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片刻的功夫,似乎又進來了一個侍衛,悄悄在鳳南擎的耳邊說了些什麽,隻見他微微蹙起了眉頭,然後輕輕將韓雲菲放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她安詳的睡顏,這才放心離去。


    就在他離開後不久,韓雲菲突然睜開了眼睛,然後看了一眼四周,入目的是奢華的裝飾,不難想象,這應該是鳳南擎的寢宮,她迅速從床上爬了起來,臉上不安的神色不言而喻,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發現自己的異樣,或者說,他根本就知道自己沒有中毒。


    匆忙的穿上鞋子,悄悄站在門口的位置,果然看到不遠處的幾個侍衛正在守在門外,韓雲菲想了想,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回到床上,蓋上被子,居然一覺睡了過去。


    當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是被一陣悉悉簌簌的說話聲吵醒的,聽著門外那熟悉的聲音,韓雲菲全身一震,然後躡手躡腳的爬下了床,在聽清他們的對白後,韓雲菲全身因為憤怒而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南擎,你真的準備因為那個女人而殺了祭司嗎?你可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和代價……“女人似乎帶著哽咽聲,情緒略顯激動的說道。


    隻見鳳南擎煩躁的將她一把推開,然後略有不忍的看著她倒在地上的身體,“你不要再說了,我心意已決,至於這次關於你下毒害她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是不要讓我發現第二次,如果有下次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


    說完正準備轉身,突然那女子從身後緊緊抱住他的腰,“南擎,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你說過你愛我的呀!”


    隻見鳳南擎的身體有片刻的僵硬,他緩緩轉過身,看了一眼此時麵容精致的女子,眸光有片刻的閃爍,然後笑了笑,“思雨,你知道的,我不會被任何一個女子束縛住!””那她呢?“思雨看了一眼門內的方向,慘淡的笑了笑,他對她到底還是不同的,可你們認識也不過才半個月的時間而已,她難道就真的這麽重要嗎?


    隻見鳳南擎的眼眸中有片刻的猶豫,然後才冷冷啊開口,“即使是她也不例外!”


    “希望你自己記得你自己說的話!“說完思雨自嘲的笑了笑,輕輕墊起腳尖,吻上了他的唇。


    看著此時火熱纏綿的二人,韓雲菲立馬收回自己的視線,躲回自己的床上,眼淚再也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


    直到門外二人的喘息聲停止,鳳南擎才緩緩推開門進來,看到床上仍舊熟睡的女子,這才鬆了一口氣。


    掀開被子,正準備躺過去,卻不防韓雲菲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怎麽?你醒了?“韓雲菲看著他此時一臉淡定的看著自己,心中肯定知道自己沒有中毒的事情,然後戒備的看了他一眼,微微皺起了眉。


    韓雲菲此時卻並未理睬他,而是徑自挪到一個床的角落,一臉探究的看著他,“你想要如何處置我?“


    看著韓雲菲此時一臉疏離的看著自己,鳳南擎不悅的皺起了眉頭,伸手一把將她拽了過來,“為什麽這麽看著我?“


    韓雲菲笑了笑,不答反問,”那我應該怎樣看著你?“


    鳳南擎緊抿住薄唇,不語,卻聽韓雲菲接著說道,“之前是我認錯人了,我向你道歉,現在既然已經降水了,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我什麽時候可以離開?“


    “你想離開這裏?“隻見鳳南擎危險的眯起了自己的眼睛,然後握住她的手腕的手不僅緊幾分,“既然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我不管你曾經和誰在一起過,現在你想離開,想都別想!”


    韓雲菲憤怒的半坐起身子,“你這個瘋子,我都說過我是認錯人了,你還想怎麽樣?“


    “那個人叫穆臣南,他是什麽人和你什麽關係?“


    隻見韓雲菲看著他的眼神黯淡了幾分,“他是我老公!”


    似乎他不懂老公的意思,韓雲菲看著他一臉不解的樣子,接著說道,“老公的意思就是丈夫,我們是有婚約關係的!”


    “你居然已經嫁人了?“鳳南擎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她,似乎想從她的神情中看出一絲端倪。


    難怪她不是第一次,難怪她每次看著自己,就仿佛是像看著另外一個人一般,果然如此。


    可親自聽她這麽說,內心還是不免有些憤怒,隻見他憤怒的將她撲倒在床上,猶如一頭發了瘋的野獸一般撕扯她的衣服。


    韓雲菲看著自己頭頂的男人,將頭別過一側,既不反抗,也不掙紮。


    鳳南擎抬起頭看了一眼韓雲菲,隻見她緊緊咬住嘴唇,顫抖著身子,緊閉的睫毛微微顫抖,似乎是在隱忍什麽巨大的痛苦一般。


    鳳南擎突然臉色一變,將她抱了起來,“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韓雲菲情不自禁的捂住自己胸口的位置,疼痛此時幾乎已經讓她喪失了理智,雙手緊緊握成拳,直到指甲陷進肉裏猶不自知。


    看著她嘴角處的鮮血,鳳南擎捏開她的下巴,索性將自己的胳膊放到了他的嘴中。


    韓雲菲幾乎想都沒想,張口就咬了下去,鳳南擎隻覺得手臂處傳來一陣劇痛,看著她此時額頭的冷汗和蒼白如紙的臉色,突然想起了之前禦醫說的話,她有心疾。


    一想到這點,鳳南擎幾乎毫不猶豫的將她抱了起來,然後衝出了外殿。


    不知為何,這次發病的時間特別長,就在韓雲菲幾乎將要昏厥的時候,突然看到穆臣南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眼淚瞬間劃過眼眶流了出來,張了張嘴,想喊出他的名字,卻發現自己此時居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鳳南擎看著她此時因為疼痛而淚濕的臉頰,不知為何,心裏從未覺得如此難受過,恨不得替他承受一切的痛苦,而他此時唯一能做的便是緊緊的抱住她,感受到她此時顫抖身軀,鳳南擎的身子也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究竟怎麽回事?為什麽吃了藥後,她的痛苦一點都沒有減少?“鳳南擎煩躁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一排禦醫。


    隻見其中一個年邁的禦醫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然後將手伸到韓雲菲的脈搏當中,神色卻是越來越凝重,然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王上……娘娘她……她……”


    “她怎麽了,說!”


    如果聽到什麽危言聳聽的話,他一定會殺了他們!


    “娘娘的心疾已久,想要徹底根除,恐怕……恐怕全無可能!”


    “那有什麽好的方法嗎?“鳳南擎低頭看了眼懷中臉色蒼白的韓雲菲,深深閉上了眼睛,“最長還有多長時間?“


    “三年!”


    當韓雲菲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她有一瞬間的迷茫,自嘲的笑了笑,似乎自己這段時間總是在昏迷和清醒之間,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嬌柔了?


    深深歎了一口氣,還未待她開口說話,似乎門外之人聽到了裏麵的動靜,“娘娘,你醒了?“


    這句話怎麽這麽耳熟,韓雲菲頭疼的揉揉自己的太陽穴,“我昏睡了多長時間?“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居然沙啞的不像話。


    “娘娘已經昏睡了整整三天了!”


    丫鬟機靈的為她端來一杯熱茶,叫她輕扶起來,在喝了一口水之後,韓雨菲頓時覺得心裏舒坦了不少,居然這次一睡整整睡了三天,看來自己真的就是時日不多了。


    似乎看著她神色中的哀傷,隻見那個丫鬟一臉不解的看著她,“娘娘為何如此難過,馬上就是您的冊封大典了,您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冊封大典?“韓雲菲一臉疑惑的看著她,“什麽冊封大典?“


    “娘娘您還不知道嗎,就是封後大典呀!”


    隻見韓雲菲一臉詫異的看著她,此時臉上卻沒有絲毫愉悅的表情,相反是無比的沉重和陰鬱。


    “你們王上呢?“


    “最近祭祀大人不幸遇難,王上正在為我朝選定新的祭祀呢,因此最近比較繁忙,可是您不用擔心,王上每晚還是會準時過來陪娘娘的,奴婢從沒見過王上對哪個女人這麽上心過。”


    韓雲菲頓時覺得心裏咯噔一下,一臉匪夷所思的看著她,“你是說你們祭祀去世了?“


    “是啊,就在兩天前,說來也是奇怪,好好的一個人怎麽說死就死了!”


    韓雲菲情不自禁地握緊剩下的被褥,突然想到鳳南擎那天和門外那個女子的對話,突然一個大膽的想法湧上心頭。


    “娘娘,你怎麽了?“


    “沒,沒什麽!”韓雲菲這才收斂起自己的神思,“那你們祭祀大人究竟是怎麽死的?“


    韓雲菲看似漠不關心的試探性的問道,然後端起剛剛喝剩的茶盞,又輕抿了一口,眼角有意無意的觀察著那個侍女的神色。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隻聽說祭祀大人在回府的路上,不慎跌進荷花池裏,不幸溺水身亡了……”


    韓雲菲狀似了然的點了點頭,我有點累了,你先下去吧。


    “娘娘,奴婢就在門外,如果您有什麽吩咐,喚我就好!”隻見那個丫鬟甜甜的對著韓雲菲笑了笑,然後利索的將韓雲菲的被子又向上攏了攏,看著她近在咫尺的麵容,韓雲菲這才發現她原來也算是一個清秀俊麗的少女。


    “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青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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