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世為人,沐晚都隻吃過米花糖。那是一種先用麥牙糖將爆米花粘成塊,然後再乘熱切成條狀的零嘴兒。至於米花是如何爆出來的,抱歉,沐大小姐不但見都沒有見過,而且是聞所未聞!


    所以,要如何爆米花呢?某人“淨鼎”之後,謙虛的看著香香。


    “香香大概知道。”後者撓頭,“嗬嗬,我們先試著爆一小份……”


    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具體的操作流程嘍!沐晚聞言知雅意:“好吧。”


    香香真的隻取出半斤上等靈米,摻了一點點桂花在裏麵,攪勻,推至沐晚跟前。


    “現在,全倒進去?”後者問道。


    “嗯。”


    沐晚隔空揭開鼎蓋,使出一記“流雲袖”,“嘩啦”,將之全掃進鼎裏,然後擰緊蓋子,神識探入其中,用小煉丹手開始轉鼎。


    香香將自己的坐墊移到沐晚旁邊,眼巴巴的瞅著鼎裏:“姐姐,能稍微轉得快一點嗎?太慢的話,怕是會燒糊。”


    她說的沒錯。就這麽一會兒,幹桂花已經焦黑……


    “哦。”沐晚雙手加快。


    還是不行!中間的靈米並沒有被攪動!


    沐晚盡快的轉完一圈,立刻用翻天手,飛快的翻炒起來。白色的靈米用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著。變大,變大,再變大……


    與此同時,鼎裏裏白氣升騰,丹氣越來越盛!


    過了一會兒,沐晚驚呼:“糟糕,丹氣排不出!”


    任其發展下去,保證會炸鍋!


    她心裏一慌亂。翻天手便走了形。


    “哎呀!糊了!”香香大呼,“快,快停下來!關火,關火!”


    下麵是火山,哪能隨心所欲的關火?還好,沐晚尚有幾分理智,連忙將上、下兩個風口全部打開。


    星月鼎內、外的溫度驟然下降。十幾息後。丹氣下去了。


    沐晚使出一記“流雲袖”。打開丹鼎,倒出裏麵的爆米花。


    米香伴著糊味兒,充斥著整間丹房。


    有的還是生米。有的是白白胖胖的米花,有的是略帶黃色,還有更多的是黑炭碴模樣。


    香香從中撿了幾粒白白胖胖的米花,送了一粒到嘴裏。皺了皺眉頭,又嚐了一粒。然後“呸呸”的吐掉,將手裏的其它米花也全扔回去,苦著臉說道:“是苦的。應該是桂花焦糊了的緣故。”


    沐晚也撿了一粒白色的米花嚐了嚐。一道焦苦的味道在舌尖迅速漫開!


    “我的速度不能再快了!”她弱弱的說道。


    香香揮袖,將地上的那堆失敗品掃走:“看來爆米花也是有法門的。等香香搞到法門再說。”


    不想。沐晚卻擺手:“我現在腦子裏好亂,讓我靜一靜先。”剛剛,無論是轉爐。還是翻製,她都發現了一個以前沒有注意到的現象——以她現在的靈力。根本就帶不動中心地帶的那些靈米。


    也就是說,在合藥、製藥時,處於中心地帶的那些藥材實際上也是沒有被翻動的!


    煉了幾十爐製,她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浪費!既浪費了藥材,又浪費了時間!


    而且,這也是她與廣仁老祖的區別所在!廣仁老祖靈力渾厚,帶得動所有的藥材。所以,老祖煉一爐養靈丹隻要不到半個時辰。而她無論如何都要兩個時辰;


    又因為丹氣、殘渣排放及時,所以,常龍吸食後,老祖煉的上品丹隻有一點灰色的印記,而她煉的上品丹卻還有一點黑色的殘渣。


    要想解決這些問題,就得讓中間的那些靈米或者藥材也動起來!


    可是,在靈力不足的情況下,如何才能讓它們也動起來呢?


    沐晚終於理清思路,擰著眉毛,冥思苦想。


    香香知道她又肯定是在費神琢磨什麽,聳聳肩,提起酒壇子,“咕唧咕唧”的喝酒——跟著沐晚混了十來年,她算是摸清自家主人的性子了。遇事愛琢磨,不喜人雲亦雲。無論做什麽,都是先要徹底搞清楚,然後,自己再琢磨個新意兒。並且,往往,她家主人最後都會折騰出一些與眾不同的效果來。


    劍道上的事,就不說了;且說製符吧。自從跟大師兄學了取花、摘葉製傳訊符的法門後,她家主人就此搗鼓出來一係列的變種符:在法袍上加斂息符;在小石頭上加爆破符;在鐵棍上加天雷符……啊呀呀,相比於用符紙、妖血製符,效果簡直不要太好!


    所以,這一次,她坐等主人再折騰出一朵花兒來。


    同時,她很是好奇:廣仁老祖用了幾千年的煉丹之道,姐姐又將如何創新!


    結果,近一個時辰過後,沐晚還是一動也不動的坐在那兒沉思。整個人就跟塊石頭雕成的一樣。


    丹房裏有地火烤著,有寒冰陣罩著,熏得人昏昏欲睡。香香抱著酒壇子,盤腿坐在那兒,隻覺得兩個眼皮子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哐啷。”


    她懷裏的酒壇子掉落,骨碌骨碌的滾了出去。


    兩人幾乎是同時被驚醒。


    “啊,怎麽了!”香香瞪大眼睛,從坐墊上一躍而起,就象隻炸了毛的貓一樣。


    沐晚聞聲回望,被她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


    “酒壇子……”香香回過神來,大窘,追出去撿酒壇子。


    沐晚看著還在地上滴溜溜打轉兒的酒壇子,突然,腦袋裏靈光一閃,大叫:“香香,別動!”


    香香嚇了一大跳。這會兒,她已經跑到酒壇子麵前,彎腰、伸手,做撿的動作。聞言,哪裏還敢動!


    她跟中了定身術一樣,彎著腰,伸出一隻手,一動也不動,心裏懊悔極了——我跑來撿什麽撿啊?隔空一把抓起。簡單又利落!


    沐晚身形一動,轉眼站在酒壇子麵前,蹲下身子,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還在來回滾動的酒壇子,象是自言自語,又象是詢問:“它這樣滾來滾去的話,裏麵的酒水是不是都動了?”


    香香聞言。翻了個白眼。泄氣的一屁股跌坐在地直,甩了一把冷汗,嗔怪道:“姐姐。你剛剛嚇死香香了!”


    被她一打岔,沐晚也瞬間回神,意識到自己剛剛失態,不好意思的伸手去拉她:“不好意思啊。當時隻顧著去看酒壇子了。”


    香香就著她的手,呼的站起來。驚道:“姐姐想到什麽好辦法了嗎?”她現在還記得當初在外門時,主人研練‘一夜秋雨’的情形。自打那以後,心裏就落下陰影了……


    果然,沐晚說道:“我想到。如果將丹鼎橫放,讓它也跟酒壇子一樣滾動……對,就這樣!香香。我們再爆一次米花。”


    香香趕緊拉住她的手,弱弱的問道:“姐姐。你現在隻有一個丹鼎,對不對?”


    沐晚聽明白了,笑道:“我會小心的啦。”頓了頓,又說道,“這樣吧,我們先合計合計。”


    香香吐出一口濁氣,鬆開她的手:“好的呀。”


    於是,兩人坐下來。香香率先說道:“桂花易糊,我們不能將它和靈米一起加進去。”


    沐晚想起前世做熏香的經驗,補充道:“嗯,桂花挺容易著味的。隻要出鍋後,加起去,燜一下,應該就可以了。”


    香香問道:“丹氣怎麽辦?”剛剛在一旁,她也看出來了,和煉養靈丹、辟穀丹不同,爆米花時,丹氣形成既快且猛,根本就來不及從排風口排放出去。


    沐晚想了想,說道:“這個應該是火太大了的緣故。不能用急火。”


    香香點頭:“等會,香香也在一旁護法。看到情況不對,香香會試著用禁錮之力護住丹鼎。”實在不行,她會果斷護人。


    “也好。”沐晚也提出一個問題,“米花爆開後,會變大好幾倍。如果象上一次一樣,讓丹鼎涼下來,再出爐,一來,不好加桂花,二來,口感肯定要差些。”


    香香很是感動:“其實,也不一定要吃桂花味的……”


    沐晚擺手:“丹鼎涼下來後,再出爐,米花的口感不是很酥脆。”


    “但是,要乘熱打開的話,米花會和丹氣一起,全衝出來的。”香香搖頭,“而且,有丹氣在裏麵繃著,隻怕鼎蓋也不易打開。”


    “可以稍微涼一涼……”沐晚突然問道,“香香,你有大的布袋嗎?”


    香香也是一點就透,當即心領神會的笑道:“啊,用大口袋罩著丹鼎!哈,我們還可以把桂花事先加在袋子裏。出鍋時,熱氣一燜,味兒就加上了!”


    “妙極!就這麽辦!”


    兩人興衝衝的,著手開始準備。


    半刻鍾後,各就各位。沐晚先把星月鼎從爐口上搬下來,再將半斤上等靈米加進去,旋緊鼎蓋。然後,上、下風口各打開三分之二。


    鼎平放著,又被搬至爐口上。


    她往裏探入神識,還是用小煉丹手拍打鼎身,使之不斷的轉動。


    所有的靈米在裏麵滾轉著,慢慢膨脹起來。與此同時,丹氣漸起。不過,比之前確實緩慢得多。


    一轉、兩轉、三轉……直到九轉!


    “好了!”香香大叫,“靈米已經膨脹得差不多了!要留點餘地!”


    沐晚深以為然,聞言,立刻將上、下排風口全部打開。


    和香香說的一樣,米花借著最後一點餘熱,膨脹到極致。而丹氣卻飛快的減弱。


    “口袋!”沐晚瞅準時機把星月鼎搬下爐口,大喝。


    “來了!”香香用一個綠色的大袋子,整個兒罩住星月鼎。


    沐晚全力使出“流雲袖”,uu看書.uuknshu 隔著布袋,拍向鼎蓋。


    “砰!”


    一聲巨響,白色的爆米花伴著丹氣,衝了出來。


    還好,香香找的“袋子”其實是用本體上的枝葉編織而成的,可以自由伸縮,不會被衝破。


    香香飛快的跑過去,打開“袋子”。


    桂花味伴著米香,熱哄哄的撲鼻而來。


    成功了!沐晚大喜,也跑過去。


    香香迫不及待的抓起一把白胖胖的米花塞進嘴裏,笑得見牙不見眼,口齒不清的說道:“桂花味的,又酥又脆,還有上等靈米特有的甜味兒!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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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峰多謝書友壞了牙的禮物,多謝書友、銀月悠、*飛翔的龍*、流著淚想你的月/票,謝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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