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眾人驚嚇的目光中,封於修頂著那一頭九葉蓮花,來到了方廳中間。


    “封爺……”


    紀敬儀急忙打著招呼。


    饒是他年過半百,卻還得在年紀僅三十五歲的封於修麵前,尊稱一聲封爺。


    沒轍!


    海納百川在強大的拓跋家族麵前,隻能矮一頭。


    他海納百川不過是江南城的一方勢力,位於核心城池江州的拓跋家族,卻是徹徹底底的一方巨梟。


    這聲爺,該叫!


    可是,紀敬儀叫了,封於修卻懶得答應。


    “廢物一個,自己挑的頭,現在被人家踩了場子,這就是你海納百川董事長的霸威?”


    封於修狠狠的瞪了一眼紀敬儀。


    “到頭來,還要老子出麵幫你收場,要你何用?”


    “口口聲聲稱背江樓十拿九穩,這就是你說的十拿九穩?”


    “草擬大爺的!”


    封於修直接罵在紀敬儀臉上。


    偏偏,紀敬儀還得接著。


    “封爺教訓的是,紀某沒有把事情辦好,日後一定當麵向拓跋先生道歉。”紀敬儀垂頭應承,維諾不堪。


    但,旋即他話鋒一轉。


    “封爺,背江樓一事還未開始商談,此子便對家中小兒出手。”


    “我已向其說明拓跋家族插手背江樓,他不僅命手下打傷紀某小兒,還放言打聽拓跋家能量幾何。”


    “您剛才都聽到了,他這是不把拓跋家族放在眼裏。”


    “家中小兒被欺是小事,拓跋家族的臉麵不可侮辱。”


    “請您出手……”


    “閉嘴!”


    封於修一聲猛喝。


    “跟老子玩借刀殺人,你配嗎?”


    封於修混跡江湖這麽久,又豈會聽不出紀敬儀這番話的額外之意。


    “你踏馬的自己惹的事擺不平,有臉拿背江樓百分之四十一的利潤嗎?”


    “讓老子出手可以,許你海納百川兩成利潤,其餘八成全都歸拓跋家族。”


    封於修直接豪奪。


    “封爺……此事是拓跋先生授意嗎?”


    紀敬儀急忙追問。


    “是與不是,又怎樣?”封於修懶得跟紀敬儀解釋。


    “我隻要你一句話,答應還是不答應?”


    “不答應,今日之事與拓跋家族毫無關係。”


    “你,愛死不死!”


    封於修一語噎死紀敬儀。


    既然是名冠江州的七小金剛之一,手段和城府非常人所及。


    海納百川搞不定的人,封於修接下,怎麽可能不要好處。


    將背江樓日後的八成利潤攬入懷中,封於修為拓跋家族狂攬好處,他本人必然受到嘉獎。


    這如意算盤,在封於修心裏早就打好。


    留給紀敬儀思考的時間並不多,他緊咬牙關,心都在滴血。


    卻也隻能答應下來。


    “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紀敬儀手指秦楚歌,對封於修說道:“我要他死!”


    “就知道你會這麽說,待在這好生看著,看你封爺是怎麽教訓人的。”


    封於修冷冷一笑。


    “謝封爺!”


    紀敬儀急忙起身,招呼身邊人手,欲將小兒子紀麒麟送去醫院。


    此時的紀麒麟待聽完父親與封於修的交易,頓時又覺得自己占了上風。


    他手指秦楚歌,歇斯底裏的嘶吼了起來。


    “草泥馬的,等老子的傷養好了,老子一定帶人扒了你家祖墳!”


    紀麒麟狐假虎威,狂妄到極致。


    他放話,要扒秦家祖墳!


    殊不知,這句話是秦楚歌的逆鱗。


    父母之仇還未徹底報全,如今卻有一狂妄小兒,要扒秦家祖墳?


    很有膽!


    “醫院別去了,死在這吧!”


    逆鱗被觸,必是血流成河。


    秦楚歌一語宣告了紀麒麟的命運。


    嘭……


    姚帆眼睛都沒眨,直接扣動了短器。


    一發火器直入紀麒麟眉心。


    巨大的衝擊力,將其本來已經被抬起的身軀,直接擊倒在地。


    抬著他的那兩人,被滾燙的鮮血噴了一臉。


    火器從他們身邊經過,震懾著耳膜,滾燙的鮮血刺激著眼球,將這兩人生生嚇癱在地。


    紀麒麟,斃命春鳳茶樓!


    血腥味彌漫整個方廳,終將整個現場注入了濃烈的死亡氣息。


    封於修的眉頭皺成了川字。


    他已經放話,接手海納百川與此人的恩怨。


    不曾想,這膽大青年,當著他的麵送紀麒麟歸西!


    多少年了,不曾有人敢在他蓮花金剛封於修麵前這般行事。


    整個方廳,足足沉寂了十分鍾,直至紀敬儀再一次的呼喊打破了這種窒息的寧靜。


    而這一次,紀敬儀在慟哭的吼叫。


    “我的兒,麒麟……”


    “臥槽你祖宗,你敢殺我的兒子。”


    “封爺,你還不動手,快幫我殺了這個畜生……”


    紀敬儀慟哭嚎叫,猩紅雙目透著滾滾殺意。


    “你們都踏馬愣著幹什麽?我兒都死了,要你們這些保鏢何用?”


    “上啊!弄死這個畜生……”


    紀敬儀不忘衝保鏢們吼罵。


    可是,已經嚇癱的這幾個保鏢,一步都不敢動。


    他們又不傻!


    麵對手裏握著沙漠麒麟的人,這一動就是一枚火器,紀麒麟在那死的透透的。


    “董事長,我們不想死啊!”


    幾個保鏢縮成一團,連連擺手,早已嚇得魂飛魄散。


    “一群廢物!”封於修罵了一句。


    轉而,他眯起眼睛,審視著穩坐太師椅的青年。


    年紀二十幾歲,絕不超三十。


    模樣極其的俊朗,其坐姿更像是一尊君王,尤其是那雙眼睛,木空一切的存在。


    封於修一時間吃不準了。


    他餘光一掃,發現了站在門口的趙拓海。


    跟這位八品修士,封於修是打過交道的。


    “趙總,在你地盤行事,理應打個招呼。故此,封某想聽一聽你的建議。”


    封於修看向了趙拓海。


    拓跋家族的根基在江州,春鳳茶樓位於江城西區。


    柳賢王的名聲可不是蓋的,封於修要動手,得聽聽趙拓海的意見。


    若是能合力,那最好不過。


    若不能,那拓跋家族便跟這位不凡青年徹底結下梁子。


    待走出這春鳳茶樓,封於修便可大開殺戒。


    封於修的問話,將在場之人的目光轉移到了趙拓海身上。


    這個進場後,隻說了一句話的八品修士,如今也該站出來亮亮嗓子了吧!


    在你春鳳茶樓的地盤見了血,若不能妥善解決,柳賢王之威可就徹底被踐踏了。


    趙拓海硬著頭皮也得站出來。


    這不是封於修隨意挑撥兩句的事。


    “依我所見,你們諸位應該先把背江樓一事敲定,至於私人恩怨,走出春鳳茶樓再去解決。”


    “若還要執意破壞春鳳茶樓規矩,趙某不會再客氣了!”


    趙拓海凜然開口。


    這一瞬間,八品罡聚境修士的狂暴氣息無盡釋放。


    整個方廳之內的牆壁顫抖不已,桌椅板凳都跟著搖晃起來。


    那方廳之門,無人甩動,卻是被這狂暴氣息生生封死。


    門關,趙拓海並未離場。


    他環顧當場,再次落話:“有的談,趕緊談,不想談,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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