能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童筱雨緊張得手足無措,父母對她的愛一輩子都還不上,她不是那種電影裏飛黃騰達以後,便怕自己的父母出身低微給自己丟人的明星,不管走到哪裏,她都坦坦蕩蕩地承認自己是窮人家的孩子,也總不避諱談及自己的父母,而且每當有采訪說起她的父母,她都會以非常自豪的口吻說:“我的父母平凡偉大,我愛他們!”


    經紀公司給她設定過諸多的背景出身,全都被她給否定了,她不想用那些虛偽的東西來偽裝自己,正如母親從小到大給她的教導,人最不能撒的是謊,撒了一個謊之後,緊接著就需要用無數的謊來圓這個謊,哪怕謊言一輩子都不會拆穿,自己也將一輩子活在提心吊膽中。


    此刻聽到父親重病,而且隨時都能丟了性命,童筱雨站了起來,桌子上的碗筷都被碰掉了,一旁的仆人阿婆驚了一跳。


    電話裏再傳來的聲音已經不是母親了,而是一個冷漠的男人聲音,這聲音童筱雨有些印象,正是昨天見過的阮通阿木。


    童筱雨一聽到這個聲音,再一聯想到林昆剛剛和章小雅爭執,自然知道這個人不簡單,連忙說:“阮通先生?”


    “嗬,童小姐還記得我呀,我對你的崇拜,讓我見不到你,心裏就不舒服,索性來到了華夏,就到你家裏看看,沒想到你麵對采訪時候說的都是真的,家庭普通,父母都是老實人,他們將所有的愛都傾注在你的身上。”


    “你,你要怎麽樣?”童筱雨咬著嘴唇,臉上表情發白。


    “我沒有惡意,但前提是你要聽我的,不要表現得太過異常被身邊的人看出來,你是演員,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現在聽我的,回到房間裏,隨便找個借口。”


    吱嘎……


    童筱雨沒有說話,徑直地回到了房間裏,電話裏的阮通阿木有些驚訝,笑著說:“你的身邊不會沒有人吧?”


    童筱雨此刻已經回到了房間裏,“剛才身邊隻有一個仆人婆婆,我打翻了碗,她正在那收拾,現在我回到房間裏了。”


    阮通阿木笑著說:“好,沒有露出馬腳最好,我有個任務安排給你,隻要你做的好,榮華富貴不成問題,你不是很討厭娛樂圈麽,到時候你也可以從裏麵退出來了……”


    林昆來到了西城區附近的一個醫院,早上打電話問楊勇這兩天情況的時候,楊勇支支吾吾,還是林昆聽到電話裏小護士喊查房的聲音,才知道這家夥居然住進了醫院裏。


    楊雯慧已經去了中港市,這會兒已經被蔣葉麗安排下來,楊勇這兩天也沒閑著,到處招兵買馬,拿下了之前馬家兄弟控製的白馬酒吧的保護權之後,又開始和周邊其他酒吧看場子的人發生摩擦,楊勇倒沒想過用什麽計謀,反正就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幹,單算硬擼下來整個西城區的地下世界,而這第一步就是擼白買酒吧所在的酒吧街。


    出師未捷身先死,楊勇倒是幸運,身上的傷不輕,但沒有重傷致殘,躺在醫院裏的病床上打著石膏,整個人被纏得像是個木乃伊一樣,林昆拎著水果來看他,他還想下床迎接,可腿腳行動不便,隻要老師地躺著了。


    病房不是啥高檔的病房,一共有六張床,每張床上的人都和楊勇差不多,和楊勇鄰床的兄弟似乎傷得更重,不過這兄弟間了林昆,似乎比楊勇還興奮,嘴裏頭喊著:“你就是林昆大哥吧,俺是東北來的,俺知道你!”


    林昆疑惑地看過去,楊勇介紹:“昆子,這小兄弟名叫史鵬鑫,上學不好好讀書,就喜歡看黑幫小說,這黑幫小說看得多了,幹脆就輟學出去當混混,在東北沒混出啥名堂,就跑到眼睛來混生活,我倆是在街上擺攤時候認識的,他聽說我要拉起一杆大旗闖江湖,便非要跟著一起,而且他還說認得你,我這才收了他。”


    林昆看向這個叫史鵬鑫的小兄弟,除了一身纏得嚴嚴實實的紗布,連臉兒都看不清,隻能看到兩隻眼珠子一張嘴,不過精神頭卻是很好,好似身上的疼痛並沒讓他怎麽樣。


    林昆笑著說:“小兄弟,你這傷得不輕啊,不覺得疼麽?”


    史鵬鑫嘿嘿一笑,“沒事,我從小就抗揍,尤其上了初中以後要混地下世界,三天兩頭被我爸拎著棒子打,我這一身肉都被打出來了,別的能耐沒有,就是抗揍。”


    “是麽?”


    林昆頓時來了興趣,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人這麽抗揍,他以前也挺梅玉說過,有些人抗揍不是因為真的抗揍,而是因為他們的神經反應係統遲鈍,對疼痛的感覺要比正常人弱許多,就比如那些連鐵頭功的,他們的腦袋最初也就是普通人的腦袋,但經過反複的打磨之後,神經反應係統就弱了,磚頭兒拍上去都不覺得怎麽疼。


    當然了,這屬於危險動作,輕易不要模仿。


    剛好這會兒有一個小護士過來給史鵬鑫換藥,不小心碰了一下他懸著的胳膊,結果這小子立馬‘啊’的一聲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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