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深,不如坐下喝一杯!”不知為何,沈月新坐在李流峰回房的路邊亭中。


    這沈月新和他一直都是分房睡的,他自然也不會想到什麽,沈月新自然也是因為有原因的。


    李流峰帶著花弄月的畫皮坐在了她的對麵,她今夜很奇怪,沒有回房休息,而是奇怪地坐在這邊、吹著冷風,“怎麽沒有回房休息,晚上還喝酒,這樣都身體不好,”看到對麵的酒,李流峰像是意識到什麽,她是不是想給嚴明求情?


    李流峰坐在對麵,沈月新卻不敢去看他的那張臉,但那張臉卻是那樣真實,真是到無法比擬。


    “你還記得宋堯嗎?”沈月新看起來很沉著,隻是淺淺地問一句。


    不好,她是不是開始懷疑我了,該如何蒙混過去?李流峰傻傻地笑了笑,說道:“當然記得,他……”


    沈月新並沒有讓他接著說,而是自己搶了話語權,說道:“他外號千麵神偷,無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隻有你我知曉,因此他才待我們為朋友。他有種不世神功易容術,可以輕易模仿任何一個人的聲音和麵容,與真人真當是一模一樣!”


    她在暗示什麽,還是她根本就已經知道我是假冒的,這該如何是好?不是說沈月新她腦子一根筋,根本不會細致入微,為何別人看不出的東西,他卻看出了端倪?“我自然記得,他是我們的好朋友……”


    “還記得我為什麽喚你小張嗎?”沈月新根本沒有聽他的話,繼續追問。


    “我、我,我忘了!”這個問題也很折騰他,為何花弄月明明姓花,而沈月新卻一直喚他小張。


    “當日更名改姓為小張潛入我沈家,等我得知你是我從小訂婚的花弄月後,我仍是難以改掉這親切的名字;因為我根本就不稀罕什麽婚約、什麽盟主,我僅僅愛的是那個小張!”沈月新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泛出淡淡的紅,這便是她心中一直想的,一直想對花弄月說的話,卻一直苦於沒有機會說。


    李流峰沉默很久,他隻當花弄月和沈月新是一般的夫妻,卻不曉他們經曆的是常人無法想象的所有。


    “當年我問你,我和慕容雲城、沈月新還有若曦她們一起掉入湖中,你會救誰,你沒有思考便說會救我,”看來沈月新這才是這正要考驗的,“後來我問你,我和林羽軒一起掉入湖中,你會救誰,你還記得你是怎麽說的嗎?”


    “我說……當然是救你,哪有女人比你更重要?”李流峰腦子一轉,這種問題就算是問低能兒,他也會這麽答的。


    “當時你卻不是這麽說的,你說你會先就林羽軒,”沈月新眼睛一定著李流峰,狐狸尾巴要露出來了吧!


    李流峰應聲地笑了兩下,應付地說道:“是嗎,我當初是這麽說的嗎,我……”


    “看來你又忘了!”沈月新給李流峰倒了杯酒,再說,“你說你會救林羽軒,然後跳下湖和我一起死!這是我從你口中聽到最真摯的情話,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情話,沒想到你卻這麽輕易就忘了!!”


    “我沒忘,我隻是……”真不知該怎麽說了。


    “別再裝了,自打你新年後的第一眼出現在我眼中,我便知道你不是小張,他的一言一眸早已刻入我心裏,我怎會分不清!”看來沈月新擺的真是鴻門宴,“他到底在哪裏,為何你要出現冒充他?”


    “月新你別說笑了,我怎麽可能不是花弄月,我不是花弄月誰是呢?”李流峰已經快語無倫次了,不停遮蓋著。


    沈月新從脖子上摘下了那塊青鳥伏枝之玉,給麵前的李流峰看,說道:“這對玉另一塊在你身上,無論如何你都是不會摘下來的,不如拿出來給我瞧瞧!”


    “這……”花弄月自然是不會將此物交給李流峰的,李流峰自然是拿不出來的。


    “當日鬼醫來此時後麵還跟著一個與小張有幾分相似的男子,應該就是你吧!你們究竟在做什麽,為何要將我們蒙在鼓中?”沈月新故意裝作要走的樣子,說道,“你不說我便去問鬼醫,即便是他的主意我也要讓他交出小張來!”


    “別別別,我說、我說便是!”李流峰立刻阻止要離開的沈月新,讓她這麽一鬧那什麽事都會被攤開,那什麽事都不好辦了。


    猜的果然不錯,沈月新自然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是不會騙自己的,坐在了他的對麵,且聽他所有的話。


    李流峰摘下了自己的人皮麵具,將真身展現在她的麵前,說道:“我叫李流峰,本是跟著鬼醫師父他學醫的,當日隨鬼醫來到花府,後受花少爺之托假扮他的身份,用來混淆視聽,穩定大局,這一切鬼醫都能夠作證。”


    “那小張他人在何方,難道……?”沈月新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的小張竟如此瞞著自己,定是有什麽大事。


    李流峰點了點頭,說道:“沈姑娘大概是猜對了,花少爺他現在便身處血魔宮,說要想辦法將這血魔宮鏟除。”其實便隻有李流峰明白,花弄月這一去便是凶多吉少,狼入虎口了。


    沈月新一聽,驚動地一顫,平日裏聽這血魔宮有多麽多麽可怕卻總覺得這與自己無關,uu看書 w.uukanshu卻沒想到小張他又跳進了這漩渦。他這麽如此大義凜然,隻要江湖有危難便不考慮家人;但這不就是他嗎,他就是這麽亂來、一向這麽亂來,從不考慮自己的生死,掛念它的隻有沈月新自己。


    “沈姑娘你怎麽了?”李流峰見沈月新似乎不舒服,定是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沈月新搖了搖頭,也許是想小張、也許是肚子裏的孩子想念他的父親。“既然這是他的選擇,那我便也陪著你們將這場戲給演下去,但是你能不能答應我,到時候還我一個原原本本的小張?”


    “我、我答應你!”我答應,我如何答應你?明明知道花弄月他是凶多吉少,我為何還要答應地如何輕鬆、卻無法拒絕,“他一定會回來,平平安安地回來的。”


    沈月新點了點頭,相信花弄月一定會化險為夷,這便是他的責任、義不容辭的責任;李流峰歎了口大氣,他該如何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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