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那老衲便得罪了!”說著,苦禪老和尚高頌了一聲佛號,猛地一掌震開了韓秋,身子突然拔地而起,竄上高空足足六七丈高,然後就這麽立在了半空之中,居高臨下俯視著韓秋,清風徐來,苦禪老和尚長須飄動,衣袂飛舞,如同一位下凡的神仙。,一路有你! m


    韓秋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置信地看著空中的苦禪和尚,差點嗆著,怪不得這老家夥口氣大的沒邊,原來竟然還有這一手啊!這分明就是一位邁入了飛天境的武修,號稱可飛天遁地的大神通之人啊!


    舒玄王似乎毫不吃驚,看樣子已經早知道苦禪和尚的修為已經邁入了飛天境。他方才趁著苦禪和尚同韓秋動手的這陣子功夫,想去解開莫雪身上的繩索。他自身的修為原本就極高,在他看來,這麽一條繩索就算是再結實,雙手暗蘊真力的情況下,一把就拽斷了,誰知那繩索也怪了,撕扯不斷不說,韓秋係的那個扣也解不開,而且還越扯越緊。


    無奈之下,隻得將莫雪拎起來放在椅子上,自己出來觀戰,眼見韓秋戰力卓著,他心裏便開始打別的算盤,此時見苦禪和尚淩空而立,知道韓秋修為不弱,戰力卓絕,把這個老和尚也給逼出了真本事。不過也沒什麽看頭了,大神通者飛天遁地,手中劍氣一出,神鬼辟易,下方的韓秋就算是再厲害,也不可能擋住大神通者施展的劍氣,這一場比鬥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


    苦禪和尚立在高空,右手食指中指一並,微微往下一伸,接著就見他雙指之間白光一閃,“嗤”的一聲便噴出了一道三四尺的精芒。精芒成乳白色,伸縮靈動,吞吐不定,精芒周圍更有氤氳的靈氣彌漫,相互映襯之下,平添了幾分凜冽的蕭殺之氣。


    韓秋撇了撇嘴,抬頭說道:“老和尚,打急眼了要拚命是?”


    “嗬嗬嗬……”苦禪得意地笑道:“韓公子,老衲年紀大了,老胳膊老腿的,架不住你年輕人那拳頭,便想離你遠點,施展一些微末的離體劍氣,否則救不了莫雪,這一身老骨頭再被你揍出個好歹來,豈不是冤枉?”


    韓秋哈哈大笑,這老和尚倒還真是個妙人,自己話裏話外揶揄諷刺,他隻當是耳邊風,這份涵養當真是少見。不過韓秋自然不可能輕易就放手,笑道:“老和尚,你這居高臨下的,本公子仰著脖子看得眼暈,不如你下來,咱倆重新打過如何?”


    苦禪笑道:“韓公子近戰之力極強,老和尚不是你的對手,還是這樣方便些!”


    韓秋一笑,道:“莫非老和尚覺得站在上邊,便可穩操勝券了麽?既然你不願意下來,那本公子就上去陪你走兩趟!”說著,韓秋雙腳點地,身子猛地竄起六七丈高,先天原力灌入禦氣金符,身子竟然穩穩地立在了半空之中,背負雙手,站在了苦禪和尚對麵不遠處!


    一臉笑意的苦禪頓時傻在了半空之中,下邊觀戰的舒玄王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呆在了那裏,雙眼之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就連花廳之中椅子上的莫雪都傻眼了,她同韓秋朝夕相處,好幾個月下來,竟然不知道韓秋還是一位大神通者,怪不得能輕易將她擒住。不知為何,她此時心中的那些不服,那些氣悶,似乎在這一霎那間,全部消失無蹤。以她的修為,輸給了一個大神通者,不算冤枉。


    苦禪和尚苦笑道:“韓公子倒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如此你我也不用比了,否則這玄王府上,怕是會化成一片廢墟。”


    韓秋暗暗鬆了一口氣,暗道僥幸!他知道老和尚心性慈悲,大神通者一旦動手,怕是威力不同凡響,這一片府邸雖然不小,但也會輕易被抹平,對於苦禪老和尚來說,這樣的事情,他是根本不可能做的,方才他露出了大神通者的威勢,也不過就是威懾的意思居多。當然,也多虧他不願動手了,否則自己可就會漏了陷!


    “老和尚倒是慈悲心腸,怕毀了下方府邸,造成玄王府中的傷亡,本公子也不願憑空造下殺孽,但不比歸不比,莫雪的事情怎麽辦?反正本公子是不可能就這樣將她交出去”韓秋一步不讓,見有機會,立時出言逼迫。


    苦禪歎口氣道:“方才聽韓公子所言,也不過就是要個跑腿打雜的,老衲雖然上了年紀,但眼不聾,耳不花,身子骨倒還硬朗,便替莫雪給韓公子打雜跑腿如何?”


    “前輩不可!”


    舒玄王在下邊失聲驚呼,臉色都變了,苦禪大師那是何等的身份,豈能自降身份,給人跑腿打雜,充當仆役?


    花廳中,被綁著的莫雪眼淚都掉下來了,哽咽這說道:“苦禪前輩,晚輩賤命一條,您老人家沒有必要為了晚輩作踐自己,還是讓晚輩跟了他去。”


    苦禪收了劍氣,飄飄然落到院中,擺擺手說道:“玄王,莫雪,兩位無須多言,老衲心意已決。”


    扭頭又對韓秋說道:“韓公子,莫雪姑娘你是不是現在就將她放了?既然老衲代她領罰,便沒有必要再捆著她了?”


    韓秋頓時眉開眼笑,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麽一種結局,腳踏虛空,一步就邁進了花廳之中,拽著那條繩索,隻是輕輕一抖,立時便將繩索收了。讓一旁瞪大了眼睛,想看看韓秋到底如何解鎖的舒玄王目瞪口呆!


    莫雪手腳恢複了自由,先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搶步走到苦禪和尚麵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哽咽道:“苦禪前輩,您老人家大恩大德,晚輩無以為報。他日回轉宗門之時,定然稟明師尊,前來救你脫離苦海!”


    苦禪和尚笑嗬嗬地將莫雪從地上拉起來,說道:“無需如此,老衲同韓公子在一起,也好互相切磋印證,以求能更進一步,這才是老衲真正想要的,至於說救你,隻不過是順帶罷了,你無須放在心上。”


    莫雪雙手齊出,將臉上淚痕抹淨,然後扭頭看向了韓秋,眼神中滿是怨氣:“姓韓的,你給本姑娘記住了,本姑娘此番回宗之後,定然閉門苦修,將來若是小有所成,必然會前來找你報這羞辱之仇!”


    韓秋滿不在乎地說道:“韓某隨時恭候芳駕,不過憑你這資質根骨心性,若要勝韓某,就不知道需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莫雪哼了一聲,扭頭衝玄王抱拳為禮,道:“玄王,晚輩這便告辭了,他日再來拜見!”


    舒玄王點了點頭,莫雪又衝苦禪和尚行了一禮,這才扭頭揚長而去。一個歸元境的後起之秀,身份又是南域荒冥宗宗主親傳弟子,此時竟然連送都不願讓人送,直接揚長而走。


    “嘿嘿……”韓秋兩眼放光,不停地打量著苦禪和尚,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這可是能飛天遁地的大神通之士啊,就這麽被自己給騙到手了,想想,這筆買賣,還真的是劃算。


    見韓秋兩隻眼睛放青光,就如餓了三天的乞丐盯著一隻香噴噴的烤雞一般,苦禪和尚笑道:“韓公子,莫雪就算有錯,也總有個頭尾,總不能一輩子償還不清?老衲就追隨韓公子三月,三月之內老衲給韓公子跑腿打雜,端茶倒水,這些都不在話下,三月之後,老衲還清了莫雪欠下的因果,你我就此兩清如何?”


    韓秋哪有不願意的道理,點頭道:“如此甚好,就以三月為期,三月之後,老和尚想去哪裏便去哪裏,與本公子再無任何幹係。”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跟了本公子,一切事情,都得按本公子的章程來辦,包括你老和尚的言行舉止,穿戴坐走,卻不能依著老和尚性子來了。畢竟跟了別人,同你原先的自由之身可是大不一樣!”


    苦禪嗬嗬一笑:“那是自然!”


    韓秋二話不說,將背後的包裹摘下,直接掛到了苦禪老和尚的脖子上,然後又將肩頭的小白摘下來,u看書 ww.uuash.m 放到了苦禪懷中,讓他抱著。苦禪和尚一見韓秋這種做派,頓時哭笑不得,不過話已出口,自然不能隨便更改,便也不說什麽,將包袱背好,又抱了小白,一個須發皆白仙風道骨的老和尚,抱著一個**物般的小白狗,怎麽看都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旁邊的舒玄王歎了口氣,將頭扭向了一邊,不忍再看下去。


    韓秋上下打量了一下老和尚,滿意地點了點頭,待一轉眼,又看到了苦禪和尚那顆熠熠放光的光頭,覺得有些美中不足,扭頭衝舒玄王說道:“玄王前輩,還請找一頂垂紗鬥笠給老和尚戴了,否則這麽個大光頭,看著實在是惹眼!”


    舒玄王招了招手,旁邊有小廝飛快地跑出去,片刻的功夫便找來一頂垂紗鬥笠,韓秋一把拿過來,毫不客氣地扣在了苦禪和尚光頭之上,這才拍打了一下手,道:“好了,如非是老和尚熟識之人,絕對不會認出你來。此間事了,你還是隨我出去尋找舒玉和兩位師兄去。”


    苦禪和尚苦笑連連,舒玄王卻上前一步,拱手說道:“苦禪前輩,若是你同這位韓小哥一走,晚輩這裏的事情,卻又是有些麻煩,不如待晚輩這裏的事情處理完後,你同韓小哥再走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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