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這個角度,剛好看張叔的臉,竟然感覺上和視頻裏麵的那張臉重合了一樣……


    而且張叔的手腕之上,有一點點白色的繃帶!張叔手能正常活動,就代表沒有受什麽傷,那繃帶……是用來遮擋什麽東西?


    之前的蛇皮纏在了黑影的手腕上麵,難道張叔,就是那個潛入我房間的人?


    張叔突然冷不丁的說了句:“錦文,電腦好像壞了,看不了了……”


    我打了個激靈,心裏麵格外的緊張了起來,張叔沒有回過頭,一隻手拿著鼠標在不停的點擊,但是電腦的屏幕始終卡著一個位置沒有什麽動彈。最後竟然藍屏了……


    我的目光從張叔的手上收了回來,心裏麵想到了張叔多半就是那個人了,蛇皮對他沒用,那麽其它的東西恐怕也沒什麽效果。現在絕對不能和張叔硬碰……


    收回了要去抓鼠標的手,本能的後退了兩步,然後我極力讓聲音保持平靜的說:“沒事了張叔,那個人一直低著頭,估計也看不見臉。”


    我還沒有說完,張叔就打斷我的話,說那個東西重要麽?要不然他再想想辦法?


    我心裏麵冷了一下,突然有了種感覺,就是不能夠呆在這個房間裏麵。而且冰冷的氣息讓我的手腳都要完全的麻木了。


    我一邊告訴張叔沒有特別重要,丟了就丟了吧,一邊往房間外麵退去。從屋子裏麵出去之後,我瞬間就感覺到了溫度的上升。


    張叔緩慢的回過了頭來,看著我的目光,有些木然,他站起來身,朝著我走了過來。


    心裏麵的不安驟然增加了數倍,尤其是心口的位置,猛的被刺了一下。我馬上告訴張叔我還有事情,不能在這裏多呆了。接著我直接轉身,快步的朝著地麵衝去。


    這個過程中我根本就不敢回過頭,因為第六感的直覺告訴我,張叔一直在看著我。我不能讓張叔發現我身上不對勁的地方,尤其是我箱子裏麵的蛇皮蛇骨……


    很快,我就跑到了地麵,外麵的陽光很熾烈,出地麵的一瞬間晃得我差點沒有睜開眼睛。


    我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的完全濕透了,喘息著回頭看了一眼黑洞洞的樓梯,心裏麵越發的驚疑了起來。在地下室住了有一年的時間了,我從來沒有發現張叔竟然會有這麽大的本事,可他為什麽要動我和老爸放在房間裏麵的相框?


    老爸是和張叔打過照麵的,他們之間肯定不認識。難道是因為巧合麽?


    我心裏麵懸上一塊石頭的同時也鬆了一大口氣,隻要不是朱叔這樣對老爸有算計的人拿走了相框眼睛,就已經是極大的好運了……


    東西應該還在地下室裏麵,很有可能就是在張叔的房間之中。


    我必須要避過張叔,才能夠想辦法去拿到相框……


    努力回憶張叔平時的作息時間,他基本上早市的時候出去買菜,接著一呆就是一整天。撇除早上,出去的時間就很少了,幾乎可以說是沒有……


    難道要我再等一天?心裏麵的焦急已經讓我等不下去了,而且我怕再出其它的變故。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這還是我剛剛租到這裏的地下室的時候。我是在五八上麵看見的租房信息,最開始找不到位置,我打了聯係人的電話,就是張叔,是他出來接的我!


    現在偽裝一個租房子的人打電話,一定能夠把張叔引出來!


    心裏麵緊張的砰砰跳動了起來,我一邊往小區外麵走,心裏麵策劃者應該怎麽行動。


    現在卡都是實名製了。沒那麽方便直接買電話卡,而且附近也沒有手機店,我立刻拿出來手機給何雅打了電話,告訴何雅幫我把張叔從地下室引出來。我來不及說的特別詳細,正要說張叔的電話號碼的時候,何雅突然說了句:“你看見張叔了?他還在地下室裏麵?”


    我心裏麵咯噔了一下,突然覺著何雅的話語裏麵有些不對勁,怎麽聽著張叔就不應該在了一樣?


    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何雅就告訴我別在那邊呆著,趕緊離開,張叔不是一個活人……


    我背後突然有些發寒,張叔的不對勁一幕幕浮現在了我的腦海之中,何雅繼續在電話那邊說:“錦文,你聽我說,上次我和你爸爸就發現張叔的不正常了,所以才會拉著你立刻從地下室走,他已經不是一個活人了,而且他很詭異……”


    其實張叔的手能觸動蛇皮,就已經說明了很多,我隻是當時太過緊張沒有往這個方麵去考慮而已。但是我現在根本不能走,相框眼睛就是被張叔拿走了,我已經完全肯定了。


    何雅還在電話那邊告訴我趕緊離開。


    我馬上告訴何雅原因,並且叮囑何雅,打電話把張叔引出來,但是千萬別和張叔碰麵,也一定不要露出什麽馬腳。張叔還留在地下室,甚至還在正常工作,很可能就是不想要人發現他的問題。


    何雅明顯還要說話的時候,我又一次堵住了何雅的話,說我們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退路,寨子裏麵出的事情絕對很嚴重,否則不會墓碑都消失不見了,而且我還做夢,夢見老爸出了事情。必須要拿到相框眼睛,快速的趕回去才行……


    這一次,何雅沒有再堅持了,而是聲音明顯很僵硬的說她明白了。


    我把張叔的電話號碼告訴了何雅,讓她盡量把時間拖得長一些,出了變故立刻電話通知我。


    何雅說好。


    我掛斷了電話,也沒有出小區,而是低著頭找了一個很隱秘的位置,同時也能夠看清楚地下室入口的地方停留了下來。躲藏好了之後,我的目光就停留在了那裏。


    腦子裏麵回想張叔之前的那些舉動變化,的確越想越反常,還有張叔之前殺的又是誰?仇人?還是害死他的人?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十幾分鍾,張叔還沒有出來,我心裏麵有些焦急了起來。正要給何雅打電話的時候,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拿出來一看,是一條短信,何雅發過來的。告訴我已經搞定了。


    我心裏麵懸起來了一大塊石頭,果然,不到兩分鍾的時間,地下室的入口,一個穿著黑色長衫的人緩慢的走出來了……


    陽光照射在張叔的臉上,慘白慘白的皮膚上沒有任何血色,我沒敢直接去看張叔的眼睛。第六感這個東西,太敏感了。現在千萬不能暴露……


    很快,張叔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中,我等了兩分鍾確定張叔已經走遠了之後,馬上從藏身的位置走了出來。


    接著快步的朝著地下室入口走去了……


    進入地下室之後,溫度明顯和剛才又有了一些變化,氣溫又高了一點點。肯定就是因為張叔離開的關係了。


    但是我心裏麵突然驚疑了一下,張叔是鬼,鬼能夠在陽光下行動麽?


    就連小女孩那麽凶,也不能再白天纏著我,心裏麵緊縮了一下,張叔該是什麽猛鬼?


    極力把多餘的思緒從腦子裏麵拋開,現在不是耽擱時間的時候。很快我就走到了執勤室的門口。


    深吸了一口氣,我去推執勤室的門,但是沒想到門紋絲不動,張叔都成了死人了竟然還記得要鎖門……


    心裏麵焦急的時候,我一眼就看見了另外一側的窗戶。


    地下室的房間很小,執勤室就更是如此了。窗戶和門之間的距離,還不到一個手的長度,而且窗戶並沒有關閉嚴實……


    我迅速的把手伸了進去,然後摸到了裏麵的門鎖,輕輕一擰,房門就被打開了……


    深吸了一口氣我推開門,接著在牆上摸索到了開關打開了燈。


    屋子裏麵所有的景象全部都進入了我的眼中。


    電腦依舊是藍屏的狀態,旁邊放著的煙灰缸裏麵堆積滿了煙頭。而且屋子裏麵似乎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就像是淡淡的腐臭一樣……


    我頭皮有些發麻,屏住呼吸的同時在屋子的角落位置尋找了起來。


    一眼能夠看見的地方,我並沒有找到相框。


    房間裏麵的布置很簡陋,隻剩下一個發黑的布衣櫃,還有床沒有找了……


    我先是走到了床邊,翻開了枕頭和床墊,並沒有發現相框。


    心裏麵有些不安了起來,我害怕張叔把東西換了地方,這樣就難找了。


    馬上走到了布衣櫃前麵。把手放在了拉鏈上麵的時候,我打了個寒顫。


    鼻翼之間那股腐臭的味道突然就加重了起來。


    輕輕的拉動了一下拉鏈,我汗毛莫名就乍立起來了……


    張叔殺了人……他,該不會就把屍體藏在了布衣櫃裏麵?要是屍體都藏在這裏,相框一定就在了!


    我眼皮狂跳,額頭上全部都是冷汗了……


    強忍著心髒的砰砰跳動,我把衣櫃的拉鏈拉了下來。


    惡臭,迎麵撲鼻!


    衣櫃門拉開了。果然沒錯,衣櫃裏麵藏了一具屍體,而且在屍體的雙手之間,就抱著一個漆黑的相框。


    但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具屍體的臉,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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