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悅起身,剛想離開,又聽見薑以辰開口:“沒處理的文件也順便拿進來。”


    薛冰看著柳明悅抱著文件走進辦公室的身影,眼中射出火來。她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再這mg守了幾年,竟然比不上一個剛來幾天的小妮子。


    “薑以辰,謝謝你。”柳明悅以為薑以辰是覺得自己和薛冰一起工作會尷尬,才叫她進來的。


    薑以辰坐在沙發上,看著柳明悅一點也不拘謹的坐下,將文件放在茶幾上,拿起一份仔細看了起來,這才道:“剛才我見薛冰麵色有點古怪,你和她吵架了?”


    “我和她吵架?怎麽可能?我可是刑警耶,有那麽沒品嗎?”柳明悅立即反駁。


    薑以辰點點頭:“沒有?那是薛冰自己的問題了?”


    “誰知道呢,她剛才在廁所待了很久,還和薑總一起,我進去的時候,她看起來臉色還挺不自然的……”柳明悅一股腦子的全說了,“還有薑以辰,那個薑總看我的眼神,怎麽都覺得毛骨悚然,你說她不會是想對我下手吧?我可是刑警。”


    薑以辰很是無奈的看著柳明悅在那邊耍寶,他拿起一份文件拍在柳明悅頭上:“別八卦了,趕緊做事。”


    柳明悅委屈的拿下文件:“我的工作隻是保護你而已……”聲音很小,薑以辰還是聽到了,他拿起手機,給莫白發了個短信,念叨著:“這小子,北城區的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這幾天怎麽還在那邊?”


    說話間,薑以辰還是偷偷的看了一眼柳明悅,見她看文件看的入神,微笑著。他不可能告訴柳明悅,就是為了要隨時看著她,他才叫她進來看文件的。


    莫白不禁念叨,很快便開門進來。


    柳明悅將視線從文件中轉移到莫白身上時,不禁愣了一下:“莫白,你怎麽變成這樣子了?”


    薑以辰也跟著點點頭。


    的確,現在的莫白很是狼狽,原本跟薑以辰一般是西裝革履的,可是現在的西裝外套上多了幾個腳印,還沾上泥的,莫白的嘴邊帶著些淤青,柳明悅還發現他站立的時候,身子微微顫抖,可見腿腳估計也有問題。


    “怎麽回事?”薑以辰的聲音低沉,裏麵的怒火似乎在洶湧著。


    柳明悅聽到這話,連連點頭:“莫白,跟我說,到底是誰把你欺負成這樣子的,我幫你報仇。”


    莫白的嘴角扯了扯,盡量忽略柳明悅的話,朝薑以辰道:“北城區的事情前兩天解決的差不多了,賠償的事情也已經敲定了,但是不知道怎麽的,今天那些人又開始鬧了。”


    薑以辰眉頭皺了起來。


    “是嫌賠償不多,還是什麽?”在他心中,現在的人都是為了錢而活的。人都是有貪念的,之前的事情因為賠償到位而平息,自然會有人想要更多。


    莫白點點頭:“不過今天這些人看起來像是有目的而來,一上來就是打人,我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柳明悅的精神來了,她放下文件,走到莫白身邊,看著他的俊臉被打成這樣,不無憐惜:“嘖嘖,這群人也真是夠狠的,不過你們是要拆了人家的老家,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懂什麽?”薑以辰皺眉。


    “就是,都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在乎的其實不是家,而是錢。”莫白站在薑以辰的一邊。


    柳明悅看著兩人,不由無奈搖頭:“我是笨,我是不懂,但是我知道家對人的意義,北城區建立已經百年了,上百年的曆史,又多少人在裏麵出生和離去,那是一個回憶,這種價值是無法衡量的。”


    薑以辰斜眼瞟了過去:“他們以後還會有家,而且是寬敞的裝修豪華的家。”


    真是……不可理喻。


    柳明悅憤憤不平的走到沙發上坐下,雙手抱臂,看著莫白走到對麵的沙發上坐下,嘴裏還辯解著:“逝去的東西終究是逝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不知為何,薑以辰聽到這句話,想起六年前的自己和柳明悅,不由愣了一下。但很快他便調整好心情。六年的時光,逝去了又如何,她還是柳明悅,而他,依舊是薑以辰。


    “你把事情好好說一說,北城區的事情拖了太久,要是這個月還沒處理完的話,我們估計得讓政府出麵了。”mg一向是有口碑的,自從進入房地產行業以來,無差評,拆遷的事情從來都是處理的很完善。難道這次a城,真的要破例了嗎?


    莫白點頭:“其實我被打的時候也聽到了點,北城區好像有個比較大的宗祠,陳家宗祠,之前他們隻顧著自己的房子的拆遷費用了,沒有想到宗祠的,現在好像是村裏對宗祠的拆遷費用分配不均,鬧了起來。”


    “你確定不是因為大家都不舍得自己的宗祠被推倒?”柳明悅問。


    莫白有些尷尬的撓頭,但隨即還是頗為肯定的點頭:“他們那樣子,就不像。


    薑以辰聽到這裏,摸了摸鼻子:“莫白,你去查一下後麵是不是有人在操縱,沒有的話,我們直接給他們幾個方案,讓他們自己來決定。”


    “是。”莫白起身,很快離去。


    柳明悅很久還沒反應過來,等門關上了,這才有些怔忪的轉頭:“他們真的為了錢可以講宗祠直接推倒了?”


    “一個宗祠而已,推倒了可以重建嘛,而且他們完全可以建在郊外的,那裏永遠不會有人去拆遷的。”薑以辰點頭,看著柳明悅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不由笑了起來,“怎麽,你還以為宗祠在他們心中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不成?”


    “難道,不是嗎?”柳明悅有些失落。


    在她的心中,宗祠都是自己祖先的所在,那裏會容許別人拆掉?即便是她這樣一個身世不明之人,對宗祠這樣的所在還是很向往的。宗祠,有家的人才有的信仰。


    薑以辰坐下,看著柳明悅一臉思索的神情,伸手在柳明悅頭上又磨了兩下,這時,門被敲響,薛冰走了進來,恰好看到這一幕,眼神越發陰翳了。


    薑以辰見薛冰這樣子,不由皺眉。


    之前他與薛冰之間還算是很信任,她這樣做他也沒覺得不對。但是現在辦公室中還有柳明悅的存在,薑以辰便覺得有些不妥了。萬一他和柳明悅做些親密舉動,難道還要冒著被偷窺的風險?


    薑以辰當下麵色就放了下來:“|薛冰,以後你進辦公室,記得我同意之後再開門。”


    薛冰一愣,眼中迅速浮起了霧氣來,不過轉瞬間,那霧氣就散開了,她不無委屈的點點頭:“知道了總裁。”


    薑以辰點頭,這才問:“有什麽事嗎?”


    “哦,董事長打電話過來,說是要找總裁商量一下。”


    “現在?”薑以辰皺眉。


    薛冰點點頭。


    薑以辰思慮片刻,無奈起身,將手從柳明悅頭上拿下,吩咐道:“你就在這裏看文件,乖乖的。”這才又薛冰帶著離開辦公室。


    柳明悅覺得有些不忿,在她眼中,這世界還是很美好的,人與人之間的信任還是有的,真情還是有的。但是剛才薑以辰的話,將她一直以來的認知都打碎了。


    鬱悶的勾起一份文件,柳明悅有氣無力的看著上麵的文字。


    且說薑以辰被薛冰帶到董事長的辦公室之後,他也沒敲門,直接打開。一眼就見到薑以沫站在薑懷民身邊,那一臉的討好和嬌媚,看的薑以辰很是不爽。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一輩子都不會見到這兩人。


    然而,不說薑以沫是mg的總經理,便是薑懷民,也是這mg的掌舵者,怎麽看都不可能不見麵。


    “爸,姐姐。”在薑懷民眼前,薑以辰還算挺乖巧的。


    薑以沫見到這一幕,很是不滿的撇嘴看向薑以辰:“你來的可真慢,爸爸都等了半個小時了。好大的架子啊。”


    薑以辰凝眉,剛才薛冰送他過來的時候解釋過了,剛才薑懷民來的時候,他正與莫白在裏麵說起北城區的事情,薑懷民交代了一聲才離開的,而薛冰以為北城區的事情為重,這才等莫白離開了才進來的。


    不過此刻,薑以辰對薛冰確實存了幾分疑惑。


    “哦,北城區那邊今天又鬧起來了,剛才我正在問莫白點事情。”薑以辰也不隱瞞,直接說了出來。


    薑懷民一愣,臉上有些不滿:“又是北城區?這a城雖然曆史悠久,但是這都鬧了三個月了吧?現在還在鬧?”


    薑以辰點頭:“之前我便說北城區這塊地方雖然好,但是不好處理。”


    大手筆劃下北城區作為mg新樓盤之人是薑懷民,他麵色有些難看:“怎麽回事,之前那些吵鬧的,不是賠償了都好了嗎?”


    “我們mg的賠償在業界算是高的,北城區的人之前因為賠償的事情鬧了一下,現在基本已經解決了,現在是裏麵一個陳氏宗祠的原因,事情挺簡單的,但是涉及到錢的事情,大家都比較衝動。”薑以辰簡要的說明了一下。


    “宗祠?難怪。”薑懷民點頭。


    “是嗎?怎麽我這邊收到的消息說是f.i集團在後麵做的推手?”薑以沫嗤笑了一下,這才道,她的眼睛輕蔑的落在薑以辰身上,“喲,看起來,你還一點都不知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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