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城池的武道盟相繼離開,唯獨一支隊伍沒有動,這便是江城本土由嶽俊峰率領的修士團隊。


    全程極盡懵逼的嶽俊峰,甩宋詞巴掌的衝動愈演愈烈。


    若非自己沒有大過對方的武官在身,嶽俊峰真想一巴掌扇過去,讓這廝清醒清醒。


    這踏馬算什麽?


    以六品武官令,大費周章的調動江州各城池的武道盟修士,到頭來隻是舉著根蠟燭,看他宋詞向心儀的女孩表白?


    武道盟管的是江湖修士,給豪門家族站台,頭一遭!


    那一日,嶽俊峰去煙雨苑站台,隻有一人,壓根就沒帶江城武道盟的修士。


    是以他個人的名義,以九品榮耀境修士之名,為秦家執大旗。


    而今,宋詞的做法超綱了!


    這不是武道盟該幹的事。


    “你,為何不走?”


    宋詞剛要進景家大宅,目光掃過遲遲不動身的這支武道盟機構,頓時心有不悅。


    “回大人,嶽某代表的是江城本土武道盟。”


    “景家如今已經是江城第一家族了,其他豪門威脅不了景家。”


    “屬下鬥膽請問六品武官大人,此事是武煉司上峰的命令,還是您個人所為?”


    嶽俊峰拱手,垂頭發問。


    “嗯?”


    這一瞬間,宋詞的臉色變得極其的鋒利。


    那雙眼眸狠狠的掃過嶽俊峰,凜然落話。


    “你有何資格質疑本武官?上峰什麽命令,需要向你解釋嗎?”


    “若你不從,我找人接替你的位置。”


    “抬起頭來,告訴本武官,從是不從?”


    宋詞厲聲嗬斥道。


    果真……


    嶽俊峰猜出了大概。


    武煉司壓根就沒這道命令,宋詞隻為滿足他的一己私欲。


    行的怕是先斬後奏之道!


    “屬下不敢,嶽某這就帶修士離開,大人息怒!”


    嶽俊峰留了個心眼,沒跟宋詞正麵硬剛。


    “以後說話做事之前,先照量照量自己什麽身份,再敢冒犯本武官,摘你人頭!”


    “滾!”


    宋詞打發走了嶽俊峰。


    待嶽俊峰率領的江城本土武道盟修士離開,兩名黑衣人從暗處現身,悄然貼近宋詞。


    “大人,嶽俊峰跟姓秦的走的很近。”


    “昔日秦家豎旗,他以個人的名義為秦家執旗,不過被秦楚歌拒絕了。”


    “此人,怕是不會忠誠臣服。”


    “您看,要不要……”


    一名黑衣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盯著他,若不識趣,讓他全家下葬。”


    宋詞眼中閃過無限殺意。


    “是!”


    兩名黑衣人迅速離開。


    宋詞將肅殺之意卸下,恢複溫和之貌,抬腿邁進了景家大宅。


    一路前行,直至登入景家內堂正室。


    這裏,姚曼水、喬沁都在等待。


    “奶奶,阿姨,晚上好!”


    宋詞拱手行禮,盡量讓自己禮貌有加。


    “坐吧!”姚曼水抬了抬手吩咐傭人道:“給公子看茶。”


    宋詞落座,眼眸卻是一直在景畫身上轉悠。


    剛才在大宅外,夜色朦朧,他沒來得及仔細打量。


    如今,內堂正室燈火通明。


    於這燈光下的景畫,更是美的不可方物。


    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宋詞都是發自內心的喜歡。


    “咳咳……”


    姚曼水幹咳了兩聲,以示嚴肅之意。


    宋詞這般肆無忌憚的打量一個人,著實的沒禮貌。


    更何況,作為一個過來人,姚曼水從宋詞眼裏看到的隻有貪婪。


    而非對她孫女的尊重和欣賞。


    這讓姚曼水不是很放心,甚至於對宋詞的人品都有些懷疑。


    大宅外發生的事情,景畫回來後大致與她說了。


    那麽今早白安大師的突然出現之事,也就有了結論。


    便是這宋詞故意讓白安大師這麽做的。


    姚曼水需要找宋詞問個清楚。


    想那白安大師,半世神仙,乃江城百姓心中的活佛。


    怎就聽這宋詞的差遣呢?


    “宋公子,老媼有一事不明,勞煩你幫忙解答一下。”姚曼水開門見山道。


    “奶奶請講,咱們是一家人,不必見外。”宋詞微微一笑。


    姚曼水:……


    這就一家人了?


    這個宋詞,怎就這般先入為主,處處透著霸道鋒利之意呢?


    姚曼水很不喜歡宋詞說話的口氣。


    “今早白安寺的大師來過,宋公子可曾見過白安大師?”姚曼水壓下不悅心情,開口詢問。


    “自然是認識,我從燕城來到江城後,第一站拜訪的就是白安大師。”


    “小生給白安寺捐贈了不少東西,大師念我心善,還說要給我算姻緣。”


    “不瞞幾位,白安大師給我算的這段姻緣,正是在座的某位姑娘。”


    宋詞看向了景畫,不言而喻,這姑娘就是景畫。


    實則,宋詞在這睜眼說瞎話呢!


    他何曾向白安寺捐過一分錢,白安大師又哪裏給他算過姻緣。


    不過是提前透支了,白安大師欠他義父的一個人情。


    “什麽?”


    姚曼水一怔:“白安大師也給你算過命了?算的是你和畫兒,天生一對?”


    “沒錯,若是不然,小生也不可能突兀的出現在景家大宅。”


    “還請奶奶和阿姨不要棒打鴛鴦,我和景畫命中注定的姻緣。”


    “可能景畫還沒跟您細說,我是燕城武煉司的六品武官,可為景家保駕護航。”


    “莫說在這江城,就是在整個江州,足矣讓景家登頂第一豪門。”


    宋詞自賣自誇,於這番話中,透著無比的自豪之感。


    “景家不想成為江州第一豪門,隻想安靜的做點生意,夠我一家吃喝就行。”景畫的母親喬沁,直接表明態度。


    這同時也是姚曼水以及景畫的意思。


    景家不願做那參天大樹,隻想當個小小家族,不愁吃穿,衣食無憂,這就足夠了!


    豪門之爭,爾虞我詐的商界,武林爭鬥等等,不是景家喜歡的。


    “阿姨所言,的確有一些道理。”


    “但是……”


    宋詞話鋒一轉:“阿姨有沒有想過,即便是你想低調,景家想低調,其他人依舊找你景家麻煩呢?”


    “屆時,家裏沒有一個堪當大任的,如何應對?”


    “好不容易打下的基業,被別人無情踐踏,您心甘嗎?”


    喬沁一時間無言以對。


    這個宋詞明顯的是有備而來,氣勢上十分霸道。


    有一種說不出的鋒利之感,總覺得他似乎要把每一個人都當成假想敵。


    言語上,舉止上,都透著一種讓人無法接近的距離感。


    “您看,您不說話了,那便是承認我說的有道理。”


    宋詞笑了笑,跟著又道:“其實,我今天來,還有一件大事。”


    “這件事是我義父囑托,我義父他……”


    “他姓景,名仕中,現任武煉司司長,隻不過別人現在都叫他景佩劍!”


    轟……


    這一瞬間,景畫、姚曼水和喬沁三人,如遭雷擊!


    景仕中,姚曼水的大兒子,喬沁的丈夫,景畫的親生父親!


    他,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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