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聲“嗯”聽的我心口一顫,趕忙轉換位置擺脫他的魔掌,給其他領導高管倒水,這個男人真是,不就是發了花癡一不小心多看了他幾眼嘛,至於嘚瑟成這個樣子嗎……


    可是我發現,不管我走到哪裏給哪位領導倒水,那雙視線就像膠水一般始終粘在我身上,盯的我頭皮發麻,渾身上下都特別的不自在。


    我盡量快地完成自己的任務便離開了,再待下去我非得死不可。


    出了會議室,我原本還以為會碰見周晴,找我點事順便再諷刺我兩句,卻沒想到出去到處找不到她的身影。


    我暗暗嘀咕了句,大小姐不愧是大小姐,這加班還沒兩分鍾就跑了,也太麻溜了吧……


    想到自己手邊的一堆事,我也沒心情去管別人了,抱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趴在會議室外麵繼續設計我的圖紙。


    沒辦法,周晴溜了,會議打雜的事情隻能全靠我自己了。


    大概畫了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會議室的們突然被打開,好幾個的高管從裏麵跑出來,我見門被打開了還以為他們需要什麽東西,忙不迭握著畫筆站起來,幾個人卻直接忽視我,蒼白著臉色捂住肚子就往衛生間方向跑去,眉頭緊皺神色痛苦不已的模樣。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又有幾個從會議室裏衝出來,而且每個看著臉色都不太好,一副快要虛脫的樣子,秦海也在其中。


    我看到這裏才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勁,手中得畫筆都沒來得及放下便快步跑向會議室門口,走進去的時候發現周延津正端著他麵前的那杯茶水細細打量,不過他手中的這杯還是滿滿的,沒動絲毫。


    我也顧不得其他,快步走過去,聲音裏沉沉的擔憂連自己也沒察覺,“周延津,你沒事吧?”


    周延津舉著杯子的手微微一頓,緩緩轉頭看我,劍眉微挑了挑,沉沉湛湛的嗓音裏帶著調侃,“關心我?”


    我真想一個大腳踢過去弄死他,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我暗暗深吸一口氣壓下胸口的那份焦急,直接挑重點講,“我看到好多人都往廁所裏跑,狀態不是很好的樣子……“


    周延津點頭,“沒事,我已經打電話叫醫生過來了。”


    我,“………………”


    mmp的,那我是不是應該為你的機智點讚?


    周延津似乎看我是真的著急,直接將他手中的杯子舉到我麵前,“是這個水出了問題。”


    “這個水……”我話說到一半僵住,哪裏不對!


    在座所有人的水都是我倒的,這個水出現問題是什麽意思?!


    見我反應過來,周延津微微點頭,“沒錯,這麽些往廁所裏跑的人就是喝了你倒的水才變成這樣的,你是要負全責的。”


    我整個人愣在原地,根本沒想到這種事情會突然發生在我身上,我一時急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心裏像是有火焰在燃燒,紅著眼睛連忙解釋,“可是我真的沒有……”


    看著周延津那微微蹙起的眉頭,一副畫麵突然從我腦海裏一閃而過,我忙不迭開口,“我進來添水的水壺是周晴交給我的!”


    周延津緊鎖著眉頭,突然緩緩站起身子,垂眸看我,“我自然相信你的,但是口說無憑,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自己清白?”


    完全沒想到突然之間會發生這種事情,我盡量讓自己情緒保持冷靜,十指緊緊交纏在一起,深吸了一口氣,突然轉頭看向周延津,“她是在你辦公室門口直接將水壺遞給我的,我拿著就直接來了會議室,不敢有半分耽擱,監控攝像頭應該能拍到。”


    周延津眉頭又幾不可察地微蹙了下,像是不予認同,我心裏雖然也有些擔憂,但畢竟這是證明我清白的最後一絲希望,就算渺茫也不能放過。


    不過到了監控室後,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明明之前全部的監控還在,偏偏周晴將水壺交給我的那段莫名消失了,再出來的畫麵便是我端著水壺走向會議室。


    水壺是我拿進會議室,每個人杯子裏的水是我添加的,這麽多人是喝了我的水才出現的不適,所有的矛頭都直直指向我,就算我心裏有千般委屈,沒有實時的證據證明我的清白,哪怕有周延津為我撐腰,也不能信服人心。


    等到醫生到會議室給所有人吊上水,這些跑廁所跑到快要虛脫了的公司高官們這才算終於消停下來,諾的會議室,一個小時前還在討論著如何提高下一季度的收成利潤減少開支成本,現在卻突然變成了醫院輸液室。


    我雙手緊緊交纏在一起,站在會議室門口遠遠張望著,卻不敢靠近半分,不管怎樣,他們是因為我才變成現在這樣,不愧疚是不可能的。


    秦海可能是沒喝那麽多水,症狀比其他人輕很多,他似乎在我剛站在會議室門口的時候便發現了我,高舉著藥水袋朝我樂嗬嗬這邊走了過來。


    我見他這樣心裏尤其不是滋味,連忙伸手要去接他手中的藥水袋,哪知被他轉身輕而易舉地給躲了過去,秦海似乎是發現我的不自在跟愧疚,臉上的憨笑又加深了幾分,”雲朵姐,你別難過,我知道不是你幹的。”


    秦海長著一張圓臉,鼻梁上帶著一副黑框眼鏡,這麽衝你笑的時候特別有喜感,有種喜劇演員的感覺,我心底的那股子陰霾稍微散了散,長歎了口氣,看了眼他手背上的膠帶,“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秦海點頭,“好多了,都這麽晚了,雲朵姐你吃飯了嗎,不然我打電話叫人幫你送點飯過來吧?”


    我微微搖頭,往會議室裏又看了眼,這麽多人因為我在這裏受罪,我哪裏吃得下去飯,“對了,你看到周總了嗎?”


    秦海抬手指了指緊閉總裁辦公室,“好像一直在辦公室裏呆著,我也不知道在做什麽……”


    我點頭,轉身徑直朝總裁辦公室方向走去。


    我敲門進去的時候,裏麵一片漆黑,唯有那道頎長的身影長身而立,筆挺站在落地窗前,雙手焯在褲袋看著出窗外的車水馬龍萬家煙火,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


    我無聲走到他身邊的,同他並肩站在落地窗前。


    冗長的沉默,兩個人都沒說話,直到身邊的人突然打破沉默,“有個辦法可以證明你清白,隻是這兩天估計得委屈你一下。”


    我愣了下,扭頭看他,詫異詢問,“什麽辦法?”


    不等周延津回答,腦海裏突然有什麽想法一閃而過,“難道是……你想找人修複那段視屏錄像?這樣難度會不會太大了,兩天的時間夠嗎?”


    沒想到我這麽快就猜了出來,周延津漆黑如夜的眸底似乎劃過一抹詫異與讚賞,微微點頭,“的確有點難度,但是我認識個電腦高手,這種大問題對他來說算是小意思。”


    我驚喜,“是嗎?那太好了!”


    周延津見我這麽開心,突然雙手焯入褲袋斜靠在窗邊,垂睫似笑非笑地盯著我,“我前兩天還讓你防著她點,你倒是聰明的很,自己還沒動手,就被別人反將一軍,還讓我幫你收拾爛攤子,很光榮?”


    我撇開視線,微清了清嗓子,故意轉移話題,“總裁,您……晚飯還沒吃吧,要不然我回去給您做飯?”


    周延津的視線將我上上下下掃了個遍,目光可以說是相當懷疑了,“你做飯?你做的飯能吃嗎?確定不是要人命?”


    我不服氣,握著拳頭剛要爭辯,男人突然站直身子,轉身朝辦公室門口所在的方向走去,“走吧,回家,阿姨剛剛給我打過電話了,說晚飯快做好了,就等我們回去了。”


    不知為何,“回家”兩個字從他嘴巴裏說出來,突然感覺特別的溫暖,這種感覺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我呆站在原地,沒動彈,走到門口的周延津發現我沒跟上來,轉身望了過來,“怎麽?不想回去吃?”


    我這才回過神來,一路小跑過去,雙手握著門把手將門打開,“總裁您先您先~”


    周延津眸底似乎劃過一抹溫暖的弧度,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伸手理了理身上的西裝領子,忍笑邁出辦公室。


    我默默地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的時候才發現,我剛剛那個表現,好像有點……狗腿……


    雖然我對周延津口中所說的“委屈我”做了一定的心理準備,可是沒想到這種委屈會來的這麽快,像洪水決堤般來勢洶洶。


    早上剛到公司,就在我掏出員工卡準備打卡的時候,身後突然上來個人猛地撞了下我的肩膀,這推搡的動作來的太過猝不及防,我腳下踉蹌了下,整個人猛然向前栽去。


    “雲朵姐!”就在這時,後麵突然跑過來個人及時扶住了我,秦海擔憂的聲音從頭頂響起,“雲朵姐你沒事吧?”


    秦海的聲音還沒落下,便聽到嘲諷濃濃的聲音從旁邊響起,“呦雲朵,你還挺有手段的啊,這麽快就把秦助理給搞定了。”


    “你這個人怎麽說話呢!撞人也就算了,還張口罵人!”


    趙婧一聽秦海站出來反駁,甚至比他語氣更囂張,故意雙手叉腰,將自己尚還不明顯的肚子往外伸了伸,“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撞她了,明明就是她自己不小心,還想汙蔑我不成!是總裁特助了不起啊?總裁特助就能隨便汙蔑孕婦?”


    秦海本來是想上前幫我爭辯的,被我及時拉住了胳膊,似乎也感覺到我手下的力氣,秦海原本理直氣壯的聲音瞬間變成了低低喃喃,委屈中帶著替我打抱不平的成分在裏麵,“雲朵姐……”


    我暗暗穩住自己的情緒,扶住他的胳膊緩緩站了起來,轉身看向後麵的趙婧,故意左看右看了翻,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怎麽,今天沒江鋒沒跟你一起上班?”


    雖然我早就搬離了樓下的辦公室,但是茶水間可是個打聽八卦的好地方,她最近跟江鋒吵架的事情我也是略有耳聞,聽說兩個人最近在商量著訂婚的事情,兩家人卻為了房子的事情鬧的不可開交,江鋒跟趙婧也從之前的同居變成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趙婧原本還氣焰囂張的臉在聽到我的話後瞬間變了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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