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觸羋已經死了,那這條線索就斷了,沒有必要再在這裏繼續浪費時間。


    同這個女人更是萍水相逢,出言相勸也是也是出於好心。這個女人擁有如此強大的能力,背景肯定不會簡單,和她再有瓜葛不會是什麽好事。


    見碧姬陷入了沉默之中,百裏慈轉身出門,剛才一路已經有不少奴仆在碧姬的身邊看見過他,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他必須在僅有的時間裏找到那個知道些什麽的男人。


    出門後,百裏慈回憶偷聽的話,知道那人是要和手下在晚上於後院裏集合,所以他又回到了原先藏身的倉房,準備守株待兔。


    倉房裏堆積的雜物發出腐朽的氣味兒,百裏慈找到角落坐下,呼吸間灰塵入鼻,耳邊響起“吱吱“的響聲。


    他拔出劍,錚的一聲嘹亮非常,作為本命之物的醜劍周身密布著法力的淡淡光絲,在幽靜的房間中極為明亮耀眼。


    醜劍倒映著百裏慈那張輪廓分明的臉,沒有喜怒,隻有堅毅與冷冽。


    回想穿越至今發生的事兒,百裏慈覺得隻有最開始在深山修行的時候還算清靜自在。一旦步入人類社會,得到的同時也必須付出,而他本人也在不知不覺間同眾多勢力產生了糾葛、因果。


    這關係不像是剪不斷理還亂的流水,倒像是蛛網——命運這隻狡猾的蜘蛛不斷的織就著一張大網,將諸多凡人束縛在上,產生或好或壞的因果。


    縱然是再謹慎、小心,也不可能做到“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事實上,入了紅塵便是紅塵中的一員,必然要麵對紅塵中的愛恨情仇,區別是如何對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對待方式,這也造就了不同的人生。


    百裏慈能做的便是盡可能避開和人產生糾葛、因果。如若實在避不開便坦然接受,找到最好的解決辦法。


    就如同眼前這事一樣。


    可以解決就解決。


    如果不可以解決也沒必要忍讓。就如同和丹景的事,如今的他仍會那麽做——哪怕會有這樣的後果。


    沒誰的生活是萬事順意。


    哪怕是無敵於世者,也必有其失意之處。


    百裏慈再睜開眼的時候,那道熟悉的聲音接踵而至,在門外麵同上午一般用那有氣無力的聲音道:


    “你們這些人,統統是蠢蛋。貪生怕死最後能落下什麽結局?這件事不論是誰阻礙了路都沒有用,因為這是這個家族的意誌,你們明白嗎?不論是誰,都不可以抵抗。”


    百裏慈聞到了這人身上的那股獨特氣味,躍然喜色。隨後聽到了這人接下來的話,表情逐漸變得奇怪:


    “觸羋犯了罪,就得受到懲罰。有的人可憐她我覺得沒有必要,因為沒人可憐你。她算是人,你們呢?敢說自己是人嗎!”


    “碧姬是個心腸好的人,她可以可憐觸羋,你們不行!一會兒多使著點力氣,別叫觸羋死了之後也不得安生。”


    “這件事,你們知道就行,如果要出去亂說,仔細著自己的性命!”


    “唯”聲音零零散散的響起。


    “沒吃飽飯?”


    “唯”聲音齊整了不少。


    “你們先去前麵探路,留下兩個抬屍體。”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門外響起了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那些人“踏踏“的開始了運屍的行動。


    門外,留下的一個人問:


    “不過是運屍而已,怎麽用得上這麽多的人?”


    “聽說觸羋生前對你們不錯?”


    “是不錯,起碼她不把我們當牲口看。”那人笑了一聲“她對你才是沒得說,春叔。就是沒想到,她死了之後你也能混得那麽好。”


    原來這人就是春叔!


    百裏慈總算知道卷宗裏出現的另外一人在哪了。


    春叔道:“我這算回答你的問題了,好了,可以上路了。你們兩個抬著屍體,手腳麻利些,跟上前麵的人。注意著,別讓野東西衝撞了屍體!”


    “回答啥了……行行行,我們這就上路。說實話,這活可不好幹,回來你得請我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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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們這些人統統都有酒喝。”


    春叔的聲音有些發顫,好似忍耐著疼痛。


    那人卻以為春叔不耐煩了,嘀咕了幾句就開始搬運屍體,沒一會兒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百裏慈本欲衝出去控製住春叔,卻沒想到門外突然又來了一人。便隻好貼在門扉,繼續聽著他們的交談。


    新來的這人聲音很尖細,說起話來像是鳥鳴,給人一種咄咄逼人之感。


    “都走了?你呢?用我幫你上路?還是你跟著我一塊兒去,和他們一起上路?”


    聽到他的話,春叔的聲音有些發抖:“我……還是再晚會上路吧!你們承諾的都算話吧?我可是做了這麽多的壞事。”


    “你在質疑我?還是質疑小司馬?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的道理你懂不懂?騙你這樣的人難道很有必要?對了,你的女兒叫什麽?”


    “春薑。”


    “薑姓?倒可以,不是同姓都可以。”


    “多謝您了!”


    “聞聞你身上的這股臭味兒,哪怕噴的再香也是臭……我也有一件好奇的事兒,聽說你最近發了筆橫財?”


    “沒有的事……”


    “說。”


    “就算我說了,你也未必想聽——我身上的這病就是這來的,那裏有……鬼。”


    “鬼?真的假的?算了算了,兩個破錢兒。”


    就在這時,藏在門口的百裏慈破門而出,用劍背打在這人的腦袋上。


    那人沒想到門口始終藏有一人,但反應的還算挺快,周身煞氣爆發如瀑,將劍光硬生生逼停直頭頂。他這卻不是方士的手段,而是貴族修行的練煞法。


    百裏慈並不明白什麽是練煞法,隻覺得這人的力量不是特別強悍,當即加強了法力,讓醜劍成功拍在了這人的後腦勺上。


    但這人並沒有如同意料之中的暈倒。百裏慈愣了愣後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常識性錯誤,這人不是普通人,就算把他拍得腦震蕩也不見得能暈。


    當即變換了策略,一劍破開了煞氣,斬到這人的脖子上。


    “想死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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