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臉了?”


    景顏浩憤然轉身。


    “不讓走?”


    景顏浩的母親怒火高漲,指著景仕南說道:“老公,打電話叫人,讓這個什麽狗屁雄啥司的滾蛋。”


    “閣下真的要為張家人出頭?”


    景仕南臉色陰沉,開口道:“你可知,我乃景家未來家主,如你這般人物,景家也有結識。”


    “真要鬧到不可收場,你這司銜怕是保不住的。”


    景仕南掏出手機,故意揚了揚,“我這通電話打出去,你可知道後果?”


    叢少平笑了,甩了甩手指打了個響指。


    轟隆隆……


    伴隨著大地顫抖的聲音,八輛猛禽車齊刷刷駛入麗人醫院。


    每輛車的車廂裏配備了十名將士,更有一尊黑漆漆的大型機器立在車廂中間。


    八輛猛禽,亦是八隻猛虎,透著萬獸嗜血的威猛。


    這尊機器為何物?


    噠噠噠冒藍火的那種!


    全場一片死寂!


    景家這些大手嚇的不斷退縮,於他們眼裏,所呈現的唯有駭人的恐懼。


    他們不過是血肉之軀,跟這八輛猛禽配備的將士和大型機器相比,說螳臂趟車都有些太抬舉他們了。


    “我許你打電話叫人,恰好我也想知道,於我司之內,誰在昧著良心為你做事。”叢少平放話景仕南,允許他打電話叫人。


    他跟著又說道:“你叫人,我送人!”


    叢少平對身邊兩名將士下令道:“護送張家人離開。”


    “是!”


    將士開走幾輛猛禽,為張家人開道。


    徐雲整個人都是懵的,他哪裏想到叢少平這般威猛。


    一人出場,攜猛禽萬獸,於景家的地盤直接要人。


    此等氣勢,當真是讓徐雲敬佩到了極點。


    他卻不知,真正讓叢少平動用如此浩瀚陣仗的那個人,卻默然的站在那裏,從頭到尾冷眼相觀。


    “叢先生,這份恩情,我徐雲記下了。日後必會登門道謝,大恩銘記於心!”


    徐雲不再猶豫,趕緊招呼張家人上車。


    距離死亡那麽近,如今得以脫險,他們恨不得多生出幾條腿,連滾帶爬的跑上了車。


    趕緊催促徐雲快點開車,勢必要逃離這地獄之地。


    徐雲啟動車子,卻發現秦楚歌站在那裏,不聞不問一般,仿佛他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一樣。


    “秦楚歌,你傻了不成?趕緊上車!”徐雲怒吼道。


    “別管他了,愛死不死,趕緊走啊徐雲!”


    “事都是他惹出的,你叫來的人幫我們撐場,他還在這裝比,管他死活幹什麽?”


    張家親戚又怎會在意一個惹禍精的死活。


    他們更不知道,救他們的人並非徐雲。


    而是他們嘴裏謾罵的惹禍精,他們不管其死活的這個人。


    何其的可悲?


    不過,張家親戚中還有一人沒上車。


    賭徒張清明。


    他雖被叢少平的將士解開了繩索,手腳自如,卻依舊沒有離開。


    “磨磨唧唧,讓你們走就趕緊走!”


    張清明拍打著徐雲的車子,怒罵道:“一幫貪生怕死之輩,張家人的臉都讓你們丟盡了!”


    “老子是小醜,沒臉,破罐子破摔,跪就跪了,你們可都是有臉的人啊!”


    “這張家的臉都讓你們丟盡了,老子張清明替你們要回來!”


    “滾啊!”


    張清明猛踹車頭,怒獅附體一般吼罵著。


    徐雲以及全車人都傻眼了。


    這尼瑪,張清明是個瘋子吧!


    還有秦楚歌。


    這兩人絕壁一對瘋子。


    徐雲懶得跟瘋子計較,轟足油門載著張家親戚逃離麗人醫院。


    張清明走到了秦楚歌麵前,歪著腦袋看了他一陣。


    “我剛才全程都是懵的,以為老子欠他們景家錢呢!”


    “現在才明白是怎麽回事,原來是因為你打了景顏浩,然後景家人讓我們張家所有家眷過來賠罪。”


    張清明開口說道。


    “然後呢?”秦楚歌有點懵。


    這個賭徒想說什麽?


    他又要做什麽?


    先前,跪在那裏學狗叫,無論是誰都會忽略掉這個賭棍。


    而就在前幾秒,他沒上車。


    他要那些張家要臉的人先走,他這個沒臉的人要留下來。


    他還說,要為張家人要回來臉麵?


    秦楚歌的城府和閱曆都非常人能及,卻還是被張清明的怪異舉動給搞懵了。


    難道義父被送進靜養院一事還有隱情不成?


    可是,據姬如雪的匯報,親手把義父送入靜養院的就是他張清明。


    且,那套拆遷房也被他賣掉當成了賭資。


    秦楚歌不免又把此事思索了一番。


    “然後我想說,打的真踏馬好!”張清明轉過身子,麵對景家人。


    厲聲開口:“我是個賭徒,沒錢沒勢,你們眼裏的賤民和狗!”


    “我旁邊這位,我異姓弟弟,同樣沒錢沒勢!”


    “我們這類人,怕是一輩子都不會進入你們的法眼。”


    “可是今天,不入流的人揍了你景仕南的兒子,諷刺不?臉疼不?”


    “你兒子被打隻會找家長,我爹的腿有恙,沒法下地。我是秦楚歌他哥,那咱們就家長對家長。”


    “年少我待他不好,那是老子不懂事,現在長大了,他也回來了,我就得待他好。”


    “先前那一跪當做誤會,老子送你們的一跪,現在我得給張家人掙回這個臉!”


    張清明於說話間踏步向前,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刀子。


    噗……


    一刀紮下去,大腿處瞬間殷紅一片。


    “這一刀,打你兒子的債。”


    噗……


    又是一刀。


    “這一刀,你兒子的醫藥費!”


    兩刀之後,張清明沒倒地,拖著腿站在了景仕南麵前。


    他咬牙將刀子拔出來,遞到景仕南麵前。


    “來,咱們家長對家長。”


    “隻要我不倒下,這筆賬就以這個方式結算。行不行,就這麽著了!”


    “紮我!”


    張清明衝著景仕南怒吼道。


    景仕南:……


    這尼瑪是個瘋子吧!


    景家打手猛咽口水,這尼瑪是個狠人啊!


    景家人全程都在看張清明紮腿,這一地的血跡鮮紅而刺目。


    以至於,大場麵見過無數次的景仕南都有些發怵。


    這個被全程忽略的賭棍,卻是給眾人交出了這樣一份嗜血的答卷。


    他用這樣的方式,為張家掙臉麵!


    “不紮是吧!給你機會都不中用,景家人,江城第一豪門?”


    “嗬嗬……”


    張清明將刀子直接扔在地上,一瘸一拐的朝秦楚歌這邊走來。


    “男人,不怕惹事,不怕犯錯。惹了事要扛得起,你,差遠了!”


    張清明衝秦楚歌撇了撇嘴,努力挺直腰向著醫院門口走去。


    秦楚歌微微一笑,這個賭棍還真是給了他一些驚喜。


    “站在那,看我這個你嘴裏差遠了的人,錦上添花如何?”


    秦楚歌叫住了張清明。


    張清明轉身,掏出皺巴巴的香煙,點燃,吐出一口煙霧。


    “別給哥整成語,聽不懂!”


    張清明立在那裏,叼著煙,斜眼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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