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月走上一樣的路上,背上的玄武劍便是自己唯一的朋友,再也沒有任何朋友、隻有這一個能夠與自己相伴,今後就隻有它能夠陪著自己浪跡江湖,做個閑雲野鶴也好。


    “救命啊、救命啊!”聽到了求救的聲音,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麽事情。


    花弄月沒有回頭,因為已經沒有什麽事情能夠引起他的興趣,早就已經變成了一隻沒有靈魂的肉身,別人的生死與我何幹?


    “求求你不要殺我,”一個婦人跑到了花弄月的身邊,想要逃過追殺。


    花弄月看了一眼那個婦人,卻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些什麽。


    “看你還往哪裏跑,不聽我們的話哪裏還有你的活頭?”一個高麗官兵將婦人從花弄月的身邊拉了過去。


    花弄月看著老夫人被拉了過去,看著她那求救的眼神,看著她那渴望活下去的眼神,希望花弄月能夠伸出援手能夠解救他於水火的眼神。


    “撕拉”的一聲,老夫人的脖子上一條血痕,便倒了過去,她卻仍然以那渴求的眼神看著花弄月,但是早已經沒有任何希望。高麗官兵狗仗人勢,對這邊塞的百姓任意欺辱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看你還敢與我們做對,這就是你們的下場!”似乎是殺雞儆猴、以儆效尤,周圍的人們都退避三舍,不敢再向前看熱鬧。( 好看的小說)


    花弄月看著那倒地的婦人,拳頭握得緊緊的,但是自己不能夠出手,盡管有一條無辜的生命在自己的麵前喪生,也不能為了解一時之恨,因為……


    “你看什麽東西,你還看……!”這個高麗官兵仍然是不罷休,竟然還用力地頂了頂花弄月的胸脯、推了推他,似乎是看他好欺負。


    花弄月無言地轉過了身,就當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便離開了,這隻是路上的一片小插曲,不影響……


    走著走著,花弄月卻閉上了眼睛,似乎無法呼吸到足夠的新鮮氧氣,缺氧一般地呼吸急促。為什麽,說好了絕不了世事,為何一切又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不看不聽不理會:這世界再汙濁也與我無關,我不再是花弄月,我是小張,心裏麵沒有天下的小張,一個隻想風輕雲高、不想理會世事的小張,責任一詞對我太重壓力太大,我真的是承受不起。


    “演的不錯,這是賞你的!”剛剛那個高麗官兵在暗道中見到了梁靖,梁靖便為剛剛的表演賞了些銀子。


    “多謝軍師、多謝軍師!”小兵收到了銀子自然是異常的滿足,卻也不管這到底是何意。


    梁靖自然是不會讓他知道為何,隻是再一句,“此事不必與任何人說。”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小的告退!”


    梁靖開朗地笑了一笑,瀟灑地離開了。這是最關鍵的時刻,千萬不能夠再出什麽岔子,如果他真的是瘋了那便是不足為懼;如果他是裝瘋、韜光養晦,那便真是太可怕了,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來到了一處草坪,想要找一罐酒,喝個爛醉,然後以天為被地為席,豈不是人間的痛快事一件?


    “少主!”花弄月的腳步停住了,他的精神忽然顫抖了一下,他不敢回頭看,不敢看後麵是誰,其實他知道背後有哪些人,都是這個世界上與他最親密之人,但是他不敢回頭去看。


    花弄月毅然沒有回頭,仍然往前麵走去。


    “撲通”的一聲,眾人皆跪在了地上,隻聽到二叔說道:“如果少主不振作起來、跟我們回去,我們幾人便在此處長跪不起。”


    停頓了一長段時間,花弄月回過了頭,一個個都是自己最熟悉的人,都是這個世界上與自己許多親密的人:巨力神楊忠,還記得他的尊尊教導不誨;鐵砂掌張進和風影使梁飛,都是急性子;刺客俠於紹,還記得與他在擒魂寨的日子;走馬花李皓,還記得與他看書下棋的日子;忠義龍膽的嚴明,就像是自己的大哥一般;還有金閔,對他的一翻訓斥記憶猶新,但是自己卻做不到了;朱梓城和周遊龍,那是自己剛剛闖蕩江湖交得的好友、不拘灑脫。看著這些人,過往的種種曆曆在目,但卻回不去了。


    你們不要這樣,你們跪在我麵前,卻痛在我的心裏,我早已經被痛苦麻木了,不想再計較這些傷痛。


    “求少主振作!”二叔的一句話引來了眾人的共鳴:“求少主/盟主振作!”


    這聲音就像是雷聲一般在耳邊響徹,但是不想聽、不想聽!


    “少主!”見花弄月仍然是不理睬,仍是固執地轉過了身,仍然是想要離開是非。


    花弄月的拳頭緊緊握著,再也沒有什麽能夠讓自己心痛,無論什麽都不可以,因為它已經死了,隨著她的離開一起死了,“我不是你們的少主,你們還是另找賢人!”


    “少主即便不理會我等,也要想想過世的老主公,他怎麽會願意看到少主落得如此的地步?少主不理智,我等將長跪不起!”沒想到花弄月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將叔叔們的心給深深地傷透了。


    聽到了這句話,心被重重地揪了起來,爹爹是個大英雄,但是孩兒愚笨,不能夠及得上爹爹的一半,就讓孩兒當一個凡夫一樣過完此生吧!“愛跪便跪著吧!”仍然是置之不理會,花弄月說完了這一句便絕情地收起了腳步,大步往全麵邁,走一步痛一步,那便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到麻木那便就感受不到任何痛苦。uu看書 ww.ukanshu.co


    在叔叔們的哀求聲下,花弄月毅然是沒有回過頭去,仍然是沒有聽他們的,消失了在他們的眼中。


    “別跪了,我等別跪了!”朱梓城首先站了起來,怒氣衝衝地說道,“我曾見過的花盟主是個何等的大英雄,見義勇為、伸張正義,大義凜然甚至不顧生命與惡勢力戰鬥,但是你們看看眼前這個人呢,他是個醉鬼,整日隻知沉醉於酒池中,連親人都不顧理,哪裏還是我曾見的那英雄?”朱梓城憤氣毅然,心中無不惆悵萬分,看到花弄月這樣子他真是難受。


    “也許少主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也許是少主身上的痛苦太多無法自拔!”嚴明拍了拍朱梓城,說道,“無奈鬼醫師父他舟車勞頓無法過來,否則便能夠勸勸少主;但我聯係了另一個人,想想過不了多久便應會來到襄陽城!”


    不知他口中之人是誰,嚴明竟然賣起了關子來,真能勸說得了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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