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又調取了東門、西門和南門的監控,確定大約在七點左右,那輛出租車的確進入過小區,當時車上共有四人,魏紅亮在2號車庫入口處下車。


    如此一來,事情顯得有些順理成章了。也就是說,正如盛天龍所說,穀瑞軍極有可能已經被反動分子收買。


    那麽,這些人究竟去了哪裏?


    按照正常邏輯,他們故意將報警器扔到地下車庫,無疑就是想引開我們的注意力,聲東擊西。他們極有可能已經離開小區。


    然而調取監控後,並沒有發現他們離開的痕跡。


    莫非,魏紅亮是在跟我們擺空城計?他們故意將報警器丟在小區的地下車庫裏,讓我們跟蹤找到,從而誤認為他們不在此處。這樣一來,他們就相對安全了。正所謂,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


    緊接著我們又查看了其它角落的監控畫麵,但始終沒有找到那輛出租車的下落。出租車究竟去了哪裏?


    我們詢問監控室值班人員,小區內有沒有監控死角,可以讓一輛出租車悄悄地溜出去。


    值班人員堅定地告訴我們:沒有。


    那也就意味著,出租車還在小區,並沒有駛離。


    反複地調看監控的各個角落,追蹤這輛出租車的行蹤。奇怪的是,這輛出租車駛進了2號車庫後,卻一直沒再露麵。


    事不宜遲,我們火速行動,趕往2號車庫。


    在地下一層和二層,我們展開了拉網式搜尋,卻始終一無所獲。


    很蹊蹺,出租車總不至於從車庫裏蒸發了吧?


    就在我們納悶兒的時候,盛天龍的一個發現,讓我們看到了一絲曙光。


    在地下二層的某一個角落,有一家地下洗車廠。


    莫非,出租車停進了洗車廠?


    我們快步地走了過去。


    沒想到這個外表看著並不幹起眼的修車廠,裏麵的麵積竟然相當巨大,既有修車車間,又有洗車車間,還有汽車配件和裝飾展示廳。


    洗車店的員工熱情地招待了我們,我們假裝成是過來挑選汽車裝飾品,在各個車間轉了轉,並沒有發現那輛出租車的蹤跡。然而輾轉到洗車車間前麵一個不知名的車間時,一個重大的發現,讓我們不禁深深地吃了一驚。


    這裏竟然有一個大門,直接通往外麵的公路。也就是說,客戶在洗完車後,可以直接從這個出口通往外界,隻需要上一個坡度不大的斜坡,便可駛上公路。


    而實際上,這個看起來並不十分起眼的修車廠,竟然是小區裏的一個監控死角。若是出租車從這裏出小區,我們根本無法查詢其蹤跡。


    我們找到了修車店老板,詳細詢問了一下情況。老板告訴我們,早上過來洗車的車主很多,一般都是洗完車後直接上班。前來洗車的出租車也很多,出租車接送小區客人之際,很有可能會利用十分鍾的時間,來修車店洗次車。而且由於小區內禁止停車,地下停車場又都是對號入座,因此很多出租車都會直接停在停車場外側通往公路的斜坡附近。


    有了這一線索後,我們馬上從出口處追出去,四下觀瞧。


    但是卻仍然沒有發現出租車的蹤影。


    現在隻有一個可能性:出租車已經從修車廠駛離小區。


    這樣一來,線索幾乎算是全部中斷了。我們三人頓如無頭蒼蠅,不如從哪裏下手。


    隨後我們能想的辦法都想了,謝思敏提出可以試一下手機跟蹤。明知道不會有什麽希望,我們還是試了試。但結果顯示,許雯和穀瑞軍手機信號消失。也就是說,為了避免我們的追蹤,魏紅亮等人已經將所有情況都提前想到,並且做出了及時的預防。


    好個狡猾的家夥!


    盛天龍提出,餓了一晚上了,我們應該先去吃一下早飯。


    謝思敏馬上將了他一軍:找不到3號,你還有閑心吃飯?反正我是吃不下。


    我勸謝思敏道:盛天龍說的對,我們不能餓著肚子幹活。一晚上沒休息,我們現在體力透支,即使能找到一線生機,恐怕也很難-----


    謝思敏打斷我的話:都什麽時候了,你們還這麽貪吃,還顧得上吃東西?


    我道: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恢複一下力氣,我們加大力度尋找。


    盛天龍附和道:對對對。吃飯飯好幹活。3號一失蹤誰不著急,正因為我們急於找到她,才更要保持好體力,打持久戰。


    謝思敏禁不住罵道:打持久戰?我們還有兩天時間,兩天之後就要去美國了。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會產生多大的影響?


    我道:大家都比較著急。但現在的關鍵是,我們缺少線索。這樣,一會兒我們分頭行動,走訪小區業主,也許還能找到一些線索。


    謝思敏點了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我們找到了小區門口一個快餐館,各自要了幾根油條和一碗粥,顧不得坐下,便狼吞虎咽起來。


    我們吃的很安靜,以至於沒用三分鍾,便解決了肚子餓的問題。我向餐館老板付了賬,招呼謝思敏和盛天龍走人。


    剛剛到了門口,謝思敏卻與外麵的兩個年輕人差點兒撞了個滿懷。謝思敏往左避讓,兩個年輕人則一左一右避讓。謝思敏再往右避讓,結果兩個年輕人又往左避讓……連續避了好幾個回合,卻是越避越撞車,謝思敏氣憤地罵道:好狗不擋道,讓開!


    兩個年輕人也急了,跟謝思敏理論起來:你怎麽罵人呢。長的挺漂亮,嘴巴不幹淨。


    謝思敏抬起手就要打:本姑娘還要揍你呢!


    我趕快上前拉住,衝謝思敏暗示任務要緊,何必大動幹戈。


    謝思敏意識到了自己的魯莽,知道自己是受許雯一事影響,情緒相當不穩,遇事便爆。於是她做出了讓步,讓出道來,讓二青年先進。


    誰想這兩個青年卻不肯罷休,嘴裏哇啦哇啦地罵個不停。謝思敏的火氣再次被激發了出來,衝兩個青年道:再罵,信不信本姑娘抽爛你們的臭嘴?


    戰火再次燃起,我趕快接著拉架。此時謝思敏如同離弦之箭,這倆青年也不識相,要是真打起來,謝思敏三拳兩腳就能讓他們生活不能自理。然而這倆青年根本沒有絲毫讓步的跡象,反而是將戰火越燒越熱。但畢竟謝思敏是女人,他們反而把戰火燒到了我這個和事佬的頭上。


    燒就燒吧,我李正不怕。但眼下也不是打架的時候,我隻能是做出退讓,並且代謝思敏向他們賠禮道歉。


    然而我卻是軟,他們越是囂張。其中一個青年就開始抓我的衣領,推推搡搡。另外一個青年不由分說一腳就踹了過來。


    眼見著對方欺人太甚,我想象征性地防守一下,卻隻見謝思敏施展了淩厲兩腳,在片刻之間將二位男青年放倒。這二位年輕人歪在地上嗷嗷叫,引來了眾多圍觀者。


    我們不想再理會他們,於是要走。但二位男青年中的一個,卻是個死硬份子,突然撲了過來,喊道:別讓他們走,別讓他們走-----


    一時間,有很多人圍了上來,甚至有幾個開始替他們出麵,蠻橫地對我們大喊大叫。


    我這才意識到,這倆小青年,應該是近處的業主,俗話說強龍鬥不過地頭蛇,在他們的一畝三分地上,自然會有一些人認識他們,並且站出來為他們討要公道。


    麵對十幾個人的圍攏,我們簡直是有理說不清。


    兩個蠻橫的青年,見到很多自己小區的業主都出來為自己討公道,不由得更加囂張。不過他們並不想以牙還牙,而是想索要兩千塊錢的醫藥費。


    謝思敏氣不打一處來,問,你傷到了,還要醫藥費?純粹是勒索,碰瓷兒。


    二青年將剛才打鬥的經曆,添油加醋地一一道來。在他的形容之下,我們三人儼然成了蠻不講理的一方,並且受到了在場圍觀群眾們的強烈譴責。


    我們想解釋,但是眾人根本不給我們解釋的機會,並且揚言要將我們送往派出所。


    二青年一軟一硬,一個堅決不讓步,要求將我們扭送派出所;另一個則既當婊子又立牌坊,說是今天的事可以拿錢私了,進了派出所雙方都麻煩。


    我甚是覺得可笑,兩個堂堂七尺男兒,犯得著這麽斤斤計較嗎?


    也許,這不隻是計較,這是趁機勒索。畢竟我們現在在人家的地盤上,對方人多勢眾,很快便形成了巨大的輿論壓力,壓的我們喘不過氣來。


    在這種情況下,我真想低頭認輸,給錢走人。畢竟我們還有要緊事要辦,時間耽擱不起。但謝思敏卻突然從口袋裏掏出證件,往二青年麵前一亮。


    我心想這下壞了。


    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果不其然,謝思敏的證件一亮,不僅沒有起到緩和矛盾的作用,反而被群眾們貫以‘知法犯法,以權壓人’的罪名。現在這個社會,政府工作人員和人民群眾之間,本身就是一對不可調和的矛盾,由於新聞和網絡上屢次爆光貪汙腐敗、以權謀私、暴力執法等方麵的內容,使得不少人民群眾更是對政府和國家公務人員怨聲載道。謝思敏這一亮工作證,無疑更是雪上加霜。


    眼見著一件小事升華到了不可開交的地步,我心裏異常焦急。


    但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一陣議論聲,傳進了我的耳朵裏。


    聲音的來源是一對貌似情侶模樣的一對男女,他們其實在人群之外十米遠的位置,我也隻不過是不經意地往那邊稍一留意,瞬間便聽到了一段振奮人心的對話。


    這段對話,足以讓我忽略一切困境,迎來新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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