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激怒他這種人的後果,所以,那時候我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緩兵之計。


    我說,“方總,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兒上,你給我一點時間吧。”


    我不知道那時候他是否會同意,但我清楚的知道,一旦那張光盤流入媒體,那麽徐家就要因為我受到牽連。


    出來混,早晚都要還的。


    這一點,我心裏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他轉動著那雙滴溜溜的眼睛看了我許久,“秦桑,別跟我耍花樣,你知道我不吃這一套的。當初你害的我連男人都做不了了。我可是忍了這口氣了。但是現在,我要是再忍,我他媽就連個烏龜都不如了。”


    他心裏不舒服,我自然知道。


    我趕緊腆著臉衝他笑,我說,“方總,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跟我這種人計較。您不就是要五千萬嗎?您也知道我現在的情況了,我死了男人,伸手要錢,還要給老爺子通知,畢竟不是一筆小數目,您說是吧?您要我現在就拿出來,我一個女人,還真是拿不出。”


    我放緩了說話的速度,露出一副苦兮兮的樣子來。


    “當初我去當伴遊,那也是因為徐家容不下我,以為我是殺人凶手。我現在好不容易進了徐家的門,這筆錢我拿了,以後就是跟徐家徹底撇清關係了。您要是逼我,我也隻有死路一條了。我要是死了,您也拿不到這筆錢,不是嗎?”


    我哭著把這番話說完,方誌軍他不傻,豪門裏的那些道道兒,他比我還要門清。


    既然我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知道繼續逼迫我也是沒有用的。


    他想要妥協,但是卻還是裝模作樣的樣子。


    他重重的歎了口氣,伸手轉了轉手上那枚祖母綠的戒指,“哎,那我就給你三天的時間吧。是活還是啥死,秦桑,你自己決定。反正,這些東西公布出來,你也是生不如死。”


    他還真是會抓住人的死穴啊。


    我趕緊點頭,像是莫大的感激一般,我說,“方總,謝謝您。我一定會盡快的。”


    他一臉傲慢的離開,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在我的胸口上摸了一把,“秦桑,你說當時你要是不那麽傷害我,我現在娶了你多好?人啊,沒有遠慮必有近憂的。”


    嗬,他隻看到我表麵上露出的恐懼,卻不知道我內心裏暗藏著怎樣的激流。


    我依舊隻是衝他點頭,什麽話都沒有說。


    回到了家,我比任何時候都要沉默。


    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隻是不停的吸煙,光鮮一點點的昏暗,我沒有開燈,時間就好似放慢了腳步一樣。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慌亂,但是現在,我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


    期間,薛子豪打了好幾個電話,我裝作沒看見並未回複。


    我不想跟任何人聯係,隻是想要保持一顆心的冷靜。


    後來,我算是想通了,我是絕對不能讓徐家出事的。


    個人的名譽,我從一開始就放棄了,那都算不得什麽。但是薛子豪不同,他好不容易有了今天,這五年,我虧欠了他太多。前路如何,我心裏有數,那就這樣吧!


    那是我一個人做的決定。


    那三天,我和往常一樣生活,吃飯,睡覺,隻是不想跟任何人聯係而已。


    到了第三天,我很早就接到了方誌軍的電話,他在電話那頭耀武揚威,“秦桑,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別他媽給我這個時候認慫,要是辦不到,我現在就聯係媒體。”


    我握著手機,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隔了好一會兒,我才說道,“方總,我想見你。”


    我想要見他,至於為什麽要見,我不想說。


    他微微的愣了一下,“好啊,那你就來夜總會吧,我在這裏等你。”


    我是後來才知道的,方誌軍那玩意兒雖然是廢了,但是他內心的欲望卻從來都沒有放棄,他還是和從前一樣,在裏麵沾染別的菇涼。


    隻是,他再也找不到從前那樣的爽快了,而這樣的挫敗感,更是加劇了他內心的變態。


    我聽聞夜總會隻要來了新鮮的姑娘,他總是第一個要掐尖兒。折磨的別人姑娘死去活來的。


    這樣的雜種,早就該死了。


    他獅子大張口想要來要挾我,我是絕對不會給他這種機會的。


    我到夜總會的時候,裏麵原本很冷情,外麵天色還沒有暗下來。這種地方此時還不夠熱鬧。


    我順著樓梯往上走,包房裏傳來姑娘發出的慘叫聲,我推開那扇門,便見到方誌軍綁著一個姑娘,手裏拿著一根碩大的黃瓜,變態的折磨著那個姑娘。


    他臉上綻放著恐怖的笑,那樣的笑可真是滲人啊,我想起他那次折磨我的事情,胳膊上的汗毛還是豎了起來。


    那姑娘被捆綁住了雙手,兩隻腿被他捆在沙發腿上,他一邊做著變態的行為,一邊得意的將那隻黃瓜呈現在姑娘的麵前。


    “爽吧?老子就說了,你他媽天生就是個賤人。老子今天非要讓你爽翻天。”


    他嘴裏罵出的每句話都惡心到極致,我一陣陣作嘔,怒火已經在心底點燃了。


    我將房門大開,方誌軍一回頭就看到了我。


    他並未覺得羞恥,反而更是得意,“秦桑,要不要一起加入,很好玩的。保準兒讓你尖叫。”


    他說著,就想要靠近我。


    卻沒有注意到我臉上的神色已經冷到了極致,我說,“方總,您忘了我們的正事兒了嗎?”


    對於方誌軍這種變態來說,正事都是由他來定義的。


    他笑得恣意妄為的,“正事兒?秦桑,難道你不覺得這就是正事兒嗎?”


    他說著,就開始來拽我。


    我該料到這一幕的,他不隻是心理變態,力氣也是大的變態。他將我推倒在地上,伸手就開始撕扯我的衣服。


    我掙紮著,他越發的得意,“媽的,老子非要艸死你這個賤人。你這個害人精,要不是因為你,老子怎麽可能這麽狼狽?”


    我躺在地上,看著他忙活著,突然伸手從後腰掏出一把匕首對準了他的脖子。


    空氣,就在那一刻凝固下來。


    他剛才還激情四射,但是這一刻一下子就像是霜打的茄子,焉了。


    他以為我還是曾經那個柔弱的秦桑,但是卻不知道,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之後,我變得越來越強大越來越冷靜了。


    “放了她。”


    我冷冷的說道,手上的力道沒有減少。那把匕首據說是最鋒利的,我當時買的時候,就想好了它的用處。


    方誌軍骨子裏就是個慫貨,他訕訕的笑著,“桑桑,咱們有話好好說,你別激動,先把刀放下來。”


    他以為幾句話就可以讓我冷靜下來,卻不知道我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我手上一壓,他脖子上的血就流出來了,“方誌軍,別他媽跟我囉嗦,你要是不照著我說的去做,我立刻就殺了你。”


    他知道我這一次是當了真,猶豫了一下就軟了下來。


    “好,好,我都依你。你注意一下手上的刀子。”


    我沒做聲,他伸出一隻手解開了女孩手上的繩子,我看到殷紅的血液順著女孩的大腿一直不停的滑落。


    那女孩也算是機靈,趕緊解開了腳上的繩子。


    我並沒有那麽偉大,想要去幫助任何人。但不傷及無辜,對於我們來說,這算是一件善事。


    那女孩慌亂的朝門口逃去,然後突然轉身看著我,衝我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你。”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掛著淚水。


    我心裏一酸,腦子裏突然想起了最初的自己。


    我說道:“走吧,以後都別再回來了。”


    那是我對她的忠言,我以為對她是有用的。她衝我深深地又點了點頭,可是下一秒,她的目光卻看向了方誌軍。


    “姐,我不想饒了這個變態。”


    她說著,掄起酒瓶句朝方誌軍砸了過來,當時她手上的動作可真是快啊,我來不及阻止,也根本就不會阻止。


    方誌軍也沒有料到會有這一幕,所以,他挨了這一下,腦袋上的血瞬間就滑落了下來。


    因為我手裏那把匕首,方誌軍搖晃了好幾下,但是卻沒有敢動彈。他伸手摸著落下來的血,然後放在眼前看,接下來,做出了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一幕。


    他伸出濕熱的舌頭,舔舐著手上的血。


    那一幕,真的是刺激到了我。


    他做出的那些惡心的事,我一件都沒有忘記。


    那個站立的姑娘,此刻也是嚇壞了,她發出刺耳的尖叫聲,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真是低估了方誌軍,他用這樣一種方式挑釁我的存在。我原本就做好了孤注一擲的決定,他真的是激怒了我啊。


    “去死吧!”


    我衝他吼道,手上的利刃立刻就朝他的身體戳了進來。


    是在那一瞬間,看到血液從他的身體汩汩的流出來,我才覺得心底的怒火方式是找到了一個端口傾瀉出來了。


    那個姑娘一下子目瞪口呆了,“姐,你殺人了……”


    她嚇得麵如土色,這樣的場景,我該感到害怕的,但是我一點害怕都沒有。


    “快走,這裏跟你沒關係。”


    我冷靜的衝她說道。


    她嘴巴不住的哆嗦,方誌軍伸手捂著脖子,就躺在地上撲騰著,我們都說自己不怕死,也隻有到了死的邊緣,才真的明白,活下去那麽不需要勇氣的事情我們都做到了,何況死這麽需要勇氣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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