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願,戰個痛快!”


    秦楚歌踏步向前。


    姬如雪第一個跟上,行進間高聲喊話。


    “姓姬名如雪,攜狂龍鬼斧,應戰武煉司總保頭。”


    陸釗:“……”


    狂龍鬼斧!


    十大聖器第十名。


    這踏馬,炸出來一尊聖器!


    “林歡,隻有一劍,皇衣踏雪。”


    “請戰炎東王世子林滔!”


    林歡第二個跟上。


    林滔:“……”


    十大聖器第八名!


    又是一尊聖器。


    “小尼靜雅,背紫凰焰天弓。”


    “一打十,請戰武煉司十大聖宮宮主。”


    靜雅第三個跟上。


    十大聖宮宮主集體傻眼。


    紫凰焰天弓,十大聖器第九名。


    武狀元拓跋高原的神弓!


    她還要一打十?


    景佩劍等人,有種集體罵娘的衝動。


    十大聖器,今天即將亮相三件!


    “老衲法號屠龍,前封天榜第六。”


    “想試試杜賢王身邊那位賢王榜上的高手。”


    老和尚白安,亮出法號,合手跟上。


    杜賢王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護著他的那位老者,眼珠子恨不得瞪飛出去。


    賢王榜十席,指的不是十大賢王,而是他們身邊的護衛。


    這十位,霸占了整個賢王榜。


    法號屠龍。


    前封天榜第六,屠盡蒼龍,天下顫抖!


    打過封天榜前五,一打五。


    而今,要戰賢王榜上的高手。


    這位姓韋,名冠軒的賢王榜高手,沉思半秒,果斷向杜賢王遞話。


    “嚇唬人的,前封天榜第六早就死的透透的,不可能現身江城!”


    “你確定?”


    杜盛霖吹胡子瞪眼。


    “王爺安著便是,待我一巴掌煽的他現出原形!”


    韋冠軒信誓旦旦。


    但,接下來一人的喊話,卻是讓那升龍台上坐著的景佩劍,如遭雷擊。


    “春泥,前劍聖之女,請戰景佩劍!”


    “十六年花開花落,請問當世劍聖,你可安好?”


    春泥最後一個跟上,一把鐵劍於背後錚錚嗡鳴。


    幾道身影徐徐而入,邁入景家大宅,卻又是幾乎同一時間掠氣直走。


    目的地,景家大宅最高處。


    升龍台!


    那裏,俯瞰整個江城沿江。


    這裏,戰個痛快!


    升龍台,被雨水洗禮,潔白無比。


    一根升龍立柱撐起了偌大的方台,這立柱又是穿過這片方台,升入十幾米的高空。


    一條銀龍,盤繞在立柱上。


    龍頭位於最頂端,龍嘯九天。


    雙方就位,劍拔弩張!


    大宅外,棺材並未落地,趙子峰三人抬得異常穩固。


    萬凱旋等舊將,並未撐傘,升龍台上一幕一幕,盡入眼中。


    姚帆等一萬八千名將士,卸下佩刀,準備應戰。


    升龍台上,秦楚歌一經亮相,對麵滿目皆驚。


    四顆金色的星星,金線金龍,蟒袍加身。


    大鋼煉將,炎夏獨一檔司銜。


    這身戎裝,持掌督大印,隻需振臂一呼,炎夏雄煉司所有將士無人不從。


    可是,他為什麽隻帶來了江城雄煉司這寥寥萬餘人馬?


    景佩劍等人,無一人能想通其中緣由。


    難道……


    這個家夥,從頭到尾都不曾把我景佩劍放在眼裏?


    難道……


    如他所言,隻要他秦楚歌一天還活著,景佩劍就別想當王?


    豈有此理!


    老夫苦心經營這麽久,豈能由你來掌控?


    今日,我五十萬人馬屠你一個寸草不生。


    想到這裏,景佩劍將所有複雜的心思一並掃除。


    大戰在即,這種不安的情緒不該湧上心頭。


    縱使春泥現身,景佩劍依舊要視若旁物。


    “僅僅萬餘人馬,就敢與我五十萬人馬開戰。”


    “秦楚歌,你當我劍聖之名是擺設?”


    景佩劍雙手負在背後,那把他從武煉司背來的黑色鐵劍,就插在升龍台最頂端的立柱上。


    表麵上,那隻是一把黑鐵劍,與春泥背來的很相像。


    實則,景佩劍的黑色鐵劍是一副劍匣。


    它名十八!


    劍匣十八,出自終南山活死人墓。


    劍匣出十八劍,成就前劍聖之名。


    前劍聖,春泥的生父。


    已故。


    當代劍聖景仕中,得到這幅劍匣之後,改名景佩劍。


    劍匣十八,景佩劍可出十七劍,成就當代炎夏劍聖之名。


    這劍道,這劍器,無出其右!


    兵器譜天下名劍,劍匣十八,位居榜首。


    “盜走劍匣十八,負春泥苦等十六年。”


    “這,就是你景佩劍的當代劍聖之名?”


    “謔,好大的威風!”


    春泥率先亮嗓。


    一經出口,全場嘩然!


    劍匣十八是偷的?


    她是前劍聖的女兒?


    眼前這個婦人跟景佩劍又是什麽關係?


    諸人額頭冒出諸多疑問。


    齊刷刷的將目光甩向了景佩劍。


    “一派胡言!”


    景佩劍憤怒開口。


    “本劍聖仰慕前劍聖威名,曾去終南山活死人墓求學劍道。”


    “為表學劍真心,我曾在山下跪過三天三夜。”


    “最終卻無法打動前劍聖,隻能發憤圖強自力更生。”


    “景某苦學數十載,機緣巧合得到這把劍匣十八。”


    “你身上也有一把鐵劍,你說你的前劍聖的女兒,想必就是他的劍匣。”


    “你為何誣陷老夫?”


    “我跟你素未謀麵,何來負你一說?”


    景佩劍義正言辭,卻又是巧舌如簧。


    這其中的故事,沒有人比春泥更了解內幕。


    景佩劍求學劍道,終南山沒有跪三天三夜的規矩。


    他從一外門弟子開始入宗,苦於沒有機會接近當世的劍聖,便曲線救國接近劍聖之女,也就是如今的春泥。


    從未走出終南山的春泥,單純善良,被景佩劍一番花言巧語,外加苦肉計蒙騙。


    春泥求父親將景佩劍收作親傳弟子。


    這之後,景佩劍與春泥成婚。


    十六年前的那個夜晚,前劍聖病故,景佩劍未曾在嶽父麵前披孝服守靈,連夜逃出終南山。


    帶走了劍匣十八,帶走了終南山絕世劍譜。


    隻留下一封書信給春泥。


    信中。


    他繼續花言巧語,哄騙春泥。


    說他是帶著家仇出來的,仇人查到了他的落腳點。


    他不想連累終南山,他要練就絕世功力,報家仇之後再來找春泥。


    這一走,十六年。


    這一等,春泥等到了今天!


    而更為可氣的是,直至終南山徹底變成一片廢墟,景佩劍也並未現身。


    後來春泥跟屠龍成為師兄妹,屠龍查到了當年終南山劫難。


    原來,一手覆滅終南山劍宗之地的就是景佩劍。


    他要讓劍匣十八的秘密永存,他要取代前劍聖,成為當世劍聖。


    他成功了!


    身背劍匣十八,縱使出十七劍,距離十八劍僅有一劍,他依舊可以笑傲群雄。


    一司之長,一盟總盟主!


    普天之下,誰人敢說他劍聖半個不字?


    而今,他要當賢王。


    五十萬大軍齊聚,他就是當之無愧的王侯!


    “果真還是一如既往的巧舌如簧!”


    “你偷走劍匣十八,卻隻能出十七劍。”


    “你卻不知,這一輩子,你隻能出十七劍。”


    春泥冷笑著。


    這一次,沒有眼淚,沒有感傷!


    有的隻是對景佩劍無盡的不屑一顧。


    劍匣十八,這輩子隻能出十七劍。


    這對於當世劍聖而言,是恥辱、屈辱,更是永遠揮之不去的陰影!


    負人十六年,妙齡女郎直至削發為尼。


    唯有一句成全景佩劍。


    活該你隻能出十七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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