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仙這段時間一直掛著笑,就算是陌生人都能看出曹仙的心情很好,怕是遇到了喜事,在曹仙看來,蕭梧能找到楚昔年這樣的良人,她著實是真的替蕭桐覺得高興,雖然不知道楚昔年的父親是不是和蕭青一樣去世了,但是能將楚昔年培養成這般的人,柳舞眠肯定對蕭桐也不會差到哪去的,越想曹仙越覺得心安,可是有的時候想著,蕭桐的親事算是這麽定下來了,也不用她再繼續操心了,可是蕭梧呢……自從上次到現在也有大半年了,蕭梧卻是一丁點的消息都沒有。


    蕭桐結婚也不知道蕭梧會不會回來……不管怎麽說蕭梧也是蕭桐的哥哥啊,還有就是蕭梧年紀也不小了,雖然不知道上次蕭梧帶回來的那個男孩子到底是不是像蕭梧說的那般,是他喜歡的人……就算是,她也絕對不可能答應的,這種事情,說出去讓人知道了都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所以……她必須要阻止。


    曹仙這邊邊替蕭梧擔心著,但是更多的還是替蕭桐覺得開心,但是還沒從喜悅中走出來,卻一下子跌落到了地獄。


    蕭桐和楚昔年到雜貨鋪的時候,曹仙見著了急忙跑出來:“你們怎麽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快些進去休息……”


    結果招呼了半天卻不見蕭桐動,曹仙才發現蕭桐和楚昔年的臉色有些不大對勁,有些擔心地問道:“小桐,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蕭桐的眼神卻一絲神氣也沒有,也沒有回答曹仙,曹仙見蕭桐沒反應,隻得轉頭問楚昔年:“小年啊,這是出什麽事了麽?蕭桐這是……”


    楚昔年擔心地看了蕭桐一眼,他知道蕭桐現在的心裏該有多糾結,但是看著曹仙的模樣,也不知道等下曹仙是不是能受的住。


    “伯母……我們先進去吧。”楚昔年說完,扶著蕭桐進了雜貨店,到了後院。


    “到底是發生什麽事了?”到了後院,曹仙看著蕭桐依舊還是那般模樣,繼續問道。


    “伯母……”楚昔年正準備開口說什麽,蕭桐終於有了反應,伸手握住楚昔年的手,楚昔年看了看蕭桐,知道蕭桐是個什麽意思,也不再說話。


    “媽……”蕭桐深吸了一口氣,這種事情總歸是要說的,由楚昔年來說,不如由她親自說。


    “小桐,怎麽了?”曹仙焦急地問道。


    “媽……對不起……”蕭桐不敢看蕭桐那充滿擔心的眼神,她害怕……她內疚……


    “你這孩子,做什麽呢?好端端的……”曹仙安慰著。


    “媽……我……你做好準備,我怕你……受不住。”蕭桐咬了咬牙,還是狠下心說道。


    “你這孩子今天是這麽了,媽都這個年紀了,還有什麽沒有經曆過的,有什麽還能嚇著媽麽?”曹仙不在意的說道。


    蕭桐看了蕭桐一眼,這段時間因為自己和楚昔年的婚事,曹仙忙上忙下的,雖然看起來有些勞累,但是精神麵貌卻是極好的,若是……自己說了,曹仙會是什麽反應……


    “媽……蕭梧沒了……”蕭桐輕聲說道。


    “啊?小桐你說什麽?”許是蕭桐的聲音太小了,也或許是曹仙聽到了但是不確定,又問了一遍。


    “媽……蕭梧沒了……”蕭桐這次的聲音比剛才要大了一些。


    “小桐……你不喜歡你哥哥,也不能這般咒他……”曹仙的臉色變了一些,有些責怪蕭桐。


    “媽……蕭梧沒了……哥沒了……”蕭桐抬頭,認真的看著曹仙。


    “小桐!你不準這麽說你哥哥!”曹仙這次說的帶著些怒氣。


    “媽!我說的都是真的!蕭梧……”


    “啪!”蕭桐還沒說完,臉上就火辣辣地一般疼。


    “伯母!桐桐,你怎麽樣了?”連楚昔年都沒想到曹仙會突然動手。


    蕭桐搖了搖頭。


    “小桐……媽……你沒事吧……”曹仙似乎也覺得剛才自己似乎太過激動了,帶著愧疚看著蕭桐,擔心地問道:“媽……媽不是故意的……”


    蕭桐不說話,她知道曹仙不願意接受也是自然的,自己聽到秦楠葉說的時候根本也不信……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沒了……


    “媽……”蕭桐平靜地輕喚道:“我將哥帶回來了,你若是還有什麽話要同他說……我就讓人帶他進來,你若是……不想見他……”


    “不會的……小桐,你不要騙媽……你哥哥雖然不是什麽正經人,但是也不會去惹上送命的事的……”曹仙念叨著。


    “媽,哥這次……是為了救人……是個英雄……”蕭桐沒有將具體的事情告訴曹仙,因為有些事情,她能接受但是不代表曹仙能接受。


    “我知道……我知道的……小梧從小就是個熱心腸,雖然後來他走錯了路……但是他的心還是好的……還是好的……”也不知道曹仙到底是信了還是沒信,但是看上去卻是沒什麽反應,蕭桐多少也有些擔心。


    “讓人帶他進來吧……不管怎麽樣……都得讓他回家……讓他回家……”


    蕭桐知道,曹仙隻是接受了,但是卻沒想到曹仙這般平靜,縱是自己也做不到這樣。


    蕭桐看了楚昔年一眼,楚昔年點了點頭,出門吩咐人抬了一個擔架床進來,上邊蓋了一層白布。


    曹仙從看到擔架床的時候,整個人臉色就有些發白,手也開始變凉,等人都退了出去,曹仙才起身,踉蹌了一下,蕭桐急忙扶住曹仙,曹仙一步步挪著到了擔架旁,抖著手掀開了白布,曹仙沒有大哭也沒有大喊,沒什麽反應,蕭桐還不知道怎麽回事,曹仙的身子突然從自己麵前倒下。


    “媽!”“伯母!”蕭桐和楚昔年急忙扶住曹仙。


    緩了半天,楚昔年正準備將曹仙送去醫院時,曹仙才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媽……”蕭桐輕喚了一聲,曹仙沒有回應,隻是從床上坐起來,雙眼沒了神色。


    這樣的反應蕭桐記得,蕭青去世的時候,曹仙也是這般……


    “媽……”蕭桐的眼眶紅了一圈,她真的擔心曹仙的身子受不住怎麽辦?


    “小桐……”曹仙突然叫了蕭桐一聲:“你哥哥都好久沒回家了,他要是回來了,你就不要再和他爭吵了,好好的行麽?”


    “你說你都是個要結婚的人了……也不能再小孩子氣了,你哥哥回來,你好好同他說說,他肯定會聽的……”曹仙拉著蕭桐的手不停念叨著。


    “媽……哥回不來了……回不來了……”蕭桐真的也很想和曹仙一般,騙一騙自己,隻當蕭梧是出去了,依舊像以前一般,哪怕回來是為了要錢,她倒是也願意了,可是現在……她可以賺夠錢養活曹仙,也有錢夠蕭梧揮霍,隻是……那些錢,隻能當是給蕭梧陪葬的了……


    “回不來了……是啊……回不來了……”曹仙低著頭,苦笑道。


    曹仙終是接受了蕭梧回不來的事實,整個人卻是一點往日的神氣都不再有了。


    蕭梧的後事自然也是由蕭桐負責,楚昔年本想陪著蕭桐,幫著蕭桐一起安排事情,省的蕭桐太過勞累,將身子弄壞了,但是莫池璟卻傳來秦楠葉那邊也出了事情,似乎是害蕭梧的人有了眉目,秦楠葉出事,加上蕭梧的死……蕭桐倒是真的很想親自去解決,看看到底是什麽人,但是卻被楚昔年攔住,讓蕭桐安心在家出了蕭梧的事,好好照顧曹仙,至於秦楠葉那邊,楚昔年答應了蕭桐一定會解決的,定不會讓那個人逃了,蕭桐這才放心。


    出了蕭梧的事,蕭桐和楚昔年的婚期也隻能再往後延延了,但是對於蕭桐和楚昔年倒不是什麽太過在意的事,總之他們是要在一起的就夠了。


    曹仙也不再像之前那樣一直沉默和不承認,隻是每日守著蕭梧的照片和排位,抱在懷裏,像個瘋子一般念叨著。


    “小梧啊,你還記得小時候麽,有人罵媽,結果你為了替媽報仇,偷偷在那人家門上畫了個王八……”


    “小梧,媽在想,後來你變成那般,媽也是有責任的,是媽不對……媽應該早些告訴你的……”


    這一日,同往常一樣,依舊是個好天氣,曹仙抱著蕭梧的照片叨念著,似乎說的是些美好的事情,曹仙的嘴角還掛著一絲笑意,突然門外一陣吵吵嚷嚷的,一群警察擁進了雜貨店,衝向發愣的曹仙,正準備將她帶走。


    蕭桐正在外邊買東西,聽到消息便急忙趕回來,看到雜貨店門口擠滿了人,隻當是曹仙不會想不開……好不容易擠進人群卻看到被警察抓著的曹仙,上前急忙問道:“你們做什麽亂抓人?”


    “您好,您是蕭桐小姐吧,我們是執行公務的,您母親曹仙女士被涉嫌和多年前的一宗案件有關,我們需將曹仙女士帶回進行調查。希望您配合我們工作。”這種事情警察自然遇到的多了,回複的隻是簡介的幾句官方話語。


    “你們沒憑沒據的憑什麽抓人?”看到曹仙要被帶走,蕭桐也急了,看著曹仙一言不語的樣子,催促道:“媽,你說說話呀,媽,你快解釋解釋!”


    “抱歉,蕭桐小姐,等事情查清了我們會給您一個交代的。”


    “媽。媽!……”不顧蕭桐的阻攔,曹仙便被帶走了,留下蕭桐一個人跪坐在地上,門外的人見也沒什麽熱鬧看了,慢慢的散去。


    蕭桐掩麵哭著,為什麽會這樣,蕭梧的事情還沒有解決,連現在曹仙也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被帶走了,蕭桐覺得,這個時候自己竟是這般沒用,一個人都護不住……如果這個時候楚昔年在,是不是會不一樣……蕭桐拿起手機正準備打電話給楚昔年,卻想到楚昔年正在處理秦楠葉的事情,應當也不輕鬆,自己這個樣子,倒是反而會影響了他,隻能將手機收回去,眼前的事情也不是沒有挽救的辦法,肯定會有的,畢竟警察也拿不出什麽證據不是麽?


    蕭桐在心裏邊安慰了自己,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但是令蕭桐覺得絕望的是,曹仙的案子似乎很確定,連證據證人任何都不差,全部的事實都證明了,曹仙有罪。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十幾年前蕭青的死居然會被翻出來重新查,或許是有人故意為之,但是事實卻是,曹仙串通人將其故意殺害,但因為曹仙隻是參與,未實施具體行為,被判刑五年。


    (《刑法》第三百三十二條對故意殺人罪的規定,故意殺人的,處死刑、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節較輕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因為劇情需要,雖然曹仙沒有具體行為,但是卻是參與了,所以我就給寫了五年,如果大家有什麽爭議的話不要介意,在這裏先給各位親愛的解釋一下,希望不要誤解。)


    蕭桐再想也想不到,當初蕭青,她父親的死,竟然是曹仙一手造成的……現在想來,曹仙那個時候的反應可真是諷刺……蕭桐開始是不信的,可是在證據麵前,蕭桐的自我安慰顯得那般無力……曹仙也認了……事實就是如此了,蕭桐苦笑著看著曹仙被帶走,竟連最後的話也沒有對蕭桐說。


    楚昔年這邊,因為事情比較嚴重,加上楚昔年心裏記掛著蕭桐,連著蕭梧的那份仇,必定是要報的,和莫池璟兩個人商議了一份萬全之策,確保不會出問題,必須成功,一切就按照計劃實施了。


    楚昔年帶著人等了許久,生怕楚昔年那邊出了事,但是又怕自己貿然行動會破壞了計劃,到時候功虧一簣,終於等到莫池璟的信號,楚昔年眼裏閃過一抹陰冷的光,桐桐,等著我,讓你難過傷心的人,我來替你解決。


    楚昔年衝進房間,看著莫池璟壓製住秦楠笙,心裏便鬆了一口氣,莫池璟沒事就好,結果沒想到秦楠笙突然會朝著秦楠葉開槍,楚昔年臉色一變,也顧不得什麽,直接朝著秦楠笙開了一槍,不過所幸的是秦楠葉沒什麽大事,倒是秦楠笙死不瞑目……


    楚昔年看著莫池璟身上的傷,加上秦楠葉還要另外一個女人似乎情況都不是很好,送他們去了醫院,然後安排人將事情都處理好,想著蕭桐那邊的情況也不知道怎麽樣了,正準備去雜貨店,卻收到蕭桐的消息,讓自己回公寓,楚昔年隻當是蕭桐將事情都處理了,回公寓可能是要帶些什麽,就開車回去了。


    楚昔年到公寓推開門的時候,一片昏暗,楚昔年伸手開燈,就看到蕭桐抱著奧利奧坐在沙發上,發出一陣諷刺的笑意。


    楚昔年著實被蕭桐嚇一跳,蕭桐現在的狀況看上去很不好,雙眸沒有神色,整個人似乎也消瘦了許多,楚昔年知道,蕭桐在曹仙和蕭梧的身上肯定花費了太多心思,有些擔心地問道:“桐桐,事情都解決了麽?”


    “解決了。”蕭桐輕聲答道,眼神卻依舊看著前方。


    楚昔年鬆了一口氣,解決了就好,雖然現在蕭桐肯定沒有辦法恢複,但是時間長了,一切都會好的。


    “那就好,桐桐,這段日子累著了吧。你就在家好好休息,伯母那邊有我照看著,你不用擔心,等事情都安排好了,讓伯母搬過來吧,若是伯母不習慣,讓她去柳女士那邊也是好的,有個人作伴,心情也會好一些。”楚昔年將自己的安排說給蕭桐聽。


    “楚昔年。”蕭桐突然喊道。


    “怎麽了,桐桐?”楚昔年有些疑惑地看著蕭桐:“若是你覺得安排不合適,我們再做打算……”


    “我說,我們不要結婚了。”楚昔年倒水的動作停住,蕭桐說的聲音不響,但是卻足夠楚昔年聽到。


    “昔年,我說,我們不要結婚了。”沒等到楚昔年說話,蕭桐的音量提高了些。


    “桐桐,別鬧。”楚昔年勉強地揚起了嘴角:“若是因為這段時間的事情太累,你嫌婚期早了,沒做好準備,我們還可以再推一推的。反正,我們還年輕,可以……”“楚昔年,你知道我的意思,我說,我們不要再聯係了。”不等楚昔年說完,蕭桐打斷了楚昔年說話。


    “桐桐……你不要怕連累我,你知道的……我從來都沒想過……”楚昔年看著蕭桐,想安慰蕭桐,想著這段時間,事情太多,蕭桐又和以前一樣擔心會給自己帶來太多麻煩,所以才會想和自己分開。


    “沒有,隻是因為不喜歡了,所以……”蕭桐轉過身子,對上楚昔年的眼睛:“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可是……桐桐……你忘記了麽?你說過……你很慶幸遇到我,你說過……因為喜歡我,所以想要去爭取一樣……我們……我們不是說好了要結婚了麽?你……不會忘記的對不對?”楚昔年看著蕭桐,根本不相信蕭桐說的是真的。


    “那些……我都記不得了。”蕭桐諷刺地笑了一聲:“再說,有些東西,也是會變的。”


    “蕭桐!”楚昔年起身,抓住蕭桐的手:“你忘記了!你居然說你全部忘記了!你怎麽敢!你怎麽舍得!”


    似乎是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楚昔年,蕭桐皺了皺眉,但還是恢複了之前冷漠的表情。


    “蕭桐,我沒見過哪個女人能和你一樣重情……但我也從沒見過哪個女人能和你一樣心狠。你為所有人想過,為秦楠葉,為莫池璟,為你媽媽……為什麽從來不替我想想!”楚昔年說著說著反倒平靜了下來,驀地苦笑了一聲:“嗬嗬,桐桐,我算是知道了,越是愛你關心你的人就越會被你傷的體無完膚,是我錯!是我自作自受,告訴我,你為什麽要讓我那麽愛你?”


    蕭桐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冷漠道:“說完了?我走了,東西就扔了吧,那就……不要再見了。”


    蕭桐拿起包走出門,留下身後狂笑的楚昔年。


    “昔年,我很後悔沒能在我最美好的時段遇見你,給你最完整、最美好的我,可是,昔年,我也慶幸著,能在我一無所有最落魄的時候擁有你。”


    什麽慶幸,什麽愛,簡直是太可笑了,婚期?結婚?都是狗屁!楚昔年揮手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掃在了地上。


    蕭桐走出門口,耳邊回蕩著的是楚昔年剛剛放肆的笑聲,她怎麽可能忘記了……直到現在,她還能回想起來,那個時候,楚昔年抱著她,對她說:“桐桐,你要記得,你的世界是從遇見我開始的,你要記得,你來的時候一無所有,是我給了你一切,你要記得,你什麽都可以不要,但不準丟下我,丟下你的一切。”


    “在我身邊,做你自己就好,不用掩飾。”


    蕭桐蹲在門外,眼淚止不住的流著,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楚昔年對她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記住了……可是,她還是把她的一切丟了,她還是……把楚昔年弄丟了……


    突然覺得眼前有些發黑,呼吸有些困難,蕭桐靠在門上,沉重的喘了好幾口氣,才覺得緩和了一些,手附上自己的肚子時,心裏一片淒涼,當初……她想著,給楚昔年一個驚喜,卻是沒想到,萬事果真都是會變的,約莫是她真的和婚姻無緣吧,但是這個孩子,她斷是不會和上次一樣了,這個孩子……是她和楚昔年的孩子,哪怕自己沒了……這個孩子也是必須要留下來的,以後若是真的再也見不到楚昔年了……看著孩子,心裏約莫也能有些安慰,也能想到,楚昔年對她的好,對她說過的話,她和楚昔年的點滴,也夠她過完餘生了……


    蕭桐想著,緩緩站起身子,看了看門,然後懷著淺笑,一步一步地挪向電梯,不再回頭,有些事情……她不能回頭,正如她剛才如楚昔年說的,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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