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馬和他的四個保鏢來到五樓,五樓走廊裏的燈光略顯昏暗,很多地方都有濃重的黑影。這裏的牆壁已經破敗的不成樣子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黴味兒。司空馬抬起手來捂住自己的鼻孔,但依然無法阻止難聞的氣味兒。


    “這是什麽鬼地方?陰森的要命!”司空馬小聲的驚歎。他周圍的四個保鏢提高了警惕,以防發生什麽突發事件。寒冷的空氣使得他們渾身發抖,身體緊縮著。司空馬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輕緩的腳步聲,從前麵的一個漆黑的轉角處傳來。


    恐怖的氣息在蔓延,那腳步聲如同鬼魅一般神秘。


    司空馬心裏泛起一絲的驚恐,雖然他的心理素質非常好。很快韓流冰就出現在了燈光下。他的麵色冷峻,身上的紅色休閑西裝在光線在照耀下顯得很是華麗。韓流冰輕輕的勾起唇角,掛上一抹極為輕鬆的微笑。


    司空馬釋然的鬆了一口氣。韓流冰走到司空馬麵前,伸出寬大修長的右手。“好久不見了,司空董事長。今天能勞煩您親自大駕光臨,實在是我的榮幸!”


    司空馬微微笑了一下,目光依然嚴肅而冷峻。“我兒子的性命掌控在你手裏,我能不親自過來嗎?韓流冰,你這次又再玩什麽花樣?你居然直接綁架我的兒子,索要一千萬現金。”他說完伸出自己的右手,和韓流冰的交握在一起。


    他們的手都加大了力度,仿佛在較勁兒一般。


    “一千萬對於您來說簡直就算個屁,我之所以勞煩您過來是想讓你親眼見證一個最美妙的時刻。您老可要做好心裏準備。”他的語氣平淡至極,但極具威懾力。


    司空馬有些不解的皺了皺眉頭:“你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見證什麽最美妙的時刻?我怎麽一點都聽不懂。”


    “您聽不懂就對了,如果你聽懂了那就沒有多少意思了。”


    “你到底在搞什麽鬼?你要的一千萬我已經帶來了,請你不要傷害我的兒子!”司空馬的聲音裏有一絲的顫抖,他的眼睛裏劃過一絲的恐慌。


    韓流冰再次輕笑:“先不說那麽多了,你跟我來就知道了。老東西,這些年你生活的太滋潤了。”


    司空馬被他的話整的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他很清楚韓流冰對他多少是有一些恨意的。他也明白恨意的根源。韓流冰轉過身去,朝著捆綁著淩浩然的那個房間走去。司空馬跟在他身後,那四個保鏢緊緊的走在司空馬身後。經過一段陰暗的走廊,很快就來到了那間房屋的門口。


    溫暖的氣息從房間裏傳了出來,裏麵北邊的牆根下點著一個大大的火爐,使得裏麵和暖和。


    韓流冰率先走了進去,司空馬緊隨其後。司空馬看到裏麵的情景之後,細長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眉毛一個勁不經意的顫抖著。司空休被張澤用長長的砍刀架在脖子上,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割的破爛不堪,好幾處受了嚴重的傷。都是一些皮外傷,傷痕處已經凝結成暗紅色的血結。


    幾個黑衣男子都是手握長刀站在南邊窗子的前麵,臉上的表情陰森而凶惡。淩浩然依然被綁在那根木樁上無法動彈,麵色慘白,眼神渙散,仿佛已經失去了靈魂一般。


    司空馬用慌亂的眼睛盯著韓流冰,聲音顫抖地說:“你要的錢我已經帶來了,按照約定你馬上把我兒子放掉。還有淩浩然那孩子怎麽也在這裏?難道他也得罪你了嗎?”


    韓流冰酷酷的將手指按在額角上,輕輕挑動了一下眉毛。“老東西,你的一千萬現金呢?馬上拿出來給我!”他的語氣裏略帶著逼迫。


    司空馬慌忙從自己的內衣口袋裏掏出那張存有一千萬的存折,毫不猶豫的遞給了韓流冰。“你快把他們放了,你要遵守你的承諾!”


    “老東西,你這是在命令我嗎?我要的是現金,不是存折!”韓流冰也提高了嗓門,充滿了暴戾的氣息。


    “那裏麵就有一千萬,不一樣嗎?!”


    “我他媽怎麽知道這裏麵有沒有,萬一你這隻是一張空頭支票呢?!”


    “我以我的人格擔保,裏麵絕對是有你要的數目的!”司空馬用非常誠懇的聲音說道。韓流冰則肆無忌憚的冷笑了起來,笑的其他人都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又在搞什麽鬼?快把我兒子放了!”他衝著韓流冰怒喊,嘴巴上的胡子都顫抖了起來。


    韓流冰將一千萬的存折裝進自己的衣兜裏,小聲的說這些夠我花一段時間了。隨後他的麵色變得陰沉無比,眼神淩厲的讓人不敢直視。“老東西,沒想到你這麽蠢!居然相信我隻要拿到錢就可以放了你兒子司空休,你真是天真!”


    司空馬感覺自己的肺都快要氣炸了:“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一點信義都沒有!”


    “你和黑幫的老大講信義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你知道我為什麽恨你嗎?!”韓流冰衝著他怒吼道。


    “為什麽?”司空馬簡短的問。其實他心裏很清楚是為什麽。


    “因為你這老東西阻礙了我的行動,束縛住我的手腳。我本應該在西京市呼風喚雨,為所欲為的,都是因為你司空馬的勢力阻礙了我的計劃!”他衝著他大聲喊道。


    “難道你這些年壞事還沒做夠嗎?!燒殺搶奪,關押折磨花季少女,你早就已經十惡不赦了!”


    帳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韓流冰就屬於這種類型。他邪魅的笑了笑:“不管你怎麽說,今天我就要你見證最美妙的時刻!讓你舒服到底!”韓流冰說完就徑直的朝著張澤和司空休的方位走去,從張澤的手裏接過鋒利的長刀。長刀依然穩穩的架在司空休的脖頸處,閃著逼人的寒光。


    “爸,你不要管我!你快點離開這裏!”司空休衝著他父親大聲喊道,聲音中沒有一絲的害怕。


    韓流冰抬起自己右腿膝蓋,在司空休小腹上撞了一下。“閉上你的嘴,否則我現在就砍了你!”


    司空馬的額頭上冒出很多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對著身後的四個保鏢揮動了一下手臂,他們手握黑色的電棍衝了上去。韓流冰也衝著他的手下使了一個眼色,他們握緊手裏的長刀和保鏢們廝打在一起。


    武器碰撞發出咚咚的聲響。他們打的勢均力敵,互有受傷。韓流冰握緊砍刀,直直的朝著司空休的腹部捅了進去。長刀沒入了他的身體裏,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


    司空休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額頭上流出很多的汗水。他拚命的咬著牙齒,忍受著劇痛。司空馬的身體僵在了原地,一臉痛苦無比的表情。打鬥在一起的人也都停止了動作,紛紛看向司空休和韓流冰。


    韓流冰的麵色依然冰冷無波,如同一個沒有感情的石頭。司空馬萬萬沒想到他會對自己的兒子下如此重的手,一點情麵都不講。司空馬不顧一切的朝著韓流冰撲了過去,這時張澤伸出腿來將他橫掃在地。司空馬重重的摔倒在地麵上,感覺自己的屁股都快碎成八塊了。


    鮮血繼續從司空休的小腹中噴湧而出,將他的衣服染透。他的麵色已經像紙一般蒼白,身體因為寒冷而瑟瑟發抖。


    韓流冰鬆開握著砍刀的手,走到司空馬身前,抬起右腳狠狠的踩到他的額頭上。他痛苦的眨動著雙眼。“老東西,這一刻是不是非常美妙啊?”他的腳底在司空馬額頭上不停的磨蹭著,司空馬發出輕微的呻吟聲。


    突然,外麵傳來了一陣警笛聲,聲音越來越清晰。不知是誰報了警。


    韓流冰的手下亂作一團,有些不知所措。而他依然是一副冷血的表情,仿佛那些警察根本就不足為據。張澤和其他的人紛紛逃出房間四處躲藏起來。而韓流冰依然在踩踏司空馬的額頭。


    不一會兒房間門口出現幾名持槍的警察,司空誌站在他們的後邊。其中的一名警察將槍口對準韓流冰,用嚴厲的聲音衝著他厲聲喊道:“不許動,否則打爆你的腦袋!”


    韓流冰收回自己的腳,一臉有恃無恐的表情。司空誌則迅速的衝到他父親的身旁,彎下身子想把他扶起來。司空馬用顫抖的聲音說:”不用管我,快,快去救你哥哥!”這時候司空誌才注意到被長刀刺透腹部的司空休。


    他衝到他哥身旁,扶住了虛弱之極的司空休。“你,你不用管我,快去救藍菲菲,快,虧去救她!”他的聲音虛弱到了極點。


    司空馬愣住,他沒想到司空休會如此的在意藍菲菲。他從地麵上站了起來,走到司空休麵前,衝著司空誌說:“你去救藍菲菲那個女人,我來照顧你哥。”司空誌衝著他父親點點頭,然後繞過警察衝出了房間。


    警察們舉著手槍將韓流冰團團圍住,命令他舉起雙手。韓流冰按他們的要求舉起了雙手。兩名警察壓住他的肩膀,將他製服。其餘的警察將司空休攙扶起來,用白色的繃帶將他的傷口簡單的包紮了一下,迅速的朝著房間外麵衝了出去。淩浩然也被救了出來。


    韓流冰被押上警車,司空休和淩浩然坐在另一輛警車上朝著最近的醫院位置飛奔。


    而司空誌找到了關押藍菲菲和其他女孩子的房間,將她們全都解救了出來。司空誌攙扶著藍菲菲的肩膀,走到舊樓前邊的馬路上,打了一輛無人的出租車。


    “小誌,你哥哥怎麽樣了?”藍菲菲驚問。


    “奧,奧。嫂子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哥他會沒事的。”司空誌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那個,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讓你一個人回去,我真不放心,我哥也不同意這麽做。我還是送你回去吧。”


    藍菲菲拗不過司空誌,他們兩個一起坐上出租車,回到了藍菲菲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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