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下這個年代,不可能實現納妾。


    更通俗的意思,那就是不給景畫絲毫名分。


    許下這門親事是惡心景畫,不管是在景家還是趙家,她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趙無印沉思著。


    景畫這邊憤怒無比,她的拳頭緊握,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滲血而刺痛。


    她奶奶姚曼水更是氣的渾身發抖。


    “姚曼玉,你過分了!”姚曼水憤然開口。


    泥菩薩都有三分火氣,何況常人?


    “景畫是我孫女,跟你姚曼玉有何關係?我和她母親不同意這門親事,你憑什麽替我們做主?”姚曼水咬牙切齒道。


    “過分?”


    姚曼玉冷笑著。


    “你吃我景家的,住我景家的,說這話之前先照量照量自己是什麽身份?”


    “我乃景家家主,行家主之權,家主替景畫應允一門親事,哪裏過分?”


    “要說過分,我還真想問一問你,你孫女帶著景家的仇人來賀壽,這罪名你要好好給我背著!”


    “壽宴之上我不與你計較,宴席結束,我可要大開殺戒的!”


    一席話落地,震懾全場。


    秦楚歌跟景家的事,昨日就傳到姚曼玉這裏。


    壽宴在即,讓景仕南等人先按兵不動,就是姚曼玉的授意。


    縱使秦楚歌出現在壽宴上,姚曼玉也是因為顧及景家臉麵,暫且擱置此事。


    但現在,有人蹬鼻子上臉,她得敲打敲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你你你……”姚曼水氣的渾身發抖。


    “安生在那坐著,跟我也能沾點壽宴的光,再不識抬舉,打發你去狗棚吃狗食!”


    姚曼玉冷哼一聲,旋即收起狠戾之色,問趙無印。


    “你,考慮好了沒有?”


    趙無印點點頭。


    他的確考慮好了。


    實則,他追求景畫無非還是一個不甘心作祟。


    苦苦追求多年的女孩拿不下,一幫富家子弟朋友可都看在眼裏。


    即便是追到手,趙無印又怎會真心相待,不過是玩弄一番隨意丟棄。


    而今,他又看到景家大奶奶對小奶奶的態度,心中便已明白。


    這不正是如他心中所願。


    “這未嚐不可!”趙無印笑著回應道。


    “很好,你是個明白人。”姚曼玉笑了笑,這話是點趙無印的。


    跟著,她又說道:“我景家這邊有一位女孩跟你很配,她叫景果,是我大孫女。跟你年齡相仿,我便把她許給你。”


    “記住了,這門親事我許給你的是景果。念你一片真心,贈送你一個景畫!”


    “好了,去向景果表白吧!”


    “謝大奶奶!”趙無印樂的都要嗝屁了。


    這踏馬一下子得到兩個女孩,簡直要幸福死了。


    半邊壽宴廳喜上加喜,景家子嗣拍手慶賀。


    一眾人圍著景果和趙無印這對寵兒,喜笑顏開。


    另外半邊壽宴廳,則是如降寒霜。


    姚曼水和景畫的母親抱頭痛哭,無盡悲苦籠罩她們。


    她倆這一輩,已經在景家不知受了多少侮辱。


    然,到了小輩景畫這裏,姚曼玉依舊沒有任何憐憫之心。


    有的隻是更為瘋狂的羞辱!


    眼淚在景畫眼眶裏打轉,嘴唇都被她咬破了,絲絲血跡順嘴流下。


    這算什麽?


    別人來提親,她被當做東西贈送出去!


    她是對方提親的目標,卻沒有任何資格發表意見。


    哪怕她心中有一百個不情願,可是在景家大奶奶那裏,她的抗爭毫無意義。


    這種感覺,猶如被人在身上吐了一萬口濃痰。


    景畫如同狂風驟雨中的一葉扁舟,孤獨無助,半隻腳已經踏入深淵。


    “別哭,我在呢!”


    忽然,一隻溫暖的手伸到了景畫麵前。


    是秦楚歌的手!


    溫暖的話語,寬闊的手掌,像是一抹陽光照進了深淵中的景畫,許以她無限慰藉。


    秦楚歌幫景畫擦試著眼淚和血跡,輕聲道:“欲讓其亡,必先讓其瘋狂。”


    “我在,就能轟碎這不公的命運。”


    秦楚歌實在是沒想到,景家這位老妖婆豪橫到這種程度了。


    景畫是景家的一份子,她爺爺是姚曼玉的枕邊人,哪怕景畫不是她那一脈,但身上流著的一樣是景家的血。


    虎毒尚且不食子,她姚曼玉不顧同胞姐妹姚曼水的尊嚴,極盡侮辱,還要把上一輩的恩怨放在小輩身上。


    何其的惡毒?


    景畫哽咽道:“你要做什麽?你別犯傻,這是景家,他們有宗師坐鎮的!”


    “宗師坐鎮?”


    秦楚歌一臉淡然:“我想揍宗師很久了!”


    言罷,秦楚歌起身,麵對方台之上。


    “老太太,一副假畫就能定奪別人命運,老眼昏花也就算了,心還這麽黑,不怕去了陰間下十八層地獄?”


    一席話落地,滿堂皆靜。


    那正在被景家子嗣圍著的趙無印,怔了半秒,旋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假畫?”


    “秦楚歌,兩江商會江城分會李會長就職的酒會上,我以四千八百萬高價拍下了這幅畫聖力作,當時你搶不過我,如今卻反過來誣陷我這是一幅假畫!”


    “你這個卑鄙小人,我算是看明白了,那日我說要向景畫表白,你懷恨在心,今日故意出現在景家壽宴,就是來攪合我的好事。”


    趙無印指了指景畫,繼續說道:“如今,景家大奶奶已經許諾將景畫贈送給我,你沒機會了,你所謂的假畫無非是惱羞成怒的無力掙紮!”


    “你根本不是我趙無印的對手,認命吧!”


    趙無印鼻孔朝天,擺出一副高傲之極的樣子。


    無力掙紮?


    認命?


    秦楚歌搖搖頭。


    “先把假畫一事講一講,然後我送你們出去,把這地方騰出來,換個主人!”


    “因為,你們糟蹋了這座不朽的建築,不配住在這裏!”


    趙無印笑了。


    “尼瑪真敢講,讓景家大宅換個主人,你以為你是誰?”


    “無知的家夥,可憐的小醜,你保護不了景畫,她是老子的!”


    趙無印狂妄的笑著。


    景家一眾人全都笑了。


    “秦家小兒,好好享受這份屈辱吧!景家是你一輩都得仰望的存在!”


    有人敢在景家大宅放話,讓景家人挪地方,還要換個主人?


    天方夜譚,千古笑話!


    於這些笑聲中,秦楚歌卻緩緩開了口。


    “我秦楚歌說它是假畫,它就真不了,支起耳朵好好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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