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的突然沉默,讓我心裏麵也咯噔了一下。


    聯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


    沉默的我幾乎以為電話被掛斷了的時候,老爸又說話了,他讓我現在可以回去寨子裏麵了,回到家裏麵等他,已經沒有事情了……


    我本來想要追問老爸,到底是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變化。但是老爸卻直接就掛斷了手機,留給我的隻有嘟嘟嘟的聲音。


    我背上的何雅輕微的咳嗽了起來,喃喃的說水,想喝水……


    我皺眉,老爸不會讓我涉險……他說沒事了,應該就真的沒事了……


    何雅還在呢喃,我擔憂何雅的身體,朝著寨子裏麵走去,家裏有水。


    現在的天色微微發亮,寨子裏麵已經不像是昨天晚上那麽的寂靜,反倒是有了一點點的生氣,我很難形容這個感覺。


    很快,回到了我家的樓裏麵,我給何雅倒水喝了,然後扶著她在沙發上躺下。


    何雅的臉色紅潤了很多,而且眼神也略微的恢複了正常,她問我發生什麽事情了……


    我告訴何雅現在已經沒事了,讓她先休息。之後我再告訴她經過。


    何雅點了點頭,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我看著何雅微微顫抖的睫毛,心裏麵還是後怕,最危險的其實是何雅,被勾了魂……好在她沒有出事,否則我一定追悔莫及。


    沒有過多長時間,老爸老媽就回來了。


    老媽一臉疲倦之色。看見我之後馬上就衝了過來抓住我的手,但是卻在老爸的皺眉之下鬆開,並且回到了房間裏麵……


    我心裏麵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了,尤其是看著老爸的臉色。


    老爸的目光很凝重的看著我,但是卻又不說話。


    最後我還是沒有忍住,問老爸到底有什麽事情,告訴我,別瞞著。


    老爸頓了頓,吐了口氣說:“你身邊的這個女人,身上有很重的陰氣,所以引得墓碑裏麵的冤魂現身,但是冤魂被困住了部分,必須要打碎壇子,才能夠出來。你又剛好被他遇上,所以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老爸說的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但是我總覺得老爸有什麽事情沒有說,包括為什麽有兩個冤魂分別是他和老媽的模樣,而老爸和寨子裏麵的其它人去了什麽地方……


    可他沒告訴我,就是不會說了。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也沒有多去耽擱時間在這些事情上了,而是很直接的告訴老爸,讓他把蝮蛇卵和陰蛇目給我,其實是我自己被鬼纏身要用。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老爸聽完之後,聲音突然就變了,變得有些慌張,雖然隻是一瞬間,卻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腦海裏麵。


    他問我具體的經過和原因。


    我頓了頓,把那次回來偷了蛇皮的事情還有之後遇到白綾和紙錢,再發現小女孩的鬼魂纏身,最後朱叔幫我困住鬼,中途我也說了何雅的事情。


    老爸聽完之後眉頭緊鎖,然後讓我跟著他去一個地方。


    我心中微喜,跟著老爸走,老爸卻帶著我去了寨子的深處。


    在這裏,有一棟單獨的吊腳樓,裏麵是存放我們寨子裏麵有過貢獻的人的屍骨的。


    進去了吊腳樓之後,老爸帶著我直接到了最頂上的那一層。


    這裏隻有一個房間,房間裏麵放著一個漆黑的小棺材。我看到小棺材的時候,心髒就砰砰直跳了起來。渾身上下都有些發冷。


    老爸停頓了一會兒之後,把小棺材打開了……


    棺材打開之後,我愣了一下,因為裏麵沒有屍體。反倒是一個用布包裹起來的東西。


    我喃喃的問老爸這是什麽東西?


    老爸打開了布包,讓我麵色微變的,裏麵是一個相框,相框之中夾著一張照片殘片,依舊是一個眼睛……


    而且這個眼睛分明就不是在老爸屋子裏麵那一個,就像是左右眼一樣……


    我問老爸不是來拿陰蛇卵和蝮蛇目的麽?


    老爸低頭,一直看著眼睛,最後說了句:“不,你被騙了,那個朱叔,隻是要你離開……”


    我心裏麵突然一滯帶,問老爸到底什麽意思?


    老爸閉上眼,沉聲說:“能夠知道陰蛇卵和蝮蛇目的人,沒有太多,我們錦家,代代單傳,每一任也隻有一次機會去拿到卵和眼睛……”


    老爸說道這裏的時候,突然就顫抖了起來,然後他一把將棺材重新蓋上,接著讓我把相框抱在身上,說讓我帶著這個東西,我們馬上去北京,找朱叔。那個老東西在算計我!


    老爸的話語讓我一頭霧水,我根本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分明朱叔就是在救我才對……


    跟著老爸離開了這棟樓,回到了房子裏麵的時候,老爸進了房間,臨頭讓我去叫醒何雅,我們立刻就要出發,否則就來不及了……


    我心裏麵猶豫至極,但是我知道老爸肯定不會害我,難道朱叔真的算計了我?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反應過來,我遇到小女孩的鬼魂,也是在和朱叔相遇之後,朱叔之前連小鬼都對付不了,還需要我拿蛇皮,但是突然又能夠對付那麽凶的鬼……下細一想,裏麵的破綻太多了……


    而且何雅提醒過我,朱叔有問題,甚至何雅還說老板不是人是蛇……


    我不寒而栗。


    很快,老爸就過來敲門了,剛好何雅也醒了過來,我直接告訴何雅我們現在要回去北京,有什麽事情路上說。


    何雅點了點頭,告訴我明白了。


    從房間裏麵出來之後,我有些驚疑的看著老爸的裝扮。


    他身上帶著一個很大的布包,而且脖子上麵掛著一根很粗的蛇骨頭做的項鏈,項鏈的吊墜,是一個蛇頭骨。


    我吞咽了一口唾沫,有些擔心老爸這樣上不了飛機。


    最後證明是我多慮。


    回到北京的時候,是當天晚上的深夜。


    我本來想要給朱叔打電話,卻被老爸阻止,他告訴我電話不能打,接著他讓我帶著他去地下室,第一次出現白綾的地方。


    我照做,深夜打的,也不能心痛花錢了。


    到了地下室之後,老爸告訴我,讓我把那個相框放到床上,然後滴兩滴血上去。


    我強忍著發麻的頭皮依舊照做。


    之後,老爸也滴了兩滴血在相框上麵,然後他讓我鎖了門,接著他又把一條蛇皮捆在了門鎖之上。


    我問老爸這個又是什麽意思?老爸讓我先不要多問,一切都看著他的行動行事。


    做完之後,老爸告訴我今天晚上暫時沒有事情了,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等到明天天亮之後,悄無聲息的趕到朱叔家裏麵去,要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我心裏麵越加的不安了起來。從地下室往外走的時候,我發現值班室的燈亮了,張叔就坐在窗口的位置抽煙,青色的煙氣不停的繚繞著。


    我礙於麵子,和張叔打了一個招呼,張叔抬頭看了我一眼。


    幾天不見張叔,他的臉色似乎又蒼白了幾分,然後張叔咳嗽了起來,讓我過去一點兒,他有話和我說……


    但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何雅卻突然抓住了我的手,低聲告訴我快點出去,不能過去……


    我心裏咯噔一下,張叔又咳嗽了起來,就像是要把肺葉咳出來了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執勤室的燈光突然忽明忽暗了起來,何雅壓低了聲音說快點走!


    接著我就被老爸直接抓住了手,往外拉了……


    依稀之間,在那個燈光閃爍的刹那,我看見了屋子裏麵還有一條白綾,有一個人,吊在白綾上麵,隻是背影對著我們。


    嚇得我直接腿都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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