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越頭發有些濕, 上身穿了件t恤,下身隻穿了條內褲,還給脫了一大半的躺在床上, 一條腿被嵇徐拉開了, 另一條腿被迫彎曲著不能動。


    兩人姿勢看上去有些曖昧,


    “啊……”成越蹙眉輕喊了一聲。


    “疼?”嵇徐手上動作沒停, 放輕了一些。


    “別抹了……”成越抓緊兒床上的床單,話還沒說完又疼的啊的一聲叫


    嵇徐:“……”


    “閉嘴。”嵇徐忍無可忍, 一巴掌甩在他屁股上, “擦個藥你能別叫嗎。”


    成越委屈的撇了撇嘴, 又看了看自己大腿內側和屁股肉的青紅交加的痕跡, 有底氣的喊了一聲,“你都把我咬青了, 為什麽不讓我叫。”


    嵇徐眯縫著眼睛盯著他看了一會,伸出雙手抓著成越兩條腿的腳腕往他胸前壓了過去。


    成越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 整個人已經被疊了起來, 關鍵是嵇徐就著這個動作, 把腰貼在他屁股上後,他感受到的那個略微有些硬的東西讓他開始發慌。


    “哎!哎哎哎!”成越連忙喊停, 他腰挺軟的, 這麽壓下去雖然沒事,但也架不住這個姿勢太過詭異, “我不叫了!”


    嵇徐無奈的歎了口氣, 把他腿給放下來了,


    擦完藥後,成越差不多眯著眼睛快睡著了,嵇徐洗完手剛上床就被成越一把給抱著了。


    現在天氣已經逐漸轉熱了,嵇徐被成越這麽一抱,歎了口氣倒也沒把人鬆開,把人往懷裏又帶了帶後,有些艱難的騰去伸出了一個手摸著空調遙控器,把空調打開了。


    時間在慢慢熱起來的日子裏一晃而過,兩周後梁思危那件案子再次重審。


    成越沒去,他今天有考試,其實考試是個借口,他就是不想去。


    自從他知道他父母不是由於意外去世,而是梁思危幹的後,他做夢都想掐死這男的。


    他擔心他上法庭忍不住上去把人給弄死。


    放學後成越沒有接到嵇徐過來接他的消息,也沒有接到嵇徐發過來任何關於這件案子的消息。


    成越心裏突然有些沒底,在教室裏坐著等了一會兒後,一直沒有等到嵇徐打過來的電話,這才慢騰騰的下了樓,出了校門。


    剛走出校門,成越就看到了停在不遠處路邊嵇徐的車子。


    成越眼睛微睜,提著書包就跑了過去。


    但一直等他站在窗外,正吸煙的嵇徐都沒有朝他這邊,直到他拉開門坐上去的時候,嵇徐才回過神來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


    “放學了?”嵇徐看了他一眼後迅速把手裏的煙給掐了,又把車子的窗戶打了開來散了味兒。


    “你什麽時候到的?怎麽沒給我發消息呢。”成越偏頭看著他。


    “剛到。”嵇徐對著他笑了笑,又伸手把他額頭上出的汗擦了擦,“剛準備給你打電話。”


    成越眨了眨眼睛,相信了。


    盡管他看到嵇徐車裏煙灰缸中剛剛燃盡的三四個煙頭。


    “判處結果下來了。”嵇徐說出這話的時候看著成越的眼神裏有些複雜。


    “……怎麽樣了?”成越不自主的捏緊了拳頭。


    “死刑。”嵇徐說。


    “太好了!”成越瞪著眼睛,差點跳起來。


    但緊接著他見嵇徐一直不說話,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了下去,有些疑惑,“怎麽了?”


    “梁思危提出了再次上訴。”嵇徐語氣發冷。


    成越聞言蹙起了眉,咬了咬牙道:“他憑什麽提出上訴?”


    “梁思危一口咬死他雇那個司機隻是想給你父母一個教訓,是那個司機為了壯膽喝多了酒失去了控製。”嵇徐簡單的解釋完看著眼睛都氣紅了的成越有些擔心,“沒關係,我來解決。”


    成越低頭沉默了一會兒後,又想著嵇徐可能不比他好受,勉強揚起頭衝著他笑了笑,安慰道:“沒事兒,這種人陰曹地府都不想收。”


    嵇徐愣了愣,倒是沒想到成越能反過來安慰他,但隨即心裏一軟,又看著成越難受卻又強撐著笑,頓時心疼的不行。


    “咱們今天吃什麽?”成越一邊把頭轉向了前麵,一邊故作自然的詢問。


    “成越。”嵇徐喊了一聲。


    “怎麽了?”成越把頭偏向了他。


    “抱一下。”嵇徐衝他張開了雙手,“我難受。”


    “……啊?”成越怔住了,但很快抱了過去,腦子裏還沒弄清,嘴上已經開始安慰了起來,“別難受別難受,我都沒難受。”


    “小傻子。”嵇徐低罵了一聲,用力的揉了揉懷裏的頭。


    兩人相互這麽一頓安慰後,成越剛準備鬆開手,肚子裏突然就叫了一聲。


    “哎……”成越低頭看了看自己肚子。


    “餓了?”嵇徐也看了看他的肚子。


    “好像。”成越回答,“我最近吃的挺多的,但是特別容易餓。”


    嵇徐笑了笑開動了車子,不奇怪,成越這幾個月的身高都在往上抽著長,還趕上高三最後複習衝刺。


    體力腦力消耗的當然快,也就這一陣子的事兒,成越下巴都瘦的有些尖了,腰上一點肉都沒有,也就屁股上還囤了點肉。


    但是晃眼望過去,整個人還是太瘦。


    從嵇徐發現成越瘦了開始就再也沒有帶著人去外麵餐廳吃過飯,問了事務所裏同樣一位正在帶高三兒子的媽媽,把她的食譜全部抄了一份。


    每天早上中午晚上一餐不落給成越做著營養餐,有時候晚上都還加餐。


    也就這樣,成越還僅僅是維持在一個不繼續往下掉肉的情況。


    吃完飯後,嵇徐伸手把成越t恤給撩了起來。


    “幹嘛……”成越正盤腿坐在沙發上看著書,見嵇徐摸上了他的的肚子,有些癢的笑了笑。


    “怎麽就是不長肉呢?”嵇徐蹙眉一邊問還一邊捏了捏。


    成越腰上敏感,被他這麽一捏笑的立馬彎了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別笑。”嵇徐把人壓在了沙發上,又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我怎麽感覺你又瘦了呢?”


    “屁!”成越被摸的笑的不行,“你就是想摸我!”


    “我就摸了。”嵇徐笑著在他嘴上輕咬了一口。


    成越迅速仰起頭貼了過去,手也很快的摸到了嵇徐後背。


    客廳的氣氛霎那間有些變了。


    就在嵇徐和成越膩歪的這一段日子裏,梁思危案子上訴重審的時間也轉瞬而至。


    這次成越特地請了假,跟著嵇徐進了法庭。


    他就想親眼看著他的嵇徐怎麽親手弄死這個人渣。


    成越最近眼睛有些近視,這樣眯著眼睛才能看得清坐著的嵇徐


    這也是成越第一次見到站在法庭上的嵇徐。


    沉穩又自信,內斂而透露著鋒芒,強大的氣勢讓嵇徐整個人在成越眼裏都像是閃著光一樣。


    不過嵇徐在成越眼裏始終是有著光的。


    就像是在他小時候看過的所有動畫片裏,英雄出場往往都帶著強大的光芒。


    嵇徐就是救了他的英雄,帶著一身溫暖熾熱牽住了他的手。


    法官一錘定音的時候,成越低頭揉了一把有些發熱的眼眶。


    二審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梁思危死刑,償命。


    遲來的真相和以命償命都不重要了,什麽都換不回他爸媽。


    不過也幸好,他還有嵇徐。


    “走吧。”嵇徐站在他麵前,笑著朝著他遞出了手,“回家吃飯。”


    成越和嵇徐回家後一起選了個好日子,把他爸媽的骨灰放進了墓地裏。


    看著泥土和墓碑徹底擋住那個他孤零零一個人從醫院裏抱回來的玉石骨灰盒的時候,成越這次突然真正的感覺到他爸媽徹底的離開他了。


    嵇徐捏了捏他掌心,剛要說什麽,一直沉默不語的成越就開了口。


    “我爸很凶,小時候總是罵我,有一次還讓我下雨的時候在樹下蹲馬步罰站,突然來了一道雷直接劈樹上了……”成越說的很慢,“我直接給嚇暈了,從那以後,我就特別害怕打雷,我也特別不喜歡我爸,從來都跟他對著幹。”


    “後來我在學校和別人打架,把頭打破了,我爸又罵我,第二天我放學後,他站在校門口打我的那小子給堵住了,當著他爸媽的麵兒訓了能有一個多小時,然後又把人罰站著,這些我其實一開始都不知道……”成越說到這兒低聲笑了,“都是我媽後來告訴我的,我媽說我那天頂著一腦門兒血回來的時候,我爸晚上氣的把桌子都錘翻了一張。”


    嵇徐蹙眉低頭看著他,伸手在他發紅的眼下摸了摸,有些擔心的把人給摟著了。


    “我媽也凶,還特別她說一,別人別說說二了,誰都得閉嘴,我爸一直被她打,但是我媽又特別溫柔,我畫畫小時候都是她教的。”成越把額頭抵在了嵇徐胸口,“她特別喜歡給我買衣服,買鞋子,還特別喜歡辦各種各樣的聚會,因為她想向所有人介紹我,因為她覺得我很棒……”


    “成越……”嵇徐剛開口。


    “你看,我都沒來得及說愛他們。”成越低著頭笑了笑,聲音有些啞,“就隻遲了那麽一點。”


    “沒關係,他們會知道的。”嵇徐拍了拍他的背。


    “嵇徐。”成越突然抬起了頭。


    “怎麽了?”嵇徐也看著他。


    成越一邊盯著他,一邊伸手慢慢的把自己的手放進了嵇徐的掌心裏,一根指頭一根指頭的對上了,十指緊扣,“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嵇徐看著兩人緊握著的手,慢慢收緊了,鄭重沉聲道:“嗯。”


    兩人回家後,成越被迫的投入了高三複習,嵇徐也被迫投入了家庭主婦的工作。


    家庭主婦最近不開心,因為某個高三生要專心複習,他什麽都不能幹。


    但家庭主婦最近又很開心,因為某個高三生的生日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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