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潭麵館被一把火燒成了灰燼,店主老潭被火燒死在店內,好在大家救火及時,旁邊那家店鋪損失得並不嚴重,至少沒有人員傷亡。


    當街的鋪子起了火,肯定要報給官府,官府當天就給出來的結論,火是從屋裏燒起來的,應該是店主防火不當走水了。


    在京城,起火的案子一年沒有十起也有八件,老潭孤身一個人,在京城沒有親戚也沒有朋友,就算官府發現了疑點也不會多查,直接定成意外起火就結案了。


    秦寂言關注了這件案子,對官府的結案秦寂言除了冷笑外,再也沒有第二種表情。


    屍位素餐!


    秦寂言雖不滿官府的結案定論,可也不會當眾說出來,他的身份使得他一言一行都要謹慎。


    不然,他隻要說了一句老潭麵館起火的事,他那兩位被軟禁在自家王府的王叔,定會坐不住,不顧一切也要去查老潭麵館的事。當然,關心他的皇爺爺自然也不會例外。


    老潭麵館的事有很多疑點,秦寂言明麵上不會過問,可暗底裏去派人查了。


    店主老潭的資料沒有什麽特別的,七年前進京,憑借祖傳的手藝和積攢的銀子,在朱雀大街開了一家麵館。


    因為店麵位置不太好,老潭麵館的生意說好不好,說壞也不壞,可就是這樣的情況下,老潭卻在兩年後買下了那個店鋪。


    銀子來得莫名其妙。


    老潭平時深居簡從,店裏就他一個人,和左鄰右舍也不熟,認識他的人都說他是一個沉默寡言的老頭。


    “啪。”秦寂言將手上薄紙摔在桌上,風吹來,沒有裝訂成冊的紙張迎風飛舞,老管家進來時,正好有一張紙打在他臉上。


    “殿下,您今天約了賢隱居士。”老管家淡定的取下臉上的紙。


    “嗯。”秦寂言起身,大步從老管家身邊越過。


    老管家歎了口氣,默默地把地上散亂的紙撿起來:殿下苦呀,這些年為了先太子的事沒少奔波,可都沒有結果,也不知何時是個頭。


    賢隱居士就是封似錦的師父,秦寂言曾找他幫忙為顧千城背書,力捧顧千城在七夕宴寫的詩詞。


    這一次,秦寂言找上賢隱居士也是為了顧千城。


    顧千城要和程三公子比試,而比試就不能缺少裁判,秦寂言有意請賢隱居士做裁判,由他來判斷程三公子輸,才能真正打擊到程家。


    秦寂言昨天就和賢隱居士約好了,秦寂言去找他就不會撲空。


    秦寂言算是賢隱居士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是賢隱居士的忘年交,隻是秦寂言這個忘年交一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賢隱居士即期待又害怕秦寂言來找他。


    秦寂言每每都能騷到他的癢處,給賢隱居士準備的禮物都能讓他愛不釋手,然後……


    為了讓秦寂言把“禮物”留下,賢隱居士隻能一再刷新自己的下限和原則。


    這一次,秦寂言給賢隱居士帶來了一本棋譜,賢隱居士很想說,“我不看,你拿走。”‘


    可他實在忍不住,這一看賢隱居士就舍不得放下手。當秦寂言提出,要他去給顧千城和程三公子的比試當裁判時,賢隱居士差點把手中的棋譜砸到秦寂言的臉上,最終還是舍不得棋譜,這才沒砸。


    “殿下,你在說笑吧?兩個小孩的鬧劇,你要我正兒八經的去當裁判?”他的麵子有那麽不值錢嗎?


    他花了四五十年才經營出來的名聲,就是為了給兩個小孩子做裁判?


    皇長孫也不能這麽欺負人。


    “不願意就算了,本王一向不喜歡勉強人。”秦寂言多餘的話都不說一句,放下茶杯就準備走了,可是……


    賢隱居士看了看手中的棋譜,咬牙追了上去,“我沒有說不願意,你說吧,哪天。”他敗給秦寂言了。


    日後,他一定要告訴自家弟子,千萬別交什麽忘年之交,這年頭的小孩都鬼精一個,專門算計他們這些老人。


    “明日辰時,東林書院。”秦寂言早就料到賢隱居士會答應,他從不打無準備之仗。


    “知道了。”賢隱居士悶悶不樂,秦寂言要走他再也不攔。


    秦寂言走後沒有多久,封似錦又來拜訪賢隱居士。


    封似錦是賢隱居士的弟子,他可不敢像秦寂言一樣威脅賢隱居士,封似錦給自家先生準備了一份“薄禮”,然後不經意提起顧千城,又不小心說到顧千城和程三公子比試的事。


    賢隱居士心中暗罵,這一個二個是怎麽了,居然都為了一個女人上門找他,他真有那麽好欺負?


    可,看到自家弟子這麽有誠意,賢隱居士當然不會說不,不僅溫和表示自己很感興趣,還說自己會去觀看,必要的時候可以做仲裁。


    師徒二人相談甚歡,直到夕陽西下,封似錦才乘車回去。


    顧家,景炎聽了顧千城的話,乖乖的呆在他暫住的宅子,輕易不敢出去,就怕不經意和顧千夢“巧遇”或者“巧撞”什麽的。


    景炎可以用顧承意脖子上的腦袋發誓,如果他和顧千夢遇上,就一定會有“不合禮數”的事發生,到時候顧千城一定會逼他娶千夢。


    為避免下半生深陷火坑,景炎決定當個好孩子,閉門讀書,要出門一定拉上承意,順便帶上小廝仆人一堆,絕不讓顧千夢有機會和他“獨處”。


    明天就是顧千城和程三公子比試的時候,景炎實在坐不住,便拉著顧承意去找顧千城。


    景炎遇氣好,他出門的時候顧千夢正在陪承歡,兩人沒有機會遇上。


    景炎和顧承意直接去顧千城的院子找她,三個人顧家的涼亭坐下。景炎知道顧千城不喜歡那套虛的,直言道,“千城,你明天就要和程三公子比試,你不要做好準備嗎?”


    “做什麽準備?”顧千城不解的反問,君子六藝臨陣磨槍有用嗎?


    “當然是比為比試造勢呀?你要打程家的臉,可不能光靠那些普通百姓,你還要請名家大儒,要讓他們看到程三公子輸給你,這才有效。”景炎絕對是芝麻包子黑心肝,一出手就是狠招。


    顧千城抬頭,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這些不用我準備。”憑她去哪請大儒?那些名家大儒會給她麵子?做夢吧。


    景炎眼前一亮,“那我幫你準備。”雖然隻有半天的時間,但對他來說足夠了。


    “不用。”顧千城幹脆的拒絕,“秦王殿下會準備。”


    “秦王?他那麽忙萬一把你的事忘了呢?”景炎暗恨,秦寂言果然太閑了。


    “不會,我相信他。”顧千城說得雲淡風輕,可這話聽在景炎耳朵裏,卻是讓他悶悶不樂。


    顧千城和秦寂言什麽時候這麽親近了?


    他怎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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