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


    煙雨苑,秦楚歌晨跑歸來。


    於莊口呼吸新鮮空氣,順便欣賞幾百米開外的煙雨湖美景。


    一旁,姬如雪在做匯報。


    “老板,夏竹這兩天可沒閑著!”


    “他已經連踢七座武館,今天要打宗師。”


    “對外放話,要打遍江城所有修士。”


    “其目的世人皆知,他是在向您示威。”


    “哦?打的是哪家的宗師?”


    秦楚歌樂了。


    這夏竹,挺有意思的。


    九品榮耀境,兼修古武道,若是打掉一名宗師。


    武道盟愛惜人才,極有可能要吸收這名猛士。


    “周家的鎮宅宗師!”姬如雪回複道。


    “該!”


    秦楚歌吐了一個字。


    周家鎮宅宗師如此沉得住氣,秦楚歌還沒跟他碰麵,總覺得這老家夥在裝深沉。


    沒曾想,有人替他收拾了。


    “幾點開戰?”秦楚歌問道。


    “午時三刻!”


    “挺會選時間啊!”秦楚歌讚了一聲。


    古語,午時三刻,開刀問斬。


    此時陽氣最盛,陰氣即時消散。


    罪大惡極之犯,斬的他連鬼都不敢做,以示嚴懲。


    夏竹選這個時間戰周家宗師,行的是問斬時刻,實則是豎其霸威。


    “吃完早飯,我們出去一趟。”秦楚歌轉身進莊。


    “打夏竹還是打宗師?”姬如雪躍躍欲試。


    “誰說我要去周家的,我說出去走一趟。”秦楚歌邊走邊道。


    姬如雪快步跟上,卻是一臉的哀怨。


    “去趟白安寺,淨一淨你這滿身殺氣。”


    秦楚歌講出目的地。


    “哦!”姬如雪應了一聲。


    秦楚歌樂了,停下腳步問道:“你這麽想打架,誰惹你了?”


    “沒人惹我,就是手癢。”


    姬如雪撓了撓腦袋,傻裏傻氣的。


    “如你所願,白安寺有高手。咱們回來路過周家,順路去瞧瞧。”


    秦楚歌笑著邁出步子。


    “我這就去備車……”


    姬如雪屁顛屁顛的跑了。


    去白安寺,秦楚歌實則是為父母還願。


    昔年,秦母一向行善,家裏也擺佛像,時常誦經念佛。


    秦楚歌耳濡目染,兒時總跟著母親去白安寺燒香拜佛。


    如今回到江城已有數日,也該去那白安寺,敬佛還願。


    戎馬生旅,殺氣縱橫,佛家境地能淨身淨氣。


    常去是好事!


    有人說,殺氣縱橫者不宜去寺廟,會驚了那尊佛。


    但在秦楚歌這裏,隻要心中有佛,就能去拜佛。


    身後紅塵萬丈,前方化外一方。


    能否得道,各自造化。


    一世殺旅,一世福蔭,都逃不過一個渡己。


    而渡己,也是渡佛!


    吃過早飯,姬如雪開車,載著秦楚歌前往白安寺。


    登山入廟,香火氣息籠罩整座銅山。


    秦楚歌卸下一身肅殺之氣,於大殿敬香拜佛,但未曾跪拜。


    他這一生,桀驁不馴,燒香敬佛,行的是一顆心。


    參天戰神,封天榜的存在,心中有佛,便不需要跪。


    白安寺雖然素來不缺香客,於這熙攘的大殿中,卻有一人隻敬香不跪拜,頓時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諸如一老一少,就特別的看不慣。


    老者著長衫大褂,腳踩練功布鞋,鶴發童顏之貌。


    少的這位是一青年,英倫小西裝,襯衫革履,戴一金邊眼鏡,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隻是,這一張臉有些煞白。


    形似酒色過度,實則印堂發青,這是招了不幹淨的東西。


    “年輕人,來這燒香拜佛,沒有一個不跪的,你為何不跪?”


    老者開口,一副過來人訓斥小輩的凜然口氣。


    他名穀劍清,名字雖帶劍,但不是劍客,是一名棋手。


    在這江城,名氣不小,江城棋聖就是他。


    穀家雖算不上豪門,但在當下江城的亂世之中,穀家的上升勢頭也是有目共睹的。


    齊家和苗家剛冒頭就縮回了腦袋,現在的江城豪門,除了景家,其他家族真不敢過於放肆。


    但,景家由景畫接手後,做的都是光明磊落的生意。


    還有傳言,如今煙雨苑的主人,就是景家的後台。


    故此,景家沒人敢惹。


    其他家族要麽跟景家交好,要麽跟丁貴交好,行事也是一向謹慎。


    穀家有棋聖做泰鬥,四方名流好棋者,大都要賣穀劍清一個麵子。


    這就好比一擼到底的西區柳家一樣,祖上有文狀元,便能得到四方擁護。


    老話說的好,朝裏有權,得道升天。


    “我爺爺跟你說話呢!耳朵聾了?”英倫裝青年厲聲嗬斥道。


    秦楚歌將高香插進香爐,轉身背手而走。


    路過這一老一少,掃了一眼兩人,秦楚歌沒停下腳步,一步邁過門檻。


    姬如雪跟上司帥步伐,看都沒看這兩人。


    若是司帥發話,她一斧頭就給這倆貨砍了,直接扔山裏喂野狼。


    手正癢呢!


    欠砍了吧!


    “佛家之地,不可大聲喧嘩。”


    “手中有香,心中有佛,這萬裏河山裏,走到哪裏都可敬佛。”


    “而你們,怕是心中沒有佛,隻有鬼!”


    秦楚歌的話悠然飄來。


    穀劍清:……


    英倫西裝男:……


    這尼瑪,年紀不大,老氣橫秋。


    可是細細一品,爺孫倆這臉上還真是掛不住。


    來這白安寺燒香拜佛,實則真就心懷鬼胎。


    便是這穀劍清身邊的大孫子穀長樂做了虧心事,穀劍清帶著他來求老和尚白安化解的。


    常言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穀長樂這名花花公子,近些日子攤上事了。


    這貨要對一良家女子行苟且之事,不曾想那女子十分剛烈,以死捍衛貞潔。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雖然穀長樂借助家裏人脈做了平息,但終究是過不去心裏這道坎。


    近幾日時常夢到那女子來索命,嚇得他睡覺都不敢關燈。


    接連幾日,身體受不住,隻好找爺爺訴苦。


    穀劍清便出了個主意,帶著他來白安寺,找那半仙人老和尚白安來化解一下。


    “混賬東西,敢無視我們,我這就過去教訓他!”穀長樂忿忿不平,就要去追。


    穀劍清製止了他,正色道:“辦正事要緊,一個不懂禮數的年輕後輩而已,我還不至於動怒。”


    “好的爺爺!”穀長樂將一抹狠戾壓下,於爺爺上前燒香。


    這邊。


    秦楚歌來到了齊雲塔下,卻見那塔下圍著一小撮人,棋子落子的聲音聲聲入耳。


    棋癮就犯了!


    不過,這一次,塔下擺的棋是圍棋。


    “老板,現在回嗎?”


    姬如雪沉聲問道。


    “不急,過去找人下兩盤。”秦楚歌指了指齊雲塔。


    “下棋?”姬如雪看了過去。


    這一瞬間,一青澀小尼從那小撮人中站了起來。


    其清泉雙眸在秦楚歌身上打量一番,而後徑直走了過來。


    “大哥哥,我知道你是高手,要不要跟我打一架?”


    明媚皓齒,圓潤小臉,且笑且純。


    秦楚歌:……


    姬如雪:……


    這妮子,瘋了吧!


    要跟封天榜戰神,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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