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彬並沒有第一時間打量房間裏的人,而是蹲下來查看了一下林引的傷勢。


    他捏住兩指在林引的脖間扣下,轉而,一枚金針被其捏在了手裏。


    咳咳咳……


    林引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一直不能說話,他憋得難受。


    腿上的痛楚早已麻木,更多的還是生不如死。


    這一金針所紮的位置,極其的刁鑽。


    看似封住了林引的發聲部位,其實還有對林引其他神經的控製。


    “彬哥,咳咳咳……彬哥,我的腿斷了!”


    “慕容沁和這個狗東西打的,快救我……”


    林引哭喪著臉哀求道。


    “長教訓了嗎?”


    然,麵對林引的哀求,林彬並未第一時間給其醫治。


    而是這樣訓斥著林引。


    “彬哥,我沒錯,是慕容沁先動的手……”


    林引委屈連連的說道。


    啪!


    林彬一個巴掌抽在了林引臉上。


    “當我不知你什麽德行?”


    “慕英雄貴為國雄,豈會無端行凶?”


    “海域一戰,八位國雄都負了傷,炎夏海域的安全他們功不可沒!”


    “莫說她打斷你的腿,就是要了你的命,又有何妨?”


    林彬目光冷冷的起身。


    “你既然姓林,就要為王爺爭口氣,而不是仗著王爺的榮威肆意犯渾!”


    “這一次腿斷了是好事,下一次命丟了,我看你還怎麽囂張?”


    “躺在這裏好好反省!”


    林彬撇下林引不管了。


    林引一臉懵逼。


    這踏馬是什麽套路?


    自家人不管自家人,當眾訓斥!


    林引著實的想不通。


    “林彬見過慕英雄!”


    林彬向慕容沁拱了拱手。


    “煉金世子客氣了!”


    慕容沁也有些吃不準林彬的路數。


    她跟這些王族子嗣打交道的機會甚少。


    一直以來,除了鎮守國門就是遠赴其他險地執行絕密任務。


    這些賢王子嗣,誰家是誰家的,她都認不全!


    “小歡越來越漂亮了,上次見你還是在戰場上!”


    林彬朝林歡笑著說道。


    兩人有過交集。


    前些年一起打過仗。


    都是賢王的子嗣,燕城三尊賢王是一個父親,他們的父親跟國君的父親是兄弟。


    所以,林歡跟林彬按照親屬關係來講,應該是堂兄妹。


    “王叔身體可好,還沒來得及去拜見他,帶我問個好!”


    林彬客氣,伸手不打笑臉人,林歡也隻能禮貌待之。


    “一家人不必見外!”


    林彬笑著擺了擺手,旋即把目光落在了秦楚歌身上。


    “在沒舉辦賢王魁首封典之前,我就不行禮了,還請贖罪!”


    林彬朝秦楚歌拱了拱手。


    這是會說話的人,也是會揶揄人的高手。


    賢王魁首批文、大印和蟒袍都已經送到了秦楚歌這裏。


    唯獨缺少封典大禮,故此林彬說不拜秦楚歌。


    一尊賢王要是被封,都有王族大典,而賢王魁首,必是轟動全炎夏的隆重大典。


    不誇張的說,僅次於國君的封典大禮。


    國君封皇,要去五嶽之首的泰山封典。


    而賢王魁首封典,不去泰山,可在五嶽之中任選一座山。


    這是皇家的規矩!


    林彬這麽說,言外之意就是不承認你秦楚歌是賢王魁首。


    在封典大禮沒到來之前,賢王魁首的舉世之榮保不齊還會被取締的。


    高手對招,林彬一句話就否定了秦楚歌的一切。


    坐在門檻上抽旱煙的柯齊天,嘴巴一咧,默默叨念:到底還是燕城地頭上最厲害的煉金大世子,秦王怕是遇到對手了。


    “你蠻會說話的!”


    秦楚歌笑了笑,並未起身。


    而是向樊野招了招手,道:“去四合院幫我取三件東西。”


    “三件東西都在一個箱子裏,臥室最上麵那個櫃子,速去速回!”


    樊野雖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


    林彬眉頭一皺,搞不懂秦楚歌的路數了。


    取三件東西?


    什麽東西?


    “秦王這是回去取兵器了?”


    林彬笑著問道。


    “讓你父親過來一趟,你跟我對不上話!”


    秦楚歌挪了挪屁股,留給了林彬半個身子。


    林彬:“……”


    這話說的,言外之意,林彬在秦楚歌麵前是小孩子。


    他三十多歲,秦楚歌二十出頭,他是小孩子嗎?


    “彬哥,你看他這幅德行,壓根就沒把您和王爺當回事!”


    “您還反過來罵我,這狗東西太囂張了……”


    林引氣呼呼的說道。


    “把嘴閉上!”


    林彬瞪了一眼林引。


    “此事不能了卻?”


    林彬凝眉問秦楚歌,語氣已然加重了幾分。


    秦楚歌沒回話,看到柯齊天抽完旱煙回來,指了指桌子說道:“齊老有茶水沒?”


    “有的有的,失禮了呀!忘了給秦王泡茶了,這就來……”


    柯齊天趕緊跑去泡茶。


    “我在問你話!”


    林彬的臉色鐵青。


    他能來這裏,就是高看秦楚歌一眼了。


    哪曾想,秦楚歌壓根不跟他對話,這是完全忽略他的節奏。


    煉金王的大兒子,必是下一任賢王的接班人。


    被這般對待,不亞於在其臉上狠狠的抽了一記巴掌。


    “以這種伎倆對付一個修為低的弱者,這就是你作為賢王魁首的榮威?”


    林彬憤怒的把那枚金針丟在了桌上。


    這是秦楚歌的金針,還是關之林之前送給他的。


    “林引被打的事情我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但你總該有一句解釋。”


    “你貴為賢王魁首不假,但行事上是否該考慮一下王者的風度,以及對其他賢王的態度。”


    “你更應該知道,你這賢王魁首的職位,賢王們是不認的。”


    “我林彬行事一向恪守父親教誨,從不拿身份欺壓別人,但你秦楚歌行事未免也太不尊重人了!”


    林彬怒氣連連。


    “煉金世子言之有理!”


    忽然,有人高聲附和的走進了齊天醫館。


    來者,丁冉璐的父親丁傳誌。


    徐元老門下第一文臣,官拜一品文相。


    “爸……嗚嗚……”


    父親到了,丁冉璐更感自己委屈,一頭撲進父親懷裏,嚎啕大哭了起來。


    “爸,你看我的臉,全都是血,你要給我出氣……”


    “嗚嗚……我不能見人了,我可怎麽活啊……”


    丁冉璐那叫一個委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爸知道了,女兒乖,爸一定幫你出氣……”


    看到女兒的血臉,丁傳誌氣的差點背過去。


    血脈相連,他怎不痛心?


    隻是,他這一品文相之職在秦楚歌麵前,還不夠看。


    他要想給女兒報仇,除了要聯手煉金王,再就是搬出徐元老。


    丁傳誌登場,可不是一個人來的。


    他自己走進齊天醫館,而整個醫館外圍早已被重兵圍了起來。


    今日之事,必須有個說法!


    秦楚歌欺人太甚,夥同慕容沁暴打林引,更是將一品文相的女兒打出了血。


    此事,必須要鬧大!


    借此機會可勁給秦楚歌潑髒水,最好取締他的賢王魁首一職。


    這便是丁傳誌親臨齊天醫館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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