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林師姐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還去到了離若穀換解藥!”終於回到了木屋,閆峰便一下子坐了下來,沒想到這一切有這麽複雜,要比他想象的複雜出許多來。


    “軒轅前輩,不知小張今日所為是否得當?”花弄月問道。


    軒轅長老在離若穀一直都沒有開口,因為他知道這件事並不是他能夠左右的,這孩子真的是上天賜給青山的福音,但卻小小年紀就命不久矣;但如若貪生、則會讓另一個弟子失去自由,“這一切老夫也不能夠評判,但如果是你們的師祖,他會如何左右?”


    軒轅老人的話問住了所有人,如果換成青雲長老他會如何選擇。


    花弄月搖了搖頭,李毅和閆峰自然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軒轅長老笑了起來,說道:“我和你們師祖共友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出他這麽喜歡一個弟子。”


    “長老你說的是?”閆峰問道。


    “自然是你的張師弟,”軒轅長老說了起來,“他曾說過,他縱橫江湖幾十年,徒子徒孫那麽多卻最為欣賞黃閣的小張,以至於他為了小張的性命留在這離若穀這麽長的日子;你們的師祖曾經有過一個女兒,不過生下來不久後便夭折了,也許他是將小張當成了他的孩子。”


    “什麽,師祖曾經有過孩子?”閆峰問道,這可是世紀末的大新聞,以前從未在師父師伯師兄弟嘴裏聽說過,一直都以為師祖是一個以習武作為生命唯一樂趣的人,沒想到他竟然有過一個女兒。


    軒轅老人點了點頭,說道:“那件事別說你們不知,就連你們的師父師伯多半也不知曉,就連我也隻知其一、不知其他。一來你們師祖他視小張為己出,想方設法地想拯救他的性命;二來這瑤姬的條件居然是要用林羽軒做交換,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們師祖自然是痛苦萬分、無法擇選,他自然是希望不用林羽軒便能夠拿到解藥……”


    軒轅長老的一言自然是花弄月無比心酸,他隻是將青雲長老當作是往年的朋友,卻沒有想到青雲老人是如此地重視自己;倘若自己真的先一步離開,那一定會讓老人心痛的吧。但是又能什麽辦法呢,難不成真的拿去施來之藥,用她的自由做換取的代價?


    突然間,林間響起了清新的葉聲,傳送到了每一處,自然也傳到了木屋之中、傳到了花弄月的耳中。


    “這葉聲不是小張你吹的嗎,怎麽會?”閆峰奇怪了,原來在青山上便隻有花弄月一個人會用樹葉吹哨來玩,難道還有其他人還會這樣的絕活?


    花弄月一陣覺醒,便明白了,立刻離開了木屋。


    眾人也是胡亂猜測,也隻有軒轅長老能夠猜出些眉頭出來。


    花弄月走了出去,循著葉聲走進了森林中,不知不覺便來到了一片青色的草原之上,草原的前麵是一片長河在無盡流淌。花弄月回憶了起來,青山之上不正有這麽一片草原,真是那第一次與林羽軒有過交流,她知道了自己的真實名字。


    林羽軒坐在草之上,閉著眼睛聽著風的聲音,迎著從江河對麵吹過來的涼風,還有這夏日之中的唯美葉聲。


    一片新葉落在了花弄月的手中,也不知道是故意是偶然,活著是一場無奈的期許。


    她吹得真好聽,跟自己吹得一模一樣,知道憑她的聰慧才智學會這樣的技能根本不是什麽難事,但是聽到這葉聲的時候還是有些小意外。花弄月也走了兩步、走上前去,閉上了眼睛,跟著風的節奏吹著口中的新葉;兩處的新葉糾纏在一起,猶如兩股剪不斷理還亂的紅線,無法分辨得出哪是哪,聲音穿透了山穀中的每一處、每一個角落,就連在木屋中閉關的青雲長老也聽得到,能夠用這聲音將他喚醒。


    “師姐、還好嗎?”都停下了吹奏,但是沒有人開口,花弄月便先一步說了一句話無關痛癢。


    林羽軒點了點頭,淡淡地轉了過頭,這傾世傾國傾城的微微一笑如何能夠受得了?隻要這樣的一笑,花弄月就連心中的沈月新都拋到了九霄雲外,隻是記著這段笑容。


    “解藥、為何不要?”林羽軒並沒有噓寒問暖,而直接想問這一句。


    因為不想用你的自由換取自己這條亂命,如果能夠用其他的法子那便罷了,如果隻有這樣的辦法那我花弄月就認栽了。“活得久了、累了,度過漠然一生,回頭一看僅僅如此,再這樣下去又有何意義?”


    林羽軒知道,她知道他是因為不像強迫她,但是她願意承擔這一切,“離若穀、很好,與青山一樣,一樣清晨撫琴、下日習武,安然一生。”


    林羽軒的話花弄月怎麽可能不懂呢,她就是委婉地想說自己願意留在離若穀,換來一顆解藥。但是我願意用整個宇宙換取你的自由,讓人不為世間的世俗所侵擾,是我不願意、是我不願。“師姐的天空如此晴朗、如此蔚藍,為何為了區區小張限製了自我,那小張的苟活如何安心,師弟不想一輩子在內疚中活下去。”


    他拒絕了,uu看書 wwukanhu.om 拒絕得明明白白,他是不是當這隻是一場施舍,他是不是根本就不屑這一切,還是、還是他根本就隻當自己是師姐而已,連朋友都稱不上的師姐?朋友之間都要明算賬,更何況師姐弟,他不想欠著的感覺,若非這一切僅僅是自己自作多情罷了?林羽軒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又閉上了眼睛、吹起了新葉,沒有管故旁人。


    花弄月知道,現在的自己應該離開、留她一人在此,她會離開離若穀,過屬於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一輩子被束縛著。


    雲破月來花弄影,花下月影柳成蔭,曾經的那句話你還記得嗎?林羽軒一邊吹奏、一邊黯然神傷。


    “師弟,你去哪了?快跟我走!”閆峰找到了花弄月,便急了。


    “怎麽了師兄?”


    “師祖他有些不對,軒轅長老便讓我出來找你,你一定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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