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點,《緣來非誠勿擾》廣告位招標會正式舉行。


    為了舉辦這次的招標會,田澤特意租了一家比較大的會場,因為每家公司過來的人最少也有兩人,幾十家公司就是上百人,再加上一些記者,實際人數大概在一百四五十人左右,要是地方稍微小點,還真放不開這麽多人。


    再說了,這些人都是來送錢的,田澤也沒必要在這上麵吝嗇。


    為了防止有人惡意競標,所以在競標之前,節目組對每家公司都收取了五十萬的合同保證金,如果對方競標成功,那這筆錢自然不用給對方了,直接算成定金就行。


    如果對方沒有競標成功,那在事後再把錢還給人家就行了,雖然看起來不起眼的一個手段,但卻極大的保證了招標會的有效落實,規避了許多可能存在的風險。


    但就在招標會正式進行的時候,田澤卻驚訝的發現現場來了很多他沒邀請過的記者,而許多早早交上保證金的企業忽然間一下子消失了。


    田澤讓人打電話跟那些企業聯係了一下,結果才知道那些企業全都突然說自己有事兒來不了了,最後有一個跟他聊的不錯的企業負責人告訴他,其實他們也不想就這麽空手而歸,主要是因為他們遭到了有些人的惡意脅迫。


    他們都是一些小企業,本來也不是為了多好的廣告位來的,所以稍微一衡量就做出了選擇,強龍尚且壓不住地頭蛇,更何論他們?


    知道了這件事,再聯係到今天現場忽然多出來的那些記者,田澤馬上意識到了事情不好,所以立刻聯係上了廖昌。


    廖昌正和趙小小膩在一起,他聽田澤說明了情況之後,馬上跟趙小小一起趕往了招標會會場。


    本來,他不想帶趙小小去的,但趙小小死活要跟著他,所以他隻好帶著趙小小一起上路,並且千叮嚀、萬囑咐,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要衝動,盡量保護好自己。


    趙小小雖然表麵上點點頭,但卻背著廖昌自己盤算起了小心思。


    廖昌來到招標會會場之後,看到稀稀拉拉的企業代表,心中怨氣橫生,再看到有些記者鳩占鵲巢,不在給他們準備的記者席上,反而坐到了企業代表的座位上,廖昌更是怒從心頭起。


    “誰讓你們坐這兒的?”廖昌連走過來跟他打招呼的田澤都沒搭理,直接就走到了那些坐錯位置的記者旁邊質問道。


    “這兒空著,我們為什麽不能坐?”有記者反問道。


    “那裏才是給你們記者準備的地方,這裏是給企業代表們準備的,請你們回自己的位置。”廖昌指了指記者席的方向,雖然他看到這些記者竟然也來給他添亂,他心裏十分不舒服,但他還是盡可能的保持自己的語氣稍微禮貌客氣一點兒。


    “企業代表們坐的?哼,這地方比你們準備的那些記者席強多了,采光好,位子坐著也舒服,反正他們又不來了,我們為什麽不能坐這兒?”結果那些記者並不領情,一上來就對廖昌直接反唇相譏。


    廖昌的眼睛眯了一下,這時候傻子也知道這些記者是來搗亂的了,平白無故多來了這麽多記者,沒點兒貓膩才怪。


    什麽叫貓膩?


    就是有天小老鼠問他媽媽,為什麽一隻貓從他麵前走過去,卻對他愛理不理,這就叫貓膩!


    “誰讓你們來的?”廖昌直接問道。


    “你……你們邀請我們來的啊,怎麽了,有問題嗎?”一名記者稍微有些磕巴的說了一句。


    廖昌冷哼一聲,說道:“那我們的邀請函呢,請拿出來。”


    那名記者十分僵硬的說道:“邀請函剛才在門口交給保安了。”


    廖昌看了一眼跟在身邊的田澤,田澤輕輕搖了搖頭,然後看向那幾名記者,說道:“你們是什麽單位的?”


    其實這個都不用問,有些人的手裏拿著話筒,話筒上有他們單位的標誌,一看那些標誌,田澤就知道,這些記者不在自己的邀請範圍之列。


    麵對田澤這個問題,這些記者就無法抵賴了,田澤向廖昌說道:“廖總,這幾個記者所屬的媒體單位不在我們的邀請名單之中,是安保的失誤,不知道怎麽把這些人放進來的。”


    廖昌一臉不悅道:“吳大山呢,他怎麽把這些人放進來了?”


    田澤為吳大山解釋了一句,說道:“這裏的安保不是我們自己人,吳大山他們都在公司那邊呢。”


    廖昌問道:“那我們自己人有沒有過來維持秩序的?”


    田澤說道:“有,但是不多,隻有四五個人,需要我叫過來嗎?”


    廖昌點頭道:“叫過來,仔細把這些人的來曆審查一下,隻要不是被我們邀請過來的,叫上這裏的保安全都轟出去!”


    “轟出去?”田澤驚訝的看著廖昌,說道:“這不好吧,萬一他們亂寫一通,那我們……”


    “就算我們不把他們轟出去,他們也會亂寫一通的,與其這樣被動承受,倒不如直接把他們轟出去,省的在這兒看著礙眼。”


    田澤一琢磨,也是這麽個道理,現在擺明了有人想要鬧事兒,與其讓他們留在這兒,回去不知道亂寫什麽,倒不如直接把他們轟出去,然後規定好他們亂寫的方向和範圍,這樣也好提早做好應對手段。


    那些混進來的記者們一看好幾個膀大腰圓的保安走過來,馬上意識到了事情不妙,有的機靈的記者直接打開了攝像機,或者打開了手機上的錄像功能,準備把這些保安的“暴行”全部錄下來,先掌握證據。


    那幾個人已經想好了,隻要這些保安敢玩粗的,他們就回去把這段視頻傳到網上,然後再把後麵的招標會的情況能摸黑的全都摸黑。


    但他們沒想到,那些保安剛開始還挺友善的,但後麵畫風一轉,直接把他們扔了出去。


    “你們這是暴力!是暴力!我要給你們曝光,曝光你們的惡性!”


    被扔出去的記者紛紛出言恐嚇,可惜那些保安沒有一個買賬的,把他們扔出去之後,就直接堵住了大門,壓根不讓他們進去。


    如此一來,他們這次的任務就不好交差了,突然有個記者說道:“反正我們剛才有好幾個開了錄像的,不如我們重點就把這次他們的粗暴行為誇大一下?”


    “好,這個主意好,就說他們招標會現場遇冷,惱羞成怒,把所有記者都趕了出來。”


    “同意!就這麽寫!”


    “同意!”


    把那些記者扔出去之後,廖昌把視線放到了來到現場的那些企業代表身上,這些企業代表的背後站的都是一些比較龐大的企業,不用怕那個想要搗亂的人。


    國內許多企業就是這樣,跟許多人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如果一家企業想要做大,光靠自己是不行的,錢再多,也大不過權,想要成功,需要有人在背後保駕護航。


    獨木難撐,就是這個道理。


    其實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這個道理都是通用的。


    但是,那些企業代表並沒有為廖昌出氣,少了那些人,他們的競爭對手也少了不少,能夠爭取的利益也就更多,所以他們巴不得最後的招標會就剩下他們自己呢,這樣他們的價碼也可以壓得更低一些。


    可惜,這次被擠壓的那些企業都是些小企業,比較大的企業隻有寥寥幾家沒來,他們之間的競爭仍然比較大,畢竟實力大,代表胃口也大,瞄準的肯定是冠名商、讚助商那幾個位置。


    有了之前的溝通,田澤和他的副手對這次的招標早就已經心裏有底了,所以一上來先從小的廣告位開始,但那些小的位置,這些大企業還真看不上,看的上的又都沒來,所以現場冷清的很。


    田澤跟副手對視了一眼,隨即直接把這些小的廣告位給忽略掉了,直接從大一些的地方開始招標。


    這樣,招標會現場才漸漸地有了一些生氣,讓田澤的臉上重新露出了些許光彩。


    而且,田澤不愧是做主持人出身的,雖然他沒做過拍賣師什麽的,可現場的氣氛被他調動的十分熱烈,很多人明明隻想花三百萬買一個廣告位,結果被田澤三忽悠兩忽悠,有些人腦袋充血,直接又加了幾十萬,這麽一來,你加錢,好,我也加錢。


    到最後,不少人冷靜下來以後,發現上當了,但是沒辦法。


    後麵那些準備競拍讚助商、冠名商的幾家企業更是苦逼,丫不是最大頭的廣告位置你們都花這麽多錢,那我們要是拿下讚助商和冠名商,豈不是要花更多?


    很快,讚助商的競標全部完成,最少的一個讚助商也花了一千五百萬才拿下這個位置,最多的一個花了一千八百萬。


    看到這樣一個數字,選擇最後競標冠名商的那幾家企業的臉都綠了,你妹啊,要不要這麽玩?


    那幾個企業代表全都唉聲歎氣起來,這次的任務完不成,回去肯定要挨罵,完成了,回去肯定也得挨罵。


    為什麽?


    因為錢花的太多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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