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找準了位置,抬臂一迎,將下墜中的楊麗娜攬在懷中,然後將她下墜的垂直勢能改變方向,抱著她在原地轉了四五圈兒後,才算穩定下來。


    其實接空中重物,並不是一件易事,稍有不慎便會玉石俱焚。畢竟,從上麵掉下來的重物,由於地球引力的緣故,速度會越來越快。倘若是單單伸手去接,那種下墜之力足以將胳膊壓折。這就要求在胳膊接住重物的一瞬間,迅速做出反應,順著重物下落的方向做出緩衝,並巧妙地改變方向,將垂直之力漸漸改變為平行之力,進而漸漸化解。這需要疾速的幾個圓周運動方能實現,絕對屬於高難度動作。幸虧楊麗娜跳下的高度並不算太高,我才有把握將她接住,並且受不到半點兒傷害。反之,如果是十米高的樓上落下一個大人來,哪怕是我再有能耐,肯定也難逃胳膊折斷的命運。


    待平穩下來,我將楊麗娜放下。看的出,她仍然心有餘悸,眼睛瞪的大大的,喘息聲很重很急促。


    我鬆了一口氣:沒事兒了現在,不過咱們得趕快離開這裏!


    楊麗娜揉了揉眼睛,半天才回過神來。


    然而正當我攙扶著楊麗娜想要迅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時候,才發現,為時已晚。


    十幾名手持警棍的保安人員,匆匆趕到,將我和楊麗娜圍了個水泄不通。


    我心想這下子完了!


    媽的,原本隻是想帶楊麗娜出來散散心,排解一下她心裏的煩惱,誰會想到,竟然會引發出一場大規模的戰爭。


    外麵燈光璀璨,耳邊歌聲依然。我伸手擁攬著楊麗娜,心裏兀自地思量著脫身之策。


    但是此等境況之下,就算是插上翅膀,恐怕也難脫厄運了。


    在與這十幾名全副武裝的內保人員對峙之時,那胖瘦二位男子也及時趕到了現場。還有那些暫時被打的失去了打鬥能力的內保人員,也紛紛了追了出來。


    我們這次真的成了甕中之鱉!在這種情況之下,除非我李正有孫悟空上天入地的本事,一個跟鬥十萬八千裏,否則單憑我一介凡胎,想殺出重圍,幾乎已成幻想。


    那位內保領班雄糾糾氣昂昂地跨過人群,走到我和楊麗娜麵前,冷笑地望著我們:走,走啊。走不了了吧?


    狐假虎威的胖男子拖動著受傷的身體走過來,臉上露出了收獲獵物一般的喜悅。他的酒看樣子已經醒了大半,倒背著手在我麵前徘徊幾步,裝逼式地一撫頭發:反了你們了還!敢在咱們這一畝三分地上鬧事!告訴你,去年有倆當兵的不知深淺喝多了酒在這兒鬧事,一個被打斷了胳膊,一個被打斷了腿。不光如此,還------


    領班隊長打斷胖子的話:別嚇唬他們了!再說他們恐怕就要尿褲子了。


    眾人一陣大笑。


    正在這時候,一輛豪華大奔從大門處駛了進來。


    內保領班眼睛裏直冒綠光:濤哥回來了!


    胖瘦二位男子更是驚喜,像是大尾巴狼一樣搖著尾巴迎了上去。


    不一會兒工夫,在兩位黑衣男子的陪襯下,一位身穿黑色休閑裝、戴著墨鏡的男子從車上下來,朝這邊走。胖瘦二位男子一左一右地奉承陪笑,像是兩隻養不大的哈巴狗。


    待墨鏡男子走近,內保自動讓開了一條路。我聽到很多人開始跟他打招呼:濤哥,濤哥-----


    很顯然,他就是這家ktv的老板,濤哥。


    濤哥在我和楊麗娜麵前三四米處站定,上下審視了我們幾眼,扭頭問:就是他們?


    內保領班點了點頭:是他們,濤哥。他們還打傷了胖哥。


    濤哥一邊叼起一支煙,一邊淡然地道:好大的膽子!敢在我這兒大鬧天宮!


    有人幫濤哥將煙點燃,他深吸了一口,吐出一道煙霧,重新審視我們:看你們的樣子,也不像是跑刀場的人,說,你們是做什麽的,為什麽要在我這兒鬧事?


    我皺眉道:不是我們在鬧事,是你們的人不守規矩。我們是客人,來你們這裏消費。但是卻遭到了你們的人的騷擾。就是這個胖子,他調戲我朋友,我是迫不得已才出的手。


    濤哥扭頭瞧了一眼胖子:是這麽回事嗎?


    胖子搖頭否認:是他們尋釁滋事。


    我罵道:你放屁!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一說,你有沒有調戲我朋友,而且還追到包廂裏去,威脅我們。


    濤哥瞧向胖子:嗯?


    胖子理虧,支吾道:濤哥,他,他還打傷了你的好幾個兄弟!


    濤哥嘖嘖地將墨鏡摘了下來,衝鏡片上哈了哈氣。我這才發現,他的眼神竟然是那般凶狠,流露出一種特殊的傲氣。他將墨鏡拿在手裏把玩兒了一下:兄弟,那也不能打人啊!我最反感有人在我這兒打架鬥毆。不管是什麽原因。


    我衝濤哥逼問:那你想怎麽處理?


    還沒等濤哥說話,胖子率先蠻橫地罵道:怎麽處理?辦你!打殘你!


    濤哥露出極為陰險地一笑,歪著腦袋反問:辦他?


    胖子使勁點頭:當然。濤哥,就算是你不為兄弟我出頭,也得為你的那些兄弟們出頭吧?


    濤哥諷刺道:大胖啊大胖,你他媽的幹什麽吃的,你也算是經過大風大浪的老油條了,怎麽會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傻小子給教訓了?


    胖子道:濤哥你就別取笑我了!這小子挺能打,連大春都不是他對手!


    濤哥將目光投向領班隊長,領班隊長耷拉下腦袋,伸手掩飾住臉上的傷痕。


    這時候濤哥身後的兩名黑衣男子突然湊上前來,其中一名留著板寸頭的男子主動請纓:濤哥,讓我來會會他。


    另外一名額頭上有疤的黑衣男子也跟著請纓道:濤哥,讓我來。


    濤哥兀自地思量片刻,一聳肩膀道:也好。免得說我人多欺負人少。


    我看的出來,這兩位主動站出來的黑衣男子,都是濤哥的貼身保鏢,或者是壓軸大將。他們往麵前一站,威風淩厲,氣宇不凡,活像是身懷絕技的特工。


    我第一次感覺到,社會上藏龍臥虎。


    濤哥打量了一下身邊的兩個男子,微微地點了點頭:也好,就當是練練兵。來人,搬把椅子過來。


    敢情這位濤哥還真有雅興!


    片刻之間,有名內保人員跑到裏麵搬出來一把轉椅,濤哥饒有興趣地坐了下來。他仍然是用手把玩兒著手裏的墨鏡,一副黑社會大佬的傲慢樣子。


    疤痕男子率先走出一步,衝我抱了抱腕兒:我先來領教!


    我禁不住暗笑,莫非這家夥穿越到了古代,搬出了舊時武師比武時的排場。我心下一橫,心想既然今天已經是如此境況了,倒不如好好陪這兩位家夥玩玩兒。於是我也敷衍地拱了拱手,算是回禮。


    濤哥又叫過一名內保人員,讓他將後院裏剩餘的幾盞燈全部打開,一時間燈光通明,猶如白晝。


    正當疤痕男子擺好格鬥姿勢之際,濤哥又一揮手,讓手持警棍的諸位內保人員收了家夥散開,充當觀眾。看起來,他對自己的兩個手下頗有信心。


    隻不過他的淡定讓我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也許是緊張的過了頭,我反而鎮定了下來。雙手背在身後,靜立原地,也並沒有擺出什麽搏擊架勢,望著麵前的疤痕男子,我稍一揚頭:來吧,讓你先!


    疤痕男子倒也不客氣,橫眉一展,衝上前來,一個淩厲的旋踢直奔我的胸口。


    咦,貌似還真有兩把刷子!我心下暗暗吃了一驚,雖然覺得這動作稍微略顯花哨,但其威力卻是相當凶猛,這一腳若是能踢實,後果不堪設想。


    我微微一側身,在這一腳近身之際,剛好躲過。我心中也不由得暗暗讚歎起這個疤痕男子的身手,如果他沒有經過專門的特殊訓練的話,絕對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他的腿法有些跆拳道的韻味,但卻比一般的跆拳道高手力量上要高出許多。


    此時濤哥坐在椅子上,一邊抽煙一邊翹起二郎腿,饒有興趣地觀瞧著我們的決鬥。嘴角處笑意凜然,津津有味。或許他僅僅把這當作是一場遊戲罷了,他自己則是一位喜歡尋找樂趣的看客。


    疤痕男子連續施展了幾記腿法後,開始變拳進攻。我躲過他的第六拳後,心中暗暗思量對策盡快搞定這個家夥。卻不想此人不單腿上有功夫,拳頭更是威猛無比。因此我故意被動躲閃,參透其幾斤幾兩,伺機尋找機會大反攻。


    在二十幾秒鍾的對峙之後,我漸漸探明了對手的路數。正當我準備反攻之際,疤痕男子突然停了手。


    我也沒有趁人之危,跟著收手。


    疤痕男子衝我逼問:為什麽不用全力?


    我一驚,笑道:這你都看出來了?


    疤痕男子重新拿回格鬥姿勢,衝我警示道:拿出你的真本事來吧,我們不是在玩兒過家家。


    好大的口氣!


    既然對方把話挑明了,我當然要順水推舟。接下來我沒再給疤痕男人任何機會,一連串的狂拳利腿,向疤痕男人轟炸開來。疤痕男子無力回天,最終落得個抱頭迎擊。


    見疤痕男子瞬間沒有了反抗的能力,我不失時機地停了手。


    疤痕男子將身體緩緩地舒展開,衝我又是一抱腕兒:我認輸!你的確很強大!


    疤痕男子麵上現出些許頹色,但也並不是過分沮喪。我笑著點點頭,心中有些暗暗佩服這位疤痕男子的勇氣,敢於坦承和麵對失敗,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尤其是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在自己老板麵前認輸。


    疤痕男子退後兩步,濤哥卻並沒有責怨他,而是笑著說了句:小田兒,看來你這次還真遇到對手了,好好修煉修煉吧。


    無疑這位濤哥是名開明的老板,他很懂得怎樣激勵下屬。


    而那位留著板寸頭的猛男,卻不似疤痕男人一樣謙虛。見得疤痕男人敗下陣來,他的嘴角之處流露出一絲不屑與鄙視的神光。板寸男子直接走到我的麵前,上下打量我一番:喂,小子,有兩下子!


    我一眼便看出這人並非善茬兒,幹脆給他來了個激將法:你還敢不敢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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