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彈鋼琴的是一位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男子,麵貌還算俊朗。他彈的非常投入,仿佛忘記了時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裏。


    藍菲菲悄無聲息的來到他身旁,灰暗的眼睛凝視著密集的鋼琴鍵。“可不可以讓我彈一首曲子?”


    中年男子好像沒有聽到她說的話,繼續彈著。藍菲菲靠近他的身體,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先生,待會兒讓我彈一首曲子吧。”藍菲菲說話的聲音低沉到了極點,沒有任何生氣。


    男子猛然驚醒,測過頭來看著藍菲菲,修長的雙手停止了彈奏,優美的音樂戛然而止。很多人都疑惑不解的看向鋼琴的方向。


    男子非常尷尬,臉頰微微泛紅。“小姐,你剛才說什麽?!”


    “先生,可不可以讓我彈一首曲子?”


    他微微怔住,隨後反應過來,臉上浮現出友好的微笑。“可以,當然可以,美麗的小姐!你長這麽漂亮想必琴技也非常出色,我會洗耳恭聽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撫摸藍菲菲的手,藍菲菲並沒有反抗。隨後男子從鋼琴凳上站了起來,退到一邊。藍菲菲毫不猶豫的坐在鋼琴登上。


    這一幕恰好被站在北邊高台上的司空休看到,他的麵孔痛苦的扭曲了一下,然後消失在右邊裝飾華麗的門裏。


    藍菲菲潔白細嫩的手指輕輕撫摸著鋼琴鍵,發出許多不同音色的聲音。她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使自己平靜下來。


    很快優雅的琴聲響了起來。她那精湛的琴技令大廳裏所有的人驚歎不已。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藍菲菲。她身旁的男子也讚歎的伸出了大拇指。


    這首曲子低沉婉轉,清爽無比。使很多人的內心都平靜了下來。彈完這一首,藍菲菲接著彈第二首。


    很快人們的臉色都陰沉下來,對這首曲子非常不滿。藍菲菲這首不是別的,正是《梁祝》。


    在結婚的時候彈這麽悲傷的曲調無疑是在唱反調。而藍菲菲則是一副十分陶醉的表情,根本沒有在意別人的目光。


    這時一身黑衣的司空潔穿過人群徑直來到藍菲菲身旁,揮起右手就是一個大巴掌。


    這一巴掌力道大得驚人,硬生生的使藍菲菲身子側了過去。一絲鮮血從她唇角流淌出來。


    藍菲菲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側著臉不去看司空潔。她現在沒有心情和司空潔較真。


    “藍菲菲!你在我哥的婚禮上彈這首曲子居心何在?!你要是想讓詛咒他就馬上從這裏滾出去!!”司空潔衝著她大吼,兩隻眼睛裏放射出咄咄逼人的寒芒。


    那個中年男子慌忙護住藍菲菲,而藍菲菲就像死了一樣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


    這時候司空太太來到司空潔身旁,對她說:“這件事就算了,藍菲菲願意留在這裏就留下吧,把你的身子氣壞了就太不值了。”


    司空潔對著她媽媽點點頭,又惡狠狠的瞪了藍菲菲一眼,才和她媽媽轉身離開。


    過了一會兒教堂裏擺上大大的圓桌和精致的椅子,餐桌上擺滿各種精美的食物。賓客們紛紛坐下來,等待著司空休和張拉拉走上高台,舉行結婚儀式。


    而藍菲菲一個人縮在大廳的東南角,心裏翻江倒海一般痛苦。她雙眼僅僅凝視著教堂北麵牆壁上大大的白十字架,右手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


    上帝啊!請賜我一死吧!我馬上就會去天堂,那是一個隻有快樂沒有痛苦的地方。藍菲菲在心裏祈禱著。


    她的思緒很快被一陣熱烈的掌聲打斷,藍菲菲朝著高台看去。隻見一身黑色禮服帥氣無比的司空休拉著張拉拉的手走上高台。司空白和司空依手裏捧著白色的鮮花跟在他們身後,看起來是那樣的聖潔。


    司空休臉上保持著一貫的冷峻,如鷹眸一般的雙眼深邃而清澈,沒有任何的雜質。從麵色上看不出他是高興還是悲傷。張拉拉則是一臉燦爛的笑容,天真的像一個女孩子一般。


    兩人在中央站定,吸引了每一個人羨慕的目光。站在他們身旁的神父開始念叨起來,聲音神聖而響亮。


    司空休根本沒有聽這些祈禱詞,內心風起雲湧,強烈的不安占據了他的大腦。他將視線轉移到藍菲菲身上,他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絕望。


    神父念完了祈禱詞,將麥克風遞到司空休麵前。司空休回過神來,接過麥克風。他盯著地麵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現場的氣氛尷尬起來。司空休的家人都替他著急。突然張拉拉在司空休的臉上吻了一下,她這一熱情的吻引發了高台下眾人的掌聲,掌聲經久不息。


    帶頭鼓掌的是張拉拉的父親張建華。她的親人都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就在司空休準備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一聲尖利的喊叫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接著引發了無數人的尖叫。恐怖的氣息在蔓延,令人無法呼吸。


    司空休看向教堂大廳的東南角,隻見一個穿著紅色裙子的女孩兒躺在了血泊中。站在她身旁的女傭已經嚇得臉色慘白,身體顫抖。


    司空休心中猛然驚醒,他不顧眾人驚詫的眼神,迅速走下高台,穿過一桌桌的盛宴徑直來到巨大鋼琴後邊。


    藍菲菲倒在地麵上,紅色的血液侵透了她的裙子。她蒼白虛弱的右手中握著一片薄薄的剃須刀片,左手腕的動脈已被割斷。大量的血液如泉水一般噴湧而出。


    剛才由於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北麵高台上,完全沒有注意到割腕自殺的藍菲菲。後來才被一名經過那裏的女傭看到,女傭發出了恐懼的驚叫聲。


    司空休迅速蹲下腰,伸出雙手將藍菲菲抱起,然後大步流星的朝著教堂門口走去,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教堂北麵的高台上隻剩下不知如何是好的張拉拉。她萬萬沒想到她的婚禮就這樣被毀掉了。


    司空休居然為了救藍菲菲不顧他們盛大神聖的婚禮拋棄了她。


    他不是早就厭惡透藍菲菲了嗎?藍菲菲命懸一線雖然可怕,但現場還有那麽多人,為什麽偏偏是司空休救她?張拉拉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她又氣又恨的直跺腳。


    教堂裏麵已經混亂成了一鍋粥,每個人都驚訝不已。尤其是司空家族和張氏家族的人,他們對司空休不負責任的行為氣憤到了極點,對藍菲菲這個人也恨到了極點。


    司空休在他的豪車上給藍菲菲做了簡單的包紮,血液流失已大大減少。司空休知道離教堂不遠就有一家醫院。他很快就來到醫院,抱著藍菲菲走進急診大樓。


    多名醫生將放在滑車上的藍菲菲推進急診室,忙碌起來。藍菲菲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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