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安聽到侯森這麽一說,也無奈的搖搖頭,心裏想著桑德斯這老家夥脾氣真是臭,這還好哥們脾氣向來好,要是換個脾氣暴的老板估計沒多久便把這家夥趕走了,也不知道以前這老家夥的成績的怎麽來的。


    侯森聽了桑德斯的話,便拿起了旁邊的水勒韁,給淘氣包上了起來,然後把淘氣包牽出了馬廄隔間,出了隔間以後,淘氣包便對著門口拴著的黑山羊身上蹭了一下,便跟在侯森的後麵走了出來。


    居安從侯森的手裏接過了淘氣包的韁繩,牽著淘氣包走到了馬廄外麵,淘氣包昂著頭,看了一圈外麵的馬,不時的打著響鼻,踢著地麵低聲的嘶鳴著,然後衝著最近的一匹馬還吐了吐舌頭。


    吐的居安一愣下,這家夥居安從來沒有想到過馬還會吐舌頭的,以前也沒看到過這個家夥吐過啊,便轉頭問著正拿著馬鞍過來的侯森:“這怎麽學會了吐舌頭了”。


    侯森笑著說道:“有一次比賽的前麵跟一個奪冠的熱門馬關在相鄰的馬廄裏,人家前麵一幫子人采訪,等采訪完了那匹馬衝著他吐舌頭,這家夥等著自己跑贏了晚上再跟人家關進馬廄的時候,就開始學著別人對著人家吐舌頭,估計是嘲笑別人,吐了一個晚上,每吐一次邊上的那匹馬便發怒一次,鬧騰了幾次那個馬主隻好換了個隔間,這下才安穩起來”。


    這話還沒說完,那邊的馬便被淘氣包激怒了。衝著淘氣包嘶吼著,然後開始擺著頭想掙脫手中的韁繩,估計是想過來給這個家夥來個教訓,淘氣包立刻掉轉了腦袋,斜著腦袋盯著那匹馬看,還好那匹馬的馴馬師緊緊的抓住了韁繩,把馬穩定了下來。看著人家又不動了,然後淘氣包又吐了下舌頭,那馬就立刻激動了起來。這下那個馴馬師也發現了,勒住韁繩,對著居安說道:“嘿!夥計。麻煩你,你的馬能拉開一點麽,你的馬把我的馬激怒了”。


    日,我的馬站著好好地為什麽要我拉開,還沒等居安開口,黛娜便對著那個馴馬師說道:“你看我們的馬站的動都沒動為什麽要我們拉開!”。這黛娜護犢子的心一點也不比居安低,那個馴馬師聽了搖了搖頭,苦笑著沒說什麽便把那匹馬拉開了。


    看著那匹馬被拉走了,淘氣包便轉過臉對著黛娜的胳膊蹭著,一副乖寶寶的樣子。完全看不見剛才的調皮樣子,居安看的一直搖頭:“這家夥!可比在牧場裏活潑多了,不過這衝著人吐舌頭的毛病你們也不讓他改改”。


    桑德斯這時候已經換好了騎手裝束,手裏拿著短馬鞭,聽到了居安的話便對著居安說道:“侯森當時想把他這個習慣糾正過來的。我沒讓,這麽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騎這麽聰明的馬還是讓他保留點獨特的性格吧”。說完走到了淘氣包的前麵親昵的摸著鼻梁。這時候一張死人臉倒是舒展開來,眼神中也帶著一絲的溫柔。


    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著居安說道:“我甚至懷疑你都能聽得懂我的話,學什麽都快,走吧我們去跑上一圈”。說完便轉頭對著侯森說道:“把鞍子給我吧,我來上”。說完便從侯森的手裏接過了鞍子。甩到了淘氣包的背上,開始係起鞍子來。


    一米六稍微多點的個頭,瘦瘦小小的老家夥把鞍子甩到馬背上倒是沒有絲毫的遲疑,動作非常的麻利,三五下就放好了,跟著從居安手裏接過了韁繩,牽著淘氣包向著跑道走去。


    居安和侯森還有黛娜三個人跟在桑德斯的後麵,看著還沒有淘氣包背高的桑德斯牽著馬身體緊緊的貼著馬頭。按著專業的說法,這樣牽馬是及其不專業的,馬的韁繩太緊,馬兒會不太舒服,有時候會抗韁,但是淘氣包似乎是很喜歡這樣,基本上把馬頭靠在了桑德斯的肩膀上,這麽向前走著。


    三個人落後了桑德斯幾步,一邊走著一邊聊著,居安便對著侯森說道:“這幾天淘氣包的胃口怎麽樣”。


    侯森笑著說道:“放心吧,安哥,這個家夥現在一頓吃的比懷孕的母馬都多,而且吃多少消化多少,跟個無底洞似的,而且不像別的馬吃燕麥,他隻吃牧場的草,一頓兩捆,胃口那就別提了”。


    黛娜在一旁聽的笑著說:“怪不得,牧場裏一周多點就要給你們送趟草料,牧場裏的幾個牛仔都笑著說現在改成卡車司機了”。居安一聽倒是也跟著笑了起來,想著維爾那張苦笑的臉說道:“算我沒問!”。


    跟著侯森便開始講淘氣包在比賽時候的趣事,居安和黛娜兩個人聽的一陣點頭,居安也聽出來兩個人的辛苦,帶著一匹馬和拖車滿東部的跑著去比賽,基本上這一個月兩個人都是吃住都在拖車裏,這種辛苦真不是一般人可以過的,但是到了侯森的口中,卻是一筆帶過。提起淘氣包獲勝卻是眉飛色舞的笑個不停,比自己這個馬主還開心。


    到了賽道的邊上,桑德斯便占到了馬側,把腿彎了起來,侯森看到了走了過去一托,桑德斯便上了馬背,放下了帽子上的護目鏡,拍了拍淘氣包的脖子,便進了賽道。


    居安和黛娜幾個便站在賽道的欄杆外麵一邊走向了終點標示地方一邊看著淘氣包小跑,三個人站到了終點站的邊上看了一會兒,這時候旁邊兩米多遠的地方來了幾個馬主模樣的人,也趴到了欄杆邊上,看著場中的馬。


    看了一會兒,其中的一個就發現了桑德斯騎著豆草的身影,就聽到這個人說道:“桑德斯這個老家夥今年又比賽了?騎了個不出名的馬”。說完指了指場中騎著淘氣包的桑德斯說道。


    另一個在邊上接口說:“他的狀況想要騎匹好馬,馬主也不願意啊,當初的時候想找老約翰遜騎他的活潑小子,就被約翰遜拒絕了”。說完便拍了拍旁邊的一個胖胖的三十多歲的白人男子。


    那個叫約翰遜的馬主笑著點了點頭:“他年紀大了,身體又不怎麽好,萬一有個什麽事情那我還要重新找人,就沒有同意”。


    這時候第一個人接口說道:“不過那匹馬的速度還真不錯”。


    那個約翰遜看了淘氣包一眼說道:“速度是還可以,但是跟我的活潑先生比起來差的遠了,我也看過他的一場比賽,起跑差了點,衝刺的速度一般,沒什麽拿的出手的,桑德斯這個老家夥騎著匹剛三歲的小馬駒來熟悉下而已,這次活潑小子一定能拿下冠軍,他已經九連勝了而且還跑過了西雅圖的回轉,把他踢出了比賽,看了我的活潑小子的賠率沒有,9比一!”。


    居安和黛娜聽到了很是不開心,這個什麽活潑小子的馬主還真是口氣大,看樣子冠軍就好像是自己馬的掌中之物似的,也不看起的啥子鳥名字,活潑小子!曆史上的活潑先生十六連勝來到這裏最後才拿了個第八,你起這個名字明顯是找抽型的。難道這就是桑德斯說的,每個馬主都有的一顆大言不慚的冠軍的心?


    居安這在腹誹著別人,也不想想自己剛把淘氣包買來送進空間裏,得意的差點直接預定了三冠王而且一下子預定了幾年的,這時候倒是鄙視起別人來了,覺得別人大言不慚起來。


    傍邊的幾個扯淡的家夥聊了一陣,談論著那個什麽約翰遜的馬,偷偷的聽著幾個人聊了一陣,居安才發現原來馬不是那個約翰遜一個人的,基本上最少五六個人同時擁有這一匹馬。這種形式在美國這裏也是常見的,幾個人合資買一匹馬這樣大家都能減少點風險,利益共沾,風險共當也是美國這邊的常見特色,和國內的喜歡獨占不同,老美總把風險分出去一些。


    這時候一個騎著棕色馬的騎手走了過來,然後那個馬主便對著騎手說道:“讓活潑小子再繞兩圈”。騎手聽到了便繼續騎著馬轉頭進了場地。這下居安才知道,原來這個約翰遜不光是馬主自己也是個馴馬師,難怪對自己的馬這麽有信心。


    不理幾個胡咧咧的家夥,居安和黛娜三個人看著桑德斯小跑了一陣,然後騎著淘氣包在起點線上站定了,跟著就看到了淘氣包從起跑線上立刻衝了過來,讓後全速的奔跑著,轉眼間就劃過了居安的麵前,還沒等著轉彎的時候,淘氣包便漸漸的減速最後小跑著繞過了彎道。


    等著轉回來的時候,桑德斯騎著淘氣包徑直的向著居安這三個人走過來的時候,旁邊的幾個嚼舌頭的家夥立刻呆住了,這家夥估計是沒有想到,這匹馬的馬主居然是個亞洲麵孔,而且就在自己這幫人的旁邊,所以才肆無忌憚的亂扯一通。


    看著幾個家夥尷尬的走開,侯森倒是笑了起來,桑德斯看到侯森笑著便皺著眉頭問:“怎麽了?是不是我剛才跑得有點問題?”。


    侯森連忙說道:“沒有問題,我是笑剛才我們旁邊的這幫子人”。然後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桑德斯聽了一點生氣的跡象都沒有:“哦!這些人隻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賠率再大也要看最後的比賽,不用去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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