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風,我已經把丹藥都找好了,你餓不餓,不如我們先去吃個飯再回道觀吧?”我說話的時候發現朔風正猶如一個雕像一般坐在椅子上。


    不愧是道家的大師,就算連休息的時候都在打坐。


    “我不餓,還是拿著藥回去要緊。”朔風輕輕的擺了擺手,示意我趕緊回去要緊。


    既然人家大師都這麽說了,我要是再說餓了的話多不好,剛想說那我們出發吧,沒想到朔風突然回頭和我說。


    “陶華小兄弟,我覺得有些事,你還是知道的話會比較好。”朔風臉上的神色在蠟燭的光芒下顯得有些晦暗不明,讓我有些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朔風,你這是什麽意思?”


    朔風不語,大手一揮,房間裏麵便出現了道觀裏麵的景象。


    這是什麽功夫,原來幻境裏麵還有這樣高端的法術,這不禁讓我對朔風的崇拜又多了一層。


    畫麵一轉,到了傅連墨的書房裏麵,他看著從山下遞上來求藥的書信,眉頭緊鎖,過了一會兒他開口道:“你們和那個陶華到底是怎麽認識的?”


    李甜兒聽到大師兄又提起了這個名字,兩眼氣的一翻“大師兄你怎麽又提她,就是在富貴酒樓裏麵見過,二師兄幫她付了飯菜錢,從此便被她賴上了,大師兄為何一直都在提她,莫非是喜歡上了她?”


    聽了李甜兒的話,傅連墨的眉頭鎖的更嚴重了,好像是不想和我牽扯在一起,開口解釋說“並非如此,我隻是在想,為何這麽巧,她來之前山下的百姓們一直都是風調雨順,為何她來了之後,原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居然都發生了。”


    李甜兒聽了我的話,神色一亮“大師兄的意思是……”李甜兒像是努力回憶了一會兒,才說“當日我和二師兄本不想管這種事,隻是不知怎的二師兄突然就對她伸出了一把援手,後來到了富貴酒樓門口要分別的時候,那個陶華就跟了上來,說什麽也甩不掉了。”


    傅連墨點了點頭。開口道“所以我在想,到底是不是她。”


    李甜兒輕笑了一聲“大師兄,若真的是陶華,你會怎麽辦?”


    “若真的是她,那我便為這天下清理門戶!”傅連墨的話語狠絕,幾乎沒有一絲感情的色彩夾雜其中。


    想不到我找了這麽久的丹藥,人家道觀裏的兩位居然已經在車上打算對我興師問罪了,想到這我居然覺得很心酸。若是現實中的傅連墨會如此對我,我一定會把他的心剁吧剁吧喂狗了。


    看到這我便不想再看下去了,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麽,朔風適時的關了這個畫麵。


    傅連墨這個天殺的,若是出了這個幻境,我一定要把在這個幻境


    裏麵所受的委屈加倍的回報在傅連墨的身上!


    雖然我並不確定朔風給我看這段畫麵的用意到底是什麽,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不會是沒有原因的。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覺得無比的困倦,上眼皮和下眼皮像是要貼合在一起,暈倒之前看到的是朔風那張俊美的臉,我忽然想到,也許他的用意,就是讓我帶著這些丹藥遠離道觀。


    感覺好像睡了很久很久,好久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睡得如此的酣暢淋漓了。


    “傅錦歌。”


    是誰在叫我?是朔風?不可能的,他們隻知道我叫陶華,還不知道我的真名,這個聲音有些耳熟,是……


    沒錯,是神秘人,隻是他為什麽會來我的夢境。


    雖然知道他已經進入了我的夢境,但夢境裏麵還是一片漆黑。


    他開口道“為了給你這次的幻境之旅增加難度,我們決定為你投放一位同樣也是在闖關的人,先闖關成功者才算是勝利。”


    神馬?他居然又往我這個本來看上去就已經亂成一鍋粥的幻境又放了一個主角,想要我和這個人一起爭奪這次唯一能夠出去幻境的機會……這個被放進幻境裏麵的人究竟會是誰呢?難道是李甜兒?


    “還有。”神秘人繼續補充道“你與傅連墨的結合,一定要在他已經完全的愛上你之後才算有效,所以在此之前的所有結合次數都不算數的哦~”


    噗,若是在傅連墨沒有愛上我的時候我就把他給強行辦了,恐怕他會從此走上一條追殺我的道路吧!


    朔風看著床上麵躺著的女人,心裏忽然有了一種莫名心安的感覺,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她秀美的臉上,娥眉輕輕的蹙著,在她細致的臉蛋上掃出淺淺的憂慮,讓她原本就已經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抹淡淡的憂傷的感覺。在她清醒的時候總是聽她吐語如珠,聲音帶著幾分柔和又是帶著幾分清脆,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聲音聽上去讓人覺得動聽之極了吧,朔風又向她細望了幾眼,見她緊閉著雙目,睫毛在她的眼瞼處留下一片細密的濃陰。神態天真、嬌憨頑皮,說的就是她,早在第一天朔風就看出來她是一名女子。陶華也不是她的原名,她年紀雖幼,倒是當真比畫裏走下來的還要好看,一頭長發隨意的用一根粉紅色的絲帶輕輕挽住,灑了一枕頭的青絲。


    “陶華,你終於醒了。”當我睜開雙眼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便是朔風一臉的焦急之色“好端端的怎麽會暈倒呢?”


    “我暈倒了?”我的語調抬高了不少,一向身強體壯出名的我真的很難相信我居然是自己暈倒的。


    朔風見我一臉懷疑的神色,微笑著搖了搖頭,卻始終都沒有說什麽。


    朔風此刻依舊一身道袍,隻是今日這道袍穿的和往日裏恐怕不大一樣。


    他的袍服也是雪白色的,一塵不染,真有了一種謫仙的味道。連日光都不好意思在他的道袍上麵留下斑駁的樹影.


    他的一頭烏黑墨發與珍珠白色一樣的脖頸和如雪一般耀目的白的袍子正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這白楊樹一樣挺秀的身材中,蘊含著巨大堅韌的力量,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比他更加優雅入畫的男子.一種光亮至美的氣息從他的麵龐感染到了我.他沒有笑,但他的清澈的眼睛卻在忠誠的微笑著.


    朔風這樣的打扮忽然讓我想起了那個總是一襲白衣勝雪的琉璃山莊少莊主沈域,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怎麽樣了,隻要我最後闖過這個幻境,就可以把他救出來了。想到這心裏難免會有一些小激動。


    觀主明明早就收到了百姓收到迫害的事情的書信,可現在還沒有什麽反應,這觀主到底在做些什麽?


    難道是不想管這些黎民百姓了嗎?


    山下的百姓已經不再乖乖的在山腳下等待觀主的消息,而是病患由目前還算是健康的親人們帶領著,一股腦兒的全都湧上了山來。


    聽到了百姓們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呼喊,他頓時覺得他實在是無法把這些人轟下山去,簡直房間裏麵的蟲鼠都不能讓住了。


    看到我之後掃院子的小道士先是一驚,然後便是把拖把丟到了地上,大喊大叫衝進了觀主的書房。


    “師傅,師傅,大事不好了!”


    傅連墨聞言一愣,看著已經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小道士,傅連墨隻好讓他慢點說。


    “師傅,陶華公子回來了!”


    “他現在到底在何處?快隨我下去看看他。”傅連墨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我盼了回來。


    傅連墨就這麽出現在了我的麵前,青色的胡茬已經長了出來,看上去有一種憔悴的感覺。這樣的傅連墨恐怕也隻能在幻境裏麵才能看得到了,現實中的傅連墨從來都是一絲不苟的,眼睛裏麵永遠都泛著精光。


    突然想起來他和李甜兒是怎麽在書房裏麵偷偷的說我的壞話,我把裝了丹藥的袋子往他麵前一扔。


    李甜兒本以為我說的去取丹藥回來不過是想偷偷的溜走,沒想到我居然真的把丹藥帶了回來,一張臉上也是寫滿了吃驚。


    終於李甜兒還是忍不住問了“這丹藥你到底是怎麽來的?采花門門主向來不理江湖事,你居然能夠在短短幾天時間內就把這麽多丹藥拿到手?”


    我瞪圓一雙眼珠子狠狠地白了這個李甜兒一眼,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若是我真的告訴她我就是采花門的新門主,不知道她又會問些什麽問個沒完。


    這些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就丟了魂兒的百姓們若是三天之內不能把失去的活潑召喚回來,全身就會發生潰爛,有的人是從頭部,有的人卻是從腳部,那種一點一點潰爛的感覺確實不好受,疼痛伴隨著奇癢,甚至還能在肉裏麵看到小蟲子正在蠕動,翻滾。所以每天都是連綿不絕的哀嚎聲。


    事實上我看到了他們潰爛的地方,胃裏也是一陣翻江倒海。究竟是什麽人竟然對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們下此毒手!有的是年過七旬的老人,有的卻是剛剛滿月的孩子。


    作為醫仙的徒弟在這種時刻當然也絕對不能退縮,還好我學過製作一些止癢的藥粉,這個時候倒是可以派上用場了。


    我在給病人們上藥的時候李甜兒一臉吃驚的看著我,當我回看過去的時候,她又收回了目光。


    李甜兒看著在人群中不斷忙碌的小個子,她的藥粉好像還很好用的樣子,用了的人說那是一種清涼的感覺,比腐爛的感覺好了太多太多了,就連裏麵蠕動的蛆蟲在遇上藥粉之後都瞬間消失了。


    李甜兒本以為是她從哪裏順手牽羊來的藥粉,沒想到竟然是她自己親手做的,采藥,晾曬,搗碎,無一不是她自己親自動手。


    李甜兒看她忙碌的滿頭大汗,想著要不然上去遞一個手帕來示個好吧,沒想到剛一轉身就看到大師兄正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個陶華,李甜兒哼了一聲,又把已經掏出來的帕子塞進了衣兜裏麵。


    經過不斷的救治和抑製,這次疾病的蔓延已經得到了很好的控製。


    我已經把止癢粉的製作教給了觀裏的小道士們,接下來的病患們已經是他們能夠忙的過來的了,所以我可以很好的休息一下了。


    這幾日奇怪的很,總能看到傅連墨在偷偷的看著我,還有他那個師妹李甜兒也是。


    現實——皇城內。


    “小姐,那個傅錦歌之前沒有了消息並不是有別的原因,而是因為她去參加了鳳凰都七星會,現在已經進入到了幻境之旅的時刻了。”素心對藍平平描述這件事情的經過時說,心裏也對傅錦歌這個女子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藍平平也有一些難以置信,她知道這次百年一遇的鳳凰都七星會參加的時候人確實是不少,隻是沒想到傅錦歌這個女人居然可以堅持到現在,她攪拌湯水的動作頓了頓,冷笑一聲“還不是靠男人麽。”


    i隻要傅錦歌不對她的殿下下手,其實藍平平沒有什麽興趣去


    管傅錦歌到底做了什麽,和誰做了什麽。


    每碗羹湯都是加了料的,隻是不知道到底為什麽,殿下到現在還沒碰過她一根手指頭,所以今晚這碗羹湯她無論說什麽也得親眼看著楚千冥喝下去才行。


    “殿下,平平給您送羹湯過來了。”


    “放那吧。”


    藍平平媚笑一聲,卻始終都不肯撒了手。


    此刻楚千冥正在思考如何解決國家難題的問題,最近是暴雨多發期,總是會有好多的堤壩因為洪水泛濫而決堤,楚千冥為這事發了不少愁,發絲卻愁成了白色。


    楚千冥見藍平平現在原地還不走,眉頭輕皺,過了一會兒他看著藍平平“我再說最後一遍,放那吧!”


    藍平平也感受到了楚千冥隱隱的怒氣,所以不敢繼續在原地盯著,指得識趣的告退了。


    “殿下這湯……”


    楚千冥的頭連抬都沒抬“老樣子,倒掉。”


    “是!”


    楚千冥雖然一臉的剛毅,但此刻他看書的心情也是不大好的,因為他剛得到消息,傅錦歌居然去了鳳凰都七星會,雖然贏的人散散,會帶走一絲慵懶的感覺,但此刻傅錦歌早已睡意全無,隻想著要趕快去一次鳳凰都才行。


    藍平平極其穿的花花綠綠的,沒登出門楚千冥就覺得她是有意無意的故意調戲我。


    “太子殿下!”


    “何事?”太子楚千寂一臉的卓越。


    侍衛四處環顧了一下,最終在楚千寂耳邊耳語了幾句。


    楚千寂聽的臉色已經該出浴默認了。


    這一日我還是像往常一樣在幻境裏麵做好了準備想要和那些反對我的東西拚個你死我活,我忽然嚐嚐的呼出了一口氣,因為我還不知道將會有大量的人從平安大方蜂擁而至。


    花四海用火燒掉了剛剛收到的一封信,信上說是終於找到了傅家的大公子,他此刻就在鳳凰都七星會裏麵的大賽當中。


    什麽?鳳凰都七星會的大賽?花四海有片刻的失神,他果然還是願意為了她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就算以命運來衡量,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為了她上刀山下火海。


    哪怕自己重生了,也無法改變這一切嗎?花四海突然笑了,絕美的臉上此刻盡是淒美之色,不,絕對不能讓這一切再重來一次,那種錐心之苦,她花四海真的不想再體會第二次了。


    “青霜,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裏,花滿樓就交給你了。”


    “是,媽媽。”


    鳳凰都裏麵又熱鬧了一次,這次是因為來了一個穿著白衣服的絕美女子。


    江湖上很少會因為一個女子的美貌而引起一場軒然大波,花四海也算是再江湖上不大不小的火了一把。


    那一身輕盈又不失華貴的白色紗衣,白肩輕露,如玉一般的肌膚與白紗衣格外的搭襯。露出的白皙玉脖,幹淨,潔白,不需用任何配飾來做修飾,仿佛多了一樣,都是對她的褻瀆。一身保守又不失性感的紗衣隱隱約約顯出的優美身材,長流之下的墨發,隻被銀色的淡雅發簪隨意挽起,除了這根發簪還真的就沒有別的首飾了。花四海臉上未有一絲胭脂,不笑的時候,深暗的眸子宛如黑洞,深不見底,讓人猜想不出任何心思。微笑的時候,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


    此女子隻應天上有啊!來的人大多也是非富即貴或是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地位的人,看到了花四海的天仙模樣,不禁動了一絲齷齪的念頭,這般模樣的女人不知道到了床上去之後還能不能這樣超凡脫俗了,若是能夠在自己的胯下承歡,少活幾年也值了。


    眾人紛紛感慨,恐怕天女下凡也無非就是這樣的相貌了吧,今日何其有幸,居然能夠見識到天仙一般的人兒。


    有眼尖而且見識廣泛的人認了出來,這不是花滿樓的當家的花四海媽媽嘛!但僅僅隻是認了出來,並不敢確定,畢竟見過花滿樓的媽媽也不過就是驚鴻一瞥,也未正臉瞧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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