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又是什麽意思?”


    傾筍臉色紅白交織。


    簡之信卻盯著她神色莫名,深邃的墨色眼眸裏印出一個可以說是惱羞成怒的女人。


    突然的伸手,指腹無限溫柔的在她唇上摩挲,那深邃的眼神透著令傾筍害怕的熾熱。


    “我該拿你怎麽辦?”


    仿佛來至於內心最深處的無奈低喃緩緩響起,傾筍猛的抬眸驚訝的盯著他,卻見他依舊麵無表情。


    好似那一聲低喃不是從他薄唇裏吐露出來一般。


    那幽幽的歎息置若磐石一般的壓在她的心上,眸子低垂,微微扭頭,不讓那滾燙的指腹灼熱她的唇。


    簡之信閃了閃眸,抿著唇不再言語。


    “走吧。”


    突然的起身,整個人又恢複如慵懶的狀態。


    傾筍見他每回都是避重就輕的不回答她的話語,再加上自己這麽多次莫名其妙的反應,心下一惱,不知道是惱他還是惱自己的,直接起身越過他徑直離開。


    簡之信雙手插在褲兜裏,半耷拉著眼皮就這麽靜靜的看著這個女人帶著明顯的怒火離開。


    深邃的墨色眼眸閃過一絲疑惑,又閃過諸多無奈。


    羅琦正在外麵裝木頭人,一瞧見傾筍臉色不善的出來,他有些莫名,“姑奶奶,這是怎麽了?”


    傾筍隻是平淡的暼了他沉默不語,搖搖頭徑直錯過他離開。


    羅琦迷茫的撓了撓了頭,這是和總裁鬧不愉快了?


    莫名的看著那迅速離開的背影,再莫名的看著懶散著出來的總裁。


    “派幾個保鏢暗中保護她。”


    簡之信半是慵懶的靠在門框邊,眸子盯著已經消失無蹤的女人的方向,神色恢複到冷峻。


    羅琦微微愣了愣,趕緊應了聲是。


    揉了揉略微疲憊的眉心,簡之信慢慢的撐直身體,信步向前走去,“查陳氏岸。”


    羅琦趕緊跟著他,聽到他那冷得掉喳的嗓音,不禁渾身一顫。


    陳氏岸?那不就是……姑奶奶的前任麽。


    羅琦一邊小心翼翼的看了自家總裁一眼,看出他不與平日裏的冷峻,反而多了抹陰鷙和冷漠,心下一驚,趕緊應了聲。


    在心裏頭默默的給陳家公子點了根蠟燭,竟然能令懶神總裁親自動口說查他,羅琦還真心不知道是陳氏岸的不幸還是幸運。


    不過,鐵定的注定命運是陳氏岸一定不好過。


    主莆公司最頂層會議室。


    吳總小心翼翼的暼了一眼最中位置那個慵懶躺靠著的男人一眼,實在不明白為什麽這個活閻王會突然叫他來談合作。


    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怎麽可能就砸他身上了?


    哪怕是坐在這裏,他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和很多公司一樣,為了招商投標,特意千方百計的找了這個神奇懶神多次,但沒有哪一次是得到貴公司的回複過。


    本來他都已經心灰意冷了,卻沒有想到,突兀降臨的好事砸得他有些暈頭轉向。


    簡之信慵懶的躺靠在特質的軟木榻上,這是為了他舒服羅琦專門讓人定做的,如此豪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會議室裏放了一張軟榻。


    怎麽看怎麽不協調。


    失去了那抹莊重,但是,偏偏是因為這個懶神之稱的某人,卻又該死的理所當然。


    簡之信半耷拉著眼皮盯著對麵的一幅畫,整個人都快懶成了一灘水。


    “簡總,那個招商投標的合作……”吳總諂媚的笑著看向簡之信。


    但回答他的,是好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吳總也不在意的繼續討好的笑,自從他見了這個傳說中的懶神好幾次,卻從來沒有一次聽到過他開口說話。


    也對於這次的開口不抱多大希望。


    隻是,這尷尬的突然死寂令他笑容有些僵硬,難以維持。


    懶神他是聾的傳人吧。


    這麽長時間的晾著自己,到底是聽到還是沒有聽到?他還得反省自己是不是哪裏曾經得罪過他。


    簡之信突然動了動,吳總連忙激動的以為他準備開口了,卻沒成想,簡之信隻是因為保持一個位置太過於累,重新調整了身體直接躺在軟榻上,半撐著額頭似睡非睡。


    明眼可見的,在場會議室裏的眼角不住的抽搐眾人目瞪口呆的盯著在場唯一淡定的懶神。


    “那個……簡總,關於合作的事情……”


    實在是受不了這麽長時間的被忽視,繞是在這麽懼怕他,吳總還是硬著頭皮再次開口。


    終於,在吳總有些崩潰的時候,簡之信方才冰冷的吐出一個字,“談。”


    吳總有些抓狂,要不要這麽簡單扼要,雙手使勁的撓著桌背麵,好似隻有這樣才能將自己內心的暴躁給揮散一般。


    可能是吳總怨念太深,羅琦輕咳了一聲接過自家總裁的話茬。


    “我們總裁的意思是,這次的合作想要談也成,隻是,希望貴公司能把這次負責人換一下。”


    總算有人繼續開口,吳總感激的看向羅琦,“不知道換成誰?”


    羅琦賞了他一個聰明人的眼神,“陳氏岸。”


    陳氏岸?!!


    吳總有些驚訝,怎麽會換成陳氏岸?


    難道他們是舊識?


    “他啊,陳氏岸的確不錯,沒想到簡總竟然會知道他,他在我們公司也是一個人才,本來我是想要他去做另外一個項目的,就沒讓他來負責,既然是簡總的意思,那麽他負責也行。”


    吳總明顯的誤會了羅琦的意思,以為陳氏岸和自家總裁是舊識,就變相的誇獎,殊不知……


    羅琦小心翼翼的暼了一眼自家總裁,明顯更冷的臉色,他拍馬屁可能拍到蹄子上了。


    簡之信對於吳總的話語連眼皮都沒有抬,微微頷了首,羅琦立刻會意的把文件合同交給吳總。


    吳總樂滋滋的簽了字,沒有想到,這天上的餡餅,還真的足夠大,足夠驚喜,誰不知道簡之信在國內的威名,這次能得到他的合作,那簡直是錦上添花。


    看著吳總那宛如撿到寶似的笑容,羅琦默默的給他畫了一個十字架。


    光是“特別”提陳氏岸的名來看,他就知道,自家總裁準備腹黑了。


    看來這次,應該不止是陳氏岸倒黴那麽簡單了。


    看著吳總笑得跟朵菊花似的離開,簡之信諷刺性的勾了勾唇。


    盛名大酒店。


    “小筍,請等等。”


    傾筍剛下班準備離開,卻在酒店大廳裏被人叫住。


    她扭頭一瞧,卻見溫楠正朝她笑著走來。


    “有什麽事情嗎?”


    “哦,是這樣的,我想請你幫我個忙,可以嗎?”


    “怎麽不可以,你說。”


    溫楠笑了笑,“你能做我女朋友嗎?”


    “啊?”傾筍震驚的盯著他。


    “咳,不是,是假裝做我女朋友,我母親突襲來k市,準得逼婚,所以……”溫楠溫柔的笑笑。


    “原來如此,嚇我一跳。”傾筍拍了拍胸口。


    溫楠頓了頓,意味不明的盯著她,“受到驚嚇了?”


    “也不算是,你突然這麽一說,我反應沒過來。”傾筍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溫楠好似鬆了一口氣的繼續溫柔的笑著,“那麽,今晚你有空嗎?”


    “有,我得做什麽?”傾筍一臉的緊張和忐忑,雖然是假扮。


    “不需要做什麽,別緊張,我母親挺溫柔的。”


    溫楠看著她那緊張的小臉覺得有些好笑。


    傾筍扯了扯嘴角輕笑不語,這能不緊張麽,不過,光是看他如此的溫柔,心裏的緊張微微鬆了一些,他母親應該和他一樣。


    不過,以溫楠的女人緣,不至於單身啊,而且,那麽多條件比她好的女人,他為什麽就找自己來幫忙?傾筍有些疑惑的想。


    不過,她也沒想多,他幫了自己那麽多次,自己幫他一次也是理所當然的。


    隨即,傾筍有些羨慕的想,他還有母親催婚,而她呢……孑然一身,無牽無掛,甚至連念叨她的人都沒有。


    當年那個被稱為母親的女人,她該是恨她的才對,就這麽把她獨自扔在這個孤寂的世界裏,那種淒涼的孤獨,她也從不會替她考慮。


    不然,也不會用那種方式拋棄她。


    “你沒事吧?”略微擔憂的溫柔嗓音換回了傾筍的神思,她有些迷茫的盯著他,隨即像是明白過來的搖搖頭,苦澀的笑著,“沒事。”


    溫楠卻皺了皺眉頭,莫名的看到眼前的這個女人露出那種淒涼的表情來,他心底一抽,莫名的心疼。


    他突然有種想要擁抱她的衝動,但是,最後的理智令他隻是握緊了拳頭,迫使自己的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那好,等會我晚點來接你。”


    傾筍點點頭。


    兩人並行一起離開了酒店。


    當傾筍坐在雅間麵對著這的確很溫柔的婦女時,她內心的緊張和忐忑頃刻之間消失無蹤。


    而她和溫楠見家長的事情,瞬間讓兩波人知道,一個自然是簡之信,而另外的一個。


    便是吳婧綺。


    “我就叫你小筍吧。”溫母眸子帶笑的溫柔看著傾筍,既然假扮人家女朋友,自然得扮得認真點,因此,傾筍化了點妝。


    她本身就長得精致,再添點妝,宛如出塵美人,連溫楠來接她時都愣了愣。


    溫母越看傾筍越喜歡,她就喜歡這種樸實無華的女孩子,不像那些有背景的女孩子嬌縱而又刁蠻任性,光是那種市賄氣息就令她不喜。


    不過,看著麵前的這個女孩子,反而帶著點真誠和溫婉,她不看重家世背景,隻看重人。


    而知道傾筍沒有任何背景,她格外的高興,這樣的女孩子,少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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