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眼,我心裏已經泛起了驚濤駭浪。


    我低垂下眉眼,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鑽進去。


    “秦桑,別來無恙啊!”


    薛子豪蹙著眉頭,一臉冷峻,他瞟了我一眼,一把將我推開,直接朝方誌軍走了過去,“我是誰你沒資格知道!你是誰我沒興趣知道!”


    他身量修長,穿著一身潛水服,殺氣騰騰的逼視著方誌軍的眼睛。遊艇上的氣氛變得有些緊張,方誌軍使了個眼色,待在不遠處的那兩個男人掄起棒球棒就撲了過來。


    “小心!”


    我還沒有叫出口,薛子豪一個閃身,迅速抓住其中一個人的胳膊,他動作敏捷,身手不凡,一個側蹬,撲通一聲那人直接落了水。


    我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薛子豪,五年不見,他變得高大威猛,渾身散發著男人氣概,沒有人可以靠得近他,也沒有人可以傷害得了他。


    不過是幾分鍾的時間,那兩個人都嗷叫著落了水,方誌軍一下子慌了神兒,他往後退了一步,伸手指向薛子豪,“你……你別亂來……”


    薛子豪隻是抓起地上的繩子,而後朝方誌軍扔了過去,“自己係在腰上,否則——”


    他一個眼神掃過去,方誌軍嚇得褲子都尿濕了。


    而後他又看向我,“把繩子抓緊了,他死了算你的!”


    他說完,趁方誌軍不留意,一腳將他踹下了船。


    遊艇的馬力猛地加大,方誌軍就像是我手裏的一條魚一般,以牙還牙這種事兒,薛子豪做的遊刃有餘。


    而我,膽戰心驚。


    “謝謝!”


    我的聲音很低,在他套上呼吸調節器時說出口,他隻是冷冷的望了我一眼,而後鼻翼裏發出一聲冷哼。


    “秦桑,你以為我是在幫你?”


    他從我身邊走過,渾身散發著冷氣,眼底是滿滿的不在乎。


    我的淚水一下子氤氳了起來,記憶翻騰,苦澀上湧。


    “對不起……”


    我剛說出口,他突然怒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他手上的力道可真是大啊,我痛的蹙緊了眉頭。


    “對不起?秦桑,你以為一句對不起,我就可以原諒你?”


    他冷笑了一聲,又深呼吸一口氣,“我救你,不過是要讓你活著見證,當年你放棄我薛子豪,是多麽愚蠢的決定!”


    他說完,狠狠地甩開我的胳膊,他朝船舷走去,背對著我說道,“秦桑,我恨你,我要讓你知道,背叛我不會得到好下場!”


    我緊緊的攥著那條繩子,根本聽不見方誌軍說了什麽,但薛子豪的話,卻像是刀子一樣戳進我的心裏,我疼的渾身發抖。


    我從未告訴過他,當年分手我有多麽的身不由己。五年來,他不會知道,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那種滋味有多難受。


    我蹲在那裏嚎哭了一場,哭的肝腸寸斷,可哭過之後,我不得不釋然。


    生活還在繼續,再痛再苦,我都要勇敢麵對。


    方誌軍是我拉上來的,為了錢我不可以得罪他。


    上了船,他一直不停的咳嗽,衝著我叫罵個不停,“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他狠狠地罵,我全沒放在心上。


    我給他找來了幹淨的毛巾,又倒了熱茶水,我跟他說了不少好話,他才平息了怒氣。


    當著我的麵,他又拉下了褲子,“今個兒你要是不把我伺候舒服了,上了岸你跟那小白臉都別想活命!”


    他當著我的麵給道兒上的人打電話,說要廢了薛子豪的腿,我嚇壞了,一下子就服了軟,我說,“方先生,您別生氣,咱們有話好好說。”


    他伸手指了指那個地方,蹙著眉頭一臉不耐煩,我臉皮薄,但為了薛子豪,我豁出去了。


    我蹲在他的身邊,按照他說的方式埋下了頭,方誌軍舒服的嗷嗷直叫,好在他折騰的時間不長,我終於鬆了一口氣。


    心滿意足的方誌軍,靠在躺椅上衝我招招手,示意我靠近他的懷裏,我隻好就範。他撫摸著我光潔的肩膀,伸手在我胸口掐了一把。


    “小東西,以後乖乖的,今天我放了你們,但是下次可沒這麽好的運氣了。”


    我不住地犯惡心,卻還是裝作一副乖巧的樣子感激涕零的點頭。


    末了,他趴在我耳旁說道,“下次帶你出來,可不準不懂規矩了!”他說完,又在我胸口掐了一把。


    他說的規矩,我心裏清楚。我淺淺的笑了笑,沒有做聲,臨走的時候,他塞給我一遝錢,“買幾身好看點的衣服,領口不要這麽高,你隻要讓我舒服了,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他在我的屁股上揉了半天,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可是握著那遝錢,我一點反抗都不敢做。


    方誌軍的變態和流氓讓我想要遠離,可是他的大方闊綽又讓我欲罷不能。那筆錢我打給了我媽,算是暫時緩解了我弟的危機。


    可我的安生日子沒過兩天,徐家的人又找上了門。


    張德文在巷子口堵住了我,他一改之前的囂橫跋扈,攔在我身前腆著臉的求我,“桑桑,你別走啊,我這次來找你不是要逼債,徐家……徐家出大事了!”


    我站在那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小姑夫,您忘了我被趕出徐家時您是怎麽跟我說的嗎?”


    往事曆曆在目,我做不到一笑泯恩仇。


    張德文訕訕的笑,“桑桑,我那……我那說的都是氣話。你別跟我一般見識成嗎?你知道嗎?玉峰頭七還沒過呢,老爺子不知道從哪裏弄來個野種,非要讓他來繼承徐家的產業。桑桑,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徐家的產業憑什麽讓一個外人來繼承?再說了,你可是玉峰的結發妻子,江山易主這事兒,你怎麽能不說句話呢?”


    嗬!


    我不由得冷笑了一聲,張德文的意思,我全明白了。


    “小姑夫,我愛莫能助!”


    我要走,他急了,跺著腳的堵我,末了,他終於說了實話,“桑桑,這事兒隻要你肯出麵阻止,公司的股權,我承諾分你百分之十!”


    我愛錢,如命。


    可那時候我要知道這事兒隻是自取其辱,我怎麽都不會答應張德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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