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黑了下來,沈寒秋做了一桌的菜,酒味飄香四溢,灑向七裏之外,卻一直等不到花弄月的回來。


    “天都要黑了,怎麽還不回來,難不成……?”沈寒秋一個人自言自語,心裏麵不免急了起來,如果他想不開,那自己也一定不活了。


    “別亂想了,我沒事!”沈寒秋背後響起花弄月的話如強心劑一般釘在了她的心中,讓她鎮定了下來。


    沈寒秋開心地笑了一笑,說道:“小張哥哥你嚇死我了,等了這麽長時間終於回來,我還想如果再不回來那寒秋便出去找了;哥哥你坐啊,今天有好多酒,寒秋陪你一起大醉一場。”


    沈寒秋扶花弄月坐了下來,便又忙碌了起來,給他倒起了酒來,看後麵酒的架勢今晚是不醉不歸了。


    花弄月看著沈寒秋單純天真的模樣,她怎麽會是聖尊、怎麽會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這怎麽可能呢?但是人不可貌相,她在外麵近兩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會不會改變了她的性格、改變了她的一切。


    “小張哥哥我敬你!”沈寒秋將酒杯伸在半空,等著花弄月的酒杯相碰。


    “怎麽了?”花弄月卻發著呆,盯著沈寒秋發著呆,讓她不解。


    花弄月回過了神來,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麽,隻是一時走神,幹!”碰了酒杯,花弄月將一碗酒全部喝了進去。


    “那小張哥哥我們下麵怎麽辦,是不是要回你們家,去找姐姐?”沈寒秋喝的不多,喝完了便問了起來,因為這個問題對她很重要,“其實寒秋不是很想離開這裏,這裏山高天幽、又沒有外人打擾,如果能和哥哥一直在這裏那不知該有多好!”


    花弄月沒有回答她的話,當她的話剛斷,花弄月便直接說道:“寒秋,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那時我偷入沈家刺探情報,卻看到你在蕩秋千,那毫無雜念的單純,那肆無忌憚地開心……”卻永遠見不到了。


    “小張哥哥你怎麽了?”花弄月的話說了一般便斷了,沈寒秋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問,似乎有所感概、又像有所問。


    “那時候的我曾經一個人在荒郊野嶺存活過、在殺人莊作過沐浴在血液中殺手過、在青山之上屈於人下為了學到更上層的武功,但我從來都沒有快樂過,”花弄月沒有顧理沈寒秋的話,繼續說了下去,“但是在沈家,有你與你姐姐生活在一起,我感受到從來沒有過的快樂、還有親情:你姐姐的刁蠻讓我頭疼,而你的單純善良讓我溫暖……”


    沈寒秋看著花弄月,似乎明白了點什麽,他難道是知道了些什麽、還是他發覺了些什麽,他是不是在懷疑我了?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說,我該怎麽讓我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我和姐姐都在啊,隻要去到花府,我們還能夠那樣地生活啊!”沈寒秋輕描淡寫、一笑而過,又倒上了酒,想要敷衍過去。


    花弄月喝了一口酒,笑了笑,說道:“回不去了,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而你也不再是當初的你了。”


    “我是啊,寒秋從來沒有改變過,寒秋一直都願意在哥哥的身邊,即便隻是一個丫頭、一個妹妹,我沒有什麽埋怨的,”沈寒秋確實是聽出了端倪,聽出了不對,但還是想要盡力地掩飾。


    你還要再掩飾到什麽時候,你到底什麽時候願意向我交代你做過的一切,你為何還不願承認你犯下的罪行?隻要你願意改過自新,說你今後再也不做這些事,我一定會護你周全、即便冒天下之大不韙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但是你為什麽還是不願意承認這一切,真的要我將一件事一件事都說出來你才肯承認嗎?


    “這是不是你的扣子?”花弄月張開了手,將扣子遞到了沈寒秋的麵前,說了一句。


    沈寒秋接過了扣子,看了一眼自己衣服上不見的扣子,確實是這上麵的,到底是什麽時候漏下來的呢,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是啊,怎麽會在你手裏,我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掉的。”


    “這是我下山的時候,在慕容他們住的新居鎮找到的,那地方你應該不陌生吧?”花弄月問道。


    “怎麽可能,我去的時候穿的不是這件衣服!”沈寒秋不經意露出了狐狸尾巴,說漏了詞。


    花弄月看著她,她才反應了過來自己說錯了,便又說道:“我是說我很久前去過一次,可那個時候並不是穿這件衣裳,怎麽會掉了扣子?”


    花弄月笑了笑,一試便試了出來,你卻還是要盡力隱瞞,當我是三歲孩童嗎,會被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下去?“寒秋,我今天有好多好多話想跟你說,都是關於我過去發生的事,可這個酒一點味道都沒有,喝得真是不過癮、不過癮!”花弄月又喝了一碗,這樣帶著點點醉意說故事便更談得開。


    他好像有點醉了,開始說胡話了,能不能將一切隱瞞過去,“哥哥你慢點喝,寒秋在這裏聽著呢,無論你說多少,寒秋都聽著呢!”


    “嗬嗬,這就好、這就好!”花弄月傻傻地笑了起來,說道,“該從哪裏開始說呢,就從那時候的武林大會開始說吧!”


    “好啊,寒秋錯過了哥哥的武林大會,真是後悔得不得了,”花弄月說得很遠,讓沈寒秋的戒心慢慢放下,也許隻是他感時花濺淚,一時的傷感罷了。


    花弄月的精神卻又回來,uu看書 ww.uukansh 那酒意完全不見了,精神很足地說道:“在武林大會之後,我們青山一行人來到了風雲山莊,那裏的莊主對我們有所誤會,後來我便上山去捉那邊的山賊,卻無意間遇到了我在殺人莊的同僚陸次。”


    “陸次!”沈寒秋有點震驚,他忽然說到這個人做什麽,難道他真的全部都知道了?


    花弄月點了點頭,說道:“那個傻小子從來都跟我過不去,說我不但搶了他心愛的慕容雲城,還搶走了他的玄武之位;那時候我遇到了群賊圍攻,後來不下心要掉下山崖,幸好一個繩藤救了我,我懇求他將我救上去,還願意向他讓出玄武之位,結果他反而砍斷了繩藤,還說是因為一個女子,我還以為是慕容雲城,那時卻不知是另一個人。”


    “誰?”沈寒秋敷衍。


    花弄月瞟一眼沈寒秋,淡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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