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衝沒有等來期盼中的郭女王,但確收到一個意外的好消息。


    蔡昭姬曆經數月,終於回到了中原。


    蔡文姬,名琰,字昭姬(後改為文姬),東漢末年女性文學家,文學家蔡邕之女。


    蔡琰今年30歲,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在匈奴呆了12年。


    曹衝對這位老阿姨,沒有什麽其他想法,也隻能感慨命運的不公。


    不過,如果不是曆經磨難,她又怎麽會文學、音樂、書法上更進一步呢!


    常年塞外的生活,蔡琰皮膚有些粗糙,眼角也有了淡淡的皺紋,隻是那種優雅已經渾然天成。


    曹衝看著眼前憔悴的女人,跳下椅子,拉著她坐下。


    “昭姬姐姐這些年受苦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蔡琰想起了最初的幾年,她數次想過自殺……眼淚不受控製的簌簌而下。


    她起身躬身行禮,“感謝倉舒公子,感謝司空大人,能回來真好!”


    感謝曹老板幹什麽?要不是我,估計等他回來才能想起來你。


    怎麽安排蔡琰呢?


    曹衝試探著問道:“昭姬姐姐可有什麽打算。”


    蔡琰摸著眼淚,“沒有,一切都聽司空大人安排。”


    曆史上,蔡琰嫁給了董祀,一個無名小卒。曹衝偷偷打聽過,這人現在是個屯田都尉,工作幹得不錯,單身酗酒。可能就是因為他屯田出色,才將蔡琰嫁給他的吧。


    兩人幸不幸福,曹衝無從猜測。


    “我父親出征還沒有回來,我想聽聽姐姐的意見。你是想去找你的家人,還是想找個老實男人嫁了,或者選擇另外的人生。”


    蔡琰茫然的看著麵前的孩子,不明白這話什麽意思?


    她有選擇權利?她有麽?


    呂玲綺懂自己的小主公,這位很會為身邊人考慮的。


    她坐到蔡琰身邊,輕聲說道:“主公現在是監國,他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姐姐可不要小瞧他。”


    蔡琰更加茫然,自己離開中原十多年,現在都這麽瘋狂了麽?用小孩子監國!


    “我真沒想過,可能我太久都沒有自己的人生了吧!”


    曹衝安慰道:“昭姬姐姐,這事不急,你先安心住在府上。如果你不想嫁人,那可以選擇幫我,主要就是處理文書之類的工作,類似於主薄。”


    曹衝已經開始建立自己的秘書係統,貼身秘書郭女王,這個毋庸置疑。


    他老爹都不好使。


    其餘人可以慢慢找,幾個忠心的女秘書還是有很必要的。


    安置好了蔡昭姬,曹衝帶著呂玲綺出城了。


    此時的流民就是逃難的難民,是無法入城的,各地官府都會給予適當的安置。


    今年並無大災,流民的安置不會太困難。


    ……


    城外,流民營。


    這裏和城內是兩個世界。


    衣衫襤褸的男男女女背著全部的家當,席地而坐。


    這些人或多或少圍坐在一起,有的是一家,有的是幾家人。


    逃難的時間和距離都不算長,這群人還達不到骨瘦如柴,也還沒有大規模的餓死。


    今天的粥已經發完了,流民們已經考慮是繼續向南,還是繼續在這等待著。


    他們望著路邊,等待著官府招募屯田民,或者世家大族招募仆人。


    雖然成為仆人,就等於賣身給了世家,但此時能活著就是他們最大的奢望了。


    曹衝站在路邊,靜靜的看著。


    此時的世家大族,起到的更多還是積極的作用,子弟讀書,家仆集中力量一同開墾土地,創造更多的利益。


    世家大族最喜歡的,還是年輕力壯的男子,其次是一些長相姣好的少女。


    “唉,隻能一步一步來了,我們也去挑人吧!”


    曹丕麵無表情,開口說道:“倉舒,你太任性了。父親財政緊張,這些人還是交給世家大族消化吧。”


    曹衝受夠了自己的大哥!


    甄宓嫂子真可憐,大哥多無趣!


    也不對啊!大哥不是挺會作詩的麽?要不讓他寫首詩助助興?


    身著鎧甲的士兵,格外引人注目。


    司空公子挑難民,其他世家哪敢搶。


    最初的挑選由張虎和呂玲綺負責,男女都不要太老火太小的,其他的就看敢不敢見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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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著鋸子,切割人的骨頭,鮮血灑滿一身,不是什麽人都能承受的。


    曹衝覺得自己八成也會吐的稀裏嘩啦的。


    第一個來到曹衝麵前的是一位幹瘦的中年人。


    “姓名,是否識字,原來是幹什麽的?”


    “蔣屯,識字,原來養過馬!”


    “寫幾個字看看,知道為什麽招募你吧!”


    名叫蔣屯的中年人,走到桌前,用毛筆歪歪扭扭的寫個幾個字,然後回答:“我曾經宰殺過馬,這應該算是見過血吧。”


    “好,你被錄取了,下一個。”


    蔣屯沒有離開,而是繼續說道:“我有個女兒,今年12歲,你們承諾過錄取後也會照顧家人的。”


    “嗯,帶著一起去登記吧!”


    這就是麵試流程,簡單高效。


    女孩就要稍微放寬規則,即使不識字也沒事,關鍵就是要敢見血。


    為此,呂玲綺特別拉來幾頭豬。


    經過大半天的篩選,曹衝一共招募了167名男人,210名女子。


    這已經大大超出了原本的預算。


    荀彧給的人數是總人數不能超過150人。


    不過嘛,自己帶回去,荀令君還能不給錢麽!


    曹衝並不擔心,這些人中還是有幾名不錯的苗子。


    有幾名男子,本就是赤腳醫生。


    還有一名叫做梁大壯的漢子,身強體壯。不但會點醫術,原本的工作還是名鐵匠,這天生就是當軍醫的材料。隻是因為他上有老母親,下有兒子,所以才沒被世家招募走。


    女人中,最多的還是一些中年婦女。這些女人外形彪悍,在家殺雞的活計經常幹。


    不過最讓曹衝看重的,還是一名14歲的少女,名叫董小嬋。她寫的一手好字,並且當場給曹衝表演了一手過目不忘。


    據她自己說,父親曾經是一名書吏,被烏桓人殺了,母親傷心欲絕很快也離開了人世,隻留下她和四個弟弟。


    曹衝見到了那幾個孩子,都不到十歲。


    他已經猜到了,這些都是孤兒,但他沒有拆穿董小嬋。


    多養四個孩子而已,反正煩惱的是荀令君。


    浩浩蕩蕩的隊伍回到城內。


    看著臉色陰沉的荀彧,曹聰露出天真的笑容:“荀令君,就麻煩你了,就招募了這麽點人。”


    荀令君渾身顫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他沒錢!真的沒錢了!


    曹衝大聲喊道:“這位是荀令君,是真正的王佐之才。雖然是我招募了你們,但錢可是這位大人出的。”


    所有人跪倒在地。


    這些拖家帶口的人,能穩定下來真的不容易,更何況他們可以在鄴城安家,就連家人也都被妥善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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