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日後。


    夏日的密林中,可以找到很多吃的,但卻很難養活上萬流民。


    楊濤第一個走出了密林,他恨恨的說道:“今天就讓東吳人血債血償。”


    隨後,一個個衣著破爛的流民走出了密林,他們有的身著鎧甲,手持大刀,但更多的還隻是拿著木質的長矛,穿著破爛的短衫。


    亂糟糟的流民沒有什麽陣型可言,楊濤隻能勉強控製著千餘人的核心,其餘人就隻能由著他們一窩蜂衝向東吳水寨。


    蔣欽最近加強了警戒,長沙即將遇襲,他不能不支援,萬一真的被流民攻陷,那對他們的營寨也有一定的影響!而且作為盟友,他們必須幫助劉玄德展開反攻。


    突然,一名親衛闖進了大帳,有些驚慌的說道:“將軍,不好了!巡邏斥候稟報,大量流民衝向我軍營寨。”


    “什麽?”


    蔣欽驚愕片刻後,立刻意識到了什麽,沉聲說道:“看起來長沙也有敵人的內應,他們距離此處還有多遠。”


    “十餘裏,我軍一直收縮防禦,能掌握的最遠距離就是十裏。”


    “全軍進入戰鬥狀態!”


    情報說流民有十餘萬,如果真的有那麽多,那即使他們隻是一群烏合之眾,也不容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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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從巴陵到長沙走水路非常方便,東吳派遣了大小船隻20餘艘,水兵千餘人支援長沙。


    天色已黑,船隊行駛到一處淺灘,落錨休息。


    距離此處數裏外,江邊,一個個竹排被推入水中,緩緩沿江飄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牛二等一眾原荊州水軍,各個戰意升騰。


    這可是他們報仇的打好機會,上一次他們被打的丟盔棄甲,跳江逃竄,要不是遇到曹衝的救治,至少有一半人會因為受傷而死。


    荊州水軍有著悠久的曆史,更有著自己的傳承和戰法,隻是遇到了膿包將領,才會敗的那麽慘。


    東吳援軍船隊不遠處,草叢中,黃忠屏息凝視望著江麵。


    後麵的隊員都在調整著呼吸,沒有人發出一點點聲音。


    他們是專業的!這種時候要的是養精蓄銳,直到全力爆發的那一刻。


    更遠處的村中,曹衝抱怨道:“玲綺,你這過分了啊!我都說了不會靠近,你怎麽就不答應我去戰場上看看呢?”


    呂玲綺冷哼一聲,扭過頭,“你的武藝那麽爛,戰場上什麽都有可能發生,即使我軍能夠勝利,萬一正巧有逃兵衝到你身邊怎麽辦?萬一有流箭射中你怎麽辦?”


    “我沒有那麽倒黴吧?”


    “你是主公,不能抱有太多僥幸!”


    “好吧,好吧!聽你的!反正我打不過你!”


    曹衝有些不以為然,他可是天選之子,怎麽可能那麽倒黴?


    不可能吧?


    呂玲綺扭過頭,低聲嘟囔著,“主公想做什麽都行,我都聽你的,這不是為了你的安全麽……”


    這時候的主公真像個小孩子?


    嗯,不對,主公本來就是個小孩子。


    東吳水軍紀律嚴明,夜晚每條船上都有嚴格的巡邏標準,火把照亮了周圍江麵。


    黃忠低聲說道:“希望敵人別太弱了!偷襲一群雜魚可沒有什麽功勞。”


    周圍親兵,捂著嘴不敢笑出聲來,“將軍,到處都是敵人,還怕沒有功勞麽?”


    “你懂個屁,這種敵人,就算把我的刀砍斷了,又能獲得多少戰功呢!”


    ……


    遠處,東吳水軍大聲喊道:“誰在那邊?再靠近我們就放箭了!”


    黃忠已經衝了出去,大聲喊道:“跟我衝,一個不留!”


    “敵襲!”


    東吳水軍不愧是這個時代最精銳的水軍,他們反映極快,哪怕貿然遇襲,各個船隻也沒有過於慌亂。


    “放箭!”


    偷襲的荊州水軍頂著箭雨,衝了上去,他們並沒有太好的鎧甲,盾牌也不是每個人都裝備。


    但當曹衝提出作戰計劃時,他們第一個反應就是激動!興奮!狂熱!上一場戰鬥,他們寸功未立!荊州水軍垃圾的名號已經被傳遍天下!


    每名士兵都想證明自己,當他們看到黃忠的特種小隊後,更是羨慕的眼睛都要瞪出來,如果他們可以立下大功,是不是也能夠獲得一套好的裝備,也能成為倉舒公子的私兵呢?


    牛二放聲大吼:“衝!不做孬種!”


    “老子死也要幹死幾個東吳狗!”


    “殺!”


    黑夜加偷襲會嚴重降低弓箭的命中效率,衝的越快越堅決,就越容易活下來!


    但誰不怕漫天的弓箭呢?誰不怕隨時死亡的威脅呢!


    至少在這一刻,這些荊州水軍不怕!他們如同瘋了般滑槳,拋繩索,爬敵人戰船,甚至比黃忠衝的還快。


    黃忠這支小隊,對於這種稀稀拉拉的弓箭,完全不在乎,除非運氣實在太差的,被射進了鎧甲縫隙……


    老將黃忠,踏入淺灘,速度不降反增,每一步落下都濺起大片水花。


    他一個跳躍,落到一艘敵方走舸上。


    大刀劈砍,沒有任何敵人是他的一合之敵。


    反應快的東吳指揮官,大聲下令到,“收錨,離開岸邊!”


    但此時已經晚了!


    荊州水軍已經徹底包圍了這支東吳船隊,雖然緊緊是衝鋒的過程中,死亡就已經超過了百人。


    牛二也不知道自己的運氣是好還是差,和他一個竹排的隊友全都被射中落水,隻有他安然無恙!可這樣,他劃船的速度就變得極慢,等他登上敵方戰船,首功早就沒有了!還給他留了一口湯喝就不錯了!


    東吳水軍早就被敵方的氣勢壓倒,陷入了頹勢!


    牛二露出殘忍的笑容,“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很快,東吳水軍開始崩潰。


    他們開始跳水逃跑,但既然打算一個不留,又怎麽會料不到這一手。


    後麵的竹排上,有人並沒有參與接舷戰,而是手持弓弩在外圍等待著。


    他們大多略有殘疾,爬船可能不太方便,但他們都是操控船隻的好手,他們等的就是這一刻!


    ……


    曹衝看著遠方,表情也變得認真:“玲綺,你去救人吧,執行你軍醫隊長的指責,我保證不出去!有這些侍衛在,我是安全的。”


    呂玲綺雖然一直默默坐著,心中也是著急,她好像已經有了職業病,看到己方有戰事,就立刻想救人。


    可是……


    “我不去!主公,你肯定會跑出去,他們可攔不住你。”


    “我發誓,在戰事結束之前,絕對不出去。”


    反正已經等到這時候了,現在去也隻能看到死人和廝殺,根本看不到最初的接觸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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