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你的思想恰恰相反,我倒是很想與你結識呢。”男子唇角的笑意有些微涼。


    妙星冷毫不在意道:“那就隨緣吧,說不定以後還能再見,也說不定再也見不著了。”


    “姑娘,你們二位不是未婚夫婦嗎?”老板娘疑惑地插了一句,“你之前不是說,由於逃婚被他毒打了一頓?身上這些傷都是拜他所賜。”


    這話一出,男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妙星冷,“未婚夫婦?”


    這女子為了博取他人同情尋求幫助,把他塑造成什麽樣的惡人了?還把她自個兒那一身傷都賴到他頭上。


    妙星冷幹笑了一聲,“老板娘,別多問了,馬上把他送走吧。”


    男子被拖到門口時,目光還是不曾從妙星冷身上挪開。


    妙星冷衝他揮了揮手,與他作別。


    為了安全起見,她實在沒有必要與一個陌生人同行,弄走他是正確的。


    這下子她一個人占一間房,總算能夠睡個好覺了。


    明天一早起來,活血丹的副作用也該消失了,她也就能恢複力氣。想到這,妙星冷心情就好了些,把房門閂上,上床睡覺。


    一夜安穩覺之後,第二日晨起,精神果然是好了一些。


    妙星冷伸了個懶腰,準備出門去吃早點,卻沒有想到這時候有人敲響了房門。


    “姑娘睡醒了嗎?我來給您送早點了。”


    正是客棧老板娘的聲音。


    妙星冷上前去開門,望著門口站著的人,笑道:“老板娘可真是貼心啊,我剛準備出門,你就給我把早點送來了。”


    “昨天收了姑娘一粒珍珠,給姑娘安排幾頓飯算什麽,姑娘接下來想繼續住幾天都行,想要吃什麽也大可開口。”


    老板娘說著便進了房間,將早點放下了,“姑娘快過來趁熱吃了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妙星冷坐了下來,用湯匙舀了一勺粥,拿到嘴邊時便止住了,沒有吃下去,而是抬起了頭。


    正好給她捕捉到了老板娘期待的神色。


    這婦人有些古怪,應該試探試探。


    妙星冷挑了挑眉,“老板娘,我吃東西的時候,不習慣有人在旁邊看著。”


    “姑娘,我就是想聽聽你的評價,這是本店的新品桂花粥,香濃美味。”


    “喔。”妙星冷放下了手中的湯匙,站起了身,忽然出手毫無預警地掐住了老板娘的脖頸,另一隻手已經掏出了針筒,將針尖對準了她的眉心,“這粥裏麵放了什麽藥?”


    老板娘頓時嚇得六神無主,“姑娘,有話好說!別……”


    “我問你這粥裏下了什麽藥!”


    “蒙汗藥而已,不是什麽大不了的。”老板娘哭喪著臉道,“我也是今早才看見了街上貼的通緝令,姑娘,你就是上邊要抓的女刺客啊,窩藏刺客的罪名,小店可擔待不起。”


    “喲,說得多委屈,你要是真那麽害怕,大可直接叫我走,何必給我下蒙汗藥?你以為我會在你這客棧待多久?你分明就是要將我迷暈了,送去官府領賞。”妙星冷輕哼一聲,“通緝令上麵有我的畫像嗎?”


    她記得她在王府牢房的時候,滿臉血汙。


    血汙的由來,是齊王用飛刀打她的時候,她躲開了,打到他們自己人,濺了她一臉血,之後她被捉拿,倒下的時候又沾了一臉灰塵。


    齊王府的人沒有看清她的長相,沒有人以為她跑得掉,自然也就不急著記住她的樣子。


    “姑娘饒命,姑娘你年紀輕輕,長得又不賴,做什麽不好?怎麽偏要去做刺客,那通緝令上沒有畫你的臉,隻是強調了你身上有嚴重的鞭傷,傷口呈交叉形狀十分對稱,我一看到這個,就知道他們要找的人是你。”


    昨天夜裏,是她給妙星冷送衣服和藥的,她記得十分清楚,妙星冷身上的傷口與通輯令上所描述的一致。


    她還騙自己說是被未婚夫毒打的。


    “姑娘,你放過我吧,你還是趕緊跑,我相公已經去衙門通知官爺了,我留下來就是為了迷暈你,你要是再把我殺了,你身上又得搭一樁命案……”


    “要我放過你也可以。既然你知道我是通緝令上的犯人,我要你幫我躲過抓捕,我問你,知道我是女刺客的,有多少人?”


    “隻有我和當家的知道。”


    “那好,隻有你們知道我的長相,回頭我逃了,官府定會叫你們畫女刺客的畫像,你隨便畫一個,不能與我有半點相似,能做到嗎?”


    “能能能!我一定隨便亂畫!”


    “通緝令上麵懸賞多少錢?”


    “五千兩銀子。”


    “果然不少,難怪你們想抓我見官。這樣吧,我出雙倍。隻要你能讓我從這個案子裏摘出去,你還要想著懸賞令上的錢嗎?”


    “不敢不敢,我一定聽姑娘的……”


    妙星冷不等她的話音落下,一個手刀把她劈暈,迅速走到窗台邊,拍開了窗戶,從二樓直接躍下。


    她穿梭在街市之間,四處張望,很快就瞥見了一堆穿著衙門製服的人。


    走在最前邊的中年男子,正是客棧掌櫃。


    妙星冷背過了身。


    客棧掌櫃帶著一群官兵,與她擦肩而過。


    妙星冷走到客棧對麵的酒肆坐了下來,觀察著客棧門口的動靜。


    衙門的人進去之後,過了良久才出來,走在最前邊的那個手中拿著一張畫像。


    隔著這麽遠的距離,她看不清畫像。


    她想,接下來,他們就該去找作畫的人一張張複製,貼到大街小巷了。


    又坐了大概半個時辰左右,衙門的人果然開始張貼畫像。


    妙星冷垂著頭走在人群中,離畫像近了,抬頭一看。


    這麽一看,她唇角輕揚。


    那婦人還算識相,果然畫了跟她不一樣的長相。


    畫上的女子跟她比起來,眼睛小了點,鼻子大了點,嘴巴寬了點,五官都做了調整,看起來就完全不一樣了。


    接下來,就該給封口費了。


    身上沒剩多少錢,過兩天再去榮郡王府走一趟好了。


    她總要等身上的傷好一些,這才方便行動。


    ……


    兩天的時間過得很快,妙星冷覺得自己差不多能行動了,便又夜潛榮郡王府。


    如果說齊王府是龍潭虎穴,榮郡王府就是一堆蝦兵蟹將。隻有郡王身邊跟著的護衛有兩下子。


    妙星冷翻過牆頭,成功潛進宅院內,一抬頭就看見不遠處樹下的兩道人影在交談。


    她一身夜行衣,悄無聲息地湊過去。


    “既然郡王此刻沒空,那就勞煩管家,替我將這一萬兩銀子送給郡王,我家那不爭氣的小子,還指望郡王提攜提攜。”


    “劉員外您就放心吧,我會把話帶到的。”


    妙星冷翻了個白眼。


    一來就讓她撞見這麽不光彩的事,行賄。


    一萬兩銀子,還不少!


    那行賄的員外走了之後,管家收起了銀子轉過身,卻沒想到,才走出幾步,就聽見身後有動靜,正準備回頭,便覺得背後刺疼了一下。


    他身後,妙星冷收回了針筒。


    郡王府管家是懂武功的,給他一針迷藥,不等他喊出聲來,直接敲暈。


    看著倒地的管家,她蹲下身,除了拿走行賄的銀票之外,還順走了他身上的其他財物。


    半個時辰後——


    郡王府大堂內,榮郡王喝著小酒,摟著美妾,吃著美妾遞來的水果,觀賞歌舞。


    尋歡作樂,是他人生一大愛好。


    正在興頭上,忽然聽見外頭響起一聲大叫——


    “郡王!不好了!”


    榮郡王擰起眉頭,“出什麽事了?”


    “府裏又進賊了!半個時辰前把管家打暈了,管家說,劉員外送給您的一萬兩銀子被盜走了,那賊厲害得很,管家沒反應過來就暈了,額頭上還畫了個貓頭,這是飛天大盜九命貓作案之後留下的標記。”


    榮郡王聞言,臉色一沉,將桌上的酒壺一腳踢開。


    “這個龜孫子!一個月之內偷了老子三次!皇城裏這麽多家權貴,怎麽就喜歡挑老子家來偷,眼光就不能放別家嗎?看門的都是廢物嗎?明天一早卷鋪蓋走人!”


    榮郡王才罵完,又有一下人奔來。


    “郡王!齊王殿下來了!”


    榮郡王一聽齊王的名號,迅速整理好情緒,“有請。”


    “本王隔著老遠就聽見郡王在罵人,不知罵的是何人,火氣似乎不小。”


    隨著一道慵懶輕慢的男子聲音響起,修長的身影踏進了大堂之內。


    榮郡王望著來人,起身道:“不知齊王駕臨,有失遠迎,我方才罵的是飛天大盜,就在半個時辰前,我府上又被他光臨了,齊王殿下是稀客,今夜怎麽會想到來我這兒?”


    “喔,是這樣,本王最近在抓一個女刺客,這個女刺客之前落網的時候,把郡王你給招供出來了,本王今夜就抽了個時間來你這兒一趟……”


    “這不可能!”不等卓離鬱話音落下,榮郡王連忙辯解,“齊王相信她嗎?”


    “她的證據,有那麽一點兒說服力,她連郡王你身上的痣長在什麽部位都知道,可見,與你必然有某種聯係啊。”


    榮郡王:“……”


    這麽隱私的事,都能被女刺客知道?!


    莫非是服侍過他的……


    他臨幸過的女子,他壓根算不過來,難道他曾經與這個女刺客有過一段風流事……


    “齊王殿下,不知這女刺客長什麽模樣?”


    就在榮郡王百般疑惑時,卓離鬱從衣袖內拿出了一張畫紙,扔到榮郡王麵前的酒桌上。


    榮郡王攤開一看,連忙否認——


    “這般醜陋!我絕不認識這樣的女子!你看看這長相,這等姿色,府裏的奴婢隨便抓一個都比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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