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瞬間,朱煒隻感覺頭皮發麻,寒意從腳底板竄起,無限彌漫了整個身軀。


    他剛才幹了什麽?


    讓炎雲王有屁快放,罵炎雲王是傻比!


    朱煒捅了一個天大的簍子,他朱家兩族要完蛋了!


    “王爺,我我我……”


    朱煒捧起手機,我了半天,我不出來一個屁。


    他整個人一個勁的打哆嗦,全身衣服都濕透了。


    “待在原地,本王八分鍾趕到!”


    “秦楚歌和林歡但凡少一根汗毛,我拿你是問!”


    哢……


    電話掛了!


    就這麽掛了!


    一句解釋都讓朱煒說。


    朱煒捧著手機,隻感覺天都塌下來了。


    秦楚歌又是誰?


    林歡又是哪位啊?


    “周平,老子弄死你,你踏馬坑我……”


    朱煒一腳踹翻了周平。


    周平這叫一個委屈。


    他捧著手機一路狂奔,使出了百米衝刺的速度,唯恐耽擱炎雲王朝朱煒下命令。


    其實,他這一路可賣命了!


    他最初接到這通電話的時候,直接嚇了個半死。


    他實在搞不明白,自己不過是機場的第二負責人,怎就接到了一尊賢王的電話呢?


    直到炎雲王簡單道出其中原因。


    炎雲王告訴周平,務必確保從寧城來的兩人安全降落,這兩人乘坐的是寧城雄煉司的專機。


    他還說,這兩人一個叫秦楚歌,是前任掌督。


    另外一個叫林歡,炎南王的女兒,炎夏郡主。


    當時那一刹那,周平直接癱在了地上。


    因為就是他,無情拒絕了那架從寧城飛來的雄煉司專機。


    萬幸的是,那架專機盤旋而來,有兩人從飛機上直接跳了下來。


    也算是降落在了樓蘭機場的機坪上。


    於是,周平趕緊把這裏發生的事情,極盡詳細的告知了炎雲王。


    這才有了炎雲王讓周平送手機給朱煒的事情。


    “城主大人,我冤枉啊!”


    周平一把鼻涕一把淚。


    “我哪知道炎雲王要來迎接前任掌督和炎夏郡主,說起來坑人,是你把我給坑了才對!”


    “明明是你下令征用跑道,不讓其它飛機降落。”


    “你現在還踹我,我的命好苦啊……”


    周平像一個怨婦,坐在地上也不起來,捶打著地麵發泄著心中的怨氣。


    前任掌督?


    炎夏郡主?


    噗通……


    朱煒跪了!


    跪地上之後,他還得轉過身來,朝秦楚歌和林歡一個勁的磕頭。


    這還不夠明顯嗎?


    周平都說了,炎雲王要來迎接的就是兩個人。


    想起來這兩位從天降落的逍遙姿態,以及從頭到尾的冷靜。


    朱煒就是用大腿想,也該知道,站在他麵前的這對不凡男女,正是前任掌督和炎夏郡主。


    什麽叫人走背運喝涼水都塞牙縫,朱煒今天著實的體會到了。


    罵了炎雲王,還要殺前任掌督和炎夏郡主?


    這個罪過,等死吧!


    朱煒這一跪,副城主等人哪敢不跪!


    莫說這幫人跪了,先前還氣勢洶洶的唐森原,突兀的站在那裏,隻感覺耳邊竄過陣陣陰風。


    閻王來索命了!


    此時的唐森原,整張臉掛滿了無數問號和感歎號!


    為什麽?


    秦楚歌怎麽就是前任掌督了?


    他身邊的女子怎麽就是炎夏郡主了?


    家主就沒跟他說過這茬!


    唐森原於風中淩亂著。


    周遭三千人馬,呆滯如鵝!


    他們幹了什麽?


    先前齊聲高喊殺殺殺。


    要殺的是前任掌督和炎夏郡主?


    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


    這一定是個夢!


    唐家三千人馬,統統覺得這是一個夢!


    後半夜本就靜謐,如今卻又是如墳場一般。


    所刮起的夜風,更像是凜冽的陰風,留下的隻有無限的死亡氣息!


    八分鍾的時間,就這般靜悄悄的流失。


    直至一輛商務車駛入機場跑道,緊隨其後的則是雄煉司的將士。


    不過,這裏的雄煉司,不是樓蘭城的雄煉司。


    而是樓蘭城雄煉司的上峰,統管雲州所有地方城池雄煉司的總司。


    炎夏八大雄煉司之一,獵鷹雄煉司!


    來的是雄煉司直屬麾下,鷹眼驍騎堂。


    炎夏八大雄煉司,每一司之下有兩座驍騎堂。


    鷹眼驍騎堂堂主楚釗,身披黃驍騎戰袍,掛三顆亮眼的黃色星星,司銜上驍騎校!


    他率驍騎堂五百精銳,隨炎雲王一起亮相。


    商務車停下,司機是一名銀發老者,他快速下車,為炎雲王打開了車門。


    李賢王登場,縱使穿著最樸素的衣服,卻難掩其王者霸威氣場。


    他個頭一米七五左右,剛滿五十歲。


    李賢王負手前行,周遭無一人發出一絲噪音。


    路過唐森原,李賢王停下了腳步。


    距離這尊賢王一米整的銀發老者,同時也止住了腳步。


    這銀發老者,既然寸步不離賢王,必是皇家大院派給新任賢王的至強高手。


    封天等五大榜單暫時封榜,這位銀發老者出自巾幗十六雄。


    賢王榜之下,巾幗榜是第三榜單。


    銀發老者名馬灝,巾幗榜排第二。


    他從邊境被臨時抽調,負責保護新任賢王的安全。


    封天榜大天位起,賢王榜中天位起,巾幗榜小天位起。


    而排在巾幗榜前三甲的高手,距離中天位實際隻差半步之遙。


    “姓甚名誰?”


    李賢王開口。


    “唐……唐森原!”


    唐森原戰戰兢兢的回複道。


    “來自哪裏?”


    李賢王再問。


    “寧城!”


    唐森原再答。


    “這是哪裏?”


    李賢王又問。


    “雲州樓蘭城!”


    唐森原不敢不答。


    “我是誰?”


    “您……您是炎雲王!”


    唐森原垂著頭,不敢跟炎雲王對視。


    “臨州寧城姓魏,唐家沒稱王。”


    “你來我雲州犯事,本王可以斬!”


    說完,李賢王邁出步子。


    銀發老者馬灝上前一步,揚手拍下。


    從上到下,直直的將唐森原拍進了地麵。


    唐森原偌大的身軀,瞬間崩塌,鬆垮垮的癱在了地上。


    一代唐門大長老,一招不敢出,被馬灝活活拍成肉泥。


    這是賢王之威,亦是巾幗榜第二之威!


    跪在地上的朱煒等人,大氣不敢喘,嚇得一個勁的打哆嗦。


    而李賢王,甚至連一眼都沒有吝嗇給朱煒等人。


    他站在了唐家三千人馬麵前,卸掉負在身後的一隻手,揚起勾了勾。


    鷹眼驍騎堂堂主楚釗踏步前進,於行進間卸掉了腰間的一把佩刀。


    “領頭人站出來!”


    楚釗揚刀,站在李賢王一側。


    唐家三千人馬,你看我,我看你,無一人敢站出來。


    “殺一個,剩下的人馬收了,飛機也留下!”


    李賢王開了口。


    “得令!”


    楚釗應了一聲,向前踏出一步,就近揮起了佩刀。


    哢擦……


    一顆腦袋落地,楚釗揚起血淋淋的佩刀。


    “炎雲王有令,人馬收下,飛機留下!”


    “就地整編,並入我獵鷹驍騎堂!”


    “從是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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