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驚魂未定的機會,我開始發起反擊。連續的幾個組合拳,將杜光寶逼的連連後退,應接不暇。一個刹尾右拳,猛力一擊,擊中杜光寶腹部,讓他差點兒飛了出去。


    杜光寶更是亂了方寸,蓄勢再攻時,我出腿踢中他膝蓋,然後右腿長驅直上,杜光寶慌亂中微微一仰頭。我的右腳,距離杜光寶的鼻尖處,僅有一厘米。杜光寶臉上冷汗直流,時空在這一刻發生了定格,足有五秒鍾。


    五秒鍾後我將腿收回,杜光寶驚魂未定地望著我,伸手擦拭了一下臉上的冷汗。


    這時候一陣熱烈的掌聲響了起來,甚至還有幾名骨幹發出幾聲尖叫。杜光寶早已沒有了剛才的神氣,仿佛是自言自語地呢喃了一句:我靠,真厲害啊-----


    站在前排的幾個骨幹不約而同地圍了上來,將我圍在中央。三分隊長讚歎道:李區副,沒看出來啊,這麽能打。


    四分隊長衝我一抱腕兒:受教了受教了,李區副一直深藏不露呢。


    十一分隊長衝杜光寶一揚頭,吆喝道:杜分,服了沒有?


    杜光寶連連點頭:我杜光寶在特衛團幾乎是打贏天下無敵手,就連a首長處程參謀跟我過招,也很難占到便宜。沒想到,沒想到李區副……簡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我這次是徹底服了。幸虧你沒下死手,否則,否則我今天非殘既傷,身上非掛彩不可。


    我笑道:杜分隊長承讓了。其實你的格鬥能力的確很不錯,唯一的缺點是-----


    杜光寶焦急追問:是什麽,快說。不不,快幫忙指導一下。


    我賣了個關子:改天咱們好好研究一下。


    杜光寶略顯失望地一笑,然後走到隊伍中央,提高音量做起了互動:同誌們,李區副的拳打的好不好?


    戰士們異口同聲:好。


    杜光寶再喊:讓他好好指導指導,教教我們,好不好?


    戰士們仍然異口同聲:好。


    一陣熱烈的掌聲之後,杜光寶恭敬地走到我麵前,笑說:見識了見識了,也受教了。李區副,以後散打拳術什麽的,我們就跟著你練。說實話,中隊任何幹部教拳術,我杜光寶都第一個不服。但是今天,你真的讓我開了眼界。


    我笑說:過獎了。然後走到隊伍中央,杜光寶饒有興趣地回到隊伍裏,精神相當抖擻。


    正所謂以武會友,勝者為王。杜光寶的武品還不錯,願賭服輸。我算是踩著杜光寶的肩膀,向上攀出了重要的一步。此時此刻,現場的情況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骨幹和戰士們看我的眼神,也變為憧憬與向往的交匯。剛才還燃的正旺的仇視,仿佛在刹那之間煙消雲散。很多時候,人生就是如此神奇。部隊亦如地方,想要在某一個陣地紮根立足,博得別人的尊重,那就必須有生存之本。你得拿出點兒真本事,讓戰士們信服。否則的話,即便是服從你,也不過是逢場作戲,麵兒上的工夫。更何況,曹隊長將我李正塑造成了一個無所事事的屌兵,要想一改自己的形象,提高威信,必須得拿出點兒真本事,讓大家臣服。


    確切地說,我的確做到了。


    戰士們都很認真,這一練就是一上午。


    接下來兩天,我在二中隊的威信越來越高,陸續有幾個骨幹悄悄地找到我,要跟我學習格鬥術。甚至就連一直對我有成見的一分隊長,也開始嚐試著尊重我,並號召分隊同誌,積極為我洗衣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這瞬間的變化,既讓我驚喜,又讓我詫異。中國一向是一個講究武力的民族,古代如此,現在也是如此。古代是誰的武功高,便會受到各界的尊重和羨慕;現在不也如此嗎,尤其是在軍營,誰的身手高,軍事素質好,便會被樹為典型,隻可惜我李正不入曹隊長的法眼,否則的話,我豈能淪落到這步田地?


    好在我積極為自己創造條件,讓戰士們接近我,認識我,踩著杜光寶的肩膀,提高了一下自己的威信。其效果,讓我都覺得驚詫。


    作為值班幹部,我的確通過自己的方式,博得了戰士們的尊重和配合。但實際上,連續三天,我一直被作為值班幹部留守,曹隊長並沒有找幹部接替我值班,讓我去大隊參加幹部考核。


    這天晚上吃過飯,我帶著疑問走進了曹隊長的房間。


    曹隊長見是我,臉上強擠出一笑:咦,是李正啊。這幾天值班辛苦了。


    我道:不辛苦。倒是曹隊長比較辛苦,忙著統籌幹部考核。


    曹隊長微微一愣,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地道:你,你這幾天,一直沒去參加考核嗎?


    我苦笑道:我一直在家裏值班,怎麽參加考核?


    曹隊長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衝我劈頭蓋臉一陣批評:李正啊李正,讓我說你什麽好呢?思想不重視,思想上嚴重不重視!我和教導員各司其職,忙的暈頭轉向,很多事情不可能記得太清楚。可你,你至少也得多問問,或者找其他幹部幫你輪一下值,去補上考核吧?可你呢,寧可在中隊享清福,一點兒也不重視這次考核……


    被他這一頓數落,我心裏連連叫苦。敢情曹隊長讓我留下來值班,反而成了我思想不重視,表現不積極了?我提高音量爭辯道:曹隊長,沒有你的允許,我怎麽能撤離崗位去參加考核?


    曹隊長指著我道:你腦子就不能靈活一點兒嗎?非要讓別人牽著鼻子走,你才肯走?


    我幾乎是啞口無言。我終於明白曹隊長留我值班的真正用意,他這是想故意剝奪我參加幹部考核的權利,從而與警衛隊選拔人才擦肩而過。


    我知道再多的爭辯也無濟於事,於是很平淡地問了句:那我,那什麽時候能安排我考核?


    曹隊長道:難了!現在考核已經進行了三分之二,你即便是後麵的課目全部過關,前麵的課目也隻能記為零分。


    我忍不住皺眉埋怨:這也太,太不公平了吧?


    曹隊長冷哼道:有什麽不公平的?拉不出屎來怪地球沒有吸引力?從明天開始,你不用值班了。本來讓你值班,是想給你一次表現的機會。結果揀了芝麻丟了西瓜,你竟然連幹部考核也給錯過了!


    既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曹隊長如此不講道理,實在是讓我百口莫辯。


    曹隊長發泄了一番之後,越來越衝動,最後他說道:你不是一直有教導員給你撐腰嗎,找他去啊!找我來幹什麽?


    我真不敢相信,這會是一名中隊長說出的話。曹隊長對我的怨憤不斷升級,以至於到了幾乎不可收場的地步。哪怕是整個特衛局的領導都肇著我護著我,他也照樣會想盡辦法拆我的台。


    無奈之下我走出隊長房間,敲響了教導員的房門。敲了一會兒沒人應,文書跑過來告訴我,教導員在幹部考核完就直接回家了,今天輪到他休班。


    好個陰險的曹隊長,他可真是機關算盡啊。


    無奈之下,我撥通了趙龍的手機號碼。


    將此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趙龍,趙龍沉默片刻後,說道:李正你小子上當了!


    我不解地追問:什麽意思?


    趙龍道:局裏的安排是,到大部分幹部考核完之後,各單位留守的值班幹部,再統一進行考核。你也不動腦筋想一想,這麽重大的事情,曹隊長他可能給你壓下去嗎?


    我一想也是,也許是自己太衝動了,大腦有點兒短路,考慮問題欠妥。我疑惑地道:但是曹隊長的那番話是什麽意思?


    趙龍道:還不明白嗎?我這個局外人都看出來了,曹隊長是不希望你能有任何機會進警衛隊。那樣的話,他會很沒麵子。所以說,他故意在欺騙你。他用的是激將法,故意激怒你,引起你的反抗。然後給你安個罪名,記個處分,這樣的話,萬一你被警衛隊挑中,他就有話說了。


    我一怔:他不,不至於恨我到這種程度吧?


    趙龍道:人心叵測。幸虧你這次沒有衝動,否則的話,曹隊長抓住了你的辮子,誰也救不了你。因為警衛隊選拔非常嚴格,除了考核軍事,還要考核文化課,結合近期表現。如果你真的中了曹隊長的激將法,那他就可以富麗堂皇地奏你一本,而他就可以說,自己是給你開了個玩笑。你想啊,領導給你開個玩笑,你就能暴跳如雷大鬧天宮,警衛隊還敢要你?首長處還敢要你?到時候要是首長給你開了個玩笑,你也暴跳如雷,那就鬧笑話了。所以說,曹隊長這個人,心計太重。你隻要堅持一個原則,別讓他抓住你的把柄。不管遇到什麽情況,都不能衝動。那樣的話,希望還是有的!


    我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好一個陰險狡猾的曹隊長,竟然給我唱了這麽一出。幸虧我沒有中計,否則的話,我豈不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道不出?


    不過也真夠難為曹隊長了,為了不讓我有出頭之日,他可謂是用心良苦,甚至不惜放棄尊嚴,用了這麽卑賤的一招激將法。幸虧我李正當時沒有動怒,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兩天後,局裏組織考核期間的值班幹部,進行全方位考核。


    一切都很順利,憑借過硬的軍事素質,在隊列、拳術、跑步、應急指揮等多項考核中,我成績優異,名列前茅。


    一周過後,局裏根據考核成績,初選出五十多名分數比較高的年輕幹部,作為警衛隊的預選隊員,進行了為期十天的綜合考察。


    而實際上,在這次幹部考核當中,我的成績算得上是脫穎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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