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煦研,就算沈凝萱不在,楚皓軒也不會愛你,你以為你還是當初那個公主嗎?”安宇航說道。


    “安宇航,你,”何煦研氣得說不出話來,心裏卻有一絲隱隱作痛,是啊,自己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高貴的公主了,自己在當年已經家破人亡了,唯一的依靠隻有楚皓軒,可是那時候,自己不得不離開這個城市,離開楚皓軒,如今自己回來了,而當初的人,已經不再屬於自己了。


    許銘一直靜靜地坐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他的心裏是矛盾的。


    何煦研突然衝著許銘,喊道,“許銘,你倒是說句話啊,接下來該怎麽辦?”


    安宇航也看向許銘,想聽聽許銘的意思。


    “這些恩怨,先放到一邊去,”許銘說道,“接下來,拿到令牌。”


    許銘的話一出來,安宇航的表情瞬間變得驚訝起來,“令牌?令牌在楚皓軒手裏,怎麽可能拿到?”


    何煦研將所有的事情在腦子裏過濾了一遍,對著許銘說道,“許銘,原來你的目的不止是楚家,還有楚家的財產和權勢?”


    “那些原本都是屬於我的,”許銘堅定地說道。


    安宇航和何煦研都沒有說話,關於許銘的私人事情,誰都沒有資格問,更不敢問,和許銘對抗的人,下場一定會意想不到。


    許銘突然站起來,問道,“管家找到了嗎?”


    “還沒有,不知道去哪了,派出去的人這麽久了,也沒有找到,”安宇航搖頭說。


    “他一定知道老爺子的事情,可是他會躲在哪裏呢?”何煦研思考著。


    “找到他,拿到令牌的機會更大,他在老爺子身邊呆了這麽久,不可能不知道令牌的下落,不過,”許銘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如果被楚皓軒先找到,我們拿到令牌的機會就微乎其微了。”


    “令牌的作用很大嗎?”何煦研不解地問。


    “是,如果有令牌在手,調動兩個幫派的人,就算想掀翻這個城市,都是綽綽有餘的,”安宇航說道,自己曾經在酒吧裏聽一位黑道的人說過,楚家手裏握著的權力,是一般人不敢想象的。


    何煦研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心裏有些害怕,這場恩怨,貌似根本不是當年發生的那些事情那麽簡單。


    “安宇航,”許銘阻止了安宇航的話,“讓你的手下認真尋找,絕對不要放過一個可疑的地方。”


    “知道了,”安宇航說道。


    許銘又看向何煦研,“你去趟外地,中銘集團有一些工作需要和外地洽談,你代表我去,明天早上飛機,三天之後回來。”


    “這麽突然,”何煦研驚訝地問道,自己根本沒有心理準備,許銘就這樣安排了。


    “是的,現在去準備吧,機票已經幫你訂好了,”許銘說。


    “哦,”何煦研隻能服從許銘的命令,“知道了。”


    何煦研說完,轉身離開了。


    看見何煦研的背影消失了,安宇航才看向許銘,表情裏露出疑惑。


    “怎麽?有事嗎?”許銘看著安宇航的表情,就知道安宇航的心裏一定有事。


    “恩,有一點事情,”安宇航說。


    “說,”許銘一個字,直接命令道。


    “關於沈凝萱的,”安宇航望著許銘的眼睛,“你對她,動情了?”


    安宇航的話,讓許銘的眼神不由地轉動了一下,但是許銘的表情一直保持原樣,即使心裏洶湧澎湃,表情卻像一灘平靜的水。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值得我為她動情,”許銘冰冷地說道,“唯一值得我關注的那個人,他已經死了。”


    “你有必要這麽恨老爺子嗎?”安宇航說道,語氣很平順,“他當初做的那一切,不止是為了保住他們楚家,更是為了保護你,他沒有對你趕盡殺絕已經不錯了,你何必去責怪他呢?”


    許銘突然將凶狠的目光看向安宇航,“安宇航,你現在想要裝好人了是吧?你們安家是怎麽毀滅的,你忘了嗎?”


    “我沒有忘,”安宇航立馬說道,“這麽多年,我一直都記著,但是我現在想想,當初的那件事情,不能全怪楚家,我爸媽本來就有過錯,何煦研的爸媽也是,隻是當初老爺子為了保護楚家,做了一些事情,這樣從整體上來看,安家和何家的遭遇就會體現得更明顯,如果當初楚家不保護何煦研,那麽當初的結果和現在的結果也沒有什麽兩樣,唯一不同的就是,何煦研不會這麽平安無事地活著。”


    “安宇航,”許銘厲聲喝道,“不要充當好人,楚家,楚皓軒,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安宇航沒有說話。


    許久之後,安宇航等待許銘的情緒穩定下來,才對許銘說道,“我猜測,你應該對楚皓軒的恨意,都沒有最開始那麽強烈了吧?”


    “他一直是我的仇人,”許銘咬牙切齒地說,目光狠狠地盯著前方。


    “那你為什麽不在楚皓軒不在意的那幾天對他下手呢?老爺子的事情給他的打擊很大,那時候對他下手,一定不會出任何差錯,”安宇航問道,自己早就看出來了許銘的心思了,他的主意,一直在動搖。


    許銘沒有說話。


    安宇航繼續說道,“許銘,我今天給你坦白一個事情。”


    “說,”許銘簡單的一個字。


    “我,打算放棄了,”安宇航說,“放棄對楚皓軒的仇恨。”


    “你,”許銘對視上安宇航的目光,生氣地說不出話來,安宇航這個時候放棄算什麽?


    安宇航卻坦然地在許銘麵前承認,“我可以很認真地告訴你,我是因為沈凝萱,才放棄對楚皓軒的仇恨。”


    許銘保持沉默,沒有說話。


    “五年多了,從第一次見到她,她的特別就吸引了我,可是我一直沒有辦法走進她的心中,如今,我隻想和她做朋友,”許銘說,“不過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她的快樂,隻有一個人可以給,那就是楚皓軒。”


    許銘聽著安宇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自己的心在狂躍地跳動。


    安宇航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說道,“其實我們想想,不管是當年的我們,還是如今的我們,身邊所發生的一些事情,都是沒有辦法改變的,雖然我家的事情對我童年的打擊很大,我曾經發誓過一定會找楚皓軒回來報仇,但是如今想想,我想要報仇的心意已經沒有那麽強烈了,而且沈凝萱的出現,讓我明白了很多道理,如果說對楚皓軒有憎恨,那麽我會憎恨他身邊為什麽會有一個沈凝萱,而我身邊沒有。”


    安宇航的表情很平靜,自己心裏欣賞沈凝萱,就算對她有愛意,但是自己非常清楚,那份情感是需要壓在心裏的,現實中是根本不允許的,因為她,是有夫之婦。


    “許銘,”安宇航望著許銘,說道,“我都打算放手了,你還想繼續下去嗎?他可是你的”


    安宇航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許銘打斷了。


    “夠了,”許銘突然大吼道,“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


    許銘說完,轉身離開了客廳,走上樓去。


    望著許銘的背影,安宇航有些難過,自己並不是替自己難過,而是替許銘難過,他的遭遇,比自己和何煦研更慘痛,他現在的性格,他現在的處事方式,完全與他之前的生活有關,想想他以前的處境和遭遇,自己就會覺得他隻是一個任性的小孩,即使犯了錯,也不會責怪他,不過自己的忍讓並不代表別人的忍讓。


    安宇航心裏告訴自己,幫助許銘找到管家之後,自己就慢慢地退出吧,自己隻想擁有現在的事業,然後平靜地生活下去,以前的恩怨,就慢慢淡去吧


    整整一天下來,沈凝萱對環科集團的情況已經了解了很多,而且計劃了自己之後的工作,對自己這份新工作充滿了信心,並且對環科集團的未來有著美好的憧憬。


    沈凝萱看了一下手表,已經快下班了,自己也該去接兒子放學了。


    下班之後,沈凝萱和宇文曄告別後,就開車去學校接兒子。


    剛到校門口,沈凝萱就看見兒子站在門口,沈凝萱搖下車窗,兒子就走了過來。


    沈小千坐進車裏,高興地說道,“媽咪,你今天好準時呀。”


    “那是,你大舅知道我來接你,特別批準我按時下班,”沈凝萱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大舅最好了,我最愛大舅了,”沈小千說道,心情格外的舒暢。


    沈凝萱看了一眼兒子,有些鬱悶,兒子今天的表現,貌似和以前都不大一樣。


    “千千,”沈凝萱叫道。


    “恩,怎麽啦?媽咪,”沈小千高興地說道。


    “你今天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呀,”沈凝萱笑著說,看到兒子開心,自己心情也很好。


    “是啊,因為發生了一件開心的事情,”沈小千笑著說。


    “什麽事?給媽咪說說,”沈凝萱說道。


    沈小千高興地說道,“因為我們班那個張雅老師被人打了,請了好幾個月的假。”


    “老師被打了?”沈凝萱驚訝地問道,自己記憶中那個第一次對待自己態度很差的張雅,在得知兒子是楚皓軒的孩子之後,態度瞬間轉變的老師,而且她對楚皓軒的曖昧,自己心裏多少知道一點。


    “是啊,聽其他老師說,好像是在酒吧被人打了,”沈小千說道。


    沈凝萱沒有說話,還有些在乎張雅,不知道她的情況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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