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他……他是駙馬!”


    林滔不敢不回,他從林歡眼中看出了殺意。


    彌天狂暴的殺意!


    “炎夏駙馬是賤民?”


    “姬如雪,你來告訴他。”


    “現在的東州城池,他炎東王一家還敢不敢侮辱我家男人,配不配給我家男人提鞋!”


    林歡朝姬如雪揚了揚手。


    唰……


    先前給杜賢王看的那個衛星平板甩了出來。


    林歡接過,直接癱在了林滔麵前。


    畫麵閃動。


    東州炎東王王府,廢墟一片。


    東州城牆之上,藍龍大旗迎風招展。


    無字戰團第六團督的剛毅臉頰,映出屏幕。


    “無字戰團第六戰團團督無情,率無字將士五十萬,摘炎東王腦袋。”


    “你來看,他就在那裏!”


    無情手指城牆正中間。


    那裏,懸掛著炎東王的腦袋。


    戰火狼煙之中,這一顆腦袋如索命厲鬼,將林滔嚇得魂飛魄散。


    “報秦帥,無字戰團斬炎東王二十萬精兵,又俘獲剩餘二十萬兵馬!”


    無情做了匯報。


    秦楚歌聽到了,但他沒有回應。


    隻是安靜的負手落步,一腳一腳,不曾有一絲的停留。


    姬如雪鋼牙緊咬,單膝跪地,朝秦楚歌的方向大聲喊著。


    “無字戰團斬炎東王二十萬精兵,俘獲二十萬賊兵,請秦帥指示!”


    吼吼吼……


    江邊,四十萬無字將士,同時單膝跪地。


    向著升龍台方向,齊聲呐喊。


    “無字戰團全體將士,請秦帥指示!”


    下一個瞬間。


    屏幕之中的團督無情,以及他身後的數萬萬將士,皆是單膝跪地。


    遠處,江邊的四十萬無字將士。


    近處,景家大宅外的舊將萬凱旋等五十人,雄煉司一萬八千餘名將士。


    皆是舉起右手,握起拳頭揚在太陽穴附近。


    他們,剛毅呐喊。


    “談笑戎馬貫狼煙,獨向蒼天橫冷劍!”


    “爭,天地有數!戰,敗我不存!”


    “保家衛國,錚錚鐵骨。”


    “國有需,召必回,回必戰!”


    “犯我炎夏者,雖遠必誅!”


    這,是他們在海煉司入司的誓言。


    刻在骨子裏,又刻在每一個入土的將士墓碑上。


    它,支撐著海煉司百萬兒郎勇往直前!


    它,更是一份信仰,撐起了百萬將士的腰杆。


    為這一海之境,為這藍天一線的萬裏河山,流血流汗,死而後已!


    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這炎夏,他們不曾虧欠過。


    那麽,今日秦帥卸任,他們的信仰就不在了!


    要走,那就一起走!


    “秦帥不言,無情行個人意願!”


    “斬炎東王二十萬歸降人馬!”


    “所有後果,無情一人承擔!”


    屏幕中的無情,剛毅起身,揚起手中團督大印。


    “斬!”


    畫麵之中,血霧四起。


    林滔徹底崩潰,他從林歡手中滑落。


    癱倒在地,如泥如狗。


    林歡抬起腳掌,一腳剁起漫天血霧。


    “我,林歡,斬你炎東王世子。”


    “莫說大義滅親,你林滔不配!”


    “我的男人,全天下最帥的男人!”


    林歡凜然落話。


    再看景佩劍,僵化如木頭。


    他隻剩下總保頭一人相伴。


    而此時的秦楚歌,已然走下了升龍台。


    “起棺!”


    秦楚歌揚手。


    棺起,三十二人抬棺前行。


    “護棺!”


    屠龍掠氣直走。


    “護棺!”


    緊隨其後的是姬如雪。


    林歡、春泥和靜雅,悉數跟上。


    “震天!”


    “護棺!”


    姚帆揚起佩刀,朝天一舉。


    下一秒。


    轟……


    十幾輛大型怪獸,長筒子直直豎天。


    朝著這紛飛細雨的天空,無盡轟炸。


    “為秦帥父母送行!”


    “震天!”


    江邊,數萬萬司艇朝天怒放。


    五十萬人馬齊齊下跪。


    景家大宅外,秦楚歌走在最前麵,剛毅的臉上淋下細雨,看不見他的眼淚。


    於心裏,他在對父母說。


    “爸,媽,安息,長眠!”


    升龍台上,兩道身影被晾在了那裏。


    景佩劍和陸釗,被徹底無視!


    “護你麻痹……”


    景佩劍狂發亂舞,一掌拍動劍匣十八,狂暴放劍。


    第一劍,暴雨劍!


    一道寒光凜然炸起,裹著雨水,撕裂空氣,朝這秦楚歌的方向狂暴突襲。


    秦楚歌揚起一隻手,連轉身都不需要。


    “說了,替師太拿回屬於前劍聖的劍。”


    “這劍,不是你這麽用的。”


    揚手的瞬間,兩指一夾。


    暴雨劍,通體漆黑,卻又是裹著千餘道劍氣。


    劍氣嗡鳴,將這周遭的雨水盡碎抽空。


    卻又是在秦楚歌的兩指之中,頃刻間安靜下來。


    這劍氣縱使不甘,這劍芒哪怕還在閃耀,它卻刺不進半分。


    “這劍,要這麽用!”


    下一個呼吸,兩指撚動,佛去全部劍氣,裹於秦楚歌兩指之間。


    嗖嗖……


    秦楚歌抬兩指一甩,兩道劍氣折返。


    急速行進之間,兩道劍氣撕開紛飛細雨,殺出一條寒光之路。


    景佩劍眉頭緊皺,兩手交叉,快速於周身布下天罡劍罩。


    “想用劍氣傷老夫?”


    “癡人說夢……”


    噗呲……


    話沒說完,冷笑還未出聲。


    兩道劍氣刺穿天罡劍罩,生生削去景佩劍額頭兩邊的兩縷亂發。


    唰唰唰……


    這一個瞬間,景佩劍冷汗直冒。


    這怎麽可能?


    那暴雨劍還在秦楚歌手中,單憑兩道劍氣,便可刺穿防禦等級極高的天罡劍罩?


    這,讓景佩劍滿目皆驚。


    驚愕之餘,卻又是無盡憤怒席卷全身。


    “陸釗,你踏馬還愣著幹什麽?”


    “殺過去!”


    景佩劍衝陸釗怒吼道。


    “是!”


    陸釗出手,提氣直走。


    緊跟著,景佩劍再放一劍。


    這一招,用總保頭陸釗誘敵,景佩劍有十足的信心斬掉秦楚歌腦袋。


    然,陸釗行進之間,一道黑影狂暴威壓而來。


    兩把開山斧,勢入破竹,攜細雨直線逼近。


    姬如雪曾說,戰你總保頭!


    那麽,她從不食言!


    半空之中,兩斧同時砍下。


    兩道白光之後,陸釗的身體一分為二。


    血水伴著雨水,灑在土地上。


    砰砰……


    陸釗的兩半身體,幡然墜地。


    兩斧,僅用數秒。


    武煉司總保頭,死!


    收斧,落地,姬如雪踏步跟上護棺隊伍。


    “啊……”


    “你們都給老子死!”


    景佩劍陷入癲狂狀態。


    他連拍兩掌,連發兩劍。


    雄獅劍,迅蛇劍,狂嘯而出。


    “死……”


    景佩劍無盡嘶吼。


    雄獅劍,炸起赤紅之光,凝聚雄獅之貌。


    攜帶獸王之怒,撕碎無盡阻礙,威猛前行。


    迅蛇劍,靈動盤繞,曲曲折折,極限遊動。


    都是好劍,攜帶凜冽劍氣,同時進發。


    “師太,收劍!”


    秦楚歌於行進間朝春泥喊話。


    下一個瞬間,他依舊是揚起了一隻手掌,將那沒有放走的暴雨劍隔空引動。


    暴雨劍無限旋轉,將周遭空氣和雨水盡數抽幹,頃刻間凝聚成一個暴雨漩渦。


    雄獅劍和迅蛇劍逼近,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卻又是在眨眼間沒入了這個暴雨漩渦之中。


    三劍匯聚,秦楚歌壓下手掌,暴雨漩渦消失,三把劍齊齊浮於當空。


    春泥提氣騰空,揚手將三把劍收下。


    “大恩不言謝,春泥永生銘記!”


    春泥落地抱拳,滿目感動。


    升龍台之上,景佩劍牙呲俱裂。


    出三劍。


    收三劍!


    秦楚歌僅用一隻手?


    他不是封天榜第六?


    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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